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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哥兒也有些懵,方子晨擰著眉,看著胸前被砸的地兒如今還沾了些泥屑,他似乎在想些什麼,不太高興的樣子。

趙哥兒忐忑了,心都提了起來,他正想開口解釋說聲對不起,誰知方子晨又不按套路出牌。

“這隔的遠你就拿石頭砸我,要是我剛剛就站你跟前,你是不是直接反手就一巴掌?”

趙哥兒暗暗鬆了口氣:“·····那不是石頭。”

石頭可是要砸死人的。

“你還說,”方子晨將泥屑拍掉:“你們這兒不是說那什麼相公大過天麼,你怎麼還敢砸我!簡直無法無天。”

趙哥兒砸了他一次似乎砸出膽量來了,見方子晨似乎也沒生氣,當下指著他腳下那塊砸人落地後都還結實的罪魁禍首,狡辯道:“是它砸的你,又不是我。”

“喲,喲喲喲!”方子晨沒想到先前乖巧聽話又膽小怯懦的趙哥兒突然玩這麼一出,他像是個看見美人的流氓,圍著趙哥兒轉悠一圈,將人上下上下來回掃視,趙哥兒被盯得神經緊繃,握著鋤頭的指節用力得指尖泛白。

方子晨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才開口:“你這麼會賴,直接叫賴哥兒得了,還叫什麼趙哥兒。”

“誰叫你亂說渾話。”趙哥兒小聲的說。

方子晨離的近,倒是聽到了:“我哪裡說渾話了?”

“你說,你說···”趙哥兒說不出來了。

他都不好意思學。

什麼又是小鳥又是老二的,還不算渾話啊!而且還拐著彎說他變態。

現在又不承認了。

“看吧,你自己都說不出來,”方子晨說:“你下次再敢拿石頭砸·····”

“不是石頭。”

“我管它什麼頭,反正你下次再敢砸我,我可是要打人的。”方子晨嚇唬他,極力挽回面子:“那天我打馬大壯他們,你也在場啊!我打人,嘖,那可是相當的了不得,”他捏捏趙哥兒消瘦的彷彿只要他輕輕一捏就能掰斷的胳膊道:“就你這樣的,我一拳過去,能倒十個,不是誇張,也不是吹牛。”

趙哥兒似乎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可是那天你跟村長說,你不打女人,也不打哥兒。”

所以你才這麼囂張的嗎?

方子晨哽了一下,他渾不正經的道:“哎呦,所以說你們女人哥兒單純嘛,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誰信誰就傻冒煙了。”

趙哥兒似乎對他有種執拗的信任,並不信他的話,但嘴上還是問:“那你真的會打我嘛?”

方子晨懶得跟他講,直接一巴掌往他屁股拍去,‘啪’的一聲分外響,嘴裡道:“還愣著幹什麼?阿西,再不幹活看老子打不打死你。”

“不給你一次你都要反了天了。”

趙哥兒:“·····”

趙哥兒臉色驟然爆紅,頭頂似乎都要冒煙,渾身燒得厲害,他扭身疾步離開方子晨,往另一邊去。

方子晨只當他怕了,心中暗自高興。

昨天趙哥兒見著他跟他呆一塊兒都緊張得要命,這才過了一天啊!就敢往他身上砸石頭了,往後是不是直接扎刀子啊!

他方三少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上次救趙哥兒莫名被人打了,他是當場就想揍回去的,不過一看是個女的,就沒下手,雖然他是真的不動老弱病殘,不打女人哥兒,但恐嚇兩句還是幹得出來的。

他是現代來的,對未來雖沒有過設想,但也不會約束趙哥兒,讓他圍著自己轉悠事事報備,人生來自由,不是成了家就要把他囚困在那三寸之地,身為伴侶,一方強勢一方柔順溫和為上上之選,要是兩方都強勢,那不是一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啊!

現在趙哥兒有往他頭上撒野變潑婦的苗頭,他就不能慣著,要及時給掐滅了,不然往後打又打不得,那還怎麼過日子?

方子晨把先前挖的紅薯撿完,往趙哥兒那邊去。

乖仔已經被他騙去樹底下睡覺了。

方子晨站在趙哥兒身後,看著他那一截曬紅的淌著汗的脖子,腳步不由頓住。

趙哥兒真的是很瘦很小的一個,原本不太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是空蕩蕩的,如今汗溼後粘在他微凸的脊背上,他上身前傾微弓,隨著動作蝴蝶骨愈發的明顯。

馬家人鬧上門來那天,村長跟他說過趙哥兒的情況。

七歲被賣入馬家,原是給馬大壯的二兒子當童養夫,馬大壯二兒子叫馬濤,生來就是個痴傻的,原是想著讓趙哥兒大了嫁給他,照顧他,結果馬濤十歲那年溺死了。

那時候馬家家裡條件還是可以的,可他們卻不想養趙哥兒這麼一個閒人,本想再把他賣了,結果馬汶說他喜歡趙哥兒,死活都不同意馬大壯他們將趙哥兒賣掉。

馬汶是馬大壯的長子,從兩兄弟與村裡孩子狗子、牛蛋、大虎、二娃等格外不同的名字就知道馬大壯是極為疼愛他兩個兒子的,馬汶攔著,馬大壯也只得作罷。

不過自古以來富不娶哥,馬家算不上大富人家,偏偏學人那一套,對外都說趙哥兒是小的,是馬汶的妾。

窮人家的妾跟個奴才沒什麼兩樣,馬家人本性惡劣,把趙哥兒那是當畜生使喚的,不是罵就是打。村裡人都看在眼裡,他們即使昧著良心睜著眼都不敢說馬家人對趙哥兒好。

村長當時說著都忍不住嘆氣,他說趙哥兒能忍,要是換了別人,怕早就跳河裡頭了。

確實。

任誰被虐待長達十二之久,性格怕是早就扭曲不堪了,承受日復一日不知盡頭的鞭打毒罵,換誰都不想活。

村長唉聲嘆氣,方子晨蜜罐里長大,那樣的生活他無法想象,被長久虐待的人他們通常自卑內向,怕人又瘋狂,膽小怯懦,有些甚至會麻木痴傻,但他覺得趙哥兒是個堅韌的,像生長在暗井裡的藤蔓,它不懼黑暗,只要有點光,它就能向陽攀爬。

趙哥兒性子還是挺好的,不然他真怕某天因為一句話或者一件事,半夜給他來一刀。

他眼神不移,趙哥兒再遲鈍都感覺到了,莫名有些慌張,他手裡的鋤頭揮的都沒先前的利落,在第六次差點鋤到自己腳尖後,他回頭忍不住問:“你、你看我做什麼?”

“看你長得美。”方子晨下意識的說。

趙哥兒嘴角抿著,剛想說我臉又不長背上,方子晨卻反應過來了,嘴巴又開始跑火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看你了?”

火車衝出了軌道:“屁/眼啊?”

趙哥兒:“·····”

這真的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少爺嗎?

怎麼滿嘴的渾話。

村裡的漢子怕是都比不得。

·····

趙哥兒覺得自己的耳朵被狠狠的紮了一下。方子晨見他突然安靜下來,笑了一聲。

低低的,沉悶又很好聽,帶著些愉悅。

趙哥兒就是純情,不就一句帶著點顏色又有點下流的話麼,瞧,這就把他給震懾住了。

嘖·····

申時左右,河嬸揹著籮筐終於來了。

遠遠的他就看見她家地裡站著兩個人。

正在挖地的是她熟悉的趙哥兒,另一個跟玩似的在地裡轉悠,那是那個從海外來的方子晨。

方子晨和趙哥兒的事,村裡這兩天那是傳的沸沸揚揚,熱度不減,村長河志和河嬸河英還是兄妹,救了自己老爹的恩人,河英那是認識的。

就算拋開這些不談,村裡就方子晨一個短髮的另類,太有辨識度了。

河嬸笑嘻嘻的過去:“方小子,你也來了啊!哎呦,你真是會心疼人。”

她當初沒來的急跟方子晨搭話,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的跑去給她爹喊大夫,當時瞧的不真切,只想著這娃子真是高,如今近距離瞧著,那真是亮眼。

方子晨裸露在外的脖頸和臉頰白皙透亮,山根挺拔,鼻尖上冒著汗,眉眼英氣,無疑不是上層的好皮相。

乖乖,十里八村都難得找出這麼個好模樣的人來。

那面板,她家河小玉天天躺屋裡頭都及不上。

方子晨拋著紅薯玩,喊了一聲:“河嬸。”

“哎~”河嬸眉開眼笑,扭頭看到那個留在地裡的小筐裡裝了半筐的爛紅薯時,那笑容驟然凝固在臉上。

“···趙哥兒,”她下意識想罵兩句,就感覺一道視線從身上滑過,陰沉又狠厲,像埋伏在草叢裡的獅子,盯著獵物的脖頸···那是死亡的凝視。她慢慢抬頭,見方子晨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方,方小子?”

方子晨不說話。

氣氛有些凝重,趙哥兒丟下鋤頭來到方子晨身後,悄悄拉他衣角。

“這是我不小心挖爛的,”方子晨指著小籮筐,臉色又變了回來,笑嘻嘻的模樣:“我之前在家沒幹過,不熟練,真是對不住。”

河嬸頭皮還在發麻,看著方子晨溫潤的笑容,只覺得剛剛好像都是錯覺:“沒,沒事兒,就幾個紅薯,不礙事。”

過了一會,河嬸的男人和兒子都來了,他們帶了揹簍,和方子晨簡單招呼過後,將他先前撿成推的紅薯撿到揹簍裡,一一揹回去。

人走後,趙哥兒悄聲說:“河叔和河大哥好像有點怕你。”

河嬸在另一頭挖,她男人也姓河,方子晨聳聳肩:“你不也怕我?”

“我,我沒有。”

方子晨對丟面子的事念念不忘,他‘舊事重提’道:“哦!對,你確實沒有,你都敢拿石頭砸我了都。”

趙哥兒:“·····”

明明不是石頭!

“父親,爹爹,”乖仔揉著眼睛走過來,頭髮亂翹,整個人似乎還沒有睡醒,走路跟喝了兩斤二鍋頭似的搖搖晃晃,他看到地頭的河嬸,又喊了一聲河奶奶。

趙哥兒蹲下問:“還困啊?”

乖仔之前就沒有睡午覺的習慣,趙哥兒在馬家除去夜裡黑實在幹不了活外,其他時候幾乎都在忙,乖仔小,上山砍柴被蚊子叮的滿身包,在地裡曬的渾身難受也從不喊一句,天天跟著他。

一開始他也不是走到哪就把乖仔帶到哪的,一歲之前乖仔離不了人,他天天揹著,後來大一點了,他就把他關柴房裡,有一次他在地裡幹活,有人跑來喊他:“趙哥兒,你還幹活呢!快回去。”

“怎麼了?

“你兒子被馬大壯摁水缸裡了。”

趙哥兒頭腦轟的一聲炸開,撒了腿就往家裡跑,院子裡站滿人,乖仔白著一張臉,溼漉漉的躺在地上。

趙哥兒當場腿就軟了。

恐懼,慌張,害怕···所有不美好的情緒都這一刻席湧而來。

當時那種心情,趙哥兒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馬大壯會對乖仔出手,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那天趙哥兒忘記把門栓插上,乖仔渴了,就想進廚房打水喝,他小小個的走不穩,摔在院子裡,磕破頭痛得實在受不了就哭了兩聲,天氣炎熱,人心情也容易煩躁,馬大壯嫌他吵,知道他是想喝水,就揪著他衣領把他拎到廚房,將他摁進水缸裡:“讓你喝,我讓你喝。”

動靜過大,除了馬家人外,隔壁的鄰居都聽見了,有個大爺實在看不過去,差人去喊趙哥兒,又推開馬大壯將乖仔從水缸裡抱出來。

趙哥兒知道馬家人毒,而且乖仔又不是馬家的種,馬大壯這次能對乖仔下手,下次定然也可以,乖仔不可能次次都那麼好運。

這事發生後,趙哥兒到哪都會把乖仔帶上。

乖仔懂事,午間再熱也都會跟著他忙,少有休息的時候。

這算起來,還是他第一睡午覺。

“頭暈暈的。”乖仔說:“我都看見有兩個爹爹了。”

趙哥兒摸摸他額頭,並沒有發熱,想了想:“我帶你去洗把臉,洗了就好了。”

“嗯!”

洗了確實就好了,乖仔一精神,就滿地的跑。

一會跑到河嬸那邊去撿,一會見方子晨撿不過來又跑過來,說要幫方子晨撿,跟吃了什麼很了不得的藥一樣,體力旺的一刻都停不下了。

河嬸笑著誇他:“我們乖仔真懂事啊!”

她藉此開個頭,想讓方子晨搭個話,好熱絡一下,結果方子晨竟是不搭理。

沒道理啊!

聽河西說,方子晨似乎不嫌棄,待乖仔挺好的。

方子晨在趙哥兒身後撿紅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

“她之前也是給你三文錢啊?”方子晨下巴朝河嬸那邊抬,小小聲的問。

“嗯!”趙哥兒配合他,聲音輕輕的說:“村裡人都不富裕,家裡的活都是自己幹,河嬸心地好,她見我可憐,就想著幫幫我,不然她們一家自己做也是可以的。”

方子晨撇撇嘴。

這哪裡是心地好,這簡直是心黑。

趙哥兒說這裡幫一天工少的得十九文,包一餐,多的得二十三文。

河嬸要是真看他可憐,想要幫他,給個十文八文的,方子晨都不說些什麼了,給三文,這算什麼?

一個雞蛋都兩文了。

這不是見趙哥兒想賺錢,便打著可憐他的名譽,逮著機會壓榨人麼。

小河村都窮,河嬸家在小河村裡那也算的上是‘富貴’人家了,不是農忙的季節她兩個兒子都在鎮上碼頭扛大包,聽說一天就二十五文錢,家裡頓頓都能吃飽。

就這樣了,難道還開不起一半的工錢?

這黑心肝的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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