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院子裡的茅草曬乾了,村長過來說想明天幫他把房頂缺的另一半給給補上。

方子晨想了想說算了。現在夏天熱,全補上了房子裡悶,要是下雨他就搬去另一間房睡,反正那床也就是幾塊木板搭的,搬起來不費事,他這麼說,村長就隨他了。

之後幾天方子晨天天都去鎮上扛大包,船管事說了,可能還要忙活半個多月,人家一趟只能扛一包,方子晨一次頂人兩趟,而且腳程快,一天最少都能賺上上百文,雖然苦了點,卻是樂此不疲。

他去上工趙哥兒就跟乖仔呆在家裡,村長老宅地基大,屋前是空院子,趙哥兒跟方子晨說了一聲,隔天就去劉嬸家借了鋤頭,哼哼唧唧的開坑。

他想種點菜兒,天天挖野菜總不是個辦法,村子裡的人都窮,姑娘哥兒天天往山上跑,總想扒拉點什麼來補貼家裡,挖野菜都有競爭。

方子晨不愛吃野菜,但周哥兒送了幾回菜來,他煮的時候他倒是會吃上一點。

自己種的菜味道確實是比野菜好。

種完菜,他也沒停下來,又帶著乖仔去撿柴火,忙忙碌碌的跟在馬家那會兒似乎沒什麼區別,什麼活兒都要幹,不同的是,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他忙活一整天也不是為了馬家,他有自己的家了,他是為了自己,為了乖仔,為了方子晨而在努力,並不是徒勞。

這天晚上方子晨回來晚了,在村口又看到了趙哥兒。

他心裡有點無奈,又感覺暖暖的。

趙哥兒話少,不善言辭,而且古人多是含蓄,從不將愛意明確的表達出來,他們口頭上不會說‘我愛你’這樣的話,但在行為舉止間,卻都將愛意表達的淋漓盡致。

他只要回來稍微晚一點,趙哥兒都會在村口眺望著等他,起初他以為趙哥兒是怕他走了,呆家裡不安心故此才會來村口等,但次數多了,他才明白趙哥兒是個什麼意思。

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而不是怕他離開在這守他。

天黑了,趙哥兒遠遠的就看見了他,小跑過去,輕聲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方子晨去攔他肩膀,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趙哥兒肩頸脊骨僵了一瞬,又很快放鬆。

“回家說~”方子晨眉頭忽然皺起來。

“怎麼了?”趙哥兒問。

“以後別來村口等我。”

他口氣不自覺的嚴厲,像是在指責,趙哥兒心裡難受,不自覺咬了咬唇,突然一股熱氣對著耳朵襲來,他聽見方子晨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你看那邊。”他指了一個方向。

左邊小道上有兩個人影,方子晨注意到剛剛那兩人是往這邊走的,看見他後才折返回去。

這容不得方子晨多想。

他有時心大,在後世只有兩性觀念下浪了十幾年,總會下意識的忘記哥兒的存在,但土生土長的土著人不一樣。

在他們眼裡,哥兒和女人一樣。

趙哥兒一個人,天又黑,家家戶戶離這都遠,要是想做點什麼,怕是都沒人發現。

趙哥兒看清那兩道人影,臉色瞬間難看。

雖只看見背影,但同一個村的,光是輪廓和走路的姿勢,不難猜出是誰。

那是村裡的河二狗和劉癩子。

這兩人可以說是小河村的兩大毒瘤。他們專愛偷雞摸狗,喜歡調戲姑娘哥兒,嘴上賤得不行,二十好幾了還打著光棍,喜歡偷姑娘們的肚兜。

趙哥兒被他們攔過幾次,動手動腳汙言穢語的,至今想起來胃裡都抽搐。

“他孃的真晦氣。”劉癩子朝方子晨那邊看去,目光似淬了毒,嘴裡罵罵咧咧:“都守了好幾天了,早不回晚不回,他奶奶的。”

“可不是,”河二狗甩著手裡的帕子:“可惜了我那八文錢的迷藥。”

“要不晚上我們直接闖他家吧!”劉癩子說:“反正他家那地兒也挺偏的,我們進去把那小子打暈了,趙哥兒不就隨我們玩了麼!”他越說越覺得這法子可行,心都激動起來。

河二狗停下腳步:“這···這不太好吧,要真那麼幹了,他醒來後能放過我們?”

“那小子是個外來的,村裡又沒個親戚朋友,就他一個小子,你怕什麼。”

“他救了河六叔,要是告到村長那裡去,我們也討不了好啊!”

劉癩子想了想,沒吱聲。

河二狗又道:“不是我慫啊兄弟,就算他不跑去跟村長告狀,我們肯定也討不了好,你上次不在家,可能還不知道,那小子不好惹得很。”

“怎麼說?”劉癩子前段時間發了筆財,一直在鎮上賭管裡混,三天前銀子賭光了才回來。他人嫌狗厭,村裡人躲他都來不及,自然沒有人上趕著跟他八卦村裡的事兒。

河二狗說:“他打人厲害得很,剛來不久就把馬家三兄弟都給揍了,馬二柱手都被他給折斷了。”

“這麼厲害?”

“可不是,我們還是再想想辦法吧!”

方子晨高了趙哥兒半個頭,趙哥兒被他攔著肩膀,兩人緊挨著,夜色朦朧下,看著姿態是極近親暱,劉癩子看了片刻收回視線,腦海裡浮現出趙哥兒含羞薄怒的面容,心裡瞬間癢的厲害:“孃的,那趙哥兒老子一定要玩一回。”

“嘿嘿,我也想,”河二狗舔著嘴角,不知想起了什麼,笑道:“我老早就盯上他了,上回難得讓我逮著次機會攔他,結果就說了兩句他就要拿柴刀追著砍我,嘖,真是沒想到,往日看著乖乖巧巧的,生起氣來那麼潑辣,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這樣。”

方子晨回到家,就著廚房的柴光,三人呼啦啦的吃著面。

最近賺了銀子,他按照趙哥兒囑咐,陸陸續續往家裡舔了不少東西。

有碗筷,有米麵,趙哥兒還讓村裡的木匠打了洗臉盤和幾個凳子。

這些小物件都便宜,十幾文錢的事兒。

面是清湯寡面,趙哥兒親手擀的,就放了一點點油鹽,方子晨也吃得滿足。

乖仔早就餓狠了,吸溜吸溜的差點把頭都埋進碗裡。

麵條滑,他夾得不太穩,方子晨便拿過碗來喂他。

“謝謝父親。”乖仔說。

方子晨能對乖仔上心,趙哥兒心裡不是不高興,但又怕累了方子晨。他擰著眉頭,道:“讓他自己吃吧,你在碼頭都累了一天了。”

“沒事兒啊,我天天在外面,就晚上這麼一點時間,我得多和孩子培養培養感情,我雖是個繼父,但也是個好繼父來著。”

趙哥兒看著他,心裡猛的一揪,食指不由在碗沿邊摩挲。

“怎麼了?”方子晨見他就盯著自己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開口問道:“難道是發現我今天又帥了一點?”

“······”

“沒什麼。”趙哥兒搖了搖頭,把那股情緒壓了下去。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問方子晨,你不記得了嗎,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方子晨對他很好,但不是他所期盼的那種好,所以有些話並不適合現在說。

“哦!”方子晨說:“你去把揹簍拿來,我買了點東西。”

趙哥兒到堂屋把揹簍拿進廚房,方子晨示意他看,趙哥兒一翻,只見揹簍裡疊著兩匹布。

“這是···”

方子晨夾著麵條喂乖仔,一邊道:“我買的布料,你看著給我做一身衣裳。靛藍色那匹那是給我的,靛青色那是給你和乖仔的。”

趙哥兒小心翼翼的摸著料子,布料光滑柔軟,手感很好,比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料子實在好太多。村裡人大多都是用粗布縫的衣裳,粗布便宜,但尋常是也是不敢多買,總是縫縫補補,方子晨買的料子這麼好,得有多貴?

“給你和乖仔做一身就行了,”他又把那匹靛青色的布輕輕放回揹簍裡:“我的就不用了。”

“怎麼不用?”方子晨轉頭看他,灶臺裡的柴光正好映照在他臉上,塗上一層暖色:“你都沒有換洗的衣服,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馬家人什麼都沒給你帶過來,就你晚上睡覺的那件衣服,還是周哥兒給你的。”

“我也只有一套,昨天上工還有個大哥問我,是不是都沒有洗過澡,怎麼都不換衣服的,當時可把我尷尬壞了,······你還笑,”方子晨白了趙哥兒一眼:“不要笑,我現在在很嚴肅的說話,你笑是什麼意思嘛!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趙哥兒連忙垂眼,道:“對不起,你繼續。”

他道歉了,可語氣裡卻沒有多少誠意,很是敷衍,方子晨感覺更氣了,一沒注意筷子戳到乖仔鼻孔裡。

“父親···”

“啊~兒子,對不住,對不住。”方子晨手忙腳亂的給乖仔擦臉,又拉他到懷裡讓他抬起頭,看有沒有傷到他的小鼻子。

“疼不疼,我給你吹吹,吹吹就好了。”

趙哥兒看著這一幕,眼眶有些泛紅,他垂下頭眨了眨眼,那股熱意才退下去。

晚上躺床上,乖仔幾乎是秒睡。

他整天跟著趙哥兒忙活,跑來跑去的,吃飽了就更容易困,趙哥兒勸方子晨,想讓他把布給退了,方子晨不太高興。

他可是在店裡選了老半天方選了這麼兩匹布,又跟老闆砍了半天價,過程有多艱辛就不說了,原本想給趙哥兒一個驚喜,結果人家還不要。

真是的。

趙哥兒越過乖仔去摸索著牽他的手,方子晨哼了一聲倒也沒甩開,只是口氣不太好:“幹嘛!”

“生氣了?”趙哥兒問。

‘嗯’那必是不能說的。

說了就顯得小氣又沒度量。

方子晨乾巴巴的道:“沒有。”

有沒有趙哥兒哪裡能不知道,他說:“家裡要用到銀子的地方還很多,我只是想著能省就省點兒,你能想到給我做衣裳,我很高興,真的。”

方子晨狠狠在他手背上捏了一下,聽到趙哥兒撕了一聲,才解氣般鬆了力。

“買了你就做,你就一套衣服,總是晚上洗了早上穿,現在早上天氣涼,霧也大,你穿了幾次溼衣服了你還記得嗎?”

趙哥兒愣怔的看著他,方子晨繼續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火眼金睛,什麼事都瞞不過我。”

趙哥兒笑了起來,實話道:“可是我不會做針線活兒。”

以前馬家給他幹都是一些最累最重的活兒,像做衣服這種坐著就能做的事,是輪不到他的,更不會有人來教他。

房間裡寂靜無聲。

半響方子晨眨巴眨巴眼:“針線活不是姑娘哥兒們的必備技能嗎?那我是不是買了個寂寞?”

趙哥兒聲音低低,似是有些羞燥:“我可以拿去給劉嬸和周哥兒幫忙做。他們手藝很好。”

“行吧,反正也不能退,不過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

趙哥兒:“沒事兒,劉嬸子和周哥兒人很好,他們以前經常幫我。”

“行,反正你主內我主外,被壓的最大,你說了算。”

“·······”

歷史軍事推薦閱讀 More+
三國假太監:皇后,我真不想代替陛下

三國假太監:皇后,我真不想代替陛下

我是老王1
穿越到東漢末年,成為皇后何蓮身邊的假太監。當天就被何蓮撞破,怎麼搞? 好在開啟交個朋友系統,只要交朋友就能抽獎,深交就能獲得更大獎勵。 曹操:昆哥,這曹賊你來當,我為你守門。呂布:布不才,願為義父牽馬墜蹬。 劉備:公公一心為國,備慚愧,願效犬馬之勞。孫策:誰敢跟我義父大小聲,看戟。 曹昆:嘛呢?我就想交個朋友,男的神交,女的……
歷史 連載 2萬字
誤惹權王,反骨王妃她又想跑路

誤惹權王,反骨王妃她又想跑路

奈何瀟湘
二十四世紀唯一劍修雲長安飛昇失敗,意外跌入大盛,還掉進了俊俏男子的洗澡地。 某王爺:你我已經坦誠相待,不該負責? 雲長安:瞎說!哪裡坦誠相待了! 某王爺:因為你,我清白有損,若你不負責,我該如何自處? 雲長安:??? 這種事,吃虧的不該是她嗎? 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直至某日。 某王爺:長安,做我王妃,吃喝玩樂皆隨你意,任你逍遙。 雲長安雙眼放光,“好!”
歷史 連載 3萬字
[原神]跟帝君求婚後他死遁了

[原神]跟帝君求婚後他死遁了

歸期長安
完結啦,方便的話全訂的小夥伴給個評分吧~ 下本預收《繫結鐵匠鋪,於異世界暴富》 為躲避審判庭的追捕,雲慕白當著千巖軍的面謊稱自己會預言。預言的內容則是;如果他不能和巖王帝君結婚,將會有可怕的災難發生。 璃月百姓眾說紛紜,誰知道請仙典儀當天,帝君隕落,預言成真! 雲慕白瞬間走不了了。 就在所有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位預知了災難的大預言家時,海中魔獸再度來襲…… 璃月百姓:……結婚,必須結婚! 雲慕白:
歷史 完結 8萬字
攝政王一身反骨,求娶侯門主母

攝政王一身反骨,求娶侯門主母

九月花
顧楠重生在了被丈夫送到攝政王蕭彥床上的那一日。 她紅著臉扯住蕭彥,“快停下,我夫君馬上就來捉姦了。” 蕭彥掐著她的腰邪魅一笑,“這個時候讓我停下?瞧不起誰呢?” 前世顧楠被丈夫一家陷害失去貞潔,流掉孩子,奪去嫁妝,慘被毒死。 今生她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丈夫想用她的身體換取爵位?讓他奪爵抄家。 婆婆與小姑子想霸佔她的嫁妝?讓她們傾家蕩產。 外室與養子上門挑釁?讓他們蛇鼠爛一窩裡。 顧楠痛快甩出和
歷史 連載 1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