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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我選了極小而已。”】
溫馨的咖啡廳內,和緩的音樂流淌著,僅有兩位的客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暖色的燈光自上而下,店長送上一杯果汁後又回到後廚。
種田長官喝了一口咖啡,鄭重地從袖口中取出一個小錦盒,開啟後推到檀真晝面前,盒子內是一枚銀色的徽章,雕工精緻,刀劍與橄欖枝纏繞著圍住中央一小塊空白的地方,像是等待著持有者做上標記一樣。
“初次見面,”種田長官適時地停頓了一下,“希望,我們沒有來晚。”
檀真晝還在海里的時候,異能特務科就日夜不分地開了好幾場緊急會議,搜尋的艦艇派出一艘又一艘,但什麼都沒能找到,等到檀真晝上岸後,異能特務科的上層又馬不停蹄地開了個會,想要立刻出發把檀真晝領回異能特務科,但,還沒出發就被風吹了個人仰馬翻。
意識到什麼的種田長官最後選擇了輕車簡從出發,他在咖啡館裡見到了期待已久的檀真晝。
一如意料中那樣,檀真晝對他們的到來沒有任何意外。
種田長官意識到,這是個雖然小,但思想成熟的少年。
環顧整件事,沒有半點巧合:
早半年前,他們在東京探測到了一個全新的異能波,那個異能摧毀了一整段的道路,但沒等他們派人尋找,這個異能持有者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沒留下一點痕跡。
直到檀真晝再次冒頭。
異能特務科的實驗室花了許多時間模擬了無數次當時海上發生的一切,極盡可能地推測檀真晝的異能極限,最終,得出了一個遠超所有人想象的結果——這是個距離超越者只有一步之遙的強者。
聯絡一下他的年齡,以及未來能開發的極限……
種田山頭火很難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遺憾的是異能戰爭剛剛結束,而他們是戰敗的一方;慶幸的是雖然等了很久很久,但,終於,他們國家也即將迎來一個能震懾世界的超越者。
儘管他……種田長官飄飛的思緒停了下來,他想到了那位被政府收容的,號稱能引發異能者自殺的‘收藏家’,據說那也是堪比超越者的強者。
“有一個問題實在很冒昧,但我以及我代表的異能特務科都對此很好奇。”種田長官重新收束思緒。
檀真晝歪著頭看他。
“我們以閣下的資料製作了模型,按照發展——不是說閣下現在的能力不足,以閣下現在的能力,足以匹敵絕大多數超越者,畢竟人不能不呼吸——而是,閣下朝著大範圍控制風暴的方向精進,不是能震懾更多的人的嗎?”
“這個啊,”檀真晝道,“一開始我只是在思考,‘風的眷屬’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幫別人擋風驅寒。”
津輕的冬天遠比想象中刺骨,一開始,他只是在冬天的清晨會思考這個問題,慢慢的,開始變成夏天也在思考,每天每天的想著這個問題,終於,想了很久的他找到了辦法,說到底,風是空氣流動的結果,而空氣是由氣體分子組成。
“如果說海上的颶風是風的極大形態,那麼兩個氣體分子的對流就是風的極小形態,極大和極小都意味著極限,極限總是要消耗更多的精力鑽研,只是我選了極小而已。”
小到每一次呼吸帶動的氣流都能變成致命的刀,因為氣流都是運轉的風。
種田長官張嘴想說點什麼,檀真晝打斷了他。
“那麼,交心的談話時間就此結束~,其他的話都可以不用說了哦,反正你們也關不住我,就像關不住那位澀澤先生,那麼,為什麼不各退一步呢?”
他說的大實話種田長官當然知道,不然他為什麼一個人輕車簡從的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寄期望於他能靠嘴,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說服一個準超越者吧。
“我承認在使用異能時,我確實卡了數值,當然這也有讓你們來見我的意思——正如你們期望的那樣,我可以接受這枚代表本國超越者的徽章,再以自由的身份為你們鎮守在這片土地,但是,我有個條件。”
檀真晝彎起眼睛,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種田長官沉默了片刻,“……什麼條件?”
檀真晝勾起唇角,那一刻,溫暖的燈光映襯在他眼底,莫名地,讓久經官場的種田長官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
一杯咖啡見底,和緩的音樂也進行到了下一個篇章。
起身離開的檀真晝走到門邊,又像想到了什麼,回過頭握拳擊掌,“對了,是這樣的,我打算在橫濱建立一個組織,您有什麼建議嗎?”
種田長官的臉色像是心梗了一下,但很快剋制住了,“……閣下的意思是讓我弄一張開業許可證?”
檀真晝以一種你在開什麼玩笑的笑聲笑了一下,說道:“我們要那玩意做什麼,我們可是非法組織。”
種田長官:“……”
謝謝,少了一點工作量,但是,更心梗了。
“那麼,”種田長官重新組織了語言,“你們組織的宗旨是?”
“唔,還沒想好啊。”
“……那名字?”
“也還沒有想好。”
“……”
什麼都沒想好的檀真晝思索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目的:“我聽說您有一位很嚴謹的學生,正好我們缺個管家,不如您把他派過來當臥底吧!”
種田長官:“……”
種田長官:“???”
夜深露重,街道行人遠去,一輛低調的車緩緩停下,隨後一個戴著圓眼鏡文質彬彬的少年走入咖啡廳。
“長官,您怎麼了?”
沉浸在悲傷中的種田長官一回頭看見自己可愛的學生,差點老淚縱橫。
“坂口啊,你怎麼過來了?”
“他們說您在這邊,我就順路過來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欸,您、您怎麼哭了,是、是風沙太大了嗎?”
完全忘了室內沒風的坂口安吾看著長官抽了抽鼻子,用一種失去才知道珍惜的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
不明所以的坂口安吾被自家老師寫滿坑的目光嚇退了一步,餘光從桌上掃過又赫然停住,小巧的錦盒裡,那枚精緻的徽章中央,已經被歸屬者刻上了記號。
——檀。
五月一轉眼就過去了,行道上從繁花似錦到綠葉成蔭。
待業在家的太宰和檀真晝每天縮在二樓的小客廳裡,這個用於休閒的小客廳已經被打造成了另一副模樣:首先是一架頂天立地的書架,雜亂地擺著太宰想看的書,書架的對面是雙開門大冰箱和一個格格不入的儲物櫃,裡面全是亂步的零食,靠窗的位置上,還有一個人工打造的鳥窩——小櫻花的家,以及檀真晝的一個懶人沙發。
偶爾,亂步不用工作的時候,三個人一鳥就會窩在這個角落各自找各自的樂子。
這時候的偵探社已經建立了,本著為世界第一名偵探服務的原則,社長雖然選定了紅房子的四樓作為工作用地,但員工住宿地則選擇了離這裡不遠的一處小二層的民居。
因為實在看不下去他們仨的吃飯習慣,社長偶爾會過來做客,做客的時間大部分都在廚房,偶爾太宰會去給他打下手——他雖然做不出能吃的東西,但卻很熱衷待在廚房研究一些會讓人崩潰的東西。
雖然大部分時候,他都會被社長拎貓一樣丟到客廳。
社長雖然看起來很嚴肅,但意外地手藝非常好,時不時的投餵成功贏得了三小隻的認可,並獲得了一把大門鑰匙。
六月轉瞬即至,隨著天氣一點點變熱,三人還抽空去了一趟商城,購買了幾件合適的衣物和配飾。又過了幾天,檀真晝和太宰的生日就要到了。
不習慣應付熱鬧和熱情的太宰完全沒有慶祝的想法,但亂步很不認同,恰巧又接到萩原研二的電話。萩原研二表示他和松田陣平已經補齊了野原正一的領養手續,並且準備將野原正一送到帝丹小學就讀。
最後還問他們有沒有空,邀請他們去東京做客。
亂步興沖沖地請了假,三人重新踏上了返回米花町的電車。然而,電車只開到一半就停下了,原因是車上被人安裝了炸彈——就,一種回到熱情老家的感覺。
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時刻,圍在炸彈邊嗑瓜子的三人等到了一臉崩潰的萩原研二。
拆彈過程十分順利,傍晚他們就匯聚在米花町街頭吃燒烤了,為什麼是街頭,因為店裡又發生了殺人案件。
一大四小拎著烤串蹲在夜晚的街頭,等到了加班歸來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接過幼馴染遞來的燒烤,上下打量了三人,最後得出結論,“長高了好多,嬰兒肥都消下去不少,看著像個少年了。”
第二天,幾人一起去了遊樂場,不適應熱鬧的太宰一眼沒看住就沒影了。
溜號溜到一半的太宰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看到了甜筒店門前站著的檀真晝,還給他也遞了一支香草味的。兩人都沒說話,沿著街瞎逛,逛到一半喜遇白毛琴酒。
可能是在病床上躺久了,琴酒看到檀真晝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去掏槍!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想打招呼聊表感謝的檀真晝只好遺憾地跟著太宰離開。
日漸西移,藍天被夜色籠罩,昏黑的廣場,午夜的鐘聲即將到來。走在前面的太宰突然聽到了海鷗的鳴叫,不遠處鼓著臉的亂步捧著一個精緻的蛋糕站在花壇前,大聲喊著,“快點快點!來不及點蠟燭了。”
太宰頓了頓,驚詫地回頭去看檀真晝,檀真晝只是笑著。
遠處的鐘樓緩緩敲響,高空之風徐徐吹過,將微乎其微的聲音都收歸懷中。
“……生日快樂,真晝。”
有人笑了起來,笑聲接二連三。
“生日快樂,阿治。”
“是你們都生日快樂啦!快許願吹蠟燭,亂步大人可是騙過了所有的人才偷偷買到的蛋糕——這可是全東京最喜歡好吃的蛋糕了!等到亂步大人生日的時候也要買這樣的蛋糕!”
“嗨嗨!等亂步桑生日的時候,我們一定凌晨就來排隊哦!騙你真晝是小狗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