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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滑坡青少年自救手冊。”】
鑑於夏油傑對叛逃兩個字的無限震驚,檀真晝為了安撫組織的第一個冤大頭,只好忍痛修改了檔案的名字。
修改的方法極其質樸,就是從伏黑惠的筆袋裡翻出一隻鉛筆,把《咒術師豆油傑叛逃計劃》幾個字劃掉,然後在底下補上一句小小的《思想滑坡青少年如何自救手冊》。
夏油傑:"……"
不得不說他有點抑鬱了。
他不是沒有察覺自己的狀態出現問題,但是要正確的擺脫這樣的狀態對目前的他來說實在太難,人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因為擁有咒力和咒術的關係,他無法和周圍的同齡人走到一起,那些可憐的弱者偶爾也會用無聊的手段排擠他,那時他不覺得多難受,只是日復一日地感受到咒靈帶來的驚嚇,並在驚嚇中成長,在驚嚇中強大。
但現在回想起來,或許那寫時候他也許感受到了一點孤獨所以迫切地需要同行者,而從小到大,身邊沒有一個人能被他成為同行人——這也是他輕易答應入學東京咒術高專的原因。
孤島一樣的他太希望能有人可以同行了,悟、硝子確實是很好的可以交付背後的夥伴,但他不知為何,他並不想向他們袒露自己崩塌的內心和信仰。
如果他沒有在一年前認識檀真晝,或許他真的就只能靠著自己慢慢消化這麼無法排解的情緒,然後要麼和解要麼滅亡。
現在,待在這麼大的客廳裡,滿客廳他只認識檀真晝和太宰,以及一個看起來應該是死敵,但他卻提不起報復心的伏黑甚爾,待在這樣的空間裡,內心堆滿的防備突然出現了縫隙,那些壓抑和難受像是要變成水一樣流淌出來。
“首先,我們要知道你的訴求。”難得支稜起來主持會議的檀真晝站在會議小黑板前,用詭異的鼓勵目光看著夏油傑。
所有人也一同看著他,目光帶著期待和躍躍欲試。
這一刻,夏油傑忽然想起了五條悟對他說的話,不要小看他們,無論對於哪方力量,他們這個組合都堪比核爆——他終於恍悟了過來,或許檀真晝真的存了幫他的心思,但更多的是因為現在的橫濱天下太平,無所事事的他就只能自己找事做——就像打遊戲無聊了,夥同同伴一起刷個小本。
而他就是提供副本任務劇情的NPC。
夏油傑:
"
但……
夏油傑環顧四周,看向他的目光沒有悲情而憐憫的目光,沒有凝重到窒息的對待,反而簡單明瞭的,某一個瞬間,甚至讓他也產生了‘不過如此’的念頭。
這樣滑稽的想法一閃而過,夏油傑從驚呆到苦笑只用了一秒鐘,最後那一點防備也卸下去了,他躺在沙發上開始擺爛。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好累。”
很累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種踩在雲裡的感覺。
在這樣的困頓裡,偶爾午夜被噩夢驚醒,他變得遲鈍的意識就會開始思考,思考那些弱小而醜陋的弱者是不是還有保護的必要。
檀真晝:"……"
靈魂死了,但嘴沒死的伏黑甚爾立刻嘲諷起來:“我就說咒術師都有病你們還不信!怎麼還會有人願意給咒術界打工啊!純純大冤種。"
檀真晝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為了安撫金主的情緒,他只能指使澀澤堵住他的嘴。面對自家渣爹和新爹的恩怨,伏黑惠連目光都沒有斜一下。
老實人澀澤龍彥接過話:“信仰崩塌的人都是這樣的,為今之計只有兩條,要麼修改他扭曲的信仰,要麼修改讓他信仰崩塌的咒術界,我推薦後者,只要把咒術界都揚了,那就天下太平了?"
安吾率先反對,他用幾乎崩潰的聲音震驚地質疑:"然後咒靈就沒人殺了,為了維持安穩,這些繁雜的工作就會落到異能特務科上!不要隨隨便便貿然增加別人的工作量啊!"
檀真晝飛快地按住快要跳起來打人的安吾——大概是澀澤進入組織後總是隔三差五向他申請經費滿足自己的手工私慾的原因,原本成熟穩重的他一看到澀澤就會變得開朗很多。
“確實確實,”檀真晝道,"但是要回收垃圾的話,也太為難大家了。"
和如今轉危為安,並逐漸變得畫風正常的橫濱不同,咒術界的如今的局面可以說是自古傳承,他們就好比寄生在植物上的根瘤,攝取了供養植物的絕大多數營養,僅漏出微不足道的一小點供養地面之上的植株部分。
夏油傑就是這株植物上
&
nbsp;營養不良的小葉片之一,正半死不活的掛著。所以說他的訴求很重要,這決定了我們是該懷柔還是鐵腕。
檀真晝有些苦惱。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宰突然斜了夏油傑一眼,他不感興趣地打了個哈欠,這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他坐在距離檀真晝最近的小桌上,面前擺著的是早起的檀真晝端給他的冰可樂,還沒喝,但可樂裡的冰塊已經快要融化了,空氣凝滯的水珠順著玻璃杯外壁垂落。
“這樣一棵爛到根子裡的植物,放著不管,再過幾年就會自己死掉了,當然,如果想讓它死得更快,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還能製造一點營養的葉子全都摘掉。
夏油傑立刻轉頭震驚地看著他,就好像太宰說的是要把所有咒術師都撕票一樣——以他對檀真晝的理解,只要太宰這麼說了,檀真晝就真的有可能把他那群手無縛雞之力(相對來說)的學弟給嘎了。
這、不太好吧……
檀真晝聽著,覺得夏油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確實,太宰對咒術界的觀感一直都很差,大概是因為咒靈是人類負面情緒合集的原因,而他又對這些情緒格外敏銳……唔,大概!檀真晝思索了片刻又有點不確定,因為小時候的太宰更厭惡咒靈,而現在他好像更針對清除咒靈的咒術師。
不過沒有關係,一切為了客戶,他露出一些遺憾的表情,轉頭看向太宰,希望他能打起一點精神,和亂步一起出個方案。
亂步剛要說話,太宰更懨懨起來,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亂步出面的,畢竟他現在是偵探社的門面,很容易被對方抓住把柄在人道主義上給偵探社壓力。
亂步聲音一梗,無法反駁,只能繼續鼓起臉生悶氣,一旁的晶子窺見時機把手裡的糖塞給他。
亂步一口把棒棒糖咬住,然後大聲和晶子吐槽:“這兩件事明明沒有什麼關聯,亂步大人明明可以幫忙!
晶子安撫:“但是,橫濱也需要有人鎮守陣地隨時策應,這樣統籌全域性的事情只有你和太宰能做到。
亂步被安撫到了,但還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檀真晝支起下頜,沒什麼顧慮地說道:“那果然還是
得鐵腕吧,畢竟回收垃圾什麼的耗時太長,很容易消磨大家的興致。
夏油傑:……
“倒也不必!!我就只是單純覺得太累了,高層給的壓力太大,還有……”夏油傑的聲音凝滯了片刻,過了一會兒,像是找到了足夠的勇氣,還有就是天內理子的事件讓我覺得……覺得那些弱者的惡意太過醜陋,無法再堅定保護他們的決心。
他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下來,等待即將到來的驚訝或是勸說,但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抬起頭就看到太宰陰鬱下來的鳶眸。
“愚昧又無知,人類的本質不一直是這樣的嗎?”太宰沒有繼續往下說,反而轉口問,“但就這樣失去信念什麼的,你的信念是批發的嗎?可以輕易地產生,又輕易地毀滅?
夏油傑:……?
“真是的,”太宰看也不看這個迷茫的咒術師,趴在桌上,伸手戳著玻璃杯裡的冰塊,“要知道,你輕易丟棄的東西可是異能者們豁出性命才能找到的生存下去的理由啊。
夏油傑徹底不說話了。
“退一步講,這整件事在你們咒術界應該算得上大事吧?但你們沒有一個人想著去找到真相,比如星漿體為什麼要和天元融合?天元是個什麼東西?盤星教這麼大的教會想要統一行動一定要有指揮的吧,那麼指揮的人是誰?指揮者為什麼一定要讓伏黑甚爾殺星漿體等等,那麼多的問題亟待解決,你卻像個小學生一樣自怨自艾著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保護人類。
一旁的伏黑惠忍了忍,沒忍住,“我們小學生也不會這樣的好嗎!”
夏油傑:“
太宰擺了擺手敷衍伏黑惠:“是啦是啦,你也只是一個想不開要和比自己大一倍的異能者打架的小學生而已,順便一提,還是咒術界即將奴役的後備役之一。
伏黑惠:………
“所以說,”太宰繼續說道,腦子這麼好的東西,你們咒術界真的不打算長一個嗎?
夏油傑:……
伏黑惠:……
伏黑甚爾:不是,你們
看他們就行了,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咒術師,我是咒術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