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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歡:“媽,你覺得楊紅怎麼樣?”
知根知底,吃苦耐勞。
況且楊紅的忍耐力可絕非常人,要不也不能忍耐吳天順那麼多年。
桂歡瞭解她媽,心地善良,對於能幫助的人,她都會想幫一把。
桂歡媽一聽,覺得她還真是個好人選。
桂歡媽:“她現在住在哪兒?”
桂歡:“我明天給社群的人打個電話,她們知道。”
幫人幫到底,說到底,這事也是幫人幫己。
晚上十點,桂歡爸來接班,桂歡和她媽兩人坐公交車回家。
母女倆踩著夜色,說著話往家走,大多時間都是她媽在說,桂歡在聽。
居民樓不遠處有一個大垃圾堆,各家各戶的垃圾都堆在那,一到夏天人們都繞著走。
離得遠遠的,桂歡就看到有個人影蹲在那,天色太黑,看背影是個男的。
男人聽見腳步聲,立馬站起來跑遠了。
桂歡媽奇怪地道:“他跑什麼?”
兩人走近,特意向垃圾堆看了一眼,不看不打緊,垃圾堆旁有一個東西,桂歡媽仔細瞧了瞧,嚇得叫出聲來。
桂歡沒叫,地上躺著一隻死貓,黃白相間,肚皮被利器刨開,內臟似乎也被抓了出來。
桂歡媽連忙往男人跑去的方向看:“歡歡,剛才那人你看清了嗎?”
桂歡:“太黑了,沒看清。”
她走近,蹲下觀察了一下貓,貓已經斷氣了,嘴邊一圈白沫。
桂歡媽不忍心看,撇過頭道:“死了?”
桂歡點點頭:“死了。”
桂歡媽唏噓道:“太可憐了。”
兩人說著話,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桂歡轉過頭,就見廖斂穿著居家服,似乎是剛從家裡出來,他點頭向桂歡媽問好。
桂歡:“這附近有人下藥,你最近別放你家貓出來。”
貓狗正常死亡不是這個狀態,這貓很像是吃了老鼠藥後的中毒症狀。至於開膛破肚,就是人為傷害了。
廖斂走近,挨著桂歡蹲下,毫不忌諱地伸出手,摸了摸已經僵硬的貓頭。
桂歡:“媽,你先回去,我和廖斂埋完就回家。”
桂歡媽不敢看這種場面:“你們完事早點回來。”
桂歡媽走兩步回頭看一眼,嘴裡嘟囔著:“也不知道誰幹的,太缺德了。”
廖斂眼眸微垂,看不清表情,桂歡知道他養貓,應該很喜歡貓。
桂歡嘆了口氣道:“你去拿個鏟子,我們把它埋了。”
第40章
世界上有很多種生物,但會以惡意虐待,甚至是折磨生物的高智慧動物只有一種,就是人類。
廖斂沒說話,起身走到路旁的樹下,跳起來折了一段樹枝,指著樹根的地方道:“埋這?”
桂歡:“就埋那吧。”
貓喜歡爬高處,樹下是個好歸處。
廖斂蹲下身,悶頭開始挖。不算粗的樹幹他用起來卻很順手,一會兒就刨出了一個小坑。
桂歡看著貓的屍體,思考怎麼把腸子塞進去。是用樹枝?還是去找個塑膠袋?
還沒等她想好,廖斂就走了過來,蹲下身,徒手把腸子塞了回去。
因為雙手沾滿了血,他起身去抓了把草,把手上的血擦乾淨,捧著已經僵硬的貓,放到了小坑裡。
桂歡幫著填土,廖斂手伸進兜,掏出一條小魚乾,一起扔了進去。
土填平,桂歡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遞給廖斂。
桂歡:“你是下樓來買東西的?”
廖斂細緻地擦乾淨手上的泥土和血跡,垂著頭道:“我在窗臺看到你了。”
桂歡:“那你看沒看到我來之前,垃圾堆旁邊蹲著的人?”
廖斂:“看到了,沒仔細看。”
他放學回到家,立刻就從家裡的窗戶爬到了桂歡的屋裡,發現她沒在家,廖斂就拿著作業本,趴在窗邊寫作業,時不時抬頭看兩眼窗外。
待看到桂歡的身影出現在街角,他的視線立刻被吸引了過去,根本沒留意周邊的細節。
下了樓,他才嗅到空氣裡的血腥味。
貓的血液裡帶著一股酸味,他突然意識到是貓時還愣了愣。
都說氂鷵習性肖貓,路上的流浪貓看到他,像是有所感應一般,都會繞著他走,有的還會弓起脊背,“嗷”地一聲落荒而逃。
廖斂對這種又小又兇的獸類沒有特別的關注,但並不代表他喜歡看到它們死無全屍的場面。
就像是人類看到被分解的幼童一樣,唏噓悲憐之外,還會有憤怒,甚至是悲痛。
廖斂轉頭,他閃爍的貓瞳中充滿了不解,皺著眉頭問桂歡:“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桂歡不是愛貓之人,但也不討厭,路上遇到貓貓狗狗,她有時間的話,還會駐足觀看一會兒,兜裡有吃的,也會拿出來喂。
但廖斂養貓,顯然是喜愛這種動物,看到貓的慘狀,他一定不會好受。
遠處有一盞路燈,白光打在廖斂的側臉,他的表情裡帶著點寂寥。
桂歡忽然就想起了廖斂在醫務室外,抱著她“嗷”的場景。
這孩子心裡不舒服的時候,似乎不太會用語言表達。
桂歡向左稍稍並了一步,左臂貼上廖斂的右臂,望著被推平的土堆道:“因為有些人天生就是敗類。”
桂歡看過一篇文章,說許多反社會性人格和連環殺手,性格里帶著施虐因子的人很喜歡虐待孱弱的動物。
傷害這些無法反抗的小生命,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快樂。
廖斂歪了歪頭:“報警可以嗎?”
桂歡:“……警察不會管。”
別說虐待動物屍體,就是虐待動物,也很難被判刑。除非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或者這隻貓有主人,又或者它很名貴。
腦海中閃過貓咪嘴邊的白沫,她眨了眨眼,說道:“你想找到這個人?”
廖斂向著桂歡的方向靠了靠:“想。”
虐待動物先放在一邊,在公共場所投|毒,沒有立警示牌的話,也可以算是一種犯罪。
這個人的行為明顯變態又極端,有了一次,很大幾率會有第二次。
可惜現在沒有監控,不然一查一個準。
“廖斂,你家有沒有拍立得?”
“相機?”
“對。”
廖斂:“天禧有。”
桂歡抬頭看他:“借我用一用。”
廖斂腦袋轉了轉:“你要在這蹲他?”
桂歡:“這片居民樓就兩個垃圾回收處,他選擇在這扔,肯定有他的理由。”
要是住在這一片,桂歡不可能沒見過,現在又不是後世,一棟樓就六層樓高,抬頭低頭總能見到。
那就說明他不是住在這一片,而是特意跑到這邊來扔的。兔子不吃窩邊草,犯罪之人也很少會在家門口行兇。
桂歡:“也許會費點時間,但是會找個這個人的。”
廖斂盯著她的側臉,動了動肩膀。
為了安慰這個一直很講義氣的鄰居,桂歡學著他的樣子,手臂來回蹭了蹭他的胳膊。
廖斂很喜歡做這個動作,開心的時候,興奮的時候,還有失落的時候。
隨著桂歡的動作,廖斂的喉嚨裡傳來了陣陣細微地呼嚕聲,他手臂倏地抽走,桂歡隨著慣力往旁邊一倒,就撞上了他右側身子。
廖斂右臂環上她的腰,像做側腰伸展一樣彎曲身子,腦袋在她頭頂用力蹭了蹭。
桂歡:“……”
廖斂把她當成洋娃娃了是嗎?
桂歡:“心情好點了?”
廖斂抓住她的右手,輕輕握了握。並不是情侶之間的握手,倒是很像把玩寵物掌心手球的手法。
嗯,看樣是好多了。
“廖斂,你別忘了,回家把窗戶鎖好,別讓貓跑出來。”
第二天,廖斂就把王三餅和光仔叫了過來,讓他倆蹲在垃圾堆旁邊的單元樓門口,只要有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垃圾堆,立馬拍照。
兩人連著蹲了幾天,沒看到任何可疑人士,倒是他倆太可疑,把進出單元樓的人嚇了一跳……
桂歡猜想,莫非這人只是路過看到了一隻死貓,順路拿過來解刨了?
但正常人會劃開死貓的肚子嗎?肯定不會。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去另一個垃圾堆蹲守的時候,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