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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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說落先生會收你為弟子嗎?”春喜看了眼落府的牌匾,上面金漆的兩個字筆勢雄奇,彰顯著主人的豪氣。
落家學堂有落志安這個活招牌,不少達官顯貴都爭著搶著要將自家小孩送進府,於是落家學堂多了幾道門檻,除卻身份,還得看資質,只有透過入學考的,才能入府聽學。
言清環了手臂,搖頭道:“不知道,不收也沒關係,我另有辦法。”
“什麼辦法?”春喜疑惑。
言清攤手道:“先別操心這個了,我們先去做好事吧。”
一個老爺爺艱難的推著板車,從他們面前路過,內城娛樂性質的酒館賭坊都關停了,但維持百姓生活的米店菜場還在正常經營,今天天氣還不錯,臨坊的牡丹花開得濃香怡人,街上做生意商販不少。
言清忙上前幫忙,春喜反應過來,也上前推車。
老人家推的是新鮮果蔬,到了攤位後,將幾顆大白菜塞到了言清手裡,笑得慈祥,道:“多謝啊,姑娘。”
言清推脫道:“爺爺不必客氣,都是小事,太子殿下總是教我們要樂於助人,鋤強扶弱。。”
聞言,老人家臉色瞬間變了:“你是活閻王的人?”
這時他彷彿才看見一直跟在言清身後的男人,
“呃......”言清嘴角咧得更開,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對啊,其實......”
“你、你、你有何居心?”老人家一臉警惕,“我...我只是個賣菜老頭子,跟你們無冤無仇,你...你們想做什麼?”
“我......你......哎呀!”老人急得話都說不利索,不待言清回答就一把推開她,推著車一溜煙跑了。
邊跑還邊喊:“活閻王的人來了!快跑,快跑啊!”
這一聲,中氣十足,完全不似開始那般步履蹣跚,老態龍鍾。
於是,原本還不算冷清的街道變得鬧騰了起來,人們頓時做鳥獸狀,四處逃竄。
“誒!”言清徒勞的伸出手,卻連人的衣角都沒碰上。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主街上的人跑了個精光。
言清:“......”
還想著挽回點趙楚昀的名聲,看來是白搭。
趙楚昀大步上前對言清冷嗤一聲:“多此一舉。”
“公主,你沒事提他作什麼?”春喜狠狠的拍了拍手上的灰,有些幸災樂禍,“看把人嚇得。”
“你信不信,你前腳扶了老奶奶回家,他後腳就搶小孩糖葫蘆。”
“我剛聽說了,這一大早上的,又跑到城郊去挖別人墳,頭蓋骨都給挖出來了!”
“挖...墳?”言清嘴角抽搐了一下。
原著可沒這個情節。
因為金鑾殿那一齣戲,在坊間傳得一發不可收拾,本來名聲差勁的太子殿下,又多了一條“好南風”的癖好。
言清為了挽回他的名聲,這幾天起早貪黑幫他做好事。
看著空蕩蕩的大街,言清有些苦惱!
沒一會兒,春喜又來了精神,湊到言清身邊問:“公子,你與那太子小賊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外面都說你和他在金鑾殿前抱一起了,真的假的?”
“咳。”言清一口水嗆到了,尷尬的別開了眼。
“真的!”春喜見她這反應就知道了,音量瞬間拔高,惹得周圍食客紛紛看他們。
言清一把捂住她的嘴,道:“你小聲點成不?”
春喜拉開她的手,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是不是那小賊強迫你了?”
言清沒說話。
春喜一拍桌子,氣勢洶洶道:“畜生!今日我就算賠了這條命,也要替公子你報仇!”
說完轉身就走,言清一把拉住她:“你等等,倒也不是......”這話怎麼說都有點尷尬,她摸摸鼻子想著怎麼組織語言。
“不是?”春喜臉上瞬間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公子,我知道那小賊長相合你的眼緣,可我打聽過了,這人是真的不行!”
“哦?”言清挑了眉,“你倒是說說,什麼不行?”
言清嫌她吵,四處瞧著一個老伯在支攤子,又跑過去幫忙。
春喜恨鐵不成鋼
“這人,沒救了!”
拯救了趙楚昀的小命,但是拯救不了他的名聲啊!
春喜眉頭擰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趙楚昀沒被打板子,落家聽學這個劇情也提前了。
落家是溪水有名的豪紳,五年前遷到宋都,一直克己守禮,樂善好施,名聲挺不錯的。
但這個家族藏著秘密。
按原著發展,京都會在兩個月後爆發喪屍病毒,這與落家有莫大幹系,而這也是趙楚昀會去戰場的重要原因。
因著入府聽學,趙楚昀連禁足都免了,想想宋文帝還真是偏了心,也不怪後面趙翊與宋文帝決裂。
言清坐在學堂角落,盯著右桌的趙楚昀發呆,拯救九九八十一個反派,就差趙楚昀這一個了,只要完成了這個任務,她就能解除禁制,回到現實世界。
或許是她的眼神過於幽怨,惹得趙楚昀側頭看她,言清收回目光,拿起書裝模作樣的聽落志安講學。
不過,趙楚昀的眼神卻沒移開過了,託著下巴一直盯著她,眼神戲謔。
言清被盯得發毛,小聲提醒道:“快聽課,別開小差。”
趙楚昀挑眉:“你如何能進來?”
不過趙楚昀是特例,因為太過混蛋,被送來調教。
言清攤手,道:“就允許你走後門,不許我有特例啊!”
趙楚昀竟是十分同意一樣,點了點頭。
一旁的落塵小聲解釋道:“落先生這段日子在潛心研究數術,聽說公主送了一本心得給她,也不知道是什麼稀奇東西,竟讓先生收了她做弟子。”
三日後,落府老太爺落劍榮過七十大壽,整個落府都喜氣洋洋,熱鬧極了。
“昀之,你可來了,母親準備了辣酥角,就等著你來吃呢!”
趙楚昀剛一進門,落塵就迎了上來,他笑笑,問道:“夏姑姑最近身子怎麼樣?”
落塵拉著他加快了腳步,道:“好著呢,今日祖父過壽,府上熱鬧,母親跟著氣色也好不少。”
趙楚昀點頭,隨著他往前走,突然眼尖撇著了一人,他指了指那邊問道:“那群女人是做什麼的?”
落塵回道:“哦,那是今日表演的舞娘。”
“舞娘?”趙楚昀勾唇笑了笑。
言清和一眾舞娘們被帶到了客房,趁著各自收拾時,她找機會跑了出去。
落府海棠花開得熱鬧,應是特意照料過的,每棵枝葉上密密層層開滿了,簡直不留半點空隙,就在那開得繁盛的海棠花下,站著一人。
今日她墨髮以玉簪高束,一身簡潔的青藍錦衣,瞧著就是玉面小郎君一個,不似之前看著的那般......帶著邪氣和殺氣,倒顯得乖了不少。
言清只一眼就立馬別開了頭,她怎麼忘了!趙楚昀的娘和落府二小姐落蓉可是好閨蜜,趙楚昀和他兒子落塵交情也不錯,這麼重要的日子鐵定會來的。
真是,這麼大個府,兩人怎麼就偏偏還遇見了呢?言清一邊心理安慰趙楚昀沒看見自己,一邊大步往回走。
“站住!”
言清逃跑的腳僵在了當場,她只能硬著頭皮打招呼:“太子殿下,好巧!”
“不巧,”趙楚昀眼神上下打量她,勾了勾唇角,“二王子好興致啊,不知女裝可是二王子癖好?第一次見扮新娘,這次又是什麼?舞娘?”
說實話,言清這張臉丟到女人堆裡確實雌雄莫辯,只是她身量高,骨骼也比女子寬厚些,當然,不知道她是男子的也不會多想,但知道的,一眼便能看出來。
言清看著自身的裝扮,愈發尷尬,就見兩次面,每次都是女裝,也不怪人家多想,她笑笑,道:“太子殿下說笑了,我是聽說落府的海棠花是一絕,特來欣賞欣賞。”
“海棠花?”趙楚昀轉身,在一眾花海里尋了尋,而後摘下了最豔的那一朵,朝言清走了過去。
他傾身向前,輕柔地挑起言清的下巴,將花別在了她耳後:“你可知道,海棠花的花語?”
細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劃過了她的臉頰,言清渾身一僵,驀得有些緊張,她立馬退了一步,撤離出趙楚昀的領地。
他揚起笑臉,疑道:“海棠花的花語?”
趙楚昀也沒在意她的動作,左右看了看她的臉,似是很滿意,道:“好看。”
言清:“......”
“風有約,花不誤,二王子是不是忘了與我的承諾了?作為賠罪,請我喝盞茶吧。”趙楚昀自顧自地說完,抬步朝前走去。
言清:“???”
什麼承諾?她好像記得讓他這幾天乖乖的,可以他作天作地的性子,想想也是白說,春喜都說了他跑去城郊挖頭蓋骨了。
唉,頭疼!
言清拱手道:“太子殿下,今天可能不行,我還有事情要做,”
她轉了步子朝趙楚昀相反的方向跑去。
“二王子喬裝打扮,定不想被人認出來吧?”
還沒跑幾步,趙楚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言清無奈,太子殿下能不能少折騰一點,她這可是去救他命的!
“喲,這是誰啊!”見他沒反應,趙楚昀雙手抱胸,瞬間拔高了音量,喊了起來。
“停!”言清連忙抬手製止,他無奈扶額,道,“別喊了,我和你去。”
其實他並不是怕被人認出來,但要是在落府混了臉熟之後,他就不好查事情了。
跟著趙楚昀七扭八拐的到了一個小亭子,這裡的海棠花開得更好。
石桌上已經準備了茶具,茶壺上燒著濃茶,茶香嫋嫋。
言清落了座,問道:“太子殿下找我有何事,但說無妨。”
他這話一問出口,趙楚昀有些呆愣,半晌,他無奈搖了搖頭:“罷了,我倒是有一事要請教二王子。”
言清點了點頭:“請說。”
趙楚昀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可信,借屍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