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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恆家的這頓火鍋，足足幹掉了十多斤羊肉下去。
其中光連老頭自己就吃了快五斤，那肚子漲得跟懷了好幾個月似的，也不怕撐死……
“今兒這飯吃的舒坦，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回敞開了吃羊肉，真特孃的過癮啊！”吃下碗裡最後一塊羊肉後，感覺已經頂到嗓子眼的連老頭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笑眯眯的拿起桌上的半盒好彩點了一根，捎帶手還把杜三兒的火機揣進兜裡。
楚恆無語瞅著他溜圓的肚皮，忍不住說道：“主任，不是我說您啊，您有點出息成不？都這麼大歲數了，吃這麼老些肉，能消化的了嗎？趕緊的，我去給您拿兩顆山楂丸去。”
“用不著，這好不容易吃點好的，我吃什麼山楂丸？”連老頭擺擺手，挺著肚皮站起身，道：“得，今兒就到這吧，我得回了。”
“這才放下筷子，您急什麼啊，喝點茶水再走唄。”楚恆趕忙起身挽留。
“就是，你好不容易來一回，再坐會兒，陪我說說話兒。”聾老太太見狀也出言道。
“不了，這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家裡一堆事兒呢，改天得空我再來。”
老頭笑眯眯的湊過去捏了捏虎妞的胖嘟嘟的臉蛋，又跑去楚哲成那揪了個雀兒，旋即就見他眼神一冷，瞥向楚恆，道：“看在今兒這頓羊肉的份上，你小子給我編瞎話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也僅此一次，要是再有下回，我特孃的沒臉活，你也別想好，到時候我抱著伱，咱倆一起跳金水河去！”
“不能了，保證不能了。”自知理虧的楚恆連連陪笑。
“哼，走了！”老頭轉頭就要離開。
“您先等會。”楚恆這時才想起家裡那些電視的事情，於是上前拉住老頭，對他跟杜三說道：“我在港島弄回來一批電視機，嶄新的，二百三一臺，你倆要不？”
“不要不要，那玩意兒不頂吃不頂喝的，我要它幹嘛？”連老頭果斷搖頭，與大多數老輩兒人一樣，講究實用主義。
杜三卻是眼睛一亮，他現在錢多的都沒地兒花去了，幾百上千的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於是忙的：“楚爺，我要倆成不？”
“你要那麼多幹嘛？”楚恆疑惑道。
“嘿，我想給我老丈人也弄一臺。”杜三咧嘴一笑。
“呵，你小子還特孃的挺孝順呢，成吧，等會你走的時候直接帶倆走，回頭把錢給你嫂子就成。”楚恆笑著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全了他這份孝心。
一邊連老頭卻嘴角一撇，忍不住對杜三說教起來：“你這小子會不會過日子？二百多都夠賣輛腳踏車了，你買一破電視幹嘛？那玩意兒找個有電視放的單位不也照樣看？”
“嘿嘿。”杜三也沒跟他掰扯，只是笑而不語，三歲一代溝，他倆隔著十個代溝都還拐彎呢，有些事情上的想法實在沒法同步。
而連老頭見他這幅死不悔改的模樣，也懶得在說了，招呼一聲就要離開。
“別急啊，我給您拿點港島特產。”楚恆又叫住了他，隨即快步走到五斗櫥那找來倆布袋，又來到牆角從那堆旅行箱裡裝了些煙、酒、糖、巧克力、巴迪布之類的東西裝了兩份，給了連老頭跟杜三一人一份。
“不是啥好東西，就圖個新鮮。”
“我就不客氣了。”連老頭瞅瞅布袋裡的東西，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轉而就在楚恆的相送下挺著大肚皮一步三晃的往外走。
此情此景，跟楚恆剛穿越過來時，請他下館子那天何其形似。
同樣的沒多少出息……
不多時。
楚恆送完連老頭回來，剛跨過月亮門，就撞見了拎著東西往出走的杜三。
“你要幹嘛去啊？”他停下腳問道。
杜三笑道：“我也得走了，我回去還得給那兩臺電視弄天線去呢。”
“那跟我來吧。”
楚恆聞言便沒留他，轉頭領著他來到放電視那屋搬了兩臺出來，又幫他送到門口綁上車後座。
待送走了杜三後，他回屋裡哄了孩子玩會兒，就回臥室睡覺醒酒去了。
晚上六點多。
倪映紅下班回來吃過飯，小兩口又再次出發，開車拉著電視跟一些楚恆帶回來的特產，去了他老丈人那。
過程不必多說，當倪家人見到那臺電視機的時候，簡直驚喜的無以復加，正在坐月子的大嫂為此更是不顧還沒養利索身子從月子房跑出來看稀奇。
當然了，他們住的那座大雜院內外的街坊四鄰自然也被驚動，全都跑到他家來看熱鬧了，期間小倪跟楚恆倆人也免不了被好一番誇讚。
說他們孝順，有本事云云，反正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車軲轆話，小兩口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基本已經免疫。
翌日。
上午時分，豔陽高照，天朗氣清。
本想在家鹹魚的楚恆被一個電話從家裡叫了出去。
打電話的人是老連長衛超英，才知道這貨回來的他今兒特意組了個局，把何子石、郭開他們幾個都給叫來了，想一塊聚一聚。
幾個老戰友去的烤肉宛，從中午十二點開始，一直到傍晚五點多結束，結結實實的喝了一下午大酒。
他們從飯店出來時天都要黑了，而且除了掛逼楚恆跟戒酒了的郭開之外，其他人沒一個說話利索的。
也就是從這天起，大聲恆回來了的訊息就在圈子裡傳開了，於是在年前剩下的那些日子裡，他除了其中一天上午因為要升職所長，被叫去糧食局黨組談話外，其他日子都在四處應酬，少的時候一天兩頓酒，多的時候足足三四頓，都快把他累成狗了。
沒辦法，請他喝酒的那些人全都是關係不錯的哥們，拒了誰都不好，他只能捏著鼻子去挨個赴宴。
這也許就是朋友太多的壞處吧。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一月二十九號，也就是農曆的三十。
因為一些原因，這個新年要比以前冷清不少，百姓們處處都透著小心翼翼，連對聯都要字字斟酌，甚至有的乾脆不貼，以防犯了什麼忌諱。
跟去年一樣，今天糧食口依舊操蛋的響應了號召，全體三十不休。
不過這些跟楚恆他們家都沒什麼關係，三十照常休息，春聯照常貼著，甚至鞭炮楚恆都買了不少。
主打的就是一個囂張。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