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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御山朝燈決定將此時此刻定義為他人生中最丟臉的時刻。
哪怕在心裡的那個小人已經崩潰的滿地亂爬了,表面上的御山朝燈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且不近人情。
舉止疏離,眼神冷淡,光是站在那裡就有種官方出品的非常讓人,尤其是站在他面前的琴酒厭惡的冷冰冰的氣質。
御山朝燈直面著琴酒的目光,試圖判斷琴酒是否已經相信他了,然而不可思議的是,琴酒居然迴避了他的視線。
御山朝燈:……說不出什麼,但總感覺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琴酒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刻意,抬手壓低了帽子,眼神複雜地瞥了御山朝燈一眼,隨即像是觸電般躲開了。
低下視線的同時,琴酒注意到了剛剛被他擊碎的攝像頭,TOPKILLER的目光又凝重起來,在這個房間裡掃視了一遍。
“你——你們。”他斟酌了一下用詞,蹙著眉頭說道,“在房間裡裝監控?”
御山朝燈頭皮一麻,記起了他粗略一看就找出來五個的房間內的攝像頭,降谷先生的安全意識很好,但下次不要這麼安全了。
很多家庭都會在家中裝監控,比如家中養了寵物或者小朋友,除了安全外,家長也可以透過監控裡的通話設定來進行對話,以達到安撫的效果。
所以在房間裡放攝像頭非常正常……個鬼啊!
這個房間又不大,兩個攝像頭足夠照清所有死角了,誰家好人在家裡裝這麼多監控啊!
……沒有說降谷先生不是好人的意思。
御山朝燈有些為難了,兩個敵對陣營的人同處一室,因為愛情的理由非常好想到,畢竟從很多年前就有羅密歐與朱麗葉了。
但琴酒的這個問題,理論上比之前的那個還要難回答。
邏輯上說不通,情人沒必要在這種地方約會,如果是為了保密,留下影像記錄就顯得太奇怪了。
御山朝燈的手心有些潮溼,現實又不允許他猶豫太久,拖延時間太長仍舊會引起琴酒的懷疑。
御山朝燈抬起了下巴,神色不驚地看向了琴酒,他打算用之前飛機上用過的舊辦法。雖然這絕對不是最優解,但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話術來解釋上司的行為了。
“哈,這難道……”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從房間外傳來了明顯的急促的腳步聲,琴酒不悅地蹙眉,御山朝燈從善如流的閉上了嘴,沒把那句反問說出來。
哪怕進來的是綠巨人,御山朝燈也覺得比琴酒好很多。
好在進來的並不是綠巨人,但金髮青年氣勢洶洶踹門而入的樣子看起來比綠巨人還要憤怒,他的聲音冰冷:“對我的人做什麼,琴酒。”
琴酒向後靠在了側邊的牆上,沒把後背露給房間內剩餘的任何一人,說到底這個房間的人,琴酒一個都不信任。
“你的人?”琴酒玩味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嘴角掛起了陰冷的笑容,“和一個……條子?”
“組織不干涉成員的私生活吧。”降谷零說道,看著琴酒的眼神中有些殺氣,“反而是你,暗地裡潛入我的地方,是想與我為敵嗎?”
御山朝燈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上司與組織的人發生衝突,降谷先生的氣勢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帶著種閒適的危險,嘴角還掛著笑意,卻讓人很清楚的得知他的威脅性。
御山朝燈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上司。
做不到,他做不到,他只會用重複的面無表情來讓自己顯得更加高深莫測,無論是憤怒還是高興,都是同樣的面目來應對,生怕露出一點點自己的本性。
沒想到降谷先生居然直接看了過來,當著琴酒的面對他露出了一個異常溫柔的笑容,御山朝燈也是第一次知道,降谷零能笑得比當服務生的時候還好看。
“!”
琴酒的臉色更差勁了,他冷哼了一聲:“一,二……五個。全是監控的地方,也算是私人地盤嗎?”
如他所說,特地找到有監控的安全屋進入,本就是一種敲門的方式,雖然不太禮貌,但前不久波本也剛剛做過。
降谷零的氣勢卻不曾低下去,挑了挑眉,語氣輕佻卻自然地說道:“對,我喜歡,這是我的性癖。”
「限時任務:勸說完成」
「獎勵抽卡道具x10,新手保護期任務贈送2DAY,請於抽卡頁面左上角領取」
隨著琴酒有些鐵青的臉,系統無機質的結算音在御山朝燈耳邊響起,能算得上是驚喜的額外獎勵也沒能讓御山朝燈宕機的大腦重啟。
好訊息,上司又教給他新東西了。
壞訊息,是honeytr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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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御山朝燈坐上了回程的飛機,他也沒敢細想降谷零說的這些話,到底是聽沒聽到他之前對琴酒的宣言。
出於各種理由,他沒敢拒絕上司眉眼彎彎詢問他一起回日本的提議,把護照交了出去,任由對方買了票。
當然他本身也打算直接回日本的,他以非常著急的理由和幼馴染不告而別,再回去的話不好解釋自己來來去去的理由,以綱吉的敏銳一定能發現不對勁的。
所以御山朝燈決定回日本,系統說義大利暫時沒有他能解鎖的任務,日本是事件頻發區。
還得多攢些血條。
御山朝燈抬起頭看向隨著他的想法顯示在空氣中的方框,大片的空白讓人幾乎以為這本來就應該是白色的,只有尾部有一點點紅色,象徵著他的生命值。
現在他人是暫且沒事了,但根據系統的顯示,他的生命也還僅有十天。
是的,御山朝燈完成任務後立刻抽了第二發十連,這次仍然延續了第一次的臉黑,加上第一個任務贈送的兩天,總共才十天。
這難道是因為臉太白導致的臉太黑嗎?
御山朝燈嘆了口氣,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比之前多了點血色,在十指交握的膚色更深些的手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白皙了。
御山朝燈痛苦但面無表情地將臉轉向了另一邊,白色長髮的男人眼神兇惡地瞪著他。
握著他的手的上司似乎注意到了他與琴酒的眼神官司,轉過來乾脆地無視了琴酒,語氣溫和地問道:“不舒服嗎?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上。”
琴酒攔住了路過的空乘,面色不善地要了一副眼罩。
……
所以為什麼回程他還要坐在這種折壽的座位上啊!
飛行途中遇上了積雲,比平時還要晚了一個小時到達日本。全程十五個小時的痛苦旅程總算是到達了終點。
其實也不能說是痛苦,一直覺得上司對自己過於嚴格的御山朝燈終於體會到了被上司溫柔以待的感覺。只是降谷零越溫柔他就越害怕,根本不敢說話。
下了飛機,琴酒就火速消失在了他們面前,御山朝燈領了託運的貓箱——他的行李還扔在彭格列,其實裡面也沒什麼東西了——也打算像琴酒那樣光速消失在上司面前,卻被已然恢復正常的上司在開口前叫住了。
“我送你。”降谷零拿過了他手上的航空箱,語氣平淡地說道,率先走在了前面。
系統的出現被合理成了,‘御山朝燈聽到窗外的貓叫聲,別管三十層哪來的貓,非常溫柔的救了被困的小貓,並且決定領養’的故事,降谷零也並未對此表示出疑慮。
如果按照御山朝燈的想法,系統又不是真的貓,被帶走也能找回來,他直接偷跑完全是可以的。
但最後御山朝燈還是非常聽話地跟了上去,畢竟他也有一點自己的事要做。
降谷零的車就停在機場的停車場,御山朝燈原本下意識就要坐在右邊的駕駛座,然而卻被上司搶了先,繞了一圈回到了副駕的位置。
貓箱被固定在後座,裡面的系統貓閉著眼在睡覺的樣子。
御山朝燈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捱罵的心理準備上了車,降谷零卻只提醒了他一句‘安全帶’,直接啟動了車子。
車內沒有開廣播或者CD,安靜的只剩下發動機的轟鳴聲,御山朝燈等了十分鐘都沒等到降谷零訓斥他這次糟糕的表現,居然有些抖M的不太適應。
“降谷先生?”他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怎麼。”降谷零隨意地答道,以御山朝燈跟了他快四年的經驗來看,他現在應該心情很好,絕對不會罵人。
不抓住時機是蠢貨,御山朝燈非常果斷地決定現在就說自己已經思考了一路的那件事。
“就是。”然而開口後他卻非常的緊張,腦袋裡非常自由地重複起了他前幾天在電話裡炫酷狂霸地對降谷零說的那句‘老子不幹了’,但降谷零已經看了過來。
他心一橫,直接說了出來:“我明天回去上班會不會不方便?”
降谷零開著車,對他投來了一個詫異的眼神:“不辭職了?”
御山朝燈心想在上司面前丟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在降谷零這邊早就沒面子這種東西了。他又是真心喜歡這份工作,哪怕沒有系統任務在後面催著,他要是能活下來,也得經過這一遭的。
“……對。之前是我衝動了,如果您有什麼……降谷先生?”
御山朝燈的檢討還沒做完,降谷零將方向盤一打,靠在路邊將車停了下來,開啟了雙閃作為警示。
淺金色頭髮的男人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的時候又變回了御山朝燈非常熟悉的那個……非常會訓人的上司先生。
“琴酒也敢隨便招惹?我之前是怎麼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