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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早上七點多鐘,御山朝燈總算可以從醫院離開了。

雖然他覺得沒什麼問題,但降谷零還是堅決要開車送他回家。

“這不是小傷。”上司看了他的腹部一眼,“傷口掙開怎麼辦?你最少在家休息天,你最近的工作只用電腦處理就可以了吧?”

御山朝燈將西裝外套的領口緊了緊,他之前的衣服被血染透,只能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回去。但是單是這樣太過顯眼,降谷零將自己的西裝外套借給了他。

是灰色的西裝,御山朝燈有件顏色差不多的,畢竟男士正裝總共就那麼幾個種類,撞色還挺正常的。

他的長相不挑衣服顏色,哪怕是豔粉色都不會太難看,但上司的外套對他來說並不算很合身。

肩膀的位置要寬一些,理論上他和上司身高也沒差太多,但這件衣服的肩寬顯得他有些誇張的像雙開門冰箱。

御山朝燈還在看車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腦海裡播放起了‘御山朝燈是一位魁梧男子’的語音,他差點笑出來。

聽到降谷零的話,御山朝燈馬上立正站好,說道:“可是降谷先生送了我,您怎麼回去呢?”

他們來醫院的時候開的就是御山朝燈的車,送他回去後,降谷零就只能獨自離開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降谷零說道,“我不放心你。連受傷都無法發現,一直拖延到失血過多暈過去,你覺得你能自己開車回去嗎?”

御山朝燈下意識移開了視線,隨後又覺得非常明顯,強迫自己抬起頭看向上司。

“但……”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還是說你現在已經覺得我說話沒有用了?”降谷零的語氣稍微變得嚴厲了些,御山朝燈立刻不說話了,非常乖巧地點頭答應下來。

“好的。”

降谷零有種一口氣上不來的憋屈感,他知道副官是個非常倔強的人。

御山朝燈有一套他自己的行為處事原則,認定的事就很難回頭。可如果比他還要強硬壓著他改變主意,也是會聽話的。

降谷零本意並非是想要兇他,尤其是現在。但某些人根本不在意自己身體的行為還是讓他有些火大,他也不想的,他畢業之後就很少這麼容易被人這麼挑起情緒的波動了。

他想再說御山朝燈幾句,可因為他沉默了有一段時間門,副官抬頭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那雙眼睛就像在暗中觀察這個人是不是可以蹭一下的貓咪一樣,意識到自己正在看他,又快速低下了頭。

剛剛在醫院裡,降谷零以開玩笑的名義說了一點越界的話,但立刻就被拒絕了,那話不算傷人,可降谷零心臟還是抽了一下。

他確定自己必須得和副官保持距離了,如果不想鬧的連朋友也沒法做。

可是。

降谷零嘆了口氣,轉身開啟車門坐上了駕駛位:“走了。”

真是太糟糕了。

他還是非常想親吻他。

-

一路上御山朝燈都沒敢和上司聊天,坐在座位上擺弄著降谷零西裝外套裡襯裡釘上的備用扣,滑面的扣子手感不錯,是在這種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可以把玩半天的觸感。

也不知道上司那邊是什麼情況,一路上也是沉默不言,甚至在等紅燈的路口與他無意間門對視上,都會刻意轉移視線。

似乎就是從他讓降谷先生不要再開玩笑的那句話開始的。

好,他剛剛在醫院的話肯定是得罪對方了。

御山朝燈看向窗外,從車側的後視鏡看著後面的車流,現在正是早高峰,路上有些堵車。

明明是很好的可以和降谷先生拉近關係的機會,可御山朝燈覺得,如果再來一次他肯定還會這樣說的。

降谷零說這樣令人誤會的話,他要是當真了才是笨蛋。要是不直接斬斷所有的綺念,他擔心以後降谷先生連話也不和他說了。

就像是昨天,把工作交給風見也不肯找他那樣。

維持現狀不好嗎?還能厚著臉皮享受降谷先生的關心。

御山朝燈裝作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向右邊看去,卻正好將自己主動浸入了那片溫柔的紫灰色的深邃眼眸中。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移開了目光,有種曖昧且難以言喻的尷尬氣氛在車內蔓延開來,沒人想說句話改變一下此時的氛圍,但不管怎麼說,御山朝燈其實覺得現在的環境並不令人討厭。

快八點的時候他們才到御山朝燈的公寓樓下,降谷零停好車,將鑰匙還給了御山朝燈,兩人面對面的站了一會兒。

御山朝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這樣站著好像也挺好的。

“你回去吧。”最終還是降谷零先開口了,語氣顯得有些溫柔,“注意這兩天先別碰水,睡覺的時候把手固定住,也別做劇烈活動,點外賣……或者我給你送來嗎?”

“我點外賣就好。”御山朝燈立刻說道。

接著又陷入了沉默。

御山朝燈看著降谷零有些欲言又止,按照社交禮儀,降谷先生不僅陪了他一夜的床,早上又送他回來,他怎麼也應該邀請對方上去坐坐的。

可是他又說不出口,御山朝燈有些擔心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之前hiro放在你那裡的衣服,下次記得的話給我帶來。”降谷零對他露出一個淺笑,“回去休息吧。”

御山朝燈臉上燒了起來,他低頭含糊地應了一聲,轉身上了樓。

在公寓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降谷先生還站在那裡注視著他的背影。

他不敢再看下去,加快了腳步,回到家裡關上門,有些無力地坐到了地上。

御山朝燈抬手捂著自己胸口,心跳的速度是他也能察覺出異常的程度,想到對方的笑容時,他莫名有些想哭的衝動。

鼻尖酸了一下,他立刻用指肚抵住了鼻子。

系統從窗臺上靈巧地一躍而下,嘴裡叼著那個紙板,落到了御山朝燈的面前。他用那個貓爪寫了個「你還好嗎?」出來,顯得此時的場景比御山朝燈昏迷時做的那個夢還要荒謬。

但是想到那個夢的時候,御山朝燈更有些想哭了,他吸了下鼻子,對系統說道:“你說人話。”

貓咪將板子扔到了一旁,在他面前站定,用祂那毫無感情但語氣活潑的冷酷聲音詢問道:【怎麼又受傷了,MASTER?】

御山朝燈看了眼自己,他穿著非常討厭的醫院的病號服,但是外面套著的是上司的衣服,又覺得醫院似乎也沒什麼了。

在那件薄薄的衣服下面,是被普拉米亞捅了一刀的腰腹,傷口其實還挺深的,如果他此時有痛覺,大概也沒心情想什麼風花雪月了。

“遇上點事情。”御山朝燈不太想和系統說這些事,並非他討厭系統,只是單純不願意。

而且以系統平時的表現,御山朝燈覺得讓他理解人類的感情也非常困難,說不定會歪著腦袋勸他[沒有必要為這種事哭泣吧]。

【唉。】系統用祂無機質的冷淡聲音嘆息道,【比起上一位,MASTER真是太容易受傷了。本機與您繫結的短短時日,您每次回來都是一身的傷。】

御山朝燈仔細想過後發現真的是這樣,根本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他頓了頓,將這個話題略了過去:“我昨天忽然想到了,關於那位前輩的事情。按照你說的,他如今尚在人世。然而根據他的年齡推算,公安的資料庫里根本沒有符合壽命的人。我覺得他應該是假死後,以新的身份繼續活著。”

【非常準確的猜測,不愧是本機挑中的MASTER。】系統立刻誇讚道,祂不能透露宿主的基本資訊,但是御山朝燈確定的猜想是可以給出判斷的,【能查得到嗎?會不會很麻煩。】

“稍微有些困難,但我可以試試。”御山朝燈在地上盤起腿,靠在門上,“按照你的描述,那人不會籍籍無名。而且,如果他真的這麼瞭解系統的任務特質,說不定可以用這個方式將他反向釣上鉤……如果將來不幸暴露了的話,我就這樣做。”

系統歪了歪頭,以貓的形態做出這種動作很可愛,讓御山朝燈慶幸當年自己沒選球:【MASTER是不是有些太過悲觀了?】

“嗯?”

【前宿主是個厲害的人,但同樣有資質繫結本機的您也同樣不差勁,真的與那位對抗起來,本機認為您的勝出面更大哦。您非常優秀,身上有很多非常容易得到別人喜愛的美好特質,剛剛本機一直在看著,直到本機來到您面前,您的上司先生還在樓下看著這個方向。】

聽到後面的時候,御山朝燈刻意的移開了視線。

【他應該非常的喜歡您吧?】

“不可能。”御山朝燈反駁道。

【本機雖然不像人類那樣擁有情感,但是對於感情的分析絕不會出錯。身體的反應不會欺騙,心跳、脈搏、激素的分泌……】

“能說正事嗎?”御山朝燈打斷了祂,態度有些激烈,“我不想聽這個。”

【是,您比較喜歡什麼型別的話題呢?】系統好脾氣地問道,主動說道,【或者您比較希望本機閉上嘴?】

御山朝燈被他說的心煩意亂,如果現在安靜下來他可能更要亂想,還不如繼續聽系統碎碎念一些別的東西。

“隨便說點什麼吧。”御山朝燈說道。

系統思考了半秒鐘,無縫銜接道:【您對「系統」本身感興趣嗎?系統是為了讓世界維持穩定的適配性系統,因為系統無法直接對世界進行干涉,所以才會需要您這樣的代理人來替代執行職權。】

御山朝燈努力將降谷零的臉拋之腦後,將全部的思維集中在系統說的話之中。

“世界的穩定,是怎麼判斷的?”御山朝燈問道。

【穩定即是穩定,就像月亮天生圍繞著地球旋轉那般,是約定俗稱的事。】系統說道,【您的天賦能讓您在接觸到某些人的時候或者做夢的時候看到一些並沒有發生的事情對吧?如果說這是未來的某種可能,那麼這些事會發生,就代表著或許這是世界允許發生的事件。】

系統的這段話說得有些混亂又不知所云,御山朝燈感覺祂的本意並非如此,但因為某些原因才會這樣表述。

他努力理解了一下,詢問道:“宿命論?”

【可以這樣理解,但並非全部。】

“……我無法認同。”

系統做出願聞其詳的動作,雖然以一隻貓的身份做出這樣的神情有些好笑。

“既然沒有發生,就代表這是可以改變的事件。世界允許發生,但是沒有要求他一定會出現。”御山朝燈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早該死了。”

系統盯著他看了一會,像是在處理他的說話內容:【是,您說的非常有道理。果然是本機挑中的「救世主」呢。】

御山朝燈完全無法從對方那毫無感情的聲音中聽出真誠,也不想再和系統聊天,扶著旁邊的架子站了起來:“你去玩吧,我洗個澡……擦一下。”

他說到一半,想起了上司的叮囑,還是沒違抗對方的意思。

御山朝燈從衣櫃裡找出諸伏景光的那件外套,就是當初他與對方初見時刻意交換的衣服,放在紙袋擺在了客廳顯眼的位置,好讓自己不要忘記。

至於上司的這件外套……

御山朝燈不知道怎麼處理,隨手扔在了床上,轉身進了浴室。

*

夜晚的新宿是比白天的時候更熱鬧的,這裡充滿了前來尋歡作樂的人們。依靠著自己貌美的肉丨體賺些快錢的年輕男女們,含蓄地打量著街邊的行人,來判斷對方是否有價值。

穿著黑色大衣的白髮男子走在街上,白色的長髮在腦後束起,他面若冰霜地走在這裡,整個人都散發著難以靠近的強大氣場。

有種非常獨特的,哪怕這人是個窮鬼也值得邀請的魅力,更別說他那件外套一看就不便宜。

“滾。”琴酒罵走第六個纏上來的人,這次是個女人,他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沒有,一臉不爽的朝著目標的店面裡走去。

被他推開的女性抬頭看了一眼招牌,花體的金字寫著“theGOLDCUP”,她露出微妙的表情眨了眨眼。

——這家店很有名,在這條風俗街上也是非常有名的……牛郎店。

——剛剛那位先生看著濃眉小眼的,沒想到居然是個……

琴酒徑直走進了那家店,裡面的男公關們都是見過大世面的,看到一個本應不是他們常見的服務範圍的男人走進來,也依舊非常熱情地招待了他。

放一週前琴酒都不至於這麼煩,他忍住想開槍崩了面前這個彬彬有禮,但臉上寫著‘哦這是個男同’的那位男公關的想法,冷著臉問道:“Skyy在哪?”

男公關立刻露出瞭然的表情,如果是skyy就很正常了,那傢伙可是男女通吃,是他們大金盃的招牌男公關。如果skyy肯經常來上班,月營業額達到二十億都不成問題。

“您有預約嗎?skyy不接受非預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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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接待的男公關忽然被伯/萊/塔抵住了腹部,他嚇得冒出了亂碼,琴酒一臉不耐煩的冷聲威脅道:“我從不說第二遍。”

“別欺負我的店員啊,GIN。”從旁邊傳來了優雅帶著魅惑的慵懶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多出了一個男人,“找我嗎?”

那人有張非常顯年輕的臉,看上去二十四五的年紀,但身上成熟的氣質又讓人覺得他應該有十歲了。但正是這種成熟與年輕的氣質交織在他身上,才顯得他尤其的有魅力。

skyy穿著一件敞開到胸口的花哨襯衣,露出好看的胸肌,裡面還繫了銀色的胸鏈,十分令人遐想。

金邊細框的眼鏡在他臉上,他抬手將金髮向後捋去,露出了漂亮的額頭,有種非常獨特的斯文敗類的壞男人感,也難怪能吸引著客人們前仆後繼的為他送錢。

琴酒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skyy笑著拍了拍接待的那個男公關的肩膀:“你先離開吧,沒有你的事情了。”

隨後又看向琴酒:“走吧,去裡面說。”

琴酒目不斜視的跟著他走進去,店裡的其他男公關若有若無探視的視線,他也勉強忍耐下來了,畢竟他這次是有事找深藍威士忌的。

skyy帶著琴酒繞過幾個走廊,進入了最裡面的豪華包間門,裡面也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模樣。

他一進去,就非常懶散地躺在了最大的沙發上,示意琴酒隨便坐:“組織的大忙人,我們的TOPKILLER怎麼今天有時間門來我這裡了。該不會是找我尋歡作樂的吧?先提前說一句,我本人不介意同性,但我喜歡的是溫順漂亮的孩子,琴酒你並不在我的狩獵範圍內哦。”

深藍威士忌做的這個工作,口嗨已經是習慣了。放在以前琴酒可以裝作沒聽見,今天的腦門冒出一條青筋,但還是努力剋制了下來。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紙袋,隔空扔給了對面的深藍威士忌:“BOSS親自發的任務,要查這個人的詳細資料。”

“查資料?不去找波本或者貝爾摩德,來找我?我也不是什麼活都乾的。”深藍威士忌露出了像是街頭混混般的表情,但在他臉上依舊帥氣,並不讓人討厭,“而且你知道,我還有其他的……”

“是波本的小情人。”琴酒說道。

深藍威士忌一下坐了起來,將拿在手上隨便拋起的紙袋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撕開。

從很多非正常角度拍攝的白髮青年的照片流了出來,深藍威士忌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看著照片忍不住嘶了一聲:“是我喜歡的型別,看看這個臉蛋,這個眼睛,真漂亮啊。”

深藍威士忌往後翻了幾張,是折起來的御山朝燈的基礎檔案,上面的照片還是他十八歲的時候,深藍威士忌沒忍住舔了舔舌尖。

“波本的小情人啊。”他嘖了一聲,“條子?”

他看上去有些感興趣了,但還是沒有充足的動力。

琴酒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刺激他,向後靠在了沙發靠墊上,翹起一條腿,語氣淡然地說道:“對,和蘇格蘭也在交往中。”

深藍威士忌看照片的動作頓住了:“哈?”

“沒錯,他正在和蘇格蘭,還有波本,兩個人同時交往中。”琴酒說道,他如今已經能非常自然的說出這些話了,看到深藍威士忌懵逼的表情,之前被創的一切也彷彿有了價值,“BOSS對他很感興趣,要他最詳細的資料。”

深藍威士忌低頭看著御山朝燈的照片,摘下了平光鏡扔在了一旁,露出了一雙深邃的藍眼睛。

“從年前,你就認為蘇格蘭是組織內的老鼠,卻沒找到任何的證據。BOSS已經寬容你跟了蘇格蘭年,至少也該做些什麼了,skyy。”

“蘇格蘭絕對有問題。”深藍威士忌的聲音陰沉了下來,不復剛剛的熱情,“我會找到他的狐狸尾巴。”

“現在在你面前也是一個機會。”琴酒用指節敲了敲眼前的茶几,“從御山朝燈身上下手。”

深藍威士忌沉吟片刻,抬起頭對琴酒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這是你的任務吧,琴酒。”

琴酒面色未變:“他認識我。”

“那也無法掩蓋你將BOSS的任務隨意的交給其他人的事實。”深藍威士忌笑了起來,將手中的照片放在唇角親吻了一下,“這樣吧,你給我做個新的身份,我就幫你這個忙。”

他走到陰暗處,將前面的花瓶挪開,露出了一個保險櫃。接著他從裡面掏出一個檔案袋,轉身交給了琴酒。

“我要這個,這周之內送來給我。”

琴酒默不作聲地接過了檔案袋,抬手咬下了不方便進行細緻操作的手套。

深藍威士忌的要求並不過分,他答應下來也沒什麼。

他將檔案袋上的繩圈拆了下來,從裡面拿出一張薄紙,是深藍威士忌準備的,還沒錄入的新身份。

而僅僅是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琴酒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漫長的兩分鐘過去,琴酒還是沒忍住,抬頭看向站在他對面穿的一身騷包的帥哥男公關。

“你有病吧?”

*

御山朝燈一連在家休息了天,腹部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去上班了。

倒不是他有多熱愛上班,作為社畜,哪怕再喜歡這個工作,他也會產生不想上班的情緒的,尤其是在早上。

主要是因為他的時間門不多了,上次普拉米亞的時候,他完成任務拿到了兩次十連,抽完之後又是標準的五天半,相當於他現在還剩下二十五天的時間門了。

他換上了正裝,看著一衣櫃的西裝有些出神。

最近他的衣服報廢的頻率很高啊。

御山朝燈搖了搖頭,隨便吃了點早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蘇格蘭的外套,他轉身關門的時候,敏銳地察覺到某些地方好像不對勁。

有人正在看他。

御山朝燈短促地‘啊’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忘了拿安室先生的外套了。”

他拉開門又跑進了房間門內,大門就這樣正敞開著。

他的確沒拿安室透的外套,倒不是忘了,只是故意裝作沒想起來。

等到安室先生問他要的話,再拿走,之前他不太想還。

那天晚上他洗澡前隨手將那件衣服扔到了床上,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想起來,然而那件衣服上有種非常令人安心的味道,是個非常好的助眠劑。

只要抱著它,分鐘之內必然能睡著。

御山朝燈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味道,和他之前幾次在安室先生的那邊睡的時候是同樣的。

令人感到舒服的,乾淨的味道。

御山朝燈其實也很清楚自己的這個行為稍微有些變態……總之說出去他的人生大概就完了。

再過兩天,他就送去洗掉,然後正好這週上司說陪他去醫院的時候再還給他。

總之有這樣打算的御山朝燈是不可能回去拿上司的衣服的,他站在門口的隱蔽之處,從身後拿出了自己的配槍,動作極輕地‘咔噠’一聲,上了膛。

門外傳來了非常微小的聲音,有人隱蔽著自己,躡手躡腳地向門裡探了頭。然而那個腦袋剛伸出來半個,就被黑洞洞的槍丨口頂住了。

那人身體僵住了,御山朝燈也看清了對方的臉,挑起一邊眉毛,收起了槍:“工藤新一?”

還沒到他腰部高的小學生訕笑著,從門後走了出來:“那個,我是江戶川柯南,御山警官。”

坐在沙發高處的系統跳了下來,蹲在不遠處看著這邊。

御山朝燈將他拉了進來,反手鎖上了門,總算可以憑藉身高傲視著誰了:“這裡是私人住宅,你應該知道吧?”

江戶川柯南看著他,非常乖的道歉:“對不起。”

“我前幾天就很想找機會和御山警官見一面,但是您這幾天好像沒去上班……所以我就想來御山警官家裡碰碰運氣。”

御山朝燈無話可說,柯南還真的知道他家住在哪裡,之前有次案子,在破案過程中涉及到了相關內容,他提到過。大概是根據其他的內容,比如從窗戶看到月亮的時間門之類的,推算出來的吧。

御山朝燈將裝著諸伏景光外套的紙袋放在了餐桌上,來到沙發旁邊坐下,問道:“所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看到御山朝燈並沒有生氣,柯南也鬆了口氣,他看著御山朝燈,其實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上次他和偵探團一起,在外面偶遇了御山朝燈和衝矢昴。那兩人就像在談論什麼非常要緊的話題,他們過去的時候,衝矢先生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用了個別的訊息壓過了這兩個理論上沒什麼交集的人在一起的理由。

然後柯南透過讀兩人的口型,意識到了御山警官已經得知了衝矢昴就是赤井秀一的事情。

柯南在事後詢問了赤井先生,對方卻不肯告訴他具體的事情,就像是安室先生一樣。

明明自己已經知道他是公安在組織內的臥底,卻不肯告訴他任何訊息。

但是現在似乎可以來御山朝燈這裡碰碰運氣。

毛利蘭已經不再總想著與御山朝燈單獨見面,詢問他之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真是假了,柯南總覺得她已經有了確定的想法了。

柯南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他都要盡力的快點解決那個組織,好讓他重新變回工藤新一。

“我想……”柯南剛打算開口,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他看向門口的位置,御山朝燈也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看了過去、

御山朝燈是個獨行俠,知道他住址的人不多,那些人也沒有一個會無緣無故上門的,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早上八點鐘的時候。

他有些奇怪的走了過去,開啟了門,站在門外的是個穿著工裝制服戴著帽子的青年,灰棕色的帽子看上去有些黯淡,但在帽子下的金髮閃閃發光。

他衝著御山朝燈露出一個教科書級別的熱情微笑,看上去就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您好,上門安裝。您買的家庭影院套裝到了。”

御山朝燈:“?”

他平時不經常在家,也沒時間門看電影玩遊戲,他絕對不會隨便的買這種東西。

忽然御山朝燈意識到了什麼,他看向蹲在旁邊的系統貓。

系統:“……”

系統只是沒料到他直到現在也沒走,心虛地看向了一旁。

御山朝燈不知道該怎麼和麵前這個陽光的快遞員說,他其實沒訂什麼家庭影院,是他家貓瞎搞的。

這話就像是未成年遊戲充值退款,還有對老師說暑假作業寫完了但是忘在家裡一樣離譜。

他看了眼這位爽朗的青年身後的幾個大箱子,雖說退掉肯定是可以的,可總感覺好像會很麻煩人。

——算了,系統雖然沒用又能花錢,但我的生命無價,就當我的報應了。

御山朝燈沉默了片刻,讓開位置,讓外面那個金髮的帥哥快遞員進來。

“拜託你了。”

帥哥拿出快遞單,雙手遞給御山朝燈:“那麼請在這裡蓋章。”

御山朝燈對楞在原地的柯南說道:“去倒數第二個房間門書櫃下方左側第二個抽屜裡幫我取印章。”

“喔!”柯南立刻應了一聲,轉身去找了。

快遞員先生對著御山朝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陽光開朗的樣子讓御山朝燈也有些喜歡,衝對方點了點頭。

“對了!”快遞員先生將粗糙的麻布手套摘下來,從胸口左側的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御山朝燈,“這是我的名片,最近才印好的哦!如果可以,請收下吧,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遞名片呢。”

御山朝燈自然不會拒絕這樣普通的要求,他雙手接過名片,看到了上面的名字,一向面無表情的冷淡臉上出現了微妙的疑惑。

御山朝燈當了這麼多年公安,自認為見多識廣了,但是面前這個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陽光開朗大男孩的快遞員先生的名字,還是讓他產生了一絲離譜的感覺。

比有人自我介紹說我的名字是初音未來都要離譜。

讓御山朝燈非常懷疑給他登記名字的那個人的精神狀態。

「長期任務:真相」

「探尋快遞員的真實身份,發現對方的目的。」

御山朝燈感覺到了一絲荒謬。

雖然面前這個快遞員的名字一看就不像真名,但正因為這是假名才顯得更讓人想吐槽。

可既然這個人能讓系統專門為他釋出一個任務,就說明他肯定有別的目的,自己也要警惕起來才好。

御山朝燈面色平靜的接過了對方的名片,對著面前的陽光開朗快遞員說道:“我會好好珍惜的,坂本不動明王先生。”

聽到他一本正經地叫自己的名字,快遞員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真是太好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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