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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你那邊還好吧?]
從耳機裡傳出了松田陣平的聲音,因為正在撤離人質,對方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御山朝燈聽到了細微的打火聲,然後松田陣平深吸了一口氣,御山朝燈遲疑了一下,反應過來對方點了支菸。
這種時候點支菸確實很帥氣,可惜他不會。他為了嘗試的那盒煙去哪裡了來著?
……嘖,赤井秀一。
“我沒事。”御山朝燈回了一句,他看著手裡拿著的六邊形螺絲刀,恍惚間變成了兩個。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他現在是體會到了痛覺遮蔽的壞處了,血液在流失,體溫在下降,但他除了有些困之外,什麼都感覺不到。
御山朝燈考慮了幾秒鐘,叫出了系統:[有沒有那種,可以讓我感受到一點點痛覺的服務?]
【嗯……20%可以嗎?】系統一如既往地有求必應,詢問道。
[會不會太輕了?不,就20%吧。]御山朝燈很有自知之明的改了口,他自己的忍痛能力自己還是清楚的,不行的話再往重里加吧。
【請您做好準備,倒計時三秒——】
“呃……”
御山朝燈吃痛地發出一聲促音,額頭上冒出了些冷汗。他及時捂住了嘴,但耳機那邊的松田陣平還是注意到了他。
[喂,怎麼了?朝燈!]
系統及時地開啟了全部的痛覺遮蔽,御山朝燈感覺好了些,但是腹部還存留著幻痛,好訊息是他徹底的清醒過來了。
“不小心撞到頭了,我沒事。”他抬手擦了一把臉,手上還沾著腹部滲出的血跡,在他臉上抹開了一道血痕。
比起那天放棄任務的全開懲罰當然算不上什麼,但他沒想到僅僅是20%的痛覺開關就這麼疼。
[……別逞強啊你,剛剛受傷了嗎?]松田陣平不怎麼相信他,有些凝重地說道。
“我很好,一點都不痛。”御山朝燈這句話說的非常令人信服,松田陣平不怎麼相信他,但也知道此時不能打擾他。
[堅持不住就告訴我,我這邊人快撤離乾淨了,馬上就去找你。]
他將炸彈外面的盒子拆下來,與眼前的系統設計圖對照了一遍,準備開始進行拆彈任務。
“是是。”御山朝燈應著,卻忽然在眼前的炸彈上看到了系統給出的拆解圖上不存在的東西,“欸?”
[怎麼了!]松田陣平著急起來,對著對講機大聲問道。
“松田前輩,從引線上分出來的線上,有個長方形的小盒子,上面有著閃爍的亮光……這可能是什麼東西?”御山朝燈停了下來,問道。
松田陣平沉默了幾秒鐘,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感應裝置。]
“果然如此。”御山朝燈拿起了小盒子,在背面找到了貼在上面的一張紙條,“連線的應該是松田前輩那邊的炸彈,只要這邊的被拆掉,那邊的摩天輪就會被整
個炸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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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我馬上過去!]
“松田前輩小心你那邊的炸彈,我不會有事的。”御山朝燈說道,直接關掉了對講的裝置。
00:00:59
御山朝燈向後靠在了椅子上,將手裡的工具扔到了旁邊。
他居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就像是得知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一樣,有些許的不情願,但是真的要去做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如果現在按照系統的步驟進行拆彈,一分鐘之內的確有可能拆下來,但是如果代價是另一邊還沒有撤離乾淨的摩天輪上幾百人的性命,以及松田陣平的生命,御山朝燈覺得還是不要拆掉比較好。
他在六樓,現在往下跑也已經來不及了。
反正他有系統的鎖血掛,哪怕在爆炸的正中央,他也能堅持到一百二十二天之後才會死。
療傷對不會痛的他來說也沒什麼問題,只要堅持過那一百秒的懲罰。
上次的十秒鐘很難熬,事後想起來都感覺幻痛。但是到了一百秒,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疼一百秒,和降谷先生重要的朋友和同期松田前輩的性命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這麼算來是他賺到了。
而且他也確定了一件事,系統的確有什麼在隱瞞他的重要東西。
但他並不打算現在就去找系統對峙,降谷先生教過他的,談判中把握主導的往往是瞭解更多資訊的那個人。
以他現在的情況,盲目的去找系統,只會再一次的,像是之前那樣被糊弄過去。
系統不會騙他,這是一開始就明確說過的,但是語言就是如此的神奇,哪怕是全部真實的話,都未必是真相。
至少系統還保住了他的命,他直面爆炸也不會出事,怎麼看都要優先地保松田前輩。
只是,雖然不會死也不會痛,可受到的傷還是真實的。
他大概要對自己這張漂亮的臉說再見了吧。
御山朝燈不怎麼合時宜地想道。想到這件事,他忽然決定嘗試向外跑。
降谷先生說過他長得好看。
00:00:10
然而他剛剛站起來,眼前就一陣暈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即便是知道自己的生命還有確定的一百二十二天,他又有種自己真的要死了的錯覺。
……怎麼是又啊?他最近,昏迷的次數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御山朝燈撐著想要起來,但是身體卻不斷的軟了下去。他最後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他沒力氣抬頭看是什麼人,腦海裡是炸彈的倒計時。
“……離開……快點、離開這裡……”
微弱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那人卻蹲在了他的面前,對著他伸出了手。
-
松田陣平被結束通話了通訊,哪怕他是個白
()痴、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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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為了更穩一些,等群眾全部撤離後再剪下來的。但他也是信任自己的水準的,他確定自己不會出錯。
松田陣平剪斷了最後一條線,炸彈如他所想般並沒有爆炸,他立刻大聲呼喊讓叉車將他放下去,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他和御山朝燈一起出來,如果只有他活著回去了,這讓他怎麼和zero交代?
松田陣平覺得速度太慢,叉車下降到只剩下十米左右的位置,他朝著下面的軟墊跳了下去。
衝擊力給了他一陣眩暈,但他很快借著這個力氣站了起來,對著在下面的橫溝警官吼道:“快!快疏散人群,離那邊的中心大樓遠一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大樓的方向跑去。
-
降谷零將一個監控停在了松田陣平的那個位置,哪怕是琴酒詢問,他也有藉口說是因為松田正在拆彈,他要監視這個警察。然而琴酒並沒有詢問,從相連的監控看到這裡,一句多餘的話沒有說。
降谷零用著較小的分塊螢幕尋找著御山朝燈的身影,白色頭髮的青年應該非常的顯眼,在人群中應該是最招人注意的那個。
兩聲槍響之後,他總算是將位置確定在大樓內。
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樓內的監控全部被毀掉了,他粗略地檢查過一遍後,甚至覺得是從外部入侵破壞的。
沒過多久,松田面前的摩天輪又開始了轉動。
松田陣平點了根香菸,眼睛一直看著大樓的方向。
朝燈在那裡面。
降谷零有些坐不住了,他的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然而他此時正在執行組織的任務,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沒有理由離開。
藏在電腦顯示螢幕後面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沒來由地心慌,有種無法呼吸的緊促感,就像是那天看到朝燈在黑手黨的拍賣會上倒下去的時候,那種侷促不安。
松田陣平的臉色忽然變得非常差勁,他拆了彈,催促著叉車下降,用著一種近乎誇張的姿態奔跑著。
降谷零意識到了什麼,他抬起頭,從透明的窗戶中,看向了就屹立在不遠處的大樓。
他的手機響了一聲,琴酒沒看他,降谷零掏出來看了一眼,是風見裕也的訊息。
應該是那個定位已經找出來了。
郵件裡只有幾張照片,僅僅是小圖,他就認出了這是御山朝燈那輛寶貝的不得了的車。
非常貴,拿死工資的公安,辛苦一輩子也未必買得起這輛車,但是御山朝燈畢業就全款拿下了。
據說是有父母留下的遺產,非常龐大的一筆。
雖然降谷零也覺得略有些張揚,但除了車之外,御山朝燈也不是奢侈的人。副官只有這麼一個小愛好,他覺得沒什麼問題。
點開大圖,他看到了這麼多年從未在這輛車上見到的損傷。
彈孔,撞擊。
()降谷零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如果這些照片是在那個神秘男子給他打電話的最後定位處拍下來的,那個人未必是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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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忽然冷笑了一聲,舉起槍對準了松田陣平的方向。
降谷零的瞳孔驟然縮到針尖大小,大腦一瞬間失去了判斷的能力,他看向了琴酒。
-
赤井秀一掐滅了手裡的煙,這是他從御山朝燈那邊順來的那盒煙中的最後一支。
在工作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地不停抽菸。吸菸不是個好習慣,但是尼古丁可以讓他冷靜,這麼多年,也已經有了癮。
所以在看到白頭髮的青年動作生澀地似乎想學習吸菸的時候,他有些多管閒事的去制止了對方。
只不過他沒想到,那孩子不僅是不會抽菸,甚至對煙非常的敏感。
倒也不奇怪,御山朝燈確實有張養尊處優的漂亮面孔,整個人的色調都非常的淺,如同冬日陽光下的細碎的初雪,任何不注意都會弄傷他。
但他本人卻並非外表的脆弱,甚至可以說,御山朝燈是個非常有韌性的傢伙。無論是性格還是別的什麼,都非常的討人喜歡。
雖然對於赤井秀一來說,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對方討厭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這不妨礙他對那孩子的關注。
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以及不妨礙大局的前提下,赤井秀一非常願意對他好些,如果是對方想要的東西,他也一定能儘量的為他取來,以期待對方的喜悅與感謝。
這點他和波本是一樣的,以及第一點,也是一樣的。
這麼看來,他和波本不和不僅僅是立場和過去的矛盾,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甚至連品味都非常的相似。
赤井秀一露出一個沉靜的笑容,舉起手中的槍,從瞄準鏡中看到了金髮的男人。
-
男人懷中抱著一個普通至極的水晶球,他靜靜的看著遠方,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那顆球。
“你怎麼覺得呢?”他問道,“他能活下來嗎?”
沒有任何回應,這是理所當然的,這個東西已經三十年沒有回應了。
但是對於男人來說,人生接近一半的時間……大概七十多年?他的人生與這個東西已經是繫結的了,成為了他生命中無法丟棄的一部分。
在結束後,他也一直留著它,或許也是一種提醒,提醒他不要忘記仇恨。
男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赤色的眼眸也顯得溫柔許多,他整個人的攻擊性都降低了不少。
“這次事件應該很襯你的心意吧?哪怕知道可能是我的佈局,你也忍不住的想要他進來,畢竟這可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啊。”男人嘴角弧度變深,“我知道的,你抵擋不了這個誘惑。”
“他是不是你的新主人呢?”
*
火光直衝雲霄,巨大的衝擊熱浪向四周散開,已經快到樓邊的松田陣平被這股浪潮衝擊地向後倒出去
(),一直撞到什麼才停下來,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雲霄,松田陣平張開嘴大喊著什麼,但是那聲音全部被更巨大的聲響吞噬。
他的眼睛發紅,但卻根本站不起來。
有人緩步走了過來,松田陣平看到了那個人的臉,正是那天在那個博物館的文員,名字似乎是杉木。
不,這應該是假名。
松田陣平看到了對方手中的槍,杉木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與在博物館中唯唯諾諾的他完全不同。
“果然是你。”
松田陣平看向他的眼神非常的兇惡,哪怕他現在根本動不了。
杉木笑了笑:“從那時我就知道了,你是個巨大的威脅,警官先生。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連我的炸彈都能拆掉。”
“那種東西,我三分鐘就能解決掉。”松田陣平嗤笑一聲,囂張地說道。
“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反正最後都要死,還是在路上找幾個伴吧。”杉木的語氣非常平靜,他將手裡的那把狙扔到了地上,從腰間又掏出了一把手丨槍對準了松田陣平,。
“我解決了那幾個沒用的廢物同伴,被那位提醒過的值得注意的白髮條子也死在了剛剛的爆炸中,愚民們沒資格與我一同赴死,現在只有松田警官你了。”
聽到他提御山朝燈,松田陣平瞬間暴怒起來,他嘶啞著聲音罵道:“你這——”
杉木聽著他的詛咒,心情非常的愉快,甚至等到松田陣平完全說完之後,對著他微微一禮:“非常感謝你的誇獎,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松田陣平露出了驚愕的神
情。
杉木跪了下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腦洞大開的地方,緩緩地流出了血跡。
-
赤井秀一的嘴角扯成了一條線,他冷靜地扣下了扳機。
-
降谷零站了起來,在琴酒扣下扳機的那剎那。
他的行為似乎有些不應該,哪怕琴酒瞄準的似乎是他曾經的同期好友。
但是琴酒很快切身為他找到了驚訝的理由,琴酒向後一個趔趄,捂住了左側的手臂。如果不是他躲得快,子彈大概會沒入他的心臟。
波本的激動行徑有了解釋,琴酒咬著牙,對旁邊的那個同夥說道:“撤退!”
-
赤井秀一重新點燃了剛剛被他掐滅的那支菸,還剩下半截菸屁股,他倒是不怎麼嫌棄地抽了起來。
“嘖,差一點。”
>>>
爆炸發生的那瞬間,御山朝燈並沒有完全的失去了意識。
他被那個人抱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被包圍在了火焰之中,身體好像在慢慢地恢復,他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慢慢回升,存在的感覺也變得強了。
好像不會死了?
他有這樣的感覺。
“真是麻煩。”抱著他的那個人這樣說道,說著
這樣帶著嫌棄的話語,聲音卻非常的溫柔。
這算是這個人的標誌了,哪怕說再過分的話,都溫柔地像是情人的耳語,比如他可以用這樣的語氣去問路邊遇見的美女要不要一起殉情。
也可以用這樣溫柔的聲音,輕而易舉地把他氣哭。
……果然沒什麼特別美好的回憶呢。
御山朝燈還沒什麼力氣,並且和剛剛的冷相比,他感覺身體熱了起來,熱得他感覺眼皮都是燙的。
“對不起嘛。”
他這樣說道,哪怕是閉著眼,都知道那個人撇了撇嘴。
“還有力氣說話呢?那就自己下來走。”男人這樣說道。
回應他的是往他的懷裡鑽了鑽的白髮青年,甚至還用沒什麼力氣的手揪住了他的衣領,表示自己的拒絕。
“別撒嬌,我不吃這套。”男人用冷酷的語言說道,到底也沒把他扔下來,“真是運氣好,你這小子,遇上的是成熟穩重又溫柔的我,應該心懷感激才對。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你連嬰兒時期都活不過。”
“嗯……”御山朝燈含糊地答應了一聲,能感覺出他根本沒聽進去男人的話。
他此時的狀態太奇怪,男人稍微停頓了腳步,低頭用額頭試了試對方頭上的溫度,下一秒,兩人身周散發出了淡淡的光。
御山朝燈的表情平靜了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綿長。男人瞥了眼他腰間的傷口,除了衣服還是破碎的,但是已經完全癒合了。
男人看向了遠處,一個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那裡。
“麻煩死了。”男人抱怨道,然後噎了一下,“……這個死法還是算了吧。”
-
有什麼人過來了。
松田陣平警覺地抬起頭,就像是一頭應戰狀態的獵犬,露出了鋒利的犬牙,威脅著可能出現的敵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逆著光的面對著他,松田陣平看不清他的臉,隱約地能看見亂蓬蓬的黑髮下的臉上,綁了白色的繃帶。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幾秒鐘,在他面前蹲下,將他懷裡的那個人放了下來。
“朝燈!”
白髮的青年被輕柔地放在他身邊,頭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臉上、衣服上都是血,不過從噴濺的形狀來看並不屬於青年自己。
御山朝燈閉著眼睛,看起來並不痛苦。
“暫時交給你了。”黑衣男子說道,他非常熟稔地揉了一把御山朝燈的頭髮,然後看著乾淨的手心裡沾上的血跡嘖了一聲。
露出的手腕上也綁著繃帶,但是能從形狀看出嶙峋的骨節,腕骨極其突出,相對於他的身高來說似乎有些太瘦了。
他的聲音非常年輕,輕柔的口吻讓人很輕易地能聽進去他的話,光看臉也難以判斷他的年齡。
但是松田陣平卻感覺到了危險,這是屬於警察的直覺。
他的身體微微向前,露出了保護性的姿態
,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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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氣質非常的眼熟……
松田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熟悉感,但是那人明顯沒有和他聊天的意思,對著御山朝燈說道:“沒有下次。”
閉著眼睛的御山朝燈沒回答,但靠得最近的松田陣平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變重了些。
黑衣男人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松田陣平有些想追,但他此時也無能為力,只能低頭問御山朝燈:“那是什麼人?”
御山朝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午後的陽光從那雙金色的瞳孔折射出來,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松田陣平抬手幫他擋了下太陽,忽然意識到他對剛剛那個男人的熟悉來源。
無論是面無表情的氣質,還是在酷暑中還能堅持穿好幾層的執著,都和麵前的後輩微妙的有些重合。
“爸爸。”御山朝燈說出了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松田陣平還是愣了一下。
御山朝燈看起來非常的疲憊,轉頭用額頭抵住松田陣平的肩膀,對方看不清他的表情:“松田前輩這樣理解就可以。”
松田陣平沒辦法評價這件事,想要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或者什麼的來安慰一下,卻又覺得不合適。
“你受傷了嗎?”最後他這樣問道。
御山朝燈嘆了口氣,除了有些疲憊外,他感覺自己的狀態已經恢復了,摸摸腹部的傷口,也已經全部都沒有了,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從裡到外翻新了一遍。
“沒有。”御山朝燈站了起來,在他面前轉了一圈,“非常精神。松田前輩傷的好像有些嚴重……我背您過去吧。”
他在松田陣平面前蹲了下來,將對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等!”
松田陣平剛剛受到的衝擊很大,身體現在很難自己移動,之後大概要休息一段時間了。
但是他此刻受到的衝擊更大,他遇上了和當年受傷的諸伏景光同樣的虐貓難題。御山朝燈看上去並不是很有力量的型別,身材甚至非常的纖弱,以至於當初穿上女裝都不算太有違和感。
他倒是不懷疑御山朝燈能背起來他,但還是免不了有種在虐貓的道德缺失感。
“朝燈!”
遠遠地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總算是暫時打斷了非要揹著他去人多的地方的後輩的行為。御山朝燈抬起臉,臉上立刻掛起了一個微笑。
松田陣平:“……?”
不是,這傢伙到底為什麼?
松田陣平第一次見到御山朝燈這麼自然直接的笑容,僅僅是因為見面,他剛剛都這樣了,都沒得到對方一個勾唇呢。
“沒事吧?”降谷零的呼吸非常的急促,連衣服都跑得凌亂了起來。
他雙手抓住了御山朝燈的肩膀,灰紫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
()他,好像在看什麼舉世無雙的珍寶。
松田陣平覺得此時此刻有一個人好像很多餘,但是不確定是誰。
“嗯……都是別人的血。”
御山朝燈對他笑了起來,仰頭問道,“降谷先生沒事嗎?”
松田陣平心想這傢伙能有什麼事,要是我不在這裡估計都直接親上了。
……可惡啊,這樣一想自己更多餘了。
“我沒事。”降谷零對他露出了笑容,像是總算地解脫了,他向前擁抱住了御山朝燈,就像擁住了一切,他閉上眼睛低聲重複道,“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
松田陣平咳嗽了一聲,降谷零似乎才看到他,有些詫異的問道:“你還在啊?”
“?”松田陣平要不是現在動不了,他多少得揍這傢伙一拳,“金毛混蛋!”
降谷零低低地笑了起來,他鬆開了御山朝燈,走到了松田陣平的身邊,舉起了拳頭伸到了同期的面前。
松田陣平哼哼唧唧的,但還是舉起手與他碰了一下。
“不管怎麼說,謝了,兄弟。”
-
熱心市民安先生,將受傷的警察松田陣平送到了警察的那邊,總算是讓他得到了治療。
降谷零回到了在不遠處等著他的御山朝燈身邊,伸手在他的臉上擦了一下。但是之前的血跡已經幹了,他這樣根本無濟於事。
只是看著御山朝燈這個樣子,他就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像是從天空中撒下的雪花,明明很想好好的保護在手心中,卻更擔心他融化掉。
他注意到了對方衣服上的血,御山朝燈甚至掀開衣服給他看了光潔平滑的小腹。雖然面板邊緣還有些血跡,但是一絲傷口都沒有。
“我也記不清楚發生什麼了,總之我一點都沒受傷。”御山朝燈笑著對他說道。
要不是系統技術力讓他清醒的痛感還依稀可見,衣服上的彈孔也存在著,御山朝燈都覺得中彈是幻覺了。
太神奇了……雖然知道他的那位監護人很神奇,但是能帶著他全身從爆炸中心離開,簡直太神奇了。
還有這種能直接治癒的能力,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當初看到未來的可能性的時候,御山朝燈還懷疑的問系統這個世界應該是科學的,但是這些神奇的技能出現在監護人先生身上的時候,御山朝燈就沒有任何糾結地接受了。
但是這種事就沒辦法告訴降谷先生了,只能含糊地略過。
好在上司並沒有追問的意思,帶著他到了車上。
御山朝燈見對方似乎打算開車,還記得上司肩膀上的傷,剛想說由自己來開車,腦海裡卻出現了系統的聲音。
【MASTER,任務失敗的懲罰判定已經是最後了……】
“……”
御山朝燈聽到祂的聲音,心情非常的複雜。不僅是因為對方說的內容,還有對方的存在本身。
【倒數三秒鐘。】
他對上司說道:“我去後
面躺一會可以嗎?今天有些累了。”
降谷零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
【三】
他家副官一向是個非常能逞強的人,
就算是堅持不住,
也會執著地說‘我沒事’。這樣的人忽然說自己累了,簡直……
“當然了。”他對御山朝燈說道,甚至笑著開啟了後座的門,“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累了,我們一起躺一會吧。”
【二】
他非常強硬地上了車,坐在了御山朝燈的身邊。
御山朝燈似乎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口。
【一】
“朝燈要躺在我膝蓋上嗎?”降谷零笑著問了出來,但是卻沒等到御山朝燈的回答。
毫無徵兆的痛楚出現,御山朝燈突然顫抖了起來,比上次更甚的撕裂靈魂般的痛苦襲擊而來。
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燒灼著,頭痛欲裂,整個人都是痛苦的,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得到安慰。
身上冒出了冷汗,這種酷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系統曾經說過,懲罰是痛覺遮蔽為他遮蔽過的所有痛感同一時間的施加。比起上次來說,他這次多了一個槍傷,就是僅僅20%都讓他從失血過多的睏倦中清醒的槍傷。
但是御山朝燈卻忍住了,和上次直接被疼到吐血的情況相比,大概是因為身邊就是上司,他還是忍住了。
一百秒……這麼漫長的嗎?
“……小朝!”降谷零坐在他的身邊,手在半空中,並不敢去觸碰他,因為不知道此時會不會給他帶來更大的痛苦。
“我……我沒事。”御山朝燈感覺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他抬起臉,努力地對著面前的人露出了笑容,但是卻疼得眼淚不停的往下掉,“我沒事……沒……一會……等一下就好了……”
他說話說得斷斷續續的,努力安慰著對方,但對方卻好像根本不相信他。
“是哪裡不舒服?能說得出來嗎?”降谷零稍微靠近了些,伸手想要擦掉他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了無措,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怎麼樣才能好一點?”降谷零的指甲掐進掌心,語氣仍然是儘量的溫柔,“我能為你做什麼?”
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御山朝燈已經感覺好多了。
他的額頭上都是冷汗,但看向降谷零的表情卻非常的溫柔。
只是降谷零此時的表情讓他很難過,看著他的樣子,好像非常的痛苦,但是……
“降、降谷先生……”御山朝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他指了指自己的臉,聲音還在顫抖著,“親我一下就好了。”
下一秒他睜大了眼睛。
上司的臉在眼前放大,柔軟的觸感貼在了嘴唇上,溫柔的、極盡纏綿的包圍了他。
【結束了,您辛苦了。】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但他什麼也聽不清了,【今天還請儘早休息。】
御山朝燈徹底的失去了判斷力,腦袋都成了一片漿糊。
發生了什麼……?
他倒在了車座上,上司低頭環著他,過了許久才分開了一點。
他聽到了上司曖昧的聲音,似是抱怨又似親暱的,在離他非常近的地方響了起來:“怎麼連舌尖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