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就是勾引我兒子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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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知道,柳淮安並非生來就如此紈絝浪蕩,而是天生滿身反骨。
曾自詡年少輕狂,必須效仿過往的文人騷客,半夢半醒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予取予求。
他有滿腹才華是真,否則當初凌虓也不至於為了鞏固皇位,把我拱手相讓就為了拉攏他。
但他狂放浪蕩起來,同樣教其他朝臣所不齒。
而在他身上所有的功過與爭議,都拜這位李氏所賜。
有人說她教子有方,柳淮安年紀輕輕就成為朝中權臣。
也有人罵她,好好的書香世家,因為柳淮安的種種原因,變成有辱門楣。
不管怎麼說,有爭議無可厚非,誰又能保證這輩子都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顯然李氏比我們看得更為透徹。
柳淮安終日花天酒地,乾脆找了個藉口雲遊四方,眼不見為淨,沒想到這次回來沒想到還撞到風口浪尖了。
正在梧桐院對鏡貼花黃的戴詩詩,正無比滿意地捻著蘭花指,塗抹唇脂。
玉嬈剛替她整理好髮髻,此刻手中拿著寶釵在她髮髻上左右端詳,尋找合適的角度簪上去。
此刻戴詩詩滿臉春風得意,想著自己終於要扶正了,心情最好的時候還哼起了小曲兒。
即便如此,玉嬈也不敢去打擾她,認真為她戴上髮飾。
旁邊置放著的嫁衣是如此耀眼奪目,生生刺得玉嬈不敢直視。
就在此時,福伯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恰好聽見戴詩詩哼小曲兒的聲音,神色也變得更加恭敬嚴肅了。
玉嬈率先見到他,連忙上前打招呼:“福伯來啦,我們姨娘還沒收拾完呢,難道是相爺已經等不及了嗎?”
福伯徑自越過她,來到戴詩詩跟前,彎了彎腰,說道:“府中臨時有事,相爺請姑娘去前廳一趟。”
戴詩詩還沉浸在幻想裡面無法自拔,不高興地橫了福伯一眼,尋思等自己真的成為姨娘,要他為今日的稱呼好看。
她依舊無動於衷,用指尖輕輕抹暈唇上的胭脂,邊抹邊問:“福伯也知道,今兒個是我的大喜日子,總不能捯飭得太過寒酸讓人看笑話吧?你問沒問相爺可說過是什麼事?”
福伯見她不肯走,只好搬出李氏救場,畢竟時間耽誤得太久那邊也不好回話,就對戴詩詩說道:“是老夫人回來了,正在前廳等著姑娘呢。”
戴詩詩聞言,氣得指尖一抖,胭脂全抹臉上了。
玉嬈嚇得趕緊拿帕子給她擦乾淨,她用力把玉嬈推到旁邊去,冷冰冰地問福伯:“我在相府住了這麼久,怎麼從未聽說過還有個老夫人?”
福伯解釋道:“自從三年前老夫人意外結交了位老高僧後,這幾年就隨著高僧外出雲遊去了,終日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次難得回來還撞上了姑娘大喜的日子,老夫人表示想先見見您,再考慮這門親事。”
戴詩詩心想完了,要泡湯了!
玉嬈在旁邊細心留察她的神色,然後主動勸解:“不管怎麼說,姨娘還是出去見見吧,否則時間久了,老夫人怪罪下來,姨娘擔待不起呀。”
戴詩詩定了定心神,就著玉嬈的話說道:“福伯請前面帶路吧。”
一路上,她都在暗中思索怎麼在李氏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還有她的身份,如果她打馬虎眼是否能過關?
相府好歹也是實打實的豪門,一般人都難以進去,更何況還是她這種出身。
她要怎麼在李氏的跟前敷衍過去?
滿腦子的思緒,逼得她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
最後距離前廳遙遙在望的時候,她下意識頓住腳步,心中一咬牙,想著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先試探虛實再說。
當她大老遠見到我跟柳淮安雙雙跪在李氏跟前時,就知道這個李氏不是個善茬,要謹慎為妙。
只見她還帶著整理到一半的妝容,穿著打底的襟衣,款款來到李氏跟前,無比柔順地行了個大禮:“小女見過老夫人。”
李氏冰冷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抬起頭來看看。”
戴詩詩微微抬頭,在她細心略施薄粉的情況下,白天被我打的地方已經遮蓋住了。
看上去也更加嬌豔動人。
想必為了今晚,也是刻意好好打扮了一番。
李氏一雙眸子在她身上掃來掃去:“你就是把我兒子勾得神魂顛倒的狐狸精?”
戴詩詩暗中咬牙,故作柔弱道:“老夫人冤枉啊,詩詩跟相爺情投意合,怎麼會是勾引人的狐狸精呢。”
柳淮安在旁邊點頭:“不錯,這點兒子能作證。”
李氏瞪了他一眼:“我沒跟你說話。”
柳淮安識趣閉嘴。
李氏繼續說道:“聽說你還沒過門兒,就在我相府作威作福,是不是真的?”
戴詩詩瞬間面如死灰,並在心裡把我罵了個挨千刀的,肯定是我沒少在李氏跟前亂嚼舌根,導致她先入為主,對她的印象極差。
她下意識用眼尾睨了我一眼,然後款款說道:“不知老夫人從哪兒聽來的風言風語,說小女在相府作威作福,可有證據?”
“再者我都還沒過門兒,只是借住貴府上,又怎敢拿腔作調,視自己為主人?一切都請老夫人明察呀。”
我不動聲色親自去把高燒不退的槐珠攙扶出來,讓她在旁邊坐下問道:“是不是戴姑娘惡意生事,故意將你說的話顛倒黑白的來整治你?”
槐珠的臉還腫著,因為高燒不退,臉頰看上去就像熟透的桃子。
槐珠暗中對我搖頭示意算了。
我輕聲警告她別多事,儘管配合我就行了,因為這次我要為了她,讓李氏主持公道。
顯然李氏見到我們之間的小動靜,沒來由地對槐珠產生了幾分好感。
戴詩詩則嚇得不敢動彈,她又沒勇氣把自己的傷口露出來說我打了她。
再者說了,就算她敢露出來,放在這種不利的環境下,李氏也只會說打得好,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李氏端坐在高堂上,神情不怒自威,問戴詩詩:“枝丫頭說的可是真的?”
戴詩詩支支吾吾,回不上話來。
懷著鬼胎的玉嬈倒是尋思要不要趁機反咬一口,好把戴詩詩徹底踢出局,此後自身的危機也跟著順利解除了。
結果柳淮安站出來了,把戴詩詩護在懷裡,對李氏朗聲道:“今日的事情,兒子親眼見證,明明是槐珠那丫頭先嚼舌根在前,詩詩又被雪枝毆打在後,簡直亂成一鍋粥。”
“若要真追究起責任來,都是雪枝的錯,錯在她管教無方,又性子野蠻,母親該允許我跟雪枝和離,並應允我納娶詩詩才是。”
在場眾人,所有人的眼光都齊刷刷地盯在我跟槐珠身上。
此刻槐珠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縮在我懷裡自責的瘋狂冒淚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