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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晴好,草地上煙燻繚繞,肉香四溢。

距離再遠點。

廖擎光著膀子,只穿一條褲衩,身手矯健躍進泳池。

到底是入秋了,有人問他冷不冷,他說剛好,那沒心眼的“咕咚”跳下水池,頓時冷到手腳抽筋,緩過來一陣猛撲,要游過去掐他脖子。

泳池邊鬧哄哄的,一群人好不快活。

草地這邊。

傅西洲沒骨頭似的癱在太陽椅上曬太陽,眼皮耷拉,臉上蓋了一本書,誰也不理。

此刻的他,收起滿身鋒芒,頹廢,無害又溫良。

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蘇映月認識他不久,並不瞭解他的脾氣。

自然也不知道,大少爺陰晴不定的時候,往往心情很差,最好別湊上去自找苦吃。

“嘿,傅西洲。”

她裝作熟稔喊他全名,甚至出手一把揭掉他擋太陽的書,聲音清甜歡脫:“睡著了嗎?”

傅西洲緩緩睜眼。

冷戾情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快到人來不及分辨。

神情微微不耐:“把書還我。”

“不還會怎麼樣?”

蘇映月不會看臉色,反而遞上自己嬌俏可人的臉蛋,嬌滴滴脆生生問,“你會吃了我嗎?”

傅西洲乾脆閉眼。

“不好你這口。”他冷冷淡淡。

“那你好哪口呀?”

蘇映月才沒那麼容易退卻,“你說說看嘛,你的理想型女友是怎麼樣的?我試試看,反正改變自己還不簡單。”

拜託,這可是傅西洲。

富三代裡的佼佼者,提起他,圈子裡的長輩沒有不誇讚的。

他都快大學畢業了,私生活幹淨自律,沒聽說他心有所屬,也不見有哪個女生把他這塊肥肉啃下來。

努力一下,她近水樓臺,勝算很大。

何況,徐阿姨也喜歡她,剛才還特地請她喝茶,要她多多融入傅西洲的社交圈,他的圈子裡都是男生,也該發展一些女性朋友了。

有些話,暗示的夠明顯了。

蘇映月歡天喜地,自以為已經得到未來婆婆的喜愛。

不過傅西洲擅長潑冷水。

他甚至懶得跟她多費唇舌,“蹭”一下站起來,不發一言,大步流星走人。

甜膩香水味充斥鼻尖,濃得他腦殼一陣一陣疼。

“哎,傅西洲!”

蘇映月不知通宵熬夜的人通常沒什麼好脾氣,發揮纏人本領,“你去哪裡?你等等我啊。”

她追了上去。

同齡人在陽光下享受快活人生,明笙被拉去廚房做打雜。

要夏新雨做這些雜事是不可能的。

她身嬌體貴,拉不下臉。

況且湯蔚茹也心疼女兒,不願意她做這些女傭才會做的低賤雜事。

反正明笙逆來順受,順從,也很好說話。

外頭這些小姐公子哥臨時起意要燒烤,所以肉串蔬菜之類的食材都要廚房現成準備,她幫著一起製作烤串。

生肉黏膩,還在往外流血水,黏糊糊貼在手掌,鑽進指縫,微微噁心。

昨晚洗碗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撿碎片的時候不小心手指被扎破,流了一點血。

湯蔚茹不聞不問,當沒看到,只說家裡沒有創口貼。

傷口還新鮮,現在幹活的時候還有點疼。

夏新雨什麼都不幹,廚房這邊離花園更近,她站在視窗左顧右盼,脖子都快伸成長頸鹿。

湯蔚茹不贊成地看了女兒一眼,張了張口,又不敢當面教訓她。

只能啞忍縱容。

“哎呀我騰不出手了,前面又在催。”

廚房另一位盛阿姨跟湯蔚茹平時不對付,又見夏新雨穿得招搖好看,年輕女孩骨子裡的野心昭然若揭。

她笑著招手:“新雨,你忙不忙?幫阿姨跑一趟,把盤子裡這些送到前面去。”

湯蔚茹哪裡不懂她心思,忙阻攔:“哎呀不行不行,她毛手毛腳的,做不好事。”

盛阿姨一笑:“那笙笙,你去吧。”

明笙一楞。

“媽,我才沒有毛手毛腳。”

夏新雨早就不滿她媽處處阻攔,口舌伶俐搶下這份差事,端著盤子就手腳穩重往前方花園去。

湯蔚茹乾瞪眼,沒好氣地斜了盛阿姨一眼。

盛阿姨樂呵呵,只當看不見。

一旁的明笙鬆口氣。

不懂為什麼有人那麼愛拋頭露面。

“沒有迷迭香,我得去摘點。”

盛阿姨放下手中活計,慢悠悠站起來。

“你別跑了,讓我家笙笙去,她手腳麻利。”

湯蔚茹皮笑肉不笑地指派。

沒道理只有她的寶貝女兒做兼職女傭。

要做就一起做。

明笙只好放下竹籤,洗了手,步向花房。

花房在花園後面很偏僻的角落,日常都有園丁打理,她很少踏足。

應該說,人在屋簷下,只要是傅家的地方,她都很少瞎晃亂跑。

畢竟夫人眼睛尖,時時刻刻盯著底下人。

花房很大,鮮花爭奇鬥豔,繡球菊一簇簇,開得濃烈如火。

明笙喜歡的歐月,飽滿熱烈,美好如畫,是大自然的饋贈。

迷迭香有奇特香味,這個時節長勢喜人。

也很好找。

明笙在花房一角找到了這小東西,摘下一大把。

剛要站起來,花房外傳來腳步聲。

有人在外面。

“聽說你受傷了,哎你傷在哪了?給我看看行不行。”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聲音清脆,肆意鮮活,很有生命力。

明笙隔著花房玻璃,望見外面一高一矮兩道模糊身影。

男人身材頎長挺拔,需要女孩子仰起脖子才能與他對話。

“誰告訴你我受傷的?我媽?”

傅西洲聲音像浸了冰水,聽上去不近人情,“她給你什麼好處了?”

蘇映月大約不適應那麼冷沉的他,頓了頓,跨前一步急於解釋:“你別這樣說,阿姨也是關心你呀。”

“我跟你很熟嗎?你都開始教我怎麼說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站住,往後退。”

傅西洲先後退一步,“你的香水很燻人。”

被男人如此直白地表達嫌棄,蘇映月還是頭一遭,她眼眶溼潤,委委屈屈:“傅西洲,你不要那麼兇嘛。”

“我下次換個香水總行了吧。”

可惜傅西洲鐵板一塊:“沒有下次。”

“你什麼意思嘛。”

“字面意思。”

蘇映月這樣被寵著長大的大小姐哪裡受過如此待遇,萬千委屈湧上心頭,聲音裡帶了一絲哭腔。

“傅西洲,有人知道你那麼混蛋嗎?”

傅西洲冷冰冰的聲音裡能聽出一分笑意:“有啊。”

花房內。

明笙已經開始深深同情外面的女孩子。

她真的運氣不好,撞到傅西洲情緒最差的時候。

相處三年,她已經修煉到,僅憑他說話的口氣,就能輕鬆判斷出他的心情好壞。

他現在心情很壞,非常壞。

連一點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這個時候,自然不便貿然出去撞槍口。

她蹲得腿麻,突覺手癢,低頭定睛一瞧,心中大駭。

一隻叫不出名字的黑色蟲子張牙舞爪爬上她胳膊,嚇得她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忙腳亂拂去蟲子,動作幅度大了些,又撞倒身旁一株高懸的盆栽。

哐噹一聲脆響,碎片散落一地。

連鎖反應很快來到。

花房外的蘇映月警惕出聲:“誰,誰在裡面?”

當盆栽碎落的剎那,明笙的頭皮像被人用力揪緊。

整張小臉都皺到一起。

這就是傳說中的社死現場吧?

環視四周,視野裡找不到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好縮著不動,希望糊弄過去。

花房外。

蘇映月見沒人應,聲音又來源於玻璃花房內部,當下第一直覺就是——

有人偷聽。

她小臉蹦起來,很不高興:“傅西洲,花房裡是不是有人?”

傅西洲依然一副不關我事的態度。

“有人不是很正常。”他插兜渾不在意,“我家可不養閒人。”

蘇映月差點被他氣哭。

大小姐根本不容許這樣尷尬沒臉的時刻有第三人在場,她拿捏不了傅西洲,難道還拿捏不了一個小小打工人嗎?

她一個箭步,氣勢洶洶開了花房的門。

然後,果然發現一株茂密龜背竹的縫隙間,有女人的衣角隱隱浮現。

“你,出來!”

她一聲喝令。

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

那人還是不動,似乎是女人,鐵了心不肯現身出來捱罵。

她氣極:“喂,你自己主動出來,別逼我動手!”

又氣呼呼向身後手插兜的男人告狀:“傅西洲,你家這個工人不能留,聽牆角習慣了,把主人家隱私賣給媒體怎麼辦?”

傅西洲沒什麼表情地覷一眼縫隙間的淡粉色衣角。

一大片茂盛翠綠中間,夾雜那麼一點突兀的粉。

有那麼一點自欺欺人的可笑。

可笑又可愛。

他唇角一抹上揚的弧度。

突然心情陰轉晴。

然後轉身便走,壓根不想理會蘇映月的胡攪蠻纏。

蘇映月情急之下,抓住他襯衣下襬:“你別走。”

他臉色驟冷,沒有溫度地低頭打量她的手。

諷刺帶挖苦,“我媽好像誇過你是大家閨秀。”

“現在的大家閨秀,都是這麼動不動抓男人衣服的嗎?”

蘇映月被他嘲得兩腮泛紅。

訕訕縮回手。

午後的陽光太熾熱了,眼前的傅西洲又那麼刻薄。

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男人,完全不懂憐香惜玉。

很氣,但滿肚子的怒氣又不能撒在眼前這個桀驁反骨的男人身上。

她雖然家世好,但論家族實力,完全沒辦法跟傅西洲比。

傅家的所有都是傅西洲的。

她卻有兩個擁有繼承權的弟弟,父母能給她一份體面的嫁妝,但也僅此而已。

她這樣的家庭,女孩嫁得好才能贏得家族的尊重。

能攀附上已經該感恩戴德。

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高跟鞋踩出冒火的步伐。

蘇映月自然要找罪魁禍首出氣。

“你還不出來!想偷聽到什麼時候?”

她伸手揪住對方衣角,用勁一扯,那人跌跌撞撞被她拽起來,在看清對方長相的霎那,她明顯一愣。

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張臉。

而且這樣一張媲美陽春白雪的臉,出現在的,是傅家的地盤。

女人總是會對比自己美麗的同性有天生的敵意。

蘇映月也不例外。

她警惕心起,又滿肚子困惑,好奇明笙的身份。

隱約又覺得,這張臉,有點眼熟。

似乎在哪裡見過。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她視線往下,見到明笙手中捏著一把綠油油的迷迭香,“你是小偷?”

“我住在這裡。”

明笙受不了有人劈頭蓋臉來就一頓汙衊,平心靜氣解釋,“你們烤肉需要迷迭香,我來花房摘一些。”

“我也沒有偷聽。”

“你們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裡面了。”

她辯解的聲音細細柔柔,非常好聽。

蘇映月才不聽她解釋,緊跟著咄咄逼人:“那你怎麼不出來?在裡面鬼鬼祟祟做什麼?”

明笙垂下眼皮。

總不能實話告訴她,她是不想和某人打照面吧。

畢竟他和別的女孩子正在獨處。

她要是突然出現,這算怎麼回事?

她吞吐了一下,委婉道:“如果換做是你,遇到這種事,應該,也會做出同樣選擇的。”

蘇映月當然不接受:“我才不會像小偷一樣,偷聽別人隱私。”

明笙光潔的兩頰漫上紅霞。

這種情況下,確實很難為自己辯白。

畢竟她確確實實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對不起。”她低頭誠懇道歉。

“聽到我們的隱私,說聲對不起就行了?”蘇映月不依不饒起來。

“哎,廚房很閒嗎?還不快回去。”

倏然插進來的懶散男聲打斷了爭吵,兩個女孩偏首,見傅西洲面色不虞,似乎很不耐煩。

這句問話,他自然是對明笙講的。

口氣很差。

眼神也傳達著暴躁。

好像今天才突然意識到——

不僅僅只有他能兇她,讓她順從妥協。

原來這裡的任何人都可以。

對她惡言相向,對她頤指氣使。

這麼一想,頓時更加煩躁不堪。

“抱歉,廚房等著用這個。”她低著頭快步離開,臉深深往下埋。

和他擦肩而過。

“喂。”

身後一道傲慢的聲音叫住她。

明笙略帶緊張回頭,不懂他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兩人四目相對。

“手張開。”傅西洲面色冷肅,“給我看看你手裡這把東西。”

明笙錯愕,不知他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但還是乖乖伸出手。

當伸手的霎那,他清清冷冷的視線落下來,她突然明白過來他想要看什麼。

她食指上的傷口。

血跡斑斑,食指有些紅腫,傷口被碧油油的迷迭香襯著,有點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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