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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有條不紊推進之餘,明笙在回國一段日子後,到底去見了家人。

週六帶明慷去吃了很想吃的網紅餐廳,買了他朝思暮想的名牌球鞋,送他回學校時他不肯進校門,一定要明笙答應在國內期間,一週見他一次。

明笙還挺喜歡這個弟弟的,四年不見,小夥子抽了個子,沒有以前那種嬰兒肥了,但對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還是很親。

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她笑著點頭答應。

“爸爸在開網約車,我媽做家政阿姨,反正我覺得家裡現在挺好的,他們都不太吵架了。”

明慷猶豫著,“就是二姐生活不太好。”

在明笙追問之下,明慷告訴她,夏新雨奉子成婚一年多,兒子才半歲,丈夫劉天就出軌了女下屬,劉天現在幹到了傅遠集團的中層,本來跟夏新雨玩玩的,誰曉得她未婚先孕,在湯蔚茹母女逼婚之下,才點頭結了這個婚。

誰知道孩子生下來週歲都沒到,他就按捺不住本性,和新來的實習生打得火熱,以前在外頭過夜好歹還會編個理由,最近是謊話都懶得編了,想回家就回,不想回可以幾天幾夜不回來。

明笙蹙眉:“怎麼不離婚?”

都這麼被男人欺負了,以夏新雨那個犟脾氣,為什麼還忍氣吞聲地過?

明慷也是攥著拳頭義憤填膺,說:“媽媽總是勸她忍,說元元還小,我姐現在沒工作離婚養不了孩子,可是……姐夫也太過分了,二姐在家帶孩子多辛苦啊,我真想馬上成年畢業,這樣我就可以揍他了。”

這話聽得明笙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雖然早就跟家裡切割,夏新雨過得好不好,完全和她無關。

可前提是她不知道。

現在她知道這事了,就沒辦法漠然置之不理。

“說了半天,那你二姐的態度呢?”

明慷撓頭,“我不知道,每次說起這事二姐就說我還小,讓我別管,她自己會處理好。”

“可是她真的能處理好嗎?以前她可愛漂亮了,在家都化妝,現在邋里邋遢,我都快不認識她了。”

“我上次看到二姐,二姐戴著墨鏡一直不肯摘,姐夫打她,把她眼睛都打腫了,我要去揍姐夫,二姐哭著攔住我不讓我去。”

明笙回去輾轉反側想了一晚上

週日起床,她按照明慷給的地址,帶著在巴黎買來的精緻禮物,去了夏新雨的家。

夏新雨披頭散髮來開門。

一見門外豔光照人的她,驚訝了幾秒,隨後那張憔悴許多、明顯睡眠不足的臉垮塌下來。

一副完全不歡迎的冰冷態度。

“你來做什麼?你不是遠走高飛,做了人上人,完全不跟我們來往了嗎?”

明笙能感覺到她生活得不如意。

不僅臉色蠟黃,甚至一開口便怨氣沖天。

在一起同住多年,她甚至隱隱聽得出,夏新雨在埋怨她現在才回來。

“不跟父母來往,沒說不跟你來往。”

明笙淡聲,甚至不顧夏新雨阻攔,從門縫裡硬擠進去,一腳邁進了她的家門。

大概九十來平的小家,不算太整潔,但起碼整體上收拾得還過得去。

沙發上扔著幾件小孩子的衣物,茶几上的奶瓶裡還有孩子沒能喝完的奶粉。

明笙視線一轉,脫了鞋,興奮地衝了過去。

夏新雨那才六個月的兒子元元已經能坐了,小小肉肉的一團,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流著口水懵懵地看著她這個陌生阿姨。

明笙心都化了。

走過去一把抱起小傢伙,姿勢不算太熟練,不過她在巴黎的華人鄰居去年剛生了一個小寶寶,有時太太實在忙不過來,會在週末很抱歉地敲門,請她幫忙看顧一下寶寶。

明笙也是從抱過那個小寶寶開始,喜歡上肉乎乎的小朋友。

“寶寶,我是姨姨哦,姨姨給你帶禮物了。”

小朋友不認識她,有些抗拒,她軟聲細語地哄。

夏新雨沉默站在一邊,落寞又疏離:“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段日子了,工作太忙,這幾天才稍微有點空閒。”

明笙將小朋友交回到她手上,“結婚生娃,怎麼不跟我說?”

兩人在微信上已經有三年沒有聊過天,上一回聊天還是明笙軟磨硬泡,從舅舅手裡要回了五十萬,將錢轉給了夏新雨,請求她將這筆錢轉交給傅西洲。

夏新雨去了Bro,也見到了傅西洲。

聽說來意後他不發一言地就收下了那筆錢,只是那陰惻惻的看她像在看陰溝老鼠的目光,讓她很不好受。

後來夏新雨還在微信裡跟明笙發牢騷,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再後來就沒了聯絡。

明笙只是在和明慷不多的電話聯絡中隱約知道,夏新雨搭上了一個傅遠集團的部門總監,結婚後沒幾個月孩子生下來了,這婚怎麼結的,大抵能拼湊出一個大概的故事。

“有什麼好說的。”

夏新雨抱著兒子,臉色不太自然,“我跟你的人生,能一樣嗎?”

明笙有點想念那一年坐在清城大學對面喝奶茶的夏新雨,唇角上翹,談笑間哪怕都是精明算計,也灑脫直白,那時她勉強算是個好女孩。

並不是像現在這樣。

被一段爛掉的婚姻困在其中,別人不拉她一把,她身在泥濘之中,也不想出來。

明笙有些生氣,“只要你改變靠男人的思想,你和我的人生就沒有高低區分。”

夏新雨表情緊緊繃著,分明委屈:“你有學歷有臉蛋,我有什麼?我不靠男人,我能住上這樣的房子,能養活孩子嗎?”

兩人在客廳爭執,這時臥室那邊有了一點動靜,隨後門開,走出來一個男人。

三十歲上下,濃眉大眼,相貌堂堂,穿著也時尚得體。

僅憑長相,很難相信這

是個渣男。

夏新雨的丈夫劉天。

開門見到家裡站著一個明豔大美人,劉天愣了愣,浮起笑臉,用眼神詢問妻子:“這位美女是?”

夏新雨當然知道他色心又起,臉色難看地別過臉:“我姐妹,你別打她主意。”

當著外人,這對夫妻已經處得這般緊張。

連演戲都懶得做了。

明笙對劉天這人初始印象差到極點,心想夏新雨怎麼找了這麼個虛浮的男人,同樣冷聲:“我是新雨姐姐,剛從巴黎回來。”

她猛地抓過夏新雨的手腕,將她衣袖往上一擼,露出一大塊的烏青傷口。

“劉先生,我妹妹的傷是怎麼回事?”

劉天見她來勢洶洶,就算是再美的美女,只要是夏新雨家的,就倒胃口。

都是一丘之貉,誰知道這女人是什麼貨色。

多半跟她妹妹一樣,都是靠著爬男人床,搞大肚子求上位的賤.貨。

“她自己做家務傷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劉天長得人模狗樣,一開口便是無賴態度,完全否認自己曾對妻子動手。

他挽起襯衫袖子到手肘處,到鏡前照了照,捋了捋油亮的短髮,抓起一瓶香水往頸後、腋下噴了噴,隨後取了車鑰匙,朝門口走。

“我走了。”他頭也不回道。

全程沒有看過一眼可愛的兒子。

客廳重歸寧靜。

夏新雨卻在這時爆發了,她猛地甩開明笙的手,抱著兒子情緒激動地叫道:“誰要你多管閒事了!你走!我過得很好,好得不得了,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過得好不好,你自己最清楚。”

明笙平靜地看著她歇斯底里,“你以為你的閒事我真愛管嗎?我若是不管閒事,我貓哭耗子假慈悲,今天我壓根就不會來這一趟,我的日子清淨得不得了,我何必看著你糟踐自己好好的人生,給我自己添堵。”

她霸氣外露指著門口:“這種打女人的垃圾你還要留著他一輩子?夏新雨你的骨氣呢?你照過鏡子沒有?以前那個連在床上打遊戲都要化好妝的女孩子去哪兒了?死了嗎?”

夏新雨擰著臉迴避她一連串的詰問,只是氣焰弱了很多。

“都已經這樣了,還提從前做什麼。”

她把兒子元元放到羊毛癱上,坐下,面目疲累,就連頭髮都毛糙,髮尾枯黃。

總之糟糕的婚姻,再加上獨自育兒,令她狀態非常差。

明笙不請自來地坐下,好一陣無語。

“不想離婚嗎?”她問。

夏新雨面上劃過苦澀:“怎麼不想?讓你三天兩頭被打,被小三發羞辱的床上豔照,你能受得了?”

“受不了就離,陷在這樣的婚姻裡,你會枯萎的。”

“早就枯萎了。”

夏新雨仰面,眼眶中淚水漣漣,又顯出一分少女時期的倔強不服氣,“可是我不甘心。”

“我

不甘心給這對狗男女騰位置,這房子也花了我好多錢,大到設計圖小到花瓶壁畫,全是我費心思倒騰來的,房子花的是他的錢,但熬心血的是我。”

她狠狠擦去眼淚:“我受夠寄人籬下了,好不容易有個自己的家,難道又要我搬出去?去跟我媽擠一道嗎?搬哪兒不是過糟心日子,我才不搬。”

“你以前的氣性呢?”明笙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都被男人欺負到這種地步了,這種婚姻是要吃人的,你住這裡一天,你就精氣神就被消耗一天,你不考慮自己,也要為孩子想想。”

“反正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了。”

夏新雨吸著鼻子,完全自暴自棄,“小三急著想要他離婚,我就不同意,我耗死這對狗男女,等哪天我出夠了這口惡氣,我再想離婚的事。”

明笙勸不動魔障的夏新雨,鎩羽而歸。

臨走時夏新雨好歹說了一句客套話:“今天沒收拾,收拾好了來家裡吃飯。”

明笙正窩火,不給面子:“等你離婚了我就來,否則免談。”

兩姐妹不歡而散。

她懶得再管夏新雨,心想隨她去了。

古人說得好,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她過自己清淨日子不好嗎?幹嘛要為這種沒腦子的女人惹得一身腥。

沒想到三天後,她剛下班,接到夏新雨的電話。

“你能不能過來幫我管下元元?”她在電話裡硬梆梆說,“我出去有點事。”

明笙匆忙趕過去。

客廳裡元元正在哭鬧,夏新雨穿著一新,化了精緻淡妝,她技術好,一化妝就完全變了一個人,顏值大漲,清秀嬌人。

在厚厚粉底的掩蓋下,明笙再找不到幾天前她的憔悴萎靡。

明笙抱著元元哄,看她在臥室客廳裡裡外外的進出,哼著輕盈的調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現在收入不錯吧?”

夏新雨不經意地問,又瞅一眼她的新款香奈兒包,“這包你自己買的?沒靠男人?”

明笙還窩火,一點不給面子,“靠男人,那我還奮鬥個什麼勁。”

“能站直,我就不想躺著,等哪天躺廢,這輩子也就真完了。”

她說話直白,已經完全不考慮夏新雨的自尊心。

以前三句不合兩人就要拌嘴,夏新雨今天竟然很平靜,將垂在臉頰邊的幾根頭髮捋到耳後,輕飄飄說:“我元元有個這樣靠譜的姨媽,我也就放心了。”

“那就拜託了。”

她揹著一個LV托特包,出門前轉身,輕輕巧巧看明笙和元元一眼,“我去去就回。”

她走了,客廳裡只剩明笙和元元。

明笙心頭那股怪異感揮之不去,想起夏新雨總是在房中進進出出,遂推開房門。

她猛地一怔。

臥室內,一片狼藉,所有的東西都不在原位,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就連天花板上的頂燈都碎了,掉落一地的碎玻璃渣。

她急急忙忙推開衛生間的門。

地上的血印呈一隻腳的形狀,腳掌不大。

是夏新雨的腳!

明笙大腦空白一瞬後,命令自己馬上鎮定。

她想起夏新雨走時穿著高領薄衫,這兩天的天氣有點反常悶熱,完全沒必要穿這麼高的領子。

夏新雨臨走前在廚房待了一陣。

還有,她臨走前說的那番話。

問了她的收入,那句“我元元有個這樣靠譜的姨媽,我也就放心了”,更是莫名其妙。

夏新雨這麼心高氣傲的女人,什麼時候承認過和她是姐妹?

明笙看了一眼懷裡乖巧吸著奶.嘴的元元,想通的霎那,幾乎是五雷轟頂。

夏新雨該不會,要出門做傻事吧?

她心急火燎地抱著元元就出門,捏著手機就跑,連沙發上自己的包都來不及拿。

抱著一個十幾斤的奶娃娃,明笙踩著高跟鞋狂奔。

&nb

sp;好在這幾年沒有白鍛鍊,跑到小區門口時,正好看見夏新雨上了一輛車。

門口,一個年輕情侶正要上一輛空計程車。

明笙髮絲微亂,瘋了一樣跑上去攔車,顧不上喘氣,抱歉說:“對不起對不起,能不能先讓我坐,孩子的媽媽想不開,我趕著去救命。”

元元在她懷裡哇哇大哭。

這對情侶趕緊把車讓給她,明笙幾乎要哭了,忍著哭腔對師傅說:“師傅,跟著那輛尾號479的白色大眾,一定別跟丟了。”

計程車師傅十分仗義,安慰她別急,然後施展計程車師傅的過人車技,一直穩穩跟隨在那輛白車後面。

計程車一路跟隨,最終跟著白車停在了某家KTV會所門口。

明笙心急火燎抱著元元下車,尾隨夏新雨嫋嫋的身影。

這一路她的手始終彎曲,緊張拽著自己的包,完全不是放鬆的肢體語言。

進入光線昏暗的KTV會所後,明笙跟丟了夏新雨。

左右張望,完全不見她的影子。

她急得束手無策,手上元元發現周圍的環境太陌生,連抱他的阿姨也面生,哭得眼淚鼻涕。

明笙額頭出汗,哄著孩子,灰頭土臉一個包廂一個包廂尋找。

很快,她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

夏新雨激烈尖銳的聲音灌入她耳中。

“孩子昨天還在發高燒,我揹著他上醫院的時候你跟這個女人在外面快活,劉天你做爸爸了,你對我不好,孩子總是你的吧?”

劉天囂張冷笑:“孩子是不是我的還真不好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婚前你浪得很,同時跟好幾個男人交往,還不是我在公司職位最高,一懷孕就賴上我。”

“你不信是你的種,那就去做親子鑑定。”夏新雨分明在哭。

“我才不去。”劉天口氣強硬,“娶你已經很丟人了,我再丟不起這人。”

“你不做親子鑑定,還誣賴我……”

“誣賴你怎麼了?你婚前本來就不乾淨……”

明笙終於找到了那扇發出激烈爭吵的包廂門。

推門進去,正目眥盡裂地看到情緒崩潰、暴跳如雷的的夏新雨把手伸進包的內裡,叫囂著“劉天你去死好了”,她的對面,劉天面目扭曲地對她指指點點,在他的後方,一個年輕高挑的女孩正雙手抱胸看好戲。

包廂的臺子上,歪躺著好幾個空酒瓶。

燈影閃爍迷離,催化情緒,每個人的臉都被燈光和躁怒切割,好似走火入魔。

那一刻,明笙心臟幾乎驟停。

她瘋了一樣衝進門,將哭得正凶的元元一把塞進夏新雨懷裡。

手裡突然多了一個肉乎乎的小寶寶,夏新雨原本戾氣濃重的臉,震驚錯愕憤怒交雜,而此時,明笙快如閃電伸手就抓過一個酒瓶,不等劉天來反應,乾脆利落一氣呵成地往他的腦袋砸過去。

酒瓶“嘭”一聲脆響,轉瞬碎成兩截。

劉天悶哼,捂著開花流血的腦袋,楞過以後,凶神惡煞要朝明笙撲過來。

明笙絲毫不怯,揮舞著半截酒瓶,酒瓶邊緣處尖銳的玻璃閃著寒光,“你過來,信不信我捅死你?”

劉天一聲咒罵,滿頭血地衝過來,雙手扼住明笙的脖頸,抬手在明笙臉上一劈。

明笙結結實實捱了一耳光。

場面大亂,那個坐著隔岸觀火的女孩子衝過來要打明笙。

夏新雨回神,抱著元元,抓過酒瓶也往劉天腦殼招呼,嚷嚷:“劉天你敢傷我姐妹,我弄死你!”

劉天又“哐”一聲捱了一記酒瓶子,搖搖欲墜,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兩個KTV保安衝進來,隔開打架雙方,將高舉酒瓶的明笙按在牆上。

夏新雨殫精竭力,抱著元元甚至忘了哄孩子。

她眼裡盤旋著淚水,痴痴看著明笙。

明笙卻沒有哭,將一身戾氣全部收起來,溫順配合保安。

她冷靜又尖銳,臉上赫然一道巴掌印,她目不轉睛盯著夏新雨,聲音狠絕:“我拼上了前途未來,替你出過這口惡氣了,你再不離婚,我饒不了你!”

這通家庭鬧劇以報警結束,劉天和小三被送到醫院,明笙和夏新雨因為傷人,進了派出所。

兩個女人皆是亂糟糟的頭髮,妝也花了,口紅印也糊了,只有一雙眼睛,分外綻亮。

等錄口供的間隙,兩人坐一起。

明笙問夏新雨要口紅,出來急,她連包都沒來得及拿。

元元在夏新雨手裡睡著了。

她從包裡掏出一隻口紅和粉餅盒,遞給明笙。

明笙整了整頭髮,對著鏡子塗唇拍粉。

任何時候都把美麗優雅,不落下風。

“包裡什麼東西?”她壓著聲,“要是刀,別傻乎乎拿出來。”

夏新雨神情倔強:“然後呢?讓你一個人扛下來?又像幾年前一樣?”

“白眼狼你

又不是第一次當。”明笙一臉無所謂,對著鏡子還有心情描唇線,“我給家裡扛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逍遙自在呢。”

調取監控,確實是明笙傷人在先。

夏新雨哭哭啼啼,給警察看自己身上那青青紫紫的傷口,手機裡也有劉天家暴的證據,還有小三的挑釁資訊,警察勸她找個律師,先保住婚內財產,然後訴訟離婚。

明笙給喬羽打了個電話。

她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事情傳出去,無非影響公司形象被解僱,幾年的事業盡毀。

人生無非推倒重新來過,她已經體驗過一次,雖然痛苦煎熬,但咬咬牙都能挺過來。

喬羽被她吵醒,打著哈欠接了電話。

聽完,所有的瞌睡蟲都被嚇跑了。

明笙準備好了今晚就在派出所過了。

沒想到半個多小時後,一個五十歲上下、穿西裝一臉精英長相的中年人出現在派出所,為明笙和夏新雨做了取保候審。

“我是馮啟明律師,受傅西洲先生的委託,後續有法律糾紛,我可以為兩位提供法律服務。”

明笙嘴上客氣寒暄,和夏新雨對視交流了一眼。

“你可真厲害。”

夏新雨抱著元元嘀咕,表情倒是平靜,不見任何嘲諷之意,

“明笙!”

喬羽在派出所對面的馬路上,從車裡探出腦袋瓜,朝她熱情揚手。

駕駛座上坐著許久不見的廖擎。

還是敦厚黝黑的臉,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憨憨的,比四年前更壯一點。

在他的保馳捷前面,一輛黑色賓利低調停在一邊。

車窗下拉,男人硬朗的臉半陷在陰影裡,側臉線條鋒利疏冷,偏過臉,看過來的目光淡淡,朦朧夜色裡,尤其清幽深邃。

馮啟明律師朝他快步走去,傅西洲開車門,肩背微弓與律師握手,一身清貴公子樣,對著律師卻是尊崇感謝的態度。

明笙和夏新雨止步不前。

把丈夫打進醫院後,夏新雨一掃怨婦頹廢,以往精神氣又回來了。

現在,還有心思八卦明笙的感情狀況。

“你們這對老情人,這是複合了?”她小聲問明笙。

明笙瞥了瞥喬羽那傻大妞樣,猜到是她搬來的救兵。

只是殺雞用牛刀,這人情她怕是還不了。

“別腦補了,我的未婚夫另有其人。”

“那你的未婚夫呢?你都要坐牢了,他怎麼不出現英雄救美一下?還把這樣的好機會拱手讓給情敵?”

“你別不否認,你的潛意識呢,知道誰更靠譜。”

明笙回嗆:“你的潛意識這麼清醒,自己當初結這個婚怎麼就糊塗了?”

“所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夏新雨笑呵呵的一點不生氣,一貫的說話嗆死人不償命:“雖然我恨死小三這種角色,不過我還蠻期待傅西洲知三做三,用手段把你撬回來。”

明笙聲音清冷:“感情不是兒戲(),我可不是劉天那種人渣。”

最後夏新雨沒有上傅西洲的賓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而是識趣地選擇了廖擎的保時捷,明笙要跟著上車,車門“嘀”一聲,鎖了。

廖擎抱歉地探出腦袋:“明笙,我們不太順路,你讓西洲送送你吧,他順路。”

車窗剛滑上,又滑下:“西洲胃病又犯了,兩個小時前還在吞止疼藥呢,明笙你照顧一下,勸他去做個胃鏡,我們的話他從不聽,唉唉唉,真怕癌症眷顧他,他英年早逝。”

一頓長吁短嘆,他忙不迭地把車開走了。

明笙站在原地吹風,過一會兒,賓利駛近,停在她身側。

她巋然不動。

車裡的男人也不急,掀起眼皮,雙手交疊在長腿上,語調不急不緩:“非要我大晚上抱你上車?”

“也不是不行。”他在陰影裡氣定神閒說,“我倒是想知道,一個沒心肝的女人,去了法國四年,是輕了還是重了。”

明笙冷眉冷眼,開門,抬腿,身姿筆挺,坐進車裡去。

“我要先回趟公司,再送你回去。”

身側的男人嗓音沉冷,像浸潤過涼水,“還有工作沒收尾。”

明笙扯著豔麗唇角,忍不住開嘲:“天天泡在美術館呵護不懂事的女朋友,晚上倒是知道急著回公司加班了。”

“這是嫉妒了?”

傅西洲眼尾一抬,眉目清朗,“要感謝你出走巴黎,否則我怎麼知道別的女人可以這麼溫順討好、非我不可。”

明笙摩挲手上鑽戒:“那就祝你們趕緊好事成雙。”

偏首,一泓清水似的雙目定在他臉上,嘴角笑意嫣然:“我去巴黎見過了世面,才知道溫潤如玉情緒穩定的男人最珍貴,好在我也找到了一個,眾裡尋他千百度,原來他一直守護在我身邊。”

晚風吹進車廂,吹得兩人的面龐涼薄。

傅西洲的俊臉徹底冷下來,唇線輪廓藏著鋒利寒意。

“我還以為你去了巴黎幾年,長進多大。”

他譏諷出聲,顯然咽不下這口氣,“為了你那個白眼狼妹妹,打男人打進了派出所,出走四年,情緒穩定學到了多少?還是這點出息嗎?”

明笙被戳到痛腳,紅唇抿成一線。

“還有。”傅西洲不依不饒,口舌上不肯屈居下風,“口口聲聲找到了一個好男人,深夜的電話怎麼先打給朋友?你那溫潤如玉的未婚夫在哪逍遙呢?”

“我還以為是多情比金堅的感情,不過爾爾。”

“不勞費心,他出差了。”

明笙肩背繃直,唇槍舌劍不輸他:“要是沒出差,哪裡有你獻殷勤的機會。”

身旁的男人下頜微微抬起,眼底泛起一層冷色,薄唇更是勾起一抹冰寒笑意:“獻殷勤談不上,無非是看笑話罷了。”

明笙聽得無名火起,本想喊“停車”,自己打車回去。

清凌凌含著怒火的美眸往他這邊一瞥,

()登時又打消念頭。

傅西洲原本交疊在腿上的右手(),不知不覺按在了腰腹一側。

眼睛又緩緩回到他臉上。

見他牙關緊咬?()『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脖頸上的青筋凸出,似乎在忍著痛意。

她想起廖擎的話,原本擱在門把上的纖手,又猶豫著縮回去。

“又胃疼了?”她有些氣惱,“明知自己胃不好,你還糟踐它,好好吃飯這條記不住嗎?”

“要怪就怪你最近老點的那杯奶茶。”

傅西洲額頭冒汗,咬牙切齒地瞟她,“一點都不好喝。”

她最近老在場地上喝一種無糖奶茶,跟人開會時喝,跟攝影師討論燈光角度時喝,以致完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於是叫助理買回來。

忍著挑剔的口味,初始第一口,甜膩,恨不得馬上扔進垃圾桶。

第二口又覺不錯,滋味像是情人不知疲倦的撒嬌,想不耐煩地推開,最後又上癮地一抱再抱。

等他開始皺眉,已經喝下去半杯。

然後,胃疼不期而至,來勢洶洶。

明笙被他胃疼的原因給攪得風中凌亂。

愣了兩秒,再也忍不住,對著視窗“噗嗤”一笑。

之後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完全沒了淑女儀態。

“別笑。”傅西洲黑臉,感覺到他的威嚴被挑釁,嗓音越發沉重,卻透著點不自知的滑稽,“再笑我就親你了。”

明笙可沒忘記他在電梯裡那惡劣輕佻的行為,這會兒舊愁新恨一起清算。

伸手在他疼痛的腹部重重一按,成功令得他悶哼。

“省省吧。”她眉眼飛揚說,“我今晚剛用酒瓶給一個男人開瓢,我這種狠女人,勸你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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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果子
作為世子夫人的虞蕎不得婆母待見,在婆母的打壓下消香玉損,不曾想一場風寒竟也帶走了婆母,而她更是重生成了婆母雲若拂,曾經的丈夫如今只能以母子相稱,更是讓她意外發現李睿澤有心思,為了避免傳出流言蜚語,她謹記本分,從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可她越是守規矩,越是引起李睿澤的注意,從此不守規矩的成了李睿澤。 本以為自己的死只是一個意外,不曾想暗中另有隱情,雲若拂在深入調查下,她發現一個可怕的真相,本以為就是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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