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無法湮滅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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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雨勢依舊沒有停歇的架勢。
上京城周邊已經出現了許多的難民。
為了防止難民鬧事，邊高譫特地派了官員前去安撫，並且帶去很多的粥米，以防其中有人趁機作亂。
部分難民甚至出現在了京畿軍周邊。
大理寺監牢，算是一處較為安靜的場所了。
江辰吃完後，躺在草蓆上。
“外面為何如此吵鬧？”
“你還不知道呢吧。”張子昂為他解釋道，“由於連日的大雨，上京周邊的百姓都不同程度的遭到了水災，出現了大批的難民，丞相大人正為這事頭疼呢。”
“大理寺的人都出去幫忙了。”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
“還不是因為你。”
張子昂也雙頭抱頭，躺在他身邊。
“因為我？”
“他們讓我盯著你。”
“盯我幹什麼，我又不會跑。”江辰忍不住吐槽道，“這邊高譫老糊塗了吧。”
“還沒注意到重點嗎，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只是讓我盯著你，並不去理會那傢伙的死活。”
“看來真的要對尹照光動手。”
“這豈不是與你想的一樣，還不用你親自動手，豈不是一舉兩得。”
江辰可不贊同張子昂的話。
他是想殺了尹照光，可沒想到邊高譫想要除掉他的意願比自己還要大。
這簡直不正常。
拋開他們之間有私仇的原因，那麼就是尹照光的身上還一定藏著更大的秘密。
倒是令他不由的感興趣起來。
而且之前尹照光的舉動有時令他非常的不解，或許與邊高譫想要除掉尹照光有直接的關係。
那柄匕首……
忽然，他想到之前讓張子昂調查的那柄詭異匕首。
直到現在，這傢伙還沒有訊息。
“之前拜託你的事情怎麼樣了，這麼久都沒有訊息，你不會都忘記了吧。”
江辰瞥了一眼張子昂。
見後者神色明顯一變，隨後鎮靜的說道。
“你以為我是萬能的啊，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哪還有空去調查那柄匕首，況且你不是已經找到多次刺殺你的人了嗎。”
“直接問他不就好了。”
“我記得你當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張子昂起身，不敢去看江辰。
轉移話題道：“此一時，彼一時嘛。”
“誰能想到下這麼大的雨對不對。”
不遠處牢獄中的尹照光偷偷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可由於外面的雨實在是太大。
斷斷續續的聽的不是很清楚。
不過，還是聽到了一些重要的訊息。
看上去江辰到現在還不清楚他自己的身份，這倒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於是高聲道。
“少卿大人說的不錯，江大人有事可以問我啊，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啊，那你說，我聽聽。”
江辰並不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從他們三番五次的行動來看，絕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而且背後還有人統一規劃。
他可不相信，只憑尹照光兄弟二人就能夠網羅那麼多的高手，還不是同一個勢力培養出來的。
不是小瞧他們，是完全看不起。
“空手套白狼，江大人這樣不好吧。”
“只要你說的是真話，我可以保你不死。”
“江大人還是先保住自己不死吧。”
“你他媽說不說，老張你過去給他兩巴掌。”
張子昂指了指自己，迷茫的看著江辰。
你說真的？
這不好吧。
雖說那傢伙的確欠揍，可我是文明人哎。
怎麼能做如此粗鄙的事。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可身體還是誠實的很，站起身子就要向尹照光走去。
後者似乎害怕了江辰的話，緩緩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丞相為什麼要針對你，難道只是因為你是陛下的人嗎？”
“還有刺殺你的那些人，他們可都與你無冤無仇。”
“你想說什麼！”
江辰的聲音低沉下來。
顯然，尹照光不是在吹牛，而是真的知道一些內幕情況，似乎還非常的瞭解。
“你不會真的以為小皇帝會讓一個婦科大夫去監察京畿軍吧。”
“少他媽給小爺打啞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張子昂似乎終於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走出江辰的牢房，隨後又轉身將鎖鎖上。
一邊向尹照光的監牢走去，一邊還罵罵咧咧。
“不給點顏色，看來是不會說實話了。”
“你要幹什麼？”
“嘿嘿，這句話我要問你才對！”
尹照光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此時雙手雙腳被鐵鏈束縛著，完全不是張子昂的對手，只一拳便被打倒在地，隨後張子昂拽著領子將其提起來，低聲道。
“你心中應該清楚，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別忘了，你還有家人在外面。”
“你死了，也不想他們下去陪你吧！”
聽到此話，尹照光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下來。
他冷冷的盯著張子昂。
“你到底是站在那一邊的？”
“我哪一邊的都不是，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過去？你覺得過得去嗎！”
尹照光有些歇斯底里起來，聲音瞬間拔高了幾個度。
整座大理寺監牢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此時的尹照光眼中滿是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
若不是手腳被束縛著，定然會與張子昂拼命。
江辰從依稀的光亮中能夠看得清兩人，也聽到了剛才尹照光的咆哮，可完全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心中不免的有些急躁起來。
他媽的。
張子昂這個缺心眼的，還真有秘密瞞著我。
他看了一眼鎖著牢門的鎖，頓時心生一計。
“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說出去的。”
“你混蛋！”
張子昂終於是忍不住了。
一拳狠狠的落在尹照光的臉上。
後者吐出一口帶著鮮血的唾沫，眼中的寒芒更甚。
“當時若不是他，景國早已經統一了天下，那裡還有如今的北夏，月氏，以及各路諸侯王。他就是大景的叛徒，徹頭徹尾的叛徒。”
“對了，還有你的父親……”
“閉嘴，你給我閉嘴！”
尹照光的話就像是踩到了張子昂的尾巴。
他的拳頭如狂風驟雨般落在尹照光的臉上，身上。
剛才還文質彬彬的尹照光，轉瞬間變成了豬頭。
嘴角還不斷的淌著鮮血。
最後，被當作破麻袋一樣隨意的丟在地上。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但嘴裡依舊嘟囔著。
“過去，是無法被湮滅的。”
“你可以殺了我，但能殺掉景國的所有人嗎，能殺盡這天下人嗎？”
“不，你不能。”
“江辰也不行，因為有他在，這件事終究是過不去的。”
躲在一旁偷聽的江辰，雲裡霧裡的。
搞不清楚尹照光在說些什麼。
可是他清楚，若是被張子昂再這麼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