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螺旋勁，奇門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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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演武場上。
聽到李慕玄對自己如意勁的評價，呂仁頓時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沒辦法，話雖然難聽，就差沒指著鼻子直說，自己這如意勁沒練到家，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方說的確實有道理。
旋即，呂仁誠懇的說道：“在下愚鈍，還請李兄指點迷津。”
“指點談不上。”
李慕玄擺了擺手，然後道：“這只是我對如意勁的一些看法。”
“剛才已經說了，如意勁的本質就是如意和勁，既然是勁，必然要有力，你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還談什麼勁？”
“所以，如果是我修煉如意勁。”
“第一步便是凝實勁力。”
“將自身的勁力不斷壓縮，全部凝聚於一點之上，來提升勁的威力。”
“這樣哪怕是分散出多道勁力，可每一道都無比凝實，威力遠要比你剛才那鬆鬆垮垮、軟綿綿的花架子要強。”
“第二步便是形態，如意勁的形態分明可以千變萬化。”
“為什麼非要侷限於分裂、轉向？”
“你完全可以模仿螺旋狀的鑽頭，將多股勁力壓縮在一起，並讓每一股勁力朝不同方向運動，從而使勁力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威力。”
李慕玄開口，關於螺旋勁力，這是他在接觸過呂慈的如意勁後。
存在於腦海中的一種模型假設。
至於能不能成功。
他沒試過。
畢竟他又不會如意勁。
只是一竅通百竅通，法術的意義就在於用，就算螺旋勁不能成功。
可總有更高效的形態模型，不僅能將自身的勁道全發揮出來，甚至還可以用一分力，打出三分、五分的效果。
而此時，聽到李慕玄的話，呂仁整個人瞬間呆愣在原地。
腦海中不自覺的開始模擬對方所說的螺旋勁。
但很快他便遇到了第一個難題。
“李兄，按照你的說法，將勁力弄得這麼複雜，那不是很難打中人了？”
呂仁眼神奇怪的看著李慕玄。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誰都知道如意勁可以改變形態，誰都知道勁炁越強越好。
可他剛才嘗試凝實勁力，構建螺旋勁，結果其複雜難度遠超自己想象，而有這時間，敵人都已經逃之夭夭了。
況且，並非人人都有護身手段。
即便有。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李慕玄一樣妖孽。
正因如此，呂仁很疑惑，有必要為了針對小部分可能這輩子都遇不到的敵人，而花費時間去構建複雜的螺旋勁麼？
“......”
李慕玄不禁有些無語。
自己說了那麼多，結果這小子跟頭犟驢一樣，半點腦子不帶。
“你家絕學叫如意勁，它能如意，你就不能如意麼？對付弱於自己，沒有護身手段的敵人伱還跟以前一樣。”
“對付我這種的，反正都是輸，你還管什麼復不復雜。”
“打中了你就血賺。”
“要知道，手上沒有劍，跟有劍不用完全是兩回事，你自己想想吧。”
扔下這最後一句，李慕玄直接走下演武場，畢竟對於這種思維上的固化，他也沒辦法，能否領悟就看呂仁自己了。
只能說很多時候。
當你對一件事產生固有看法，或者對一件物品產生固有用法時。
其實你就已經侷限了自己。
這世上任何事物，其本身無用，是人賦予了它‘用’的價值。
法術也是如此，比如說火遁之術，它能用來對敵，難道就不能用來送快遞，用來送信，亦或者用來做其他什麼嗎？
誰規定的？
如意勁也是同樣的道理。
複雜的很難打中人。
這不假。
但很難，不代表一定打不中，以弱對強時打中了，它的用處不就出來了？
關鍵在於你有沒有啊，你連這招都沒有，光想著打不中人，這還說什麼？至少先試試，反正凝實了勁力你也不虧。
“手上沒有劍跟有劍不用...”
此時，呂仁口中反覆唸叨著這句話，像是在抓住了什麼關鍵。
但見李慕玄已經走出演武場。
於是立即躬身行禮。
“多謝李兄指點，此番傳道解惑之恩，小弟銘記於心。”
說完，他便快步離開，倒不是急著嘗試凝實勁力，構建螺旋勁，而是準備先收拾呂慈，讓這孽障知道什麼叫兄友弟恭。
“左門長，你這高徒了不起啊。”呂家家主忍不住誇獎道。
對於李慕玄提出的凝實勁力的做法。
他呂家傳承了上千年之久。
怎麼可能會不懂？
只是知易行難，小輩們修煉如意勁，當然是從最簡單的開始。
就跟天師府教雷法，你得先修行金光咒一樣，不可能一上來就往最難的練，總得循序漸進，一步一步的慢慢教。
但有一說一。
三一門這位高徒能做到看一眼如意勁，就想到後面該怎麼修煉。
這悟性、眼界，已非常人所能企及。
可這還不算什麼。
關鍵在於對方最後還提出螺旋勁的想法，徹底讓呂家家主開了眼。
作為修煉如意勁幾十年的高手。
他一眼便看出，螺旋勁這個想法有著非常高的可行性。
然而，此法卻是出自一個，從未修煉過如意勁的十六歲少年之手，說實話，這已經不是天才了，簡直就是妖孽。
這孩子要是姓呂，他這當家主的天天跪接跪送都心甘情願。
“呂家主過獎了。”
左若童儘可能壓住上揚的嘴角，“這孩子平日就愛瞎琢磨。”
“對不對我這做師父的也不知道。”
“他剛才提出的想法，呂家主你當小孩子胡思亂想就好了，若真能從中有所得，那也是呂家少爺自己天賦過人。”
“左門長，你可別再謙虛了。”
呂家家主嘆了口氣，“我家孩子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一點小聰明罷了。”
“跟令徒比簡直就是蠢材。”
而見對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左若童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隨即，他目光看向大樹底下的李慕玄，只覺得這趟壽宴沒白來，至少在眼界閱歷上，自家弟子確實有不小收穫。
人際關係上也還好。
前有天師府高徒，後有呂家大璧，相處的都還算不錯。
看來自己一開始的擔心是多餘的。
專注於己道。
未必就處不好人情世故。
不過這樣正好，等那天自己衝關失敗，也能放心的將三一門交給他。
心念間。
第四場比試開始。
“請抽到卯兔籤的人上臺！”
話音落下。
只見人群中走出兩道身影。
一個文士打扮，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而另一個則是揹負長劍。
“術字門胡海旺，流雲劍林子風。”多虧了昨天陸瑾的介紹，李慕玄認出臺上二人，眼中不禁閃過幾分好奇。
這兩人同為未來的三十六賊。
林子風他不熟，可這胡海旺算是其中比較特殊的一位。
二十四節谷眾人結義後。
本來各派都準備私下處置弟子，關個兩三年，或者口頭教訓幾句完事。
但當術字門門長拖著胡海旺的屍體出現在會盟現場時，這件事被推到了絕路，所有涉事門派都被逼著做出表態。
至於胡海旺到底是被門長處置。
還是死於有心人之手。
沒人在乎，只是他這一死，導致事情陷入到無法挽回的境地。
當然，李慕玄對這些並不關心。
他好奇的只是奇門法術，因為三一門隸屬全真一脈，還是純練性命的那種，所以他平日修煉基本上接觸不到奇門。
現在能一睹其中玄妙。
自然不能錯過。
也就在此時，場上二人正式交手。
只見胡海旺一腳踏地，奇門格局瞬間展開，以對面的林子風為中宮。
而同一時刻，場外的李慕玄敏銳察覺到，場上原本散亂的自然能量，竟然開始分門別類的有序排列起來。
至於其運轉規律。
李慕玄不在奇門格局當中，沒辦法做到細緻入微的觀察。
“看樣子，想快速瞭解這奇門法術。”
“還得親自進去走一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