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誰的菀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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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家？
秦菀結巴道，“你，那你晚上在哪裡睡覺呢?”
盛宴忽然笑了起來，“這是你對我的邀請？”
秦菀一愣，他卻閉上眼，緊緊抱住她，“沒心情，睡吧。”
說罷，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秦菀被他抱著，渾身動彈不得，只能無聲注視著他的睡顏，好似要把他此刻的模樣牢牢記到心裡。
再醒來時，盛晏已經離開了。
秦菀摸了摸一旁已變得冰冷的睡榻，心裡更是空落落的。
正如盛晏說的那般，一連五天，他都沒有回家。倒是溫嫂每天都會熬上一鍋湯讓司機送去朝暉醫院。
秦菀想，他肯定就在醫院，可她又不敢問。
這日溫嫂又熬了一鍋上好的蟲草血燕湯，司機卻遲遲沒來接，正著急，秦菀忍不住道，“溫嫂，不如我送過去吧。”
溫嫂一愣，秦菀道，“我去過朝暉醫院，放心，我不去找盛晏。我把湯給宋醫生，他會轉交過去的。”
“可宋醫生很忙…”
“我有他微信，先微信跟他說一聲，交給他辦公室外面的護士帶過去就可以了。”
秦菀的建議讓溫嫂動了心。
“那千萬小心，別灑了。”
秦菀見溫嫂這麼珍視這湯，也不敢怠慢。
叫來計程車，很快來到朝暉醫院。
宋立澤不在，好在車上她發了微信，有護士在門口接她。
將湯遞過去，秦菀甜甜說了聲謝謝，正要回家，卻見一輛黑色保姆車停下，一個靚麗的粉色身影走了下來。
“阿晏，人家到醫院門口了，你能不能下來接我？我怕走丟了嘛。”
甜膩的女聲滿是撒嬌的味道。
秦菀慌張低下頭，卻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哎呦。”白櫻雪不滿的瞪過去，秦菀頭也不敢抬，急忙丟下一句“對不起”便跑開了。
“真是沒禮貌誒！”白櫻雪撅起嘴，明明是在發脾氣，卻嬌媚橫生。
電話那頭盛晏的聲音多了幾分沉凝，“剛剛是誰在說話？”
“剛剛？哦，一個討厭鬼，把人家撞疼了都沒道歉，阿晏，人家胳膊都紅了。”白櫻雪柔柔的說著。
盛晏沉默了下，宋立澤的聲音飄了過來。
“那正好進來掛個骨科，照顧下我醫院的生意唄，白大明星。”
白櫻雪呵呵笑起來，結束通話電話便大步走進去。
“原來他來醫院，真的是為了她。”
猜到是一回事，可親眼看到，卻是另一回事。
秦菀苦澀的擠出一絲笑，轉身離開。
失神來到附近一家商場，不知在舉辦什麼活動，熱鬧非凡，秦菀被人群推擠，差點摔到，身後一隻手輕輕扶了她一把。
“謝謝…”秦菀抬頭道謝，不想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李教授？”
比起她的驚訝，那人顯然多了幾分怒意。
“秦菀，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秦菀一愣，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雖然李展顏在學校素有“魔頭導師”的稱號，可對乖巧認真的學生一向還算溫和。
“李教授，您，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展顏一聽，金絲眼鏡後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更是怒火直冒。
“你的論文呢？秦菀，我雖然說過你的課題很有機會評選為優秀論文，可你連交都不交，就是你學習態度有問題了。你到底還想不想畢業了？”
“不，不對啊，李教授，上週我已經把論文發過去了。”秦菀也慌了，結巴道，“大概晚上十點左右，我特意在網咖改好，給您發過去的，您也給過我收到郵件的回覆！”
李展顏愣了下，搖頭，“我的確沒有收到你的論文。”
見秦菀一臉驚慌失措，他眉頭擰了擰，決定再給她一次確認的機會。
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他乾脆道：“走，現在去辦公室。”
秦菀感激的點點頭，兩人快步往學校趕去。
“嗯?那不是展顏和…”宋立澤打著哈欠，與盛晏並肩往走進商場，正好看到一對熟悉的背影相攜離開。
他湊過去，小聲道，“還是你的菀菀不？”
盛晏頓住腳步，本就冷漠的臉更升起幾分森森寒意。
身後白櫻雪嬌滴滴問道，“阿晏，立澤，你們看什麼呢？誒，那是展顏和他的女朋友嗎？難怪我時隔三年回國請吃飯，他都不來。原來我們一向不近女色的李教授竟然名草有主了啊！”
她說著笑呵呵挽住盛晏的胳膊，“人家好餓，阿晏，先進去吃飯吧，晚點我們再去找展顏算賬！”
三人沉默的進了餐廳，白櫻雪立刻張羅點了一桌子菜。
宋立澤掃了眼，不滿道：“你也太偏心了，全是阿晏喜歡的。”
“那你有本事也找個知道你口味的女人過來，到時讓她專門為你點菜！”白櫻雪挑眉嬌笑。
宋立澤正要說話，盛晏忽然起身，淡淡道，“不好意思，有點急事先走了。今日這桌掛我賬。”
白櫻雪一怔，盛晏已經轉身走了出去，她想追，宋立澤用力拉住她，“菜都點了，不吃多浪費啊。”
不知餐廳的風波，秦菀跟著李展顏進了辦公室，確認電腦裡，甚至垃圾郵件裡都沒有她傳來的論文，腦袋瞬間一麻。
她慌張又登入自己郵箱確定，真的沒有她傳送郵件的歷史記錄。
李展顏徹底失望，“秦菀，如果你無法按時完成，可以提前聯絡我，作為你的導師，我有義務幫助你。但現在…惡意說謊掩蓋的性質更惡劣。你好好準備延畢吧！”
秦菀不敢置信，“不，老師，我真的完成了論文，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對了，寧萌，她可以作證的。我們當時一起在網咖寫的論文。”
她翻出自己當時存下的論文副本，李展顏掃了眼，心中更是恨鐵不成鋼。
的確是優秀論文的好苗子，可惜，連最基本的時間觀念都無法遵守，還滿口謊言！
語氣更冷了幾分，他直截了當道：“夠了，就算你真的完成了，可論文沒有按時傳送過來也是事實。說起寧萌，張教授十分滿意她的論文。她平日學業不如你，但這次優秀畢業論文，學校已經定下她了。希望你在延畢這段時間，好好學習她的優秀作品，不要再讓你的下一位導師失望了。”
李展顏說完，做了個請離開的手勢，秦菀急著不斷搖頭，“李教授，我一直跟在您手底下。所有課題都是您帶出來的。您要我找另一個導師，我現在去哪裡找？拜託您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想辦法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的論文，我真的在截稿前就已經完成了。”
她說著把手機裡備份的論文時間給李展顏看，李展顏無語，這是重點嗎？
兩人正糾纏，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從電梯那邊走了過來。李展顏一看到那人，語氣多了幾分喜意：“盛晏?你小子怎麼捨得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