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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往若是情緒不好了,只要吃了這杏軒記的山楂糕,心情便能有所緩和,這山楂糕,就是她買來想讓他高興高興的。

裴扶墨微垂長睫,遮住眼裡的掙扎之色,為何每當他想要清醒一些的時候,她總能這般恰好地拉著他沉溺下去?

“裴小九?”見他垂著眼,半晌沒回話,江絮清將手中的山楂糕放在桌案上,將手攤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裴小九?”

“啊……”忽然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往前拽,她被按在了滾燙寬闊的胸膛上,耳畔響起撲通撲通而有力的心跳聲。

她被裴扶墨牢牢按在懷裡,無法動彈。

裴扶墨雙臂纏在她腰間,下頜疊在她的肩側,分明是沉靜的面容,眼底卻漸漸浮起難言的翻湧情緒。

“裴小九,你怎麼了?”他太用力了,江絮清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良久後,他才鬆開了她,淡漠的眼神瞥向那書案上的山楂糕,“東西擱這,時辰不早,你該回去歇息了。”

怎麼這就趕她走了,他這人性子變了好多。

最近對她也總是時冷時熱,當然大多數還是冷的居多,以往即便她再如何惹他生氣,但凡她稍微哄上一鬨,他也很快會與她和好,斷然捨不得與她這般生分。

可他現在做出要處理公務的樣子,她也實在不好再繼續留下,只能輕嘆一聲,離開了書房。

江絮清離開後,裴扶墨望著那團山楂糕,陷入了沉思。

他會喜歡吃杏軒記的山楂糕,也不過只因為,那是她第一次耐著心思哄他罷了。

江絮清九歲那年,她遠在揚州的一位遠房表哥來長安時,曾藉機在江府居住過一陣時日,許是極少接觸長安以外的人,她覺得很是新鮮,便日日與那外地來的表哥一同玩鬧,也不太愛來找他了。

時間久了,他心裡不舒服,直到一次在外碰見時,趁江絮清不在,他揍了那個遠房表哥。

自那之後,江絮清足足生他的氣生了七日,還揚言今後不會與他來往。

她曾不止說過一次,她最是厭煩他這霸道的性子,可她不知,她的那位表哥為了能與其他權貴子弟攀上關係,揹著她說了不少她的壞話用來取樂,而那次便是因他當場聽見,自是不會容忍,當著眾多權貴子弟的面狂揍了那表哥。

再之後江絮清得知了真相,遠房表哥也被遣回了揚州,她知是自己錯了,便主動來道歉,他當時氣了整整三日沒有理她。

他這樣在意她,她怎就半點不懂他?

直到冷戰的第四日,江絮清不知是聽了誰的建議,從杏軒記買了山楂糕來與他道歉。

他並非喜歡吃山楂糕,而是早就不生她的氣了。

**

夜半間,江絮清睡得並不沉,身旁的床榻陷了下去,她便知曉是裴扶墨回來了。

此時已是萬籟俱寂,鳴蟲聲響的夜深,江絮清迷迷糊糊地憑著本能往他懷裡鑽,黏糯糯地說:“我都等你許久了……”

她即便尚未睡醒,還是這樣不管不顧的朝他懷裡鑽,裴扶墨身軀一僵,過了半晌才緩和,遂掌心安撫在她的後腦,低聲道:“讓你早些休息,怎就這麼不乖?”

她皺了皺鼻尖,下一刻便閉著眼咬住他鬆散的衣襟,語氣更加黏黏糊糊:“因為我想抱著你睡呀……”

裴扶墨垂眸看去,屋內微弱的燭火透過帷帳溫柔地投入,照亮了她粉白的面容,她的眼角似乎有晶瑩的淚痕。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拉扯了般,眸帶憐惜凝視了許久,最終薄唇覆下,輕輕抿掉她眼尾銜著的淚珠。

江絮清做了一個夢,夢中熊熊燃燒的烈火將她席捲,讓她渾身上下痛苦至極,可即使再痛,她仍是想抱著身旁的人,再也不想鬆開。

可她牢牢抱著的那男人,卻總是無情地將她往外推,她拼勁了全力也無法再與他相擁。

她與他之間的距離,不知覺越隔越遠。

“裴小九……”她不由溢位細細的哭腔:“不要死……”

那火分明越燒越烈,可她漸漸地卻一點都不覺得燙,好似如墜冰窖般的寒冷。

冷的就像裴小九的心一樣,冰封起來,讓人難以接近。

“慕慕。”裴扶墨將哭得全身蜷縮的江絮清攬入懷中,溫熱的掌心輕柔地來回順著她的後背。

不知這樣擁了多久。

江絮清驀地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他來不及收回的擔憂神情。

面前男人的容顏使她怔然,像是一時沒回神,沒明白自己身處何處。

她覺得自己好似剛從那烈火包圍的地牢中回來。

失而復得的悲慟情感一下湧了上來,她淚如雨下,什麼也沒想,全身心都撲在裴扶墨身上,手腳並用牢牢地纏住他,“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裴扶墨耳畔傳來她細軟的哭聲,內心只覺得苦澀無比,此時也顧不上她究竟想的是誰,黑眸一黯,掌心從後扣住她的後頸,強迫她從他懷裡抬起來臉。

江絮清淚盈於睫,被迫從他懷中離開,她輕顫的紅唇微啟,正想說些什麼,一團濡溼便兇狠地覆了下來。

他單臂攬住她的腰肢,翻身將她按置於榻,唇上的動作愈發的狠戾,攫取她的唇舌,不知疲倦地輾轉間,她覺得昏昏脹脹,身體彷彿都不是自己的,在他的勾纏下,根本無法掌控。

不知吻了多久,一直到江絮清要喘不過氣來,呼吸越來越弱,似要斷氣而去時,裴扶墨才鬆開了她。

她雙眸還含著淚,兩頰酡紅,眼尾流淌水光,神色迷離像是意猶未盡似的看著他,裴扶墨喉結滾動,艱難地閉了閉眼。

她是天然會勾人的精魅。

若非如今天已亮,他多想再這般不顧一切地拉她入榻。

江絮清腦子還顛顛倒倒的,待呼吸順暢後,才反應過來她這是一覺剛睡醒,但,任誰睡醒後被自家夫君抱著狂吻,也容易害羞得不知所措吧。

怎麼大清早就……

她臊得嚶嚀一聲,正想埋怨幾句,忽然感到唇上有熱流淌過。

她伸手觸控,指腹上一處紅梅點點。

流血了?

江絮清杏眸怔圓,啟唇時嗓音略微嘶啞:“裴小狗!你怎麼還是改不了往日德性?”

裴扶墨眉梢上挑,伸出指腹擦掉她唇上的血珠,又用同一個位置將自己唇上的血擦拭,“我的唇不也破了?”

她水眸盈盈掃他一眼,他俊美白皙的面容浮著意味難明的緋色,溼潤的薄唇上還帶著明顯的水光,她頓時臉更紅,小聲嘟囔:“我可沒咬你,是你自己……”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他忽然是抽的哪門子瘋。嘴唇成了這樣,她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沒想到去了北疆幾年,他愛咬人的毛病還是沒改。

幼時他就總愛在她的手腕或是小腿上咬上幾口,還非說是他的烙印,這樣她就是獨屬於他一人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搶走。

簡直跟狗一樣,還做標記?

她剛醒來時那滿腔的悲慟情緒,也瞬間煙消雲散了。

裴扶墨眼神一凝,忽而又傾身上前。

江絮清緊張得足背緊繃,細著軟音:“你,你又想做什麼呀……”

他不語,只又逼近了幾分。

裴扶墨那侵略性極強的眼神,還有微沉的呼吸,一下羞得她難以直視。

天都亮了,現在顯然不是該幹這種事的時候,江絮清閉著眼睛,嗓音輕顫:“不,不要,天亮了一會兒安夏就要進來,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他聲低沉喑啞,臉龐在她頰邊停滯。

江絮清怔然,杏眸忽閃:“啊?”

緊接,她感到眼前一道陰影壓來,唇邊又是一股濡溼的觸感,一閃而過極快消失。

裴扶墨舔了舔唇邊的血跡,淡聲道:“又流血了。”

江絮清連忙捂住唇,果真溼漉漉的。

他竟是又舔她!

她指尖微抖,羞得想死了。

小狗,就是小狗!

**

收拾了許久,等嘴唇的紅腫徹底消下去後,江絮清才跟著裴扶墨前往了玉榮堂。

府內早膳偶爾會在一塊用,鎮北侯裴玄因有其他緊急公務,大清早便出了侯府,裴靈夢等江絮清和裴扶墨落坐後,眼尖注意到怪異,驚訝問:“慕慕,你的嘴唇怎麼破了?”

裴靈夢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整個飯桌上的人聽見。

雲氏和裴幽一同掃來,前者心領神會抿唇一笑,後者臉色十分難看。

江絮清下意識捂住唇,支支吾吾道:“昨晚夜裡喝水時沒看清楚,不小心咬著了。”

喝水還能將嘴唇咬破?裴靈夢似懂非懂,剛放下心中困惑,轉眼又瞧見裴扶墨唇上也有傷,眼睛瞪的很大:“二哥,難不成你也喝水把嘴巴咬了?”

裴扶墨淡淡睨她一眼,“多事,吃你的飯。”

怎麼兇巴巴的,裴靈夢噘了噘嘴,很是不滿。

看在裴靈夢還是沒成婚的小姑娘份上,雲氏不好當面說太多,忙清了清嗓子,招呼大家用早膳了。

江絮清輕輕撥出一口氣,幸好阿夢沒再追問下去,否則她實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得做了什麼事,竟是能將嘴唇弄破,恐怕真問起來,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她臊得將臉埋在碗裡,裴幽坐在她對面,是笑也笑不出來了。

裴扶墨眼眸輕抬,看向面上毫無笑容的裴幽,唇角銜著冷意,疼麼?上輩子他比這疼上千百倍。

剛用完早膳,裴靈夢就想要溜出去玩,雲氏像是提前預知了般,及時將她攔下,“站住。”

裴靈夢可憐兮兮道:“母親,我與長樂侯府的二姑娘約好了,今日要去郊外踏青。”

雲氏端得六親不認,“今天說什麼也不準亂跑,你長姐與她婆母今日要來一趟侯府,留下來幫母親接待些貴客。”

裴靈夢不滿道:“阿姐來了我自是高興,但阿姐那婆母不是幾個月前摔傷了在家養病麼?她沒事來做什麼啊?”

雲氏黛眉一揚:“沒大沒小的,怎麼說話呢?”

裴靈夢小聲嘀咕:“就是討厭,阿姐那個婆母成天欺壓阿姐去她院子裡立規矩,又把所有苦累活都推給阿姐做。”

雲氏同樣對建安伯夫人有怨言,但怎麼說長女已經嫁到他家去做媳婦了,她也不好過多插手,只能耐心道:“這種話,你可別在你阿姐面前說。”

裴靈夢癟了癟嘴:“知道了。”

說罷,雲氏也喊了江絮清過來,“慕慕,今日你也留在府中幫襯一把吧。”

江絮清連忙去看裴扶墨,昨晚他還沒答應要帶她進宮呢,看來即便同意帶她去也不行了,“好的,母親。”

雲氏欣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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