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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蘊當初剛來京城,最不適應的就是京城的氣候,真叫一個又幹又冷。就算是春天也時時下雪,蕭索得很,除了花房裡,紫禁城大多數栽在宮巷外頭的樹都無花無葉,若是在徽州,南湖岸邊各色春花早已開得奼紫嫣紅、翠紅滿枝。

她抱著貓在院子裡發呆,微風徐徐,她和貓一塊兒打了個哈欠。

自從她撿了貓,毓慶宮裡的氣氛就一日比一日緊張,太子爺叫何保忠訓誡李側福晉和楊格格,卻給她這兒送來兩個機靈又聰明的小太監,還撥來一個二十幾歲就要出宮的宮女,據說她之前都是在寧壽宮伺候的,是正正經經的上三旗內務府包衣。

程婉蘊聽完不由想,那家世估摸著都能比她還好些……

淳本殿就是透出來一縷風,那都能被底下人聞了又聞,莫說弄出這麼大動作,楊格格徹徹底底閉門養病,輕易都不出屋子,安靜得就像沒這人似的。

李側福晉還管著家,門前依然人來人往的,但卻不叫程婉蘊來請安了,就算來了也不見,比起以前低調了許多。

唯獨程格格不聲不響,卻毫髮無傷。

太子爺還直接越過李側福晉,給她賞了人!

程婉蘊的後罩房就成了人人側目之處,大家都在等著她如何風光,結果太子爺又連著大半個月都不再進後院,側福晉和兩個格格誰也不找,明面上是忙著萬歲爺預備南巡之事,但底下的人都清楚得很,這是太子爺氣還沒消呢。

唯一不大受影響的就是程婉蘊了,何保忠給她送了人來,她就乖乖收下,之前太子爺說撥人是為了幫她曬茶,於是她就只讓那兩個小太監曬茶。

至於紅櫻——就是那個快要出宮的老宮女,程婉蘊對她毫無安排,她卻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沒兩天就把宮女們都收服了,連青杏碧桃都願意屈居其下。

程婉蘊原本還不知道何保忠給她選這麼個人來做什麼,後來她院子裡有幾個粗使宮女太監陸陸續續犯了錯被紅櫻打發回內務府,又讓她重新挑人,她就明白了。

這是太子爺派來替她扎籬笆的。

紅櫻做事沉穩妥當,背景又幹淨,幫她把這一群應屆畢業生帶好就要出宮嫁人,太子爺對她的用心可謂良苦。

太子爺能替她出手整頓下人,就意味著他這火氣八成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至於為什麼不來,一來可能真的是忙,二來麼……

紅櫻在征服了她院裡這一群小朋友後,就找了個深夜,在燭火下,一邊做針線一邊和她講了個她家裡的故事,說是她家裡兄弟眾多,一向感情極好,直到一向魯莽的大哥摔死了她的狗……

程婉蘊聽完,就不由將視線落在蹲火盆邊舔爪子的貓身上。

它身上剃了毛,還包紮著繃帶,但比剛撿來那會兒已經胖了不少。碧桃特別喜歡它,還自掏腰包給它買魚吃。

程婉蘊是在這一刻才意識到李側福晉和楊格格為何會被那麼嚴厲地訓斥,她自己又是被捲入了怎麼一場風波中。

紅櫻說到最後,忽然抬頭問她:“奴婢的長輩們都覺著那狗不過是個畜生罷了,對奴婢說怎能為了個畜生不顧手足之情,您覺著奴婢錯了嗎?”

燭火映著她的眼睛,像是有兩團小火苗在裡頭燃燒。

#

淳本殿中,胤礽收到了凌士晉傳回來的第一封信。

索額圖和明珠一行人快馬加鞭朝漠北進發,明珠卻突然提議繞行喀爾喀河以東,藉此探聽葛尓丹的蹤跡,這期間索額圖與明珠是三天小吵兩天大吵,都沒有吵贏。使團一行採納了明珠的意見,誰知他們才行至內扎薩克蒙古,探馬就已探得葛尓丹的確正大舉侵犯喀爾喀蒙古,渡喀爾喀河前往尼布楚的道路受阻,於是使團現在正調轉方向,按照原來的路線經黑龍江前往尼布楚。

提前探知葛尓丹動向,索額圖一面加急向康熙奏報,一面領隊加快前往尼布楚。

胤礽看完後不由鬆了口氣。

夢中索額圖被喀爾喀蒙古已失的訊息驚得手足無措,更急於與沙鄂劃清界限,連最後底線都不慎洩露,如今使團能夠提前得知葛尓丹反叛,在之後的談判中,有明珠在,想必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主動。

葛尓丹……皇阿瑪決不會再縱容,大清又要起兵戈了。

胤礽思索著,凌嬤嬤帶著紅櫻進來:“太子爺,紅櫻來回話了。”

“紅櫻姑姑,不必多禮,”胤礽起身叫起,不似待普通宮女那般隨意,含著幾分尊敬,“您這樣能幹的人,讓您來我這兒,真是委屈您了。”

紅櫻笑道:“太子爺折煞奴婢了,程格格那兒就很好,在宮裡最後兩年能這樣清靜賦閒,奴婢還要多謝太子爺的恩典。”

胤礽讓小宮女拿繡凳來,請紅櫻坐下喝茶說話。

紅櫻曾經伺候過赫舍裡皇后,後來才到的寧壽宮。太子爺長大後就暗中收攏赫舍裡皇后身邊的人,雖然大夥都散在宮裡各處,但太子爺暗中叫人照看著,這些香火情全沒斷過,凌嬤嬤知道太子爺要跟紅櫻說些體己話,便先行告退了。

伺候的人都退出門外,聽見雕花門扉輕輕合上,紅櫻才開口:“太子爺囑咐奴婢要問的那句話,奴婢問了。”

胤礽“哦?”了一聲,面上神情絲毫不動,唯有端著琺琅蓋碗的手幾不可見地微微顫了一下。

“程格格說,板子沒有打在自己身上,自然不知道痛。”紅櫻學著程格格那義憤填膺的口吻,“那可是你額娘留給你的狗,何況你還這麼小,怎麼會有這樣糊塗的長輩,不去怪罪屠狗之人,反倒要求受害者要大度,我呸!若換做是我,立馬把他家值錢玩意都搶回家去,再問他,哎呦咱們都是親戚,就一點身外之物你怎麼還生氣了?”

“貓狗命賤,人命難道不如草芥麼?若自覺高貴就去蹂躪踐踏其他生命,焉知日後失勢時不會被其他人焉知日後失勢時不會被其他人蹂躪踐踏?紅櫻,你沒錯,你一點錯也沒有,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胤礽笑了起來,先是低笑,漸漸笑得大聲,最後連眼淚也笑了出來。

紅櫻跪下磕頭,退下了。

屋子裡沒人,胤礽也不願叫人進來伺候,他把身子往後一仰,躺在了暖炕上,緩緩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以為不會有人懂,原來真有人懂。

沒人在乎金虎的命,就好像沒人在乎他的感受,連皇阿瑪都更在乎他身為太子應該是怎樣的,而不是拋開太子這個身份,他原本應該如何。

但如今過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說,你沒錯,你一點錯都沒有。

過了兩天,何保忠喜滋滋過來說:“爺,萬歲爺那邊得了蘇州貢上來的白沙枇杷,吃著好,特地分了一簍子,讓您也嚐嚐。”

他身後的小太監抬著一小簍子精心挑揀過的枇杷,一個個又圓又大,用葉子墊著排得齊整,初夏正是吃枇杷的時候,看著真挺喜人的。

“宮裡總共得了幾簍?都分給了誰?”

“枇杷容易壞,又不經磕碰,到了宮裡挑揀出來就剩下三簍子,萬歲爺給佟佳皇貴妃那邊分了半簍,皇太后那兒分了一簍,自己留了半簍,剩下那一簍子都抬到毓慶宮來了,其他阿哥那兒連枇杷葉子都見不上。”

何保忠一邊說一邊脖子抬得老高,言語裡全是驕傲。

這就是毓慶宮獨一份的尊貴。

胤礽聽了卻只是淡淡笑了笑,如果他就這麼佔著這一簍枇杷,皇阿瑪真的會滿意嗎?就連賞賜都是考較,這就是他的日子啊。他吩咐道:“只撿出一碗來留著,其他都抬到阿哥所去,讓大哥幫著給弟弟們都分些。”

“爺?”何保忠吃驚地瞪著眼,“全都分出去啊?還讓大阿哥分?”

胤礽心裡扎得最深的那根刺已經拔了出來,已不在乎這種邀買人心的小節。若是往常,他不會留這個臉面給大阿哥,自己叫人分了就是,如今卻懶得費這份心機。

“現在就叫人送出去吧,咱們自己留的那碗,也分一半給李側福晉,”胤礽站了起來,“剩下半碗,拿著去瞧瞧程格格。”

何保忠好懸沒往地上撿自己的眼珠子,天爺呀,這都快六月了,太子爺總算想起來往後院裡去了。

這些日子,他天天悶在屋子裡看書寫字,若非傳召就哪兒也不去,何保忠都怕他把自己逼壞了。

所有下人都跪著等太子爺走過去,趴在地上拿眼盯著太子爺的腳後跟,看他進了後殿的門,沒左拐也沒右拐,直直再穿過一道門,再走過長廊……

是程格格!

後罩房門口被日頭曬得想打瞌睡的守門太監也一蹦三丈高,當明黃的衣襬遠遠出現在長廊盡頭,他就已經一路小跑進去高聲通傳了。

“太子爺來了!”嗓子都差點劈了。

整得就跟過了年沒兩樣啊。

程婉蘊哭笑不得,但也真是好久沒見太子了,她驚訝得發現——太子也長高了不少,五官還是那樣,但就有種好像又長開了點的感覺,下頜線都更明顯了。

至於太子爺來看她的由頭——那半碗“極難得”的枇杷,程婉蘊沒忍住數了數,一共八顆,得,這麼點掰手指都能數得滿。

她不由瞥了眼這個一來就往她躺椅上一躺,愜意吃話梅的人。

這藉口找得有點敷衍。

程婉蘊正想說些什麼,貓突然大搖大擺地進來了,大大的尾巴翹得高高的,見躺椅上躺了個陌生人,瞬間弓起背炸了毛。

“喵!”甚至還敢哈人。

胤礽抬起頭,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隻和金虎生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貓,但他能清楚分辨出這是兩隻完全不同的貓——如果是金虎,有陌生人來,它已經躲到床底下去縮著了,根本不會出來。

這隻貓,更像金虎這個名字,威風凜凜、膽大甚至兇。

怪不得和狗打架還能留下命來。

“這貓叫什麼?”

程婉蘊一愣,暗搓搓地瞄了眼碧桃,碧桃也是一臉著急想跺腳“都叫您不要取那種名字了您偏要”的表情。

“嗯?”

程婉蘊訕笑:“叫……咪咪。”

胤礽:“……”

第24章三合一

這宮裡哪個妃嬪的貓沒有一個響噹噹的名字。有叫“雪玉”的,那是皇太后的貓,一隻純白的獅子貓;有叫“嘯鐵”的,那是宜妃的黑毛貓……

天知道他的程格格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胤礽也實在沒辦法對著眼前這個長毛剛重新長齊、貓臂上還留著猙獰傷疤的虎斑大貓叫出“咪咪”二字。

但這貓顯然已經被程婉蘊養熟了,一叫咪咪就會過來蹭她,院子裡還在竹竿上串了幾串魚乾、蝦乾,那都是添金悄悄去南花園蓮池釣來的“貓糧”。

“太子爺,這貓是個牆頭草,您別看它現在對您齜牙,您只要……”程婉蘊看出太子爺眼裡壓抑的羨慕,讓一個貓奴數年不擼貓,那是個多殘忍的事兒,“舀一勺子羊奶,然後遠遠這麼遞過去,您看它……”

何保忠很想攔著,他見太子爺端著羊奶走近,那貓就一路弓起身子炸著毛往後撤,一直縮到角落裡,這躲不開都開始齜牙了,何保忠那心是提到嗓子眼了,太子要是被這傢伙撓一下,貓的命還在不在他不知道,他指定要沒命。

胤礽舀起一小勺奶,咪咪齜牙咆哮。

他慢慢地把勺子伸過去,咪咪齜牙咆哮但鼻尖開始聳動。

他手腕一抖,勺子快速塞到貓嘴邊,咪咪頓時大受威脅,張大嘴就要“哈!”,然後它的舌頭卻猛然嚐到了奶味,於是臉上兇狠的表情凝固住了,緊接著試探性地伸出一點舌尖,猶豫地舔了一下……

吧唧吧唧……舔完了。

咪咪又想齜牙了,然後胤礽眼疾手快第二勺奶已到眼前。

於是咪咪又開始吧唧吧唧……就這麼迴圈往復,差點沒把胤礽逗死。

滿屋子的人都跟著笑出了聲。

“這哪兒是牆頭草啊?這就是一邊倒啊!”胤礽笑得差點手抖,那貓現在已經兩隻前爪搭在他手臂上,不讓他離開了。

他趁機伸出另一隻手撓了撓它的腦袋,咪咪抖了抖耳朵,埋頭喝奶根本沒反應。

程婉蘊這才得意道:“您看,就衝它這性子,叫咪咪不虧吧?”

“果然貼切。”這也是一隻粘人精。

胤礽喂完貓,又親自拿梳子給貓梳毛,一會兒撓撓貓下巴一會兒拍拍貓屁股,這擼貓的手法堪稱專業級別,把咪咪美得根本找不著北,已經主動翹起屁股給太子爺拍了,一邊拍還一邊發出膩歪歪的“喵喵”聲。

這貓夾子音都出來了,程婉蘊酸溜溜地想,她都沒敢讓太子爺那麼伺候。

她以為她只是在心裡想想,沒成想還小聲嘀咕出來了,太子爺聞聲挑了挑眉頭:“別急,晚上就輪到你了。”

青杏碧桃忍著笑埋下頭,程婉蘊:“……”

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不是這個意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太子爺一個月沒進後院,的確是有點憋壞了,她屋裡那麼結實的紫檀雕花拔步床,弄得都“吱呀吱呀”在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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