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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和萌萌一同朝屋外跑去,大叫道:“爹,你回來啦!”
不多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抱著信子和萌萌走了進來。他身材魁梧,一臉剽悍的神色,頭戴一頂皮帽,腰間圍著一條鹿皮做的腰帶,腳上穿著一雙皮靴,像是一個獵人。他進來後看到一個陌生男子站在那裡,還和自己妻子推辭著那隻裝著百年人參的紅包,不由得一愣。
萌萌拿著手裡的三枚金葉子,對男子說:“爹,你看,這是大哥哥送我的禮物,是他變戲法變出來的。”
男子低頭一看,臉色一變,把三枚金葉子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對司徒陽明道:“這位公子,你是?”
司徒陽明把紅包塞到女人的手裡,拱手道:“在下司徒陽明。”
男子對司徒陽明微微一笑,也拱手道:“原來是許公子,在下王聳。不知道許公子所來何事?”
司徒陽明把來到這裡的緣由簡單的說了一遍,至於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還有在森林裡的那段遭遇,卻隻字不提。
聽完司徒陽明的話,王聳笑道:“既然是萌萌的客人,那便在舍下飲幾杯水酒如何?”
女人道:“可是……”
王聳揚了一下手,打斷了女人的話,對萌萌道:“萌萌,讓大哥哥留下來,你開不開心?”
萌萌大喜,笑道:“大哥哥能留下來嗎?那麼讓娘給大哥哥做肉湯喝好不好?”
王聳抱起來萌萌,笑道:“好好好,萌萌說好,那就好。”
司徒陽明遲疑了一下,說道:“請恕在下直言,是不是趙大哥家裡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我留下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還望大哥直說便是。”哎呀,我實在是不願意給大哥添麻煩。而且,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不能在這裡久留。
女人忙不迭地擺手:“沒有沒有……”
王聳把萌萌放下,對女人說:“我今天又去找了王老爺,可他還是不同意我的要求。看來他們是真的想要我孩子的命,我想我們不如給他們拼了,今晚就偷偷離開這裡。”
女人驚訝地捂住了嘴:“這怎麼行……”
王聳有些激動:“是他們逼我們的,我們有什麼辦法?難道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孩子去死不成?如果非要死,那也讓我們一家人死在一塊吧!”
司徒陽明疑惑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聳壓低聲音:“許公子,你先坐下,我慢慢給你說這件事。信子,萌萌,你們去幫娘準備一下,給我還有你們大哥哥做些好吃的。萌萌,再去打幾斤酒,我們今天好好吃一頓。”
信子和萌萌高興地拍手大叫:“今天有好飯吃了,太好了”
王聳和司徒陽明在火爐邊的一張小桌邊坐下,小青自己在一邊閉目養神,剛才那一戰,它消耗了不少元力,而且受了輕傷。待兩個孩子跟著母親出去以後,王聳長嘆了一口氣,一杯熱水一飲而下。
爐火愈發熾烈,司徒陽明隨手丟入一個花生皮,立刻燃燒起來,升起一股黑煙。
王聳把杯子放在小桌子上,又嘆了口氣,才說:“許公子,我得告訴你,這件事情從頭說起。”
司徒陽明點了點頭。他開始思考,人世間的事情真是無窮無盡啊。自從到了南豐城以後,各種各樣的事情接連不斷,無論是繁華的南豐城、被奉為聖地的嵐鯨書院,還是這個寧靜的小村莊,都有擺脫不了的事情。也許無論去到何處,遇到何種人,都會如此吧。
很多事情,也許看不見,但並不代表不存在。
就算閉上眼睛,世界依然存在。
王聳接著說:“這個小鎮叫做聖凌鎮,我們一家很久以前就住在這裡了。多年來,聖凌鎮一直平和無事,偶爾有些小插曲,但總的來說,還是過得去的。但是……但是自從三年前,這裡來了一個妖怪,是一隻巨大的蟾蜍,叫做神蹟大王。這隻蟾蜍已經成精了,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能夠和我們鎮上雞鳴觀的陳道士交流。這個陳道士告訴我們,雞鳴鎮現在已經被神蹟大王管轄了,我們每個月都要送十味珍藥和一對童男童女過去。”
司徒陽明聽後大驚失色:“這是什麼妖怪,竟然要食用童男童女,真是惡毒!”
王聳嘆了口氣接著說:“我們當時也不信,也不顧陳道士的勸阻,組織了很多人前去捕捉蟾蜍精。這些人全是精壯的漢子,哪知道……哪知道竟然全部都一去不回。陳道士說,那個條件還是他為我們大家爭取來的,如果我們再敢去打擾神蹟大王,神蹟大王就會把我們全村人全部殺死吃掉。鎮上最有威望的賀五爺害怕之下便答應了這個條件。於是,每個月末,我們送十味珍藥和一對童男童女過去。唉,這樣已經三年了。那個畜生卻也守約,中間不再來打擾我們,只是……只是……可憐了我們的孩子。”司徒陽明握緊拳頭,他可不能不管這事兒。
王聳說:“那十味珍藥雖然難找,但要是膽子夠大,去小鎮外森林也能找到。可是五六個月前,森林裡出現了兩隻兇猛的怪獸,據說是長著翅膀的黑熊和長著翅膀的金狼,去森林尋藥的人多數都一去不回了。我們請求陳道士去跟神蹟大王說說,請他保護我們。陳道士回來後告訴我們,如果我們不進森林,那兩隻怪獸就不會找我們麻煩。可是不進森林,又怎麼去採藥呢……”
這時,萌萌抱著一個酒罈跑了進來,信子也跟在萌萌後面跑了進來。萌萌把酒罈放到小桌子上,笑道:“爹,大哥哥,我給你們打酒來啦!”
信子躲在萌萌的後面,偷偷看著司徒陽明,臉凍得通紅,嘴角卻滿是笑意。司徒陽明對信子伸出手,說:“信子,到我這裡來。”
信子害羞地搖了搖頭,跑進了王聳的懷裡。萌萌笑道:“大哥哥,信子怕生,不敢靠近你。不過他可喜歡你了,剛才我們去買酒,他跑的可快了,說要快點買來給你們喝。”
司徒陽明看著可愛的萌萌和安靜的信子,心裡一陣開心又一陣酸楚,他已隱隱約約明白王聳將要告訴自己的是怎樣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