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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麼？”
陶磐喃喃低語出聲，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徐也將手抽離，腦袋被“打碎”的小於頓時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其爆開的頭顱之中，頓時炸開無數凝固幹化的粘稠物，散落滿地，更灑在了距離最近的陶磐的臉上。
“我把他打死了，並且救了你一命。”
“你這個……混蛋！”陶磐怒不可遏，瞬間爆衝了上來，眼睛發紅地將徐也的衣領揪了起來。
“那是我的隊員！”
“你竟然……”
“既然是你的隊員，那你為什麼沒保護好他呢？”徐也淡定地看向陶磐，眼神之中充斥一抹冷意，絲毫沒有任何退讓。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早就已經死了，死的透透的。”
“這不是被精神影響類的能力操控了，而是靈魂已經被融入這傀儡之中了。”
徐也一字一頓，將真相與事實拍打在了陶磐的臉上。
陶磐的呼吸越發急促，鼻腔之中更像是有白煙噴吐而出。
數秒過後，他終於冷靜了下來，緩緩鬆開了徐也的衣領。
作為一名狩虛隊隊長，他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他也早已經發現了小於可能已經死掉了。
但作為隊長，他難以接受自己隊員在短短一天內就死亡，甚至被人煉成傀儡的事實。
“到底是誰，是什麼能力，把小於煉成了現在這樣！”
陶磐痛苦的捂著臉，低語不斷。
不遠處的範琦和池書，同樣面色複雜，來回掃視著突然出現的徐也和地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小於”。
陶磐足足用了五分鐘的時間來讓自己的情緒平穩。
他終於冷靜了下來，從地上站起身來，看向了徐也：“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不是命令過你們不準進來嗎？”
“首先，不是我，是我們。”徐也側過身子，躲藏在他身後的白韜頓時顯露了出來。
白韜稍稍一愣，隨後連忙摸著後腦勺，和眾人連連點頭哈腰。
“其次。”徐也繼續道，“我進來這裡的原因共有兩個。”
“第一，我不喜歡遵守別人莫名其妙的命令，即便你是狩虛隊隊長。”
“第二，我有理由懷疑——”
講到這裡，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神色也是銳利了幾分。
“將一名狩虛者殺死，並煉製成傀儡的人，就在你們之中！”
“荒謬！”聽到這個結論，才剛平復住心情的陶磐，差點沒跳起來。
他怒視徐也，山境的威壓瀰漫而出，“你先把我隊員的身體損毀，之後又質疑我們之中有人害死了小於？”
徐也微微後退一步，只感覺全身上下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壓著不斷向下。
但他卻面色不改，指向了地上的無頭屍體。
“他和川城裡遇到的那個傀儡不一樣，是由這位於學長的身體直接煉製而成的傀儡。”
“全身由血肉構成，但被我打碎的頭部部分，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只有腦漿濺了出來。”
他將屍體提了起來，展示給幾人。
在那血腥模糊的斷裂處，可以清晰看到屍體的內部構造，但其體內的血液似乎早已乾涸，幾近化作黑色，身體上也沾滿了剛剛爆開的呈現固態的腦漿混合物。
“正常來講，一個人死亡一個小時，體內的血液就會逐漸凝固。”
“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以及這些腦漿的幹化程度可以判斷，他至少死了已經一天以上了。”
他隨意地將手中的屍體放在地上，頓時引來不遠處三人怒意滿滿的注視。
“也就是說，早在昨天以前，這位於學長就已經被人殺死，並將他的身體煉化為了傀儡。”
“由他的靈魂作為驅動力，連線了體內的能量回路，從而催動他能夠自由行動，甚至對你們發起攻擊。”
“這隻能說明他被人陷害了，你又怎麼能證明他是被我們中的一人煉化為的傀儡？”陶磐的聲音冷了下來，直視著徐也，似乎已經接受了小於的死亡。
“原因很簡單。”徐也再度將屍體提了起來，給面前幾人展示。
“屍體的身上共有三道穿透傷，分別位於左腿、腹部以及左肩位置。”
“這說明他在生前曾被某種東西或是人追殺過。”
“事實上，我在來的路上，也的確發現了這位於學長逃跑時的腳印與痕跡。”
“什麼？！”徐也突然給出的資訊，令三名狩虛者皆是一驚！
徐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簡單地接道，“追殺於學長的那頭傀儡，已經被我和白韜所消滅。”
“那是一個能夠釋放出貫穿性攻擊的傀儡，攻擊破壞力很強，也能夠和於學長身上的傷口所對應。”
白韜站在一旁，虛著眼睛看著徐也，心中則是在瘋狂吐槽。
什麼叫我們兩個人消滅了傀儡？
我們的攻擊有對那傀儡造成什麼致命傷嗎？
出手的明明是虛魔才對吧！
而且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屍體，這樣來回提著屍體，真不怕那三個狩虛者給你捶一頓啊！
他腳步輕挪，悄然離徐也遠了幾步，生怕徐也被錘的時候，連帶著自己也被錘了。
徐也絲毫沒有注意到白韜的動作，只是提著屍體繼續解釋道：“但很顯然，這三道攻擊所造成的傷口，都不是致命傷！”
“從屍體身上的血跡就可以判斷，不管是傷口的深度還是出血量，都遠沒有達到傷重的程度。”
“而除了這三道傷口以外，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勢。”
“那頭傀儡，有著能夠逼迫他逃跑，並將他逼入絕境的實力，卻只是造成了這三道輕微的傷勢，你們認為原因是什麼？”
“它……想要把小於逼到某個地方？”陶磐臉色微變，竟跟上了徐也的思路，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沒錯，事實上，這位於學長的死亡，我想極大可能和那頭傀儡並沒有什麼關係。”徐也點了點頭，指向了屍體的眼部。
“注意看，雖然面部表情已經僵硬，但他的眼部肌肉，明顯是處於一個擴張狀態的。”
“這是隻有人處於驚恐狀態，或是驚訝狀態才會產生的生理反應。”
“這也說明，他在死前，絕對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亦或者……”
“令他難以置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