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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驚人的能力。”徐也表情複雜，“這能力的存在，足以讓你始終處於不敗之地。”
他也終於明白，當初和時觀第一次通話的時候，為何對方能夠精準的知曉自己下一句話要說的是什麼內容。
因為同樣的對話，早已進行過數次。
“我能力本身效果，像是遊戲存檔一般，能夠在任意的時間節點進行記錄。”時觀毫不保留地給徐也解釋起來。
“我能夠主動、或是在我自身遭遇危險的時候，被動地回溯到時間節點所在的時間。”
“也就是普遍意義上的【時間回溯】。”
“這也意味著，我擁有著試錯的成本，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主動將事情引導至不同的結局與情況之中。”
“大部分的事情，我都能夠從中引導。”他繼續說著，“但在遇到一些【定數】之時，無論我採用什麼樣的方式，都無法更改這個結局。”
“面對這種情況，我也將其稱之為——世界線的收束。”
“這樣強大的能力效果，想必副作用也會很大吧。”徐也道。
“當然。”時觀隨和地笑著，“我所回溯的時間，會在我原本的壽命之上直接進行扣除。”
“回溯的時間越久，我的壽命就會減少相應的時間，直至我死亡。”
“這也意味著，我每一次的【存檔】，都需要十分小心。”
“如果稍有不慎，存到了死檔，那就算我壽命消耗完畢，也未必能完成破局。”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我選擇了退學離開。”
“因為我很惜命，不願讓自己的生命在危險的戰鬥之中耗盡。”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把你的弱點盡數告知於我？”徐也直視著時觀的眼睛問道。
“我很早不就和你說過了嗎？”時觀將桌上的最後一塊肉放入口中嚥下，“受人所託。”
“我之所以會聯絡到你，也是因為那個人……唐曇。”
他的話語，終於讓徐也的表情認真起來，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可樂。
“果然，不管是你對她，還是她對你，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時觀察覺到了徐也的表情，微笑道。
“我遇到唐曇的時間，是三年前。”他緩緩開口，只是一句話，便讓徐也腦袋嗡鳴一聲，像是有雷霆劈過。
“而我能力真正覺醒的時間，也是在三年之前。”
“三年前……”徐也喃喃低語。
那一年，正是海城之亂的日子，也是唐曇被虛獸噬咬，最終不知所蹤的時間節點。
“唐曇她……沒有死，對嗎？”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徐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還是有些許顫動，不再像以往一般平靜。
“怎麼說呢……”時觀摸著下巴苦笑道，“她的情況十分複雜。”
“先和你說說，我是怎麼遇到她的吧。”
他稍稍打了個飽嗝，這才繼續說道，“三年以前，我還是龍夏學院的一名新生。”
“彼時我的能力未曾完全覺醒，在我覺醒日，觸碰覺醒石之時，也遇到了無法顯示能力名字的狀況。”
“也正是在那時，我遇到了一名狩虛者，並幫助到了他。”
“那名狩虛者畢業於龍夏學院，因覺得我很有潛力，於是便引薦我加入龍夏學院。”
“在入學前的戰鬥測試之中，他根據我當時的能力效果，誤以為我的能力是S級能力【預知眼】。”
“預知眼？”徐也好奇念道。
“沒錯。”時觀道，“在我能力未完全覺醒之前，我所能做到的，並非是穿越世界線，回溯時間。”
“而是能夠看到同一件事，在不同世界線中會產生的結果。”
“從一定程度上來講，的確和預知未來的效果很像。”
“但在我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之時，卻遇到了一個山境的虛魔。”
“彼時只有石境的我，即便能夠看到無數種世界線上將要發生的事情，卻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於是我被殺掉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死亡，我進入到了一處特殊的時間領域之中，遇到了唐曇。”
他忽然抬頭問道，“你覺得一個新生，外出執行任務，遇到山境虛魔的機率有多大？”
“你的意思是……你的這次死亡，並非是巧合？”徐也立刻接道。
“你認為所謂的命運，或者說人的行為，是能夠預測的嗎？”時觀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
“當然可以。”徐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只需要有足夠的情報與條件，自可以透過引導，讓人完成我想讓他做的事情。”
“等等。”一個猜想在他心中湧起，猛然看向時觀，“難道你是說……”
“沒有錯。”時觀苦笑一聲，“我的這次死亡，正是被引導或者說算計後的結果。”
“而算計我的人，正是唐曇。”
“能夠擁有如此多的情報，且能和我完成交流，並且引導算計我一切的也全部都是她。”
“我想，你應該也猜到她的能力了吧？”
“擾動乾坤……”徐也喃喃低語，臉色變得陰沉不定，“她的能力，和你是一樣的。”
“是的。”時觀緩緩點頭。
“這不可能。”徐也快速開口，腦海中已然轟然炸開，“C級能力以上的所有能力，都是不可重複的，具有唯一性。”
“這個世界不可能有兩個擁有相同SS級能力的人存在……”
一個結論在他腦海中躍出，被他低吟著說了出來：“除非……她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線。”
“你真的很聰明，徐也先生。”時觀眼中的欽佩之色越發濃烈，“但你也應該知道，平行世界並不存在，我們每一個人也都擁有唯一性。”
“不同世界線上的我們，只是無數種可能性而已，但都屬於我們本身可能會經歷的所有事情的不同結果。”
“即便是我，在跳躍世界線的時候，也只是替換了原本世界線中屬於我自己的記憶而已。”
“同一個世界之中，不可能存在兩個我。”
驚雷在徐也腦海中炸響。
他情不自禁地沉聲低語：“所以……她設計了自己的死亡。”
“且她的死亡必須要在覺醒日之前。”
“只有這樣，這個世界線上的她，才能夠徹底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