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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澎湃殺意，讓人幾乎難以自持，本能地會被這股龐大的殺意所裹挾，並融入其中，無差別地對周圍的一切展開瘋狂的攻擊。
單單這無意識下自然散發的猩紅氣息，若是接觸的久一點，就會令普通的不朽失去理智，淪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而這僅僅只是白夜留在‘古神廢墟’的十個分身之中的一個。
可想而知，白夜這近百年的歲月裡，吸收了多麼龐大的煞氣。
領域之中，被傀儡分身吸收積攢了近百年的煞氣已經凝成實質。
這不是比喻，而是事實。
無盡的煞氣，在領域之中形成了一個類似蛋殼一般的暗紅色薄膜。
無盡的煞氣湧入，令這薄膜的顏色愈發的深邃，隱隱透出一抹黑色。
沒有白夜主動控制，深淵領域自行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將海量的煞氣阻擋在外，隔絕了外界煞氣繼續湧入領域之中。
這是領域對煞氣的吸收已經達到極致、完全飽和的徵兆。
忽然，‘咔咔’的脆響聲響起。
煞氣凝成的薄膜上出現一道道裂紋。
隨後，整個薄膜轟然炸開，重新化作磅礴的血色煞氣，彷彿無盡的血海翻湧。
不過血海僅僅只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時間，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完全融入深淵領域之中。
原本顏色就偏向暗紅的深淵領域，整體的色調又更加陰暗了幾分，充斥著混亂、絕望，以及無比狂躁的殺意。
隱約間，白夜感覺到，在這次融合了海量的煞氣之後，自己的深淵領域，似乎已經有所不同。
彷彿更加的完整，更加接近於‘真實’。
……
白夜的意識瞬間陷入某種極為玄妙的狀態，完全失去了對自身的感知。
再次恢復意識時，白夜發現，自己成為了一頭剛剛在深淵之底，一條熔岩之河岸邊誕生的惡魔幼崽。
來不及疑惑，天生的本能便促使著白夜向周圍剛剛誕生的‘同類’發起攻擊。
揮動利爪將不遠處的一頭惡魔胸口撕裂，抓出血淋淋的心臟，一把塞進嘴裡吞下。
利爪、獠牙、尾巴，甚至是翅膀。
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能成為最致命的武器。
不需要學習，彷彿天生就烙印在基因最深處的本能一般。
無數同樣剛剛誕生的惡魔幼崽彼此間進行著瘋狂的殺戮。
敗者成為勝者的食物，然後勝者之間沒有絲毫休息的閒暇，立即展開新一輪的廝殺。
直到成千上萬惡魔幼崽只剩下一個。
吞食了所有同伴的身體，白夜的身高從不足三十厘米，暴增到八米多高，暗紅色的面板下，隱約出現一道道青黑色的紋路，彷彿蘊含著某種奇妙力量的秘紋。
一頭新的小惡魔，誕生。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等待著白夜的，是數不盡的殺戮。
惡魔與惡魔之間的殺戮。
從小惡魔晉升到大惡魔。
追隨在某位惡魔領主身後，前往主物質位面的殺戮。
血腥和屠殺，貫穿了‘惡魔’白夜的一生。
不知殺死了多少敵人，吞噬了多少惡魔或者其他生命的心臟。
終於在某一天，白夜的惡魔血脈似乎在無盡的殺戮之中飆升到了一個極致。
無數破碎的符文在血脈深處湧現，組成一段無比古老的深淵文字。
坦帕米恩，意味‘殺戮’。
這是白夜的‘惡魔真名’，深淵賜予的‘權柄’，亦是通往深淵領主的‘鑰匙’。
……
【你接受了意志洗禮：深淵-殺戮，意志有所提升。】
記憶到此結束，白夜的意識甦醒過來。
成千上萬年的歲月，現實中僅僅只過去了一瞬間。
無數次殺戮的記憶，烙印在白夜的本能之中，成為白夜所掌握的一道規則。
深淵規則：殺戮。
這是來自‘深淵’的賜予。
作為白夜令深淵更加靠近誕生的獎賞。
這條規則並不完整，但卻足以令白夜的實力更進一步。
沒有系統提示彈出，但在個人屬性的介面上，白夜的‘深淵’體系職業，由原本的‘小惡魔’，晉升為‘大惡魔’。
伸出手，白夜嘗試催動‘殺戮’規則。
一絲絲黑色的紋路覆蓋在白夜手掌表面。
用力一揮，指尖劃過的地方，出現一道道細微的裂痕。
這是空間裂縫，儘管極為細小，但破壞力卻是驚人。
白夜露出驚訝之色。
僅僅只是催動‘殺戮’規則和原力，並未動用其他法則，就能徒手撕裂空間？
這破壞力的增幅，未免太過驚人了些。
毫不誇張地說，至少令白夜的實力飆升了萬倍以上。
再次測試，‘殺戮’規則和其他各類法則，乃至於劍道、刀道的能力同時使用，進行不同的組合。
幾個小時之後，白夜完成了初步的測試。
在多種能力彼此組合的情況下，‘殺戮’規則帶來的增幅並沒有那麼驚人，但依然能帶來不小的提升，最少也有數百倍以上。
如果要說有什麼缺陷，那就是‘殺戮’規則所增幅的，僅僅只有攻擊力。
對防禦、速度等等，皆盡沒有任何提升。
但即便如此，也已經非常驚人了。
白夜最強的攻擊本來就能威脅到普通的不朽。
在使用絕招的情況下，能在百招之內殺死沒有不死之身的不朽。
而攻擊力增幅數百倍，意味著白夜可以一擊秒殺沒有不死之身的普通不朽。
或者哪怕被對方的防禦手段削減了攻擊力，頂多也就再多補幾下的事。
當然，這裡指的是，只有一倍基因層次的不朽神靈。
並且法則掌握程度也不算高，屬於不朽當中墊底的存在。
稍微強大些的不朽，白夜估計，即便自己能威脅到對方，也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比如多出動幾個分身圍攻之類的。
何況，和不朽層次的強者相比起來，白夜僅僅只是在攻擊力上佔優。
防禦、速度等等，並沒有得到額外的提升。
不朽神靈的攻擊，哪怕是最弱的不朽神靈的攻擊，也沒弱到白夜可以無視的地步。
速度方面的差距也不算大。
畢竟白夜只是個宇宙級，哪怕身體強度在【血肉吊鉤】的強化下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但也無法和真正的不朽神靈相媲美。
總體來說，白夜有擊殺較弱的不朽的能力，但如果不夠小心，也有可能被對方一擊秒殺。
“不過，實力提升，總歸是好事。”
白夜心念一動，位於血洛大陸的十個傀儡分身皆盡消散。
血洛大陸上的煞氣，短時間內，白夜已經不需要了。
現在需要的，是除了‘殺戮’以外其他的種種負面情緒和負面氣息的積累。
當所有負面情緒、氣息皆盡積累到一個極致，白夜的‘深淵領域’就將會轉化成真正的深淵，降臨於現實。
那時，深淵體系的真正威能才會顯現。
‘深淵’能力的大幅提升並未影響白夜的修煉節奏。
唯一的變化是在‘血魔大陸’獵殺的效率更快了些。
有了‘殺戮’規則的附加，在血魔大陸的分身都有能力單獨對付弱一些的不朽，倒也沒必要像之前那樣為了確保安全而組隊。
分散開來，獵殺的效率反而會提升。
哪怕偶爾出現意外，有分身死亡，損失也可以接受。
除了幾個攜帶了大量神兵、戰甲，當做‘倉庫’使用的分身之外，其餘分身皆盡分散到血魔大陸各地。
相較於浩瀚無比的血魔大陸而言，哪怕一千個分身分散出去，也是跟一滴水融入大海一般，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
畢竟血魔大陸實在是太大了，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血魔’，也實在太多了。
哪怕白夜一刻不停地殺，所能殺死的血魔數量，相較於血魔大陸上的總數，依舊只是一個十分不起眼的數字。
資格戰結束後的第十九年。
白夜的身體強度、身體能量容納上限提升到【屠夫的血肉吊鉤】當前等級滿值的一千倍。
基因層次、身體強度、身體能量容納上限。
三種提升，需要的血肉能量一個比一個高，而且是百倍以上的飆升。
光是把身體能量容納上限從前一個等級極限的百倍提升到千倍，耗費的血肉能量都夠【血肉吊鉤】這件裝備升級還有所富餘了。
不過，白夜仍然是決定將三項屬性都提升到極限，再讓這件裝備升級。
白夜早就感受到了身體強度、身體能量容納上限提升帶來的好處。
在《吞噬星空》世界，基因層次的提升，除了法則感應清晰度以外，最大重要的加成，其實是在成為不朽之後的‘體型’上的。
在不朽層次之下，基因層次越高，則意味著‘生命力’的總量更龐大。
無論是血肉生命、能量生命，還是天生神體就龐大無比的植物生命、岩石生命等等。
在同一個生命種類的大類當中，或許偶爾有極個別的例外，但基本上都遵循著‘基因層次越高，神體越大’這個規律。
然而，基因層次的提升，對身體強度、單位體積的身體能量容納上限，並不會帶來任何的提升。
只有‘生命層次遷躍’，也就是階位晉升時，才會帶來一些幅度不算特別離譜的提升。
一個界主，身體強度一定是超過域主的，哪怕是一倍基因的界主和萬倍基因的域主相比起來，也是界主的身體強度更高。
當然，抗打擊能力又是另一回事了，這不光和身體強度有關，也要看生命力有多強。
簡而言之，以《吞噬星空》世界，至少是在原始宇宙的修煉體系，在身體方面，重視的是‘神體的大小’。
至於其他，反而不重要。
其實白夜也能理解這其中的原因。
畢竟按照這個世界的晉升體系，晉升不朽，尤其是練成了‘不死之身’之後，攻防的消耗和身體防禦是否強大的關聯其實很小，反而比拼的是誰的神力總量更多，消耗能力更強。
而更龐大的神體，是能夠最直接地滿足這一要素的。
說白了，就是放棄防禦而選擇堆血條長度。
兩人一樣的攻擊，你堆防禦，我堆血條，你打我一拳傷害是10，但我的‘血量’高達一千，伱打我一下的傷害就只有百分之一的血量。
我打你一拳的傷害是1，但你的‘血量’只有10，我打你一下的傷害就是百分之十的血量。
交換下來，肯定是‘血少’的吃虧。
所以在原始宇宙，是沒有‘煉體流’這種修煉體系的。
畢竟你身體練得再強，防禦力再高，也不如我直接堆血條長度的價效比高。
兩者的難度和成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收益相差也極大。
若是要自己辛辛苦苦的修煉，白夜肯定也不會選擇去走‘煉體’這條路。
在【戰士】職業當中，就有強化、打熬身體的方法，但卻極為艱苦，並且還需要耗費漫長的時間和海量的資源，還不一定能成功。
不過既然是開掛，不用自己辛苦修煉，白夜自然是有什麼加什麼，爭取做一個沒有任何短板的六邊形戰士。
身體強度只有百倍的時候，差距尚且還不明顯。
但當身體強度強化到千倍，白夜清晰地感受到了提升身體強度帶來的好處。
單單以身體強度而論，白夜的身體，本身就堪比三階的原力兵器。
這意味著，敵人的攻擊至少要具備‘破壞三階兵器’的強度，才能給白夜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所有低於這個強度的傷害，一律無法破防。
而正常宇宙級的身體，強度連一階兵器的水平都達不到。
一個普通的界主，都要全力以赴才能破壞一件三階兵器，還不是徹底破壞，只是造成些許的損壞。
再加上神兵層次戰衣的防禦，哪怕白夜站在那不動，完全不做任何防禦，一般的界主想殺白夜都幾乎不可能。
一般的不朽，只要攻擊不能突破戰衣防禦的上限，想殺白夜都得耗費不小的力氣。
這在戰鬥中的優勢可想而知。
更不要說隨著【血肉吊鉤】的繼續升級，白夜的身體強度也會越來越離譜。
若是有朝一日達到堪比重寶乃至至寶的地步，光靠這強悍無比的身體，恐怕就能縱橫整個宇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