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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城。
蘇府。
夜已深,月正圓。
王秀悠閒地靠在一張躺椅上。
院子中間豎著一株桃樹。
花瓣隨風而落,灑在肩頭。
蘇紅袖坐在不遠處的石桌前,捲起衣袖,露出白玉凝脂般的一截皓腕,正在煮酒,不時偷看王秀一眼,露出淺淺笑意!
“公子,酒好了!”
香風忽來,少女在身邊坐下,手間捧著一杯酒。
“嗯。”
王秀閉著眼應了一聲,接過酒輕輕抿了一口,讚賞道:“紅袖你這煮酒的手藝,越來越妙了!”
蘇紅袖輕笑,又給王秀添上酒:“公子喜歡,紅袖願意為公子煮一輩子酒!”
王秀笑而不語。
忽然。
王秀微眯的雙眼睜開了幾分,目光輕輕瞥向某處夜色,嘴角微微勾起:“終究是按捺不住了,比我計劃中要快些……”
蘇紅袖不解道:“公子,您說什麼?”
王秀收回目光,輕笑道:“沒事,多準備一個酒杯,有客人要來!”
蘇紅袖美目微轉,好奇道:“有客人?”
她正要再問。
忽然心中一悸,背後寒意凜冽,彷彿被什麼恐怖兇獸盯上了一般。
庭院裡猛地升起一陣陰冷的狂風。
落葉平地捲起。
回頭看去。
只見在蘇府最高處的閣樓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其身影雖然蒼老,卻絲毫不顯衰敗,反而給人一種無比霸道冰冷之感,韌如雄鷹,雙目半睜半閉,一身粗布麻衣,宛如和整個黑夜融為一體。
蘇紅袖從未感受到過如此強大的威壓。
鍾家鍾如意不夠。
他們蘇家老祖鼎盛時期也不行。
她的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一道身影,與那人重合,美目中浮現出深深的驚駭,失聲道:“洪家老祖!”
……
黑夜寂靜無聲。
蘇紅袖的驚呼宛如湮滅在無聲的風浪之中,沒掀起任何波瀾。
不論是王秀還是洪武,都沒理會她。
他們彼此對視,擱著數百米的虛空。
王秀面色依舊,帶著淺笑,發出邀請:“久聞洪老前輩大名,今日得見,果然是老當益壯,非同凡響!
晚輩已略備薄酒,還請老前輩莫要嫌棄!”
洪武沒有應邀的意思。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終於開口,聲音冰冷如鐵:“你知道老夫要來?”
王秀輕笑道:“前輩說笑了,晚輩又不能未卜先知!只是晚輩掰著手指算算,洪家少主上次想要殺我無果,至今已過去月餘……
也該有新的動作了!
卻沒想到,居然直接將您老給請了出來,實在是讓晚輩受寵若驚!”
洪武幽幽說道:“你可沒有受寵若驚的樣子!反而淡定自若的很!”
王秀做出自嘲模樣道:“晚輩經歷過太玄滅門之戰,是死過一次的人,心比尋常人大不少,讓前輩見笑了!”
洪武聽著這番話,又不禁打量了他半天,許久才讚賞道:“根骨是差了些,但有如此心性,又有奇門技藝傍身,若不出意外,將來成就絕不會差……”
“只可惜……”洪武搖搖頭,眼中露出遺憾之色,“小子,老夫知道你必有倚仗,只可惜以你我修為之懸殊,即便手段再多,今日也註定結局難改……
若束手就擒,乖乖跟老夫走,老夫可以讓你免遭皮肉之苦!”
王秀狀若嘆息道:“那可惜了,晚輩覺著這裡不錯,有美酒美人相伴,捨不得離開!”
聞言,洪武的眼神冷厲下來:“豎子不智!”
話音方落。
他再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動手。
他腳尖輕點,那座巨大的閣樓轟然崩塌,化作廢墟,斷木與煙塵飛舞。
其身影騰身而起,宛如登臨九霄。
自上而下,伸出一隻大手。
轟隆隆!
剎那間,玄光大作,無盡符文湧現,那大手融於虛空,幻化成一片浩蕩星海,不斷旋轉,朝著王秀落下。
王秀面色平靜,一手攬著蘇紅袖的柔軟的腰肢,飄然而退,從容自若猶如謫仙。
眼看著那片符文星海就要落下。
王秀始終淡然,甚至好像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就在千鈞一髮時。
嗡嗡——
夜空中,遙遙傳來洞簫之音。
那聲音飄忽不斷,似遠似近,時而如仙樂飄飄,時而似地府催命之音,幽森刺骨。
音符席捲,符文在夜空中顯化,匯聚成一黑一白兩隻鬼鐮,破空而至,擋在了那星海之前。
轟隆隆!
鬼鐮自無盡黑霧中延伸出來,不斷蔓延,飛舞切割,將那浩瀚星海直接撕裂。
月色暫明。
一道高挑的男子身影手持洞簫,出現在王秀身前。
其氣息強大。
陣陣音符未消,於他身後顯化出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各持一柄勾魂鬼鐮,氣勢驚人。
“大音無常……”
洪武負手懸浮空中,看著這一幕,眉眼低垂,輕嘆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們鍾家!”
鍾莫問單手背在身後,望著洪武,不卑不亢道:“洪家如此大的動作,若我鍾家還察覺不到,莫問豈不是枉做了這數十年的浮世城主!”
洪家的動作大麼?
除了內部開了一場會議,對外沒有任何的聲張。
可以確定的是,那場族內會議不存在任何內鬼,洪武親自在所有族人參與會議的族人腦海中下了烙印。
隨後為了速戰速決,不驚動浮世仙山上那一位,洪武沒有派出客卿做任何的試探。
而是選擇自己動手,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王秀制服。
天亮前就將人帶出城!
以免夜長夢多!
即便如此,還是讓鍾莫問等人及時趕到了!
可想而知。
鍾家在這浮世城中的眼線是何等的無孔不入。
即便是一些不起眼的蛛絲馬跡,也難以逃過他們的眼睛。
這份情報力,比洪武想象的還要恐怖。
不愧是浮世城的天!
雖然事情出了意外。
但洪武依舊面無表情道:“你要阻我?”
鍾莫問道:“前輩要對王秀道友做什麼?”
洪武淡漠道:“此人對我洪家多次不敬,老夫打算略施懲戒,教訓一二,怎麼……鍾家要保他?”
鍾莫問笑道:“老祖定下的規矩,築基之上,禁止在城內動武,前輩別讓我難做!”
洪武冷聲道:“放心,老夫出手,他沒有還手的機會,不會引起什麼動靜,便不算動武了!”
鍾莫問搖頭道:“規矩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