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幹那種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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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乘今日出門也帶了書童，此時被護衛攔在十尺之外，這書童年紀也只十三四左右，一雙眼睛生得很是清澈，模樣也極為乖巧。

宋乘沒想到這蕭家姑娘如此不客氣，一開口竟問他的私事兒。

不過，三王爺在此，蕭雲灼問的話必然是得了三王爺同意的，所以宋乘乾脆的說道：“是換過幾回，家母要求嚴格，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重新挑選書童在我身邊伺候筆墨。”

蕭雲灼點了點頭，隨後眼神有些複雜的又道：“那……被換下來的書童，去哪了呢？”

“……”宋乘愣了一下。

他也有些不解，為何蕭姑娘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

他剛剛開口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已經是給足了三王爺的面子，也算做足了禮數，蕭家姑娘若是個懂事兒的，便不該再繼續問下去了。

“不知蕭姑娘問這些什麼？”宋乘客氣的回了一聲，然後又道：“我與令兄也是同窗，他對我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蕭雲灼好似聽不懂這委婉的拒絕。

“今日的確是冒犯宋公子了，我聽聞宋公子每回考試都很是驚險，便厚著臉皮見一見，想了解一下其中緣故，宋公子這般年紀，按理說身邊的書童應會成熟一些，沒想到還這麼年輕，所以才心生好奇，多問幾句。”蕭雲灼繼續說道。

她大哥二哥身邊也都有書童，且還有兩三個，年紀只略比他們小一點而已。

所挑選的書童要足夠聰明，跟著家中少爺一同學習，既能伺候筆墨，又能在讀書煩悶的時候，陪著聊聊天，若是粗笨認不得字，只怕會聊不到一起去，對學業沒什麼幫助。

書童長大了之後，幾乎都是心腹。

因其從小跟著學習，所以見識不算少，她大哥的書童如今都能去跟著家中掌事們學習，將來可以輔佐大哥支撐家業。

大哥現在年紀大了，身邊的書童也都換成了小廝和長隨，前者負責跑腿，後者負責護身，作用各不相同，但絕對不會輕易換人，畢竟培養一個可用的下人也不容易。

而這宋家倒是奇怪，書童還沒長成就換了，還換得如此頻繁。

“宋乘，我也覺得挺奇怪，你們家書童生得都挺不錯的，你該不會也有……那方面的癖好吧？”三王爺很是直白，說完之後，略有些彆扭的看了蕭雲灼一眼。

在女孩子面前，他似乎不該說這些。

不過宋乘這書童生得是真好，年紀又輕……

宋乘臉色頓時有些憋紅了：“三王爺！在下不是那種人！”

“那你為什麼找這麼年輕的小書童用？你這年紀也開始與人交往了，年紀小的書童辦事兒肯定比不得大些小廝或是長隨，你怎麼不換？我記得前幾次見你……你身邊也一直有書童寸步不離的……”三王爺十分不解的問道。

宋乘臉色有些為難。

實在被問的沒法子，這才又道：“家母覺得書童年紀輕，心機少些，不會耽誤我的學業，著實不是因為……那個方面。”

他也知道，有些人會拿書童當孌童用，癖好怪異又噁心。

可他……真不幹那種事兒！

“宋公子可知道那些被換下來的書童都去哪兒了？”蕭雲灼問。

宋乘想了想：“家母說，這些人都送去各大管事或是莊子裡頭忙別的事兒了，在下整日讀書，平時多不愛操心這些……”

元堯伸了伸腦袋，扇子開啟，光明正大的擋住了宋乘的目光。

他躲在扇子背後對著蕭雲灼小聲道：“他這話應該也不是在說謊，這個人出了名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要不然怎會得來才子名聲？他家中父母對他管教也極為嚴格，就等著她高中光耀門楣呢，所有瑣事全部替他辦了，對了，我聽說他身邊所有的下人都叫一個名字，怪吧？”

宋家，原本只是尋常士族，宋家長輩都只有些閒散官職，不受重用。

但名聲還行，且宋家兒郎還生得好樣貌，所以宋乘的兄長中了進士之後，便被封為了駙馬，尚公主了。

尚的還是陛下長女，故而雖然宋乘堂兄的前途止步了，可宋家滿門也成了皇親國戚，跨越到了另一個階層，只要大公主好好活著，將來宋家的榮寵就不會衰敗。

宋乘十分無語，不懂他們到底在聊什麼。

“在下的書童生得好看，只是因為家父家母喜歡氣質乾淨的下人，不想他們汙了我的眼，至於我總是考前生病……也只是因為我身子骨不好且運氣差而已，並非是我……放縱……的緣故，二位著實多心了。”宋乘很是無奈。

其實他不止是考前會出事兒。

每次他休息的不好，便會鬧肚子或是起疹子。

而每次考試之前，他心情緊張，想睡都睡不著，最近快會試了，他更怕自己的老毛病發作，所以每日呆在家中，到了時間便喝安神湯，及時睡覺，確保自己身體無恙……

可他沒想到，三王爺竟將他想得這般離譜。

書童再好看，那也是男子啊！

宋乘忍不住惆悵起來。

“宋公子的書童叫什麼？”蕭雲灼又問。

“為了避免我用的不習慣，所以我的書童都叫墨玉。”宋乘認命又道。

一個胡鬧的蕭判官，一個閒散的王爺，這二人湊到一起去，他今日是甭想逃脫了，只能有什麼說什麼了！

“挺不錯的名字。”蕭雲灼嘆了一聲，“只可惜，他們命短，都死了。”

一句話，讓宋乘立即皺起了眉頭，眼神不解又震驚：“蕭姑娘，你說什麼呢？我的書童們只是被安排去做了別的事情，他們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死！”

“那你有再見過他們嗎？”蕭雲灼諷刺了一聲。

“這……”宋乘嘴裡一噎，“我宋家雖比不得你們蕭家過往的家業，但如今家中也有不少產業，甚至還有一些在外地，我整日忙著讀書，莫說是下人了，便是家人也見不得幾面，怎會再見到他們呢？”

“宋公子，真是天真吶。”蕭雲灼看著對方，一時都不知道該同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