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汙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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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爺連賀禮都準備好了，人到齊之後，立馬便出發前往宋家。

蕭雲灼看上去老老實實的跟著霍夫子。

“我聽聞你父親竟帶兵出京了，還挺稀奇。”霍夫子看著這個不熟的親戚，硬生生找了個話題。

蕭鎮關的年紀比他還大一點，但他這個人讀書讀多了，看著顯老，每次與蕭家表兄見面，也總想開口教導對方……

他雖然沒走仕途，可他好文，所以做了個夫子，教書育人，無愧於家族，更對得起自己的內心。

而蕭鎮關呢？

明明武功絕佳，卻靠祖輩功績混日子！

四十多歲的人了，還碌碌無為，沒有展現出半點優勢來。

這回陛下有意用他，他竟然沒掃陛下的興，簡直像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難得……

要知道，早些年同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但他好似縮頭烏龜一般，得了差事也是想方設法的讓出去，陛下不是沒給過他機會，可他從未珍惜過。

“我爹已經反省過了，以後他會努力的。”蕭雲灼老實的答道。

霍夫子嘆了口氣：“希望如此！老太太身體可好啊？我之前去探望過一回，那時她病得厲害，後又聽聞大好了，年底的時候我也給老太太送了些東西，她可喜歡？”

“都好。”蕭雲灼點頭。

過節的時候，霍家人本來是要上門拜訪的，帖子都送了。

但姜氏突然生病不在家，蕭文愈又在備考，就不便打擾，便說等等再聚。

霍夫子皺著眉頭看著蕭雲灼，這小丫頭……話可真夠少的，一點也不像蕭鎮關那個粗人能生出來的閨女……與姜氏更不像，那姜氏……看似端莊，但行為偶爾有些輕慢倨傲，不是個善茬。

“三王爺為何非要帶著你去宋家不可？”霍夫子又有些懷疑地問道。

“宋公子身邊的書童下落不明，我與三王爺約好了，一起找尋真相。”蕭雲灼很少如此恭敬老實。

這個霍家夫子……很有學識。

這樣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霍夫子有些詫異，只是無奈道：“你們這些小孩子啊，讓人捉摸不透，不過這般年紀本也是胡鬧的時候，若像塊木頭一樣被拘在家中反倒可憐。只是雖能玩鬧，可也不能不顧學業，你家中兄弟在此道上都差了許多，你雖是女子，但也莫要信了世人說的胡話，也當要多看看書才是……”

“我覺得也是！”蕭雲灼鄭重點頭，“我家哥哥們確實都不太行，比我差得遠了一點。”

“……”霍夫子張了張嘴，突然被堵住了。

他都懷疑這丫頭不認識字……她卻說自己比兄弟們強？

霍夫子不想說話了。

馬車晃悠了一會兒之後，到了宋家，他們提前遞了帖子，所以到了之後便被迎了進去。

今日宋家並未辦宴，實在是被三王爺糾纏得沒有法子，只能待客，三王爺身穿華服，手中摺扇扇著，大步子走進去，滿面春風，倘若他不是皇子，宋家人沒準都想用大棍子將人打出去。

宋乘出現，先參見了三王爺又拜謝了霍夫子。

霍夫子默默坐著，也覺得這一刻自己的臉皮都厚了點。

“聽說你會試的文章寫得不錯，不過殿試的準備可做好了？”霍夫子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便又補充道：“陛下登基也不過幾年，這幾年一直維持先皇從前的政策，但陛下未嘗不想改革一番，成為盛世明君，所以這殿試時，你的文章還是要寫得銳利些，太過保守反而不好……”

宋乘一聽，眼睛一亮，連忙道謝：“多謝夫子指點！”

夫子的意思是，回頭可以看看他的文章，指明其中不足之處。

“咳！”三王爺突然發出了點聲音。

宋乘看了過去，頓時有些心虛，眼神縹緲了幾分。

“宋乘，咱們之前可是約好了的，你說你病了，本王也給了你休息的時間，可本王瞧著你現在面色紅潤應該恢復得不錯，是不是也該應約了？”三王爺期待地問。

宋乘面色有些猶豫，看了父母一眼。

父母已經準備了人冒充從前的書童……

他本也答應了，但……此時此刻，被三王爺這麼盯著，他覺得這臉上燒得慌。

只要他現在張口說了謊，那所謂的才子、君子……他一樣都不配了！

“三王爺……”宋乘掙扎著開口，可他的話還沒說出來，宋父已經立馬讓人喊來了兩個書童。

往三王爺面前一站，三王爺壓根也認不出來，宋父只道：“不知三王爺尋這些書童有何意……但既然王爺喜歡，帶回去也可，不過就是些下人而已……”

為了幾個下人，上門找茬，可不像是一個王爺該做的事情。

“不是他們。”蕭雲灼淡淡地搖了搖頭。

三王爺面色一鬆：“書童雖說是下人，命由主子拿捏，但若是奴僕無錯，也不可隨意打殺，本王偶然發現宋乘的書童換了一個又一個，這著實令人奇怪，若不弄明白，本王吃不下也睡不著，那怎麼能行？”

宋父面色不好，往蕭雲灼那裡看了一眼。

剛才三王爺和霍夫子介紹過了，這是蕭家女兒。

這人貿然過來，非常奇怪，看樣子，他兒子還隱瞞了些事情，找他宋家麻煩的不只是三王爺，還有這蕭家姑娘！

“這書童找來了，蕭姑娘覺得不是那就不是嗎？我們自家的下人難道還能認錯不成？”宋父冷笑了一聲，沒針對三王爺，而是將矛頭對準了蕭雲灼。

畢竟這一行人，蕭雲灼才是那個最好欺的。

蕭雲灼也沒著急，只是客氣地說道：“你們家的書童都是在東前院死的吧？”

“……”宋父立即站了起來，“蕭姑娘！你這是汙衊！”

宋乘眼中也閃過茫然和不解，連忙看了過去。

“你們家東前院最是顯貴，許是因為你們宋家出了個駙馬且經常住在那裡的緣故，既與皇家沾親帶故，那這樣的地方本該不受煞氣所擾的，但偏偏有一些怨氣糾纏……就算有人死在了東前院，只要死的尋常，必不會有如此影響，所以我想，你家那些死去的書童死前很是不甘，不知……是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呢？”蕭雲灼堅定的聲音不容反駁，她目光若有若無地看向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