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自戳雙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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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越只覺得呼吸都停滯了。
其中一隻鬼竟靠近了幾分,幾乎貼著臉望著他,這種迎面而來的窒息感險些讓他崩潰,等他反應過來的,慌張的腳步連連後退,最終“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
蕭雲灼立即跑過去:“二哥,你看吧,我都說了,有鬼。”
“我這屋子裡的鬼都是些好鬼,不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沒害過人的,不過,我一會兒帶你去外頭瞧瞧!”
“最近這條街剛死了個老太太,那個老太太壞得很,生前很是缺德,不僅愛貪小便宜,而且還總還說別人的壞話,生前還曾造謠隔壁鄰居家的姑娘不清白,害得人家姑娘跳井死了,她生前隱藏得好,倒也沒人知道是她乾的,而她死之前,病重在床,久病兒女不孝,讓她心生怨恨不肯投胎,還想折磨兒子兒媳,讓他們不痛快……但現在,當年被她害死的姑娘也找來了,那小姑娘怨氣可比她大得很,如今便整日欺負她報仇,讓她叫天天不靈……”
蕭雲灼嘰嘰呱呱地說著,給蕭文越找例子。
這場面,就猶如當初在牢獄之中時一樣。
只是不同的是,那時候蕭文越還是能聽得見她說話的,可這一刻……
腦子嗡嗡地。
蕭雲灼說什麼他壓根聽不清,只瞧見那屋子裡的鬼竟是飄了出來,他慌張地連連往後爬了幾步:“鬼!有鬼——”
“是啊,有鬼。”蕭雲灼點頭,伸手在二哥眼前晃了晃,“二哥,怕了吧?那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做人啊?要不然死了,要在鬼界淪為小跟班的。”
蕭文越腦袋遲疑而緩慢地轉過去。
妹妹此刻眼神澄澈,面帶笑意。
他是不知道她是如何笑得出來的……
他瞪大了眼睛,一時難以接受,然而再看蕭雲灼那雲淡風輕的樣子,這一刻,驚慌害怕與尊嚴站在了對立面,讓他的表情都徹底失控。
雙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想要剋制自己的那忍不住顫抖的身體……
他想在妹妹兩前留顏面,所以他沒跑,也儘量沒有大叫。
可那鬼魂的數目實在是多,一個個……觸目驚心,徹底打破了他的認知,讓他內心每一塊血肉都在嚎叫。
“鬼……真、真的有鬼?!”他頭皮發麻,“不是幻覺?”
“不是幻覺。”蕭雲灼立即點頭,“二哥,正常情況下,是不可以隨便給活人見鬼的,影響不好,一般能見鬼的人,要麼是那鬼力量太大,要麼是身體裡的氣亂了,甚至運道跌到了谷底,這才能在隱隱約約與恍恍惚惚之間瞧見些蹤影,看不得這般清楚……但為了讓你瞧個新鮮,我可是將自己特製的好東西都給你用上了,你回去之後,能不能付點銀子?”
“……”蕭文越吞嚥了一下,“這個時候……你和我談銀子?!”
“那談什麼?”蕭雲灼想了想,眼神一亮:“不談銀子也行!咱們就談鬼!剛才和我聊天的秦姑娘就在這木牌裡頭,二哥,以後我行俠仗義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你,你得空也積積德,你說好嗎?!”
“……”完全不必!
這些鬼東西……讓他恨不得自戳雙眼!
蕭雲灼看著自己的傑作,開始如同一個慈善的長者,長篇大論起來。
“我也不是沒讓你當個軟包子,若以後有人得罪你、欺負你,二哥你儘管還手就是,這沒錯!”
“算計別人是沒問題的,可你想想,大哥對你多好啊?他滿心想著讓你上進,雖說那張嘴確實不討人喜歡,你偶爾諷刺幾句倒也情有可原,可拿他終身大事當棋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還有,你殺一仇人,沒問題,可絕不能牽連到無辜之人!就比如那個孟平彰,他不是個好東西,讓他過倒黴日子是對的,可搭上了一個東玉郡主啊?雖說東玉郡主為人刁蠻自私並不良善,甚至也做過不少壞事,可別人害她行,你……她與你無仇,你對她動手,那她就成了無辜……”
“當然了,若是你提前和她打好招呼了,她自個兒願意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你或許覺得,這一生,稀裡糊塗地過便可以了,可是二哥,你看,過得不好,死後還要受折磨的。”
“有些鬼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留在世上,還有些鬼心大,死了便去了下面,可到了下面人要償還今生罪孽,方能轉世投胎,你若不想來生為牛馬,定要將自己的心……養得乾淨一點。”
“……”
蕭雲灼趁熱打鐵,想要讓二哥明白她的苦心。
“你……你能不能先扶著我去坐下……”他不想待在地上,像個狼狽的傻子。
“好。”蕭雲灼挺乖,上前扶著,讓他坐回了原位置。
蕭文越急忙拿起水杯,那裡頭的水都因為他顫抖的手不停地往外蹦,另一隻手努力按著,這才強行灌進了嘴裡。
很快“啪”的一聲,水杯急急忙忙落在桌上,原地打轉。
“這世上的人怕鬼,我是知道的,不過……二哥,我以為你的膽色會大一點。”蕭雲灼看他這樣,還挺詫異的,她讓他見鬼,不是嚇唬他,是想讓他知道世上有鬼。
但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大哥要是知道了,是不是會很高興?終於有二哥所懼的東西了。
“你……你將我這雙眼睛,先變回來,行不行?”蕭文越聲音都有點不對了。
此時此刻,他看上去總算有十八九歲的純粹模樣,眼中隱藏的乞求讓他看上去都可憐極了。
“二哥……對不住啊,這個……還要再等等,等你身體將這力量消耗完了,自然就看不見了。”蕭雲灼幫他將茶杯扶正,然後又重新倒滿了水。
“要多久?”蕭文越聲音沙啞,腦袋不敢往側邊看。
“大概……三天?”蕭雲灼也遲疑了一下,正常情況下,一天也就差不多了,但她畫的符那肯定是和別家的不一樣,效果好一點。
“……”蕭文越恨不得將腦袋埋起來。
三天啊,這三天他都不想出門了。
不過雖說害怕,可當時間一點點過去,內心稍微平靜些之後,蕭文越更有種無能為力的痛苦。
“你小時候,剛看到他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蕭文越眼眶微微有些紅,微低著腦袋,看著桌面上的茶漬,很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