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當家的,馬比驢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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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算盤先前在鎮上待的時間不短,來來往往的人都見過,這樣的裝扮,不是達官,就是顯貴,顯然都是黑風寨惹不起的存在。
於是趕緊拽拽她的衣角,讓她不要鬧事。
閻如玉悄悄地把他的手拽下去,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馬車裡的男人還沒說話,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聲音驟然冷冽:“大膽,我們公子仁慈竟敢得寸進尺。”
“山武,不可無禮。”楚墨勻抬眼目光溫和,“既然今日你救了我等,我倒可以許你個願望,想要什麼?”
果然是大度又心善,心腸跟他長得一樣好看!
“我也不要多,喏,乾糧留下,銀子換兩頭毛驢怎麼樣?”想了想補充道:“我要一公和一母。”
閻如玉把錢袋往回一塞,速度飛快,狗娃想搶都來不及。
男人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就這些?”
閻如玉點點頭,“就這些。”
楚墨勻輕笑著答應了下來,“好,三天後還是這個地方,我會讓人送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閻如玉堵住他的路,“那怎麼行,萬一你沒來我豈不是很虧?”
“你想怎樣?”山武咬著牙。
“沒怎麼樣,”閻如玉繞過他,走到楚墨勻面前,上下打量片刻,突然伸手那麼一掏!
一塊雕工精美的墨綠色玉佩便到了她手中。
閻如玉提著玉佩的掛繩在空中晃了晃,挑眉看著他,“這玉佩我先幫你保管,見驢還物。”
山武剛想罵她不知廉恥,話還沒出口就被自家主子攔下來。
閻如玉直起身子,指了指他身後那群人拿著的乾糧,“對了,作為誠意,我覺得你還是別吃這些東西的好。”
楚墨勻略感疑惑,“為何?”
“這些東西是薏米做的,雖然通經除溼,但其性寒涼,長期服用下去,對你的腿,可是沒什麼好處。”
女子甩著玉佩的穗子離去,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楚墨勻的眸子深邃地盯著女子的身影,吊兒郎當遙遙走遠。
第一次,他覺得吊兒郎當這個詞可以用在女子身上。
一群人浩浩蕩蕩回了山寨,大當家的“英勇事蹟”在山頭上譁然傳開,就連老當家死去的悲傷都被沖淡了。
狗娃卻急得跳起來:“寨主,我們這些人你都快養不起了,你還要養毛驢?”
二當家敲了下他腦袋:“兩頭驢賣了可比那銀子值錢。”
狗娃瞭然,頓時豎起大拇指:“還是大當家本事。”
“對對對,這光驢咱都能吃好幾頓呢,等拿回來咱們就宰了好好解解饞!”
聽到下面拍馬屁的聲音,閻如玉滿頭黑線。
就這麼點抱負?
怪不得之前都是坐吃山空去要飯了,沒一點點經濟頭腦。
他們越猜越離譜,閻如玉忍不住反問他們。
“誰告訴你們驢是用來吃的?”
二當家恍然覺悟:“對,得賣了換銀子。”
閻如玉咬著餅子含糊不清道:“你們別管了,到時候我自有用處。”
飽餐後,閻如玉吩咐二當家把寨子裡腿腳利索的都集結在一起,帶上籃子一同奔往後山。
山路陡峭,沒走多遠,幾個人已經累的癱坐在地上了。
閻如玉看著這些沒用的殘兵,仰天長嘆,人家都穿成公主小姐,她穿到了土匪窩,長得醜就算了,還窮的吃不上飯。
二當家以為她傷心過度,好意勸道:“寨主,咱們這後山水土不好,野菜難以下嚥,那兩頭驢咋說也能吃上個把月,您別愁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更頭疼了,甩了袖子往前走。
不過運氣還不賴,一低頭就看到老樹樁子下突出來兩顆靈芝,足足有碗口那麼大,這靈芝少說也得有十年,這下發達了。
二當家一瞧,連忙阻止:“大當家的,這蘑菇口感不好,嚼在嘴裡跟木頭渣子似的,快扔了吧。”
閻如玉緊緊捏著手裡的靈芝,恨不得把他腦袋劈開:“你懂個屁,這東西是寶貝,能換上百頭驢。”
二當家那雙小鼠目瞪得滴流圓:“大當家,你沒開玩笑吧?”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讓大夥去找。”真不知道說這幫人是蠢呢,還是淳樸,硬把寶山當荒山。
這下那群人跟打了雞血似的,她指啥他們找啥,靈芝,人參,還有各種草藥,沒一會兒身上的籃子就裝的滿滿登登。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狗娃一早扯著嗓門就往閻如玉的房間裡衝:“大當家!你……你快來看,他們送來了兩匹馬!”
閻如玉正在屋子裡分類藥材,腦子嗡的一下:“什麼?不是驢嗎?”
狗娃滿臉興奮:“嘿嘿,大當家,那是馬,跟胡山魁騎的一樣我認得,不對,這兩頭更威風。”
閻如玉丟下藥材就跑了出去,院子裡赫然出現的就是兩匹馬,還在歡快的啃著草。
她深吸口氣,看著送馬的兩個隨從,儘量平和:“你們主子也太沒信用了,我要的是兩頭驢,給我送了兩匹馬來?當我好糊弄是麼?”
二當家的這回學聰明瞭,他們大小姐自從醒來就跟以往不一樣,雖說還是那麼醜,但腦子可比往常好使,示意大家先靜觀其變。
山武和水丘對視一眼,最終確定:他們太窮,不識貨?
“這位……小姐,馬比驢值錢。”山武好心提醒道。
“我不管值錢不值錢,總之我要的是驢,既然你們言而無信,我親自去收。”閻如玉臨了還不忘了物盡其用:“狗娃子,叫大夥把我挑好的兩筐藥材給馬駝上。”
山武和水丘大氣都不敢喘,主子有交代,若是對方提出什麼要求他們遵從便是。
逸水山莊在大豐鎮的北邊,與黑風山隔著半個鎮子遠,但腳程快也就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閻如玉真真見識了什麼是古人的雅緻,外面翠竹環繞,裡面假山亭臺,還有一座廊橋從水塘上穿過,跟蘇州園林有過之而無不及。
狗娃子跟二當家留在了外園,她跟著山武水丘進了裡邊。
男人與那日有所不同,身上棉質的白衫繡著幾枝翠竹,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腦後,此刻正半臥在軟榻上翻著書。
見到她進來,他將書放下,慵懶的抬起眼:“可是嫌兩匹馬太少?”
顯然這話語裡帶了幾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