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遠古傳說和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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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穿過艾格諾爾沙漠。自從上一次千年之戰,這裡就變成了一片荒涼危險的地方。一千年來,沒有人曾踏足這裡。
格雷恩對沙漠並不陌生。東方的那片土地,像這樣荒涼的地方也有很多,他曾數次地從那裡穿越。但是,艾格諾爾大沙漠,比東方的那些沙漠更大,更荒涼,也更神秘可怕。
唯一的好處是,他們不用擔心受到追擊了。也不可能再有人敢於像他們一樣進入沙漠的腹地。任憑歐爾津國王的精明才智,他也絕不會想到,這些逃亡者竟然敢經行那裡抵達聖城。而唯一能讓他們擔心的,就是要必須小心地照看他們的水。
格雷恩計劃用十五到二十天的時間,來透過艾格諾爾大沙漠。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他認為在這段時間裡,他們所攜帶的食物和水是充足的。
為了節省體力,他們不能在沙漠裡以更快地速度行進。當中午來臨時,他們會尋找那些在沙漠中突兀而起的大石,以便躲避灼熱的陽光。
而且那些馬兒也必須得到愛護。沒有這幾匹馬,他們要想順利地透過沙漠,還是有些困難的。
騎在馬上,目及所處,滿目荒夷。遍地黃沙,被風裹挾而去。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啊,只能看到遠處聳立的沙丘和散落的黑色巨石。除了風聲,聽不到一點蟲鳴鳥啼。
這是一個被生命捨棄之地。
幾縷煙黃色的微雲,糾結成一道破舊的霧簾,像是被惡魔的利爪撕破了幾道猙獰的裂縫,躲在背後的太陽從這些裂縫中煽動著不詳地昏黃微芒。這一切在旅人的眼中,都顯得那麼令人悽慘無助。
特林維爾小聲說道:“這真是一個絕妙的藏汙納垢的去處,讓人的心裡沉甸甸地。要是現在還來得及,我寧可回頭去面對國王的追兵。”
格雷恩笑笑,打馬揚鞭,飛奔向前。
他們還只是剛剛進入大沙漠的邊緣,一切都平淡無奇。格雷恩雖然還沒有放鬆警惕,可是已經很滿足了。
特林維爾卻對沒有追兵的日子,竟然已經不太習慣了。他很快就對枯燥地行進感到了厭煩。而這樣的平靜是格雷恩和艾爾希婭求之不得的,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他只是不停地追問著:“格雷恩,你擔保這裡沒有怪物嗎?”
每次,格雷恩都這樣回答他:“是的,我親愛的朋友。我去過很多沙漠,從沒遇到過怪物。不過,這裡也許會稍有不同,艾格諾爾大沙漠裡,一直流傳著很多關於怪物的故事。”
一提到提到怪物,特林維爾果然來了興趣。他糾纏著格雷恩,讓他告訴他,那都是些怎樣的故事。
“告訴我一點兒你知道的傳說吧!格雷恩。這兒只有石頭、砂子。除了我們自己,只能聽到風吹石頭滾動的聲音。雖然我也承認,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太過於平靜的行進,會讓我們喪失警惕。這可是很危險的。好了,格雷恩,不用你總是提醒我們,只要你給我講一個故事就好了。”
特林維爾身體內不安分的血,被沙漠乾燥的風和酷日炙烤的快要冒出煙來了。
格雷恩纏不過他。再說連艾爾希婭也一直沉默著,很少看到她的笑容了。他們是需要平靜的。可是也必須承認,沒有人會喜歡艾格諾爾沙漠爾一片荒涼的景象,踏上這片沙漠的人,看到眼前的枯敗殘破,都會變得沉悶起來。
他和艾爾希婭與特林維爾一樣,只是沒有像他那樣直接說出來罷了。
要說他們想念晝伏夜出,時刻面臨追捕和危險的日子,那純粹是胡說八道。他們之所以闖進了這片荒漠,不正是為了躲避那樣的遭遇嗎?
可是,也正如特林維爾說的那樣,當危險被徹底遺忘,帶給他們的並不是只有安全。
懈怠,也是他們的旅途中,同樣會出現的另一種危險。
這個時候,說些什麼,也許能讓大家時刻不要忘記,他們還遠沒有到無憂無慮的時候。
於是,他說道:“也好。我們休息完了,就真的要走進那片黃沙遍地,了無生機的土地了。在那之前,讓我們再回頭看看身後的那一片綠色吧。很快我們就會看不到了。而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看到了。”
他們雖然選擇了眼前的道路,可是,一想到將來的日子裡,一直會看到風捲起的黃沙和愁雲蔽日,心情還是有些憂鬱。
他們都回頭望著黑森林蒼翠的山峰。雖然已經很遠了,那裡有他們的朋友,有他們珍重和留戀的一切。
他們依賴著朋友的忠誠,才剛剛從那裡走出來,現在卻已經在懷念了。
他們默默喝著水,吃著手裡的麵包,或許格雷恩也覺得氣氛有點沉悶,他笑著說:“在艾格諾爾荒漠裡,我們還能這樣不被打擾地吃東西,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特林維爾也笑了:“我還是覺得,像在藍莓酒館兒那樣,熱熱鬧鬧地更有趣—除非,有人能給我講個怪獸的故事。”
這次,格雷恩沒有拒絕。他說:“關於艾格諾爾沙漠裡的那些傳說,我也是從老師珍藏的書籍裡才知道一些的。”
特林維爾馬上變得安靜下來,艾爾希雅微笑著。
“那還是在上一次千年之戰時,疏爾扈人的一支大軍正是從這裡經過,據說浩浩蕩蕩有幾千人馬。那時這裡還不是像這般的荒涼,還有許多高大青翠的樹木,地上長滿了青草,還有條小河流淌著清澈的河水。
那支大軍是去增援色丹人的,可是,他們卻沒能及時抵達他們的目的地去參加那場戰鬥。色丹人在那次戰役中遭到了慘敗,他們把失敗歸咎於疏爾扈人的背信棄義。他們認為正是由於疏爾扈的王沒有派出援軍,他們才會在和野蠻人的戰鬥中失利,並失去了他們的首領。
當然,色丹人最後還是打敗了野蠻人,因為他們得到了天神的眷顧。他們驅趕了野蠻人,都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於是他們派出了一支軍隊前去征討疏爾扈人。也許他們並不想真的和疏爾扈人發生衝突,只是為了曾經遭受的背叛,向疏爾扈人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是,他們的大軍在出發後,也失去了訊息。
色丹人的國家也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因為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報告他們遭遇了什麼。疏爾扈人儘管強大,也不能讓一支剛剛在戰場上取得勝利的軍隊全軍覆沒啊。事實上,就像我的老師告訴了我,而我也一開始就告訴你們的那樣—疏爾扈人確實遵守了信約,他們的確派出了一支大軍。”
特林維爾奇怪地問道:“那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那兩支軍隊都迷失了方向嗎?”
“我的朋友,比起真實發生過的,你剛才的猜測真是太仁慈了。色丹人和疏爾扈人都派出了搜尋隊伍。他們相遇了—當然,他們已經沒有興趣為了孰是孰非,再去打一仗了。他們聯合在一起去尋找他們的人。當他們到達艾格諾爾荒漠時,你猜,他們看到了什麼?”
特林維爾低頭想了想,他說:“難道那兩支大軍都在這裡?”
“是啊。”格雷恩突然壓低了聲音,“可是,他們全都死了。他們看到了大片的屍體,人和馬的屍體。沒有一個是活著的。他們的屍體都被烈火灼燒,被毒液侵蝕,慘不忍睹。凡是見到那情景的人,據說很多年後都無法忘記。”
儘管正午的陽光酷烈耀眼,特林維爾還是不禁感到一絲涼意。
他的聲音興奮中還帶著一絲迷茫,執著地追問著:“是誰殺死了他們?誰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能殲滅這兩支大軍,卻連一個倖存者都沒能留下呢?”
“是啊,”格雷恩的聲音顯得那麼怪異。“誰殺死了他們呢?當然是那些怪物啊!”
特林維爾感到渾身的血液都一下子湧到了臉上。他本想跳起來,可是看到格雷恩和艾爾希婭,都懶懶地坐在大石後面的陰影裡,他覺得自己也未免太膽小了些。
如果這裡真的有這麼多的怪物,格雷恩是不會冒險帶著艾爾希婭進入這片恐怖之地的。
他嘿嘿笑著問道:“格雷恩,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那些被打敗的、被愚弄的、被放逐的怪物,無處躲藏。很多都在這裡集聚了起來,可惜沒人能發現。所以,當它們突然發動了進攻時,雖然那都已是千年之戰的末期,受到魔物誘惑的力量也已是大大削弱。可是它們的這一攻勢,還是令人類的兩支大軍,同時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這時,天神的力量開始降臨,天火焚燒了這片魔物的領地。一切都變成了焦土,那些英勇的戰士和數不清的怪物,都在那場大火裡被焚燒,化為了煙塵。從此,這裡變成了一片荒漠。
戰爭結束後,又過去了一千年。疏爾扈人和色丹人的國家也都早已消失了。帕林卡巴卡瑪大陸上又建立起了許多個新的國家,艾格諾爾荒漠卻仍是一片沒有主人的土地。也許很多人無法忘記那慘烈的場景,在睡夢中也會驚醒過來。可是這裡卻依舊令所有的人感到傷心和恐懼。雖然早已沒有了怪物,可是人們都說,那些戰士的英靈,還時時在這片荒漠裡遊蕩。”
特林維爾感到勇氣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如果只是聽到了一千年前的怪物,就嚇得瑟瑟發抖,那肯定是會讓其他人笑掉了牙齒的。他嘿嘿地笑著。
“可是我們就不怕。我們這不是就敢闖過這片荒漠嗎?”
“是的,特林維爾,我的朋友。我們完全可以驕傲地說—我們是為數不多的,甚至是絕無僅有的,敢於進入到這裡的人。”
想到原來自己竟然如此勇敢,大個子維卡不禁怡然自得,咧著嘴嘿嘿笑了起來。
突然,格雷恩從躲避烈日的巨石後站起身來,皺著眉頭說道:“怎麼,難道國王竟然如此執著,不肯放過我們嗎?難道他們真得敢追著我們進入到沙漠裡來嗎?”
特林維爾也吃了一驚,他站起身來,也看到了天際飄起的塵埃。
他恨恨地說道:“來得好。反正這次賽爾先生也無法剝奪我戰鬥的樂趣了,想起上次讓他們從我的長矛下逃脫,總是讓人耿耿於懷呢。”
他彷彿又想起一件事,於是笑著問道,“格雷恩,這次你還能聽得出來有幾匹馬嗎?”
格雷恩側著頭聽了聽,也笑著回答他:“如果我沒有聽錯,這次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三十三個人。”
“嗯。”特林維爾顯得很滿意,“比上次還多三個,太好了。如果這時候賽爾先生就坐在旁邊看著我們殺敵,那才更加好呢。放心吧,我的朋友。我們兩個在一起,肯定能對付得了。”格雷恩點點頭,凝視著前方。
他們躲藏的巨石,突兀在一覽無餘的空曠沙漠中,很快就會被追兵發現的。
特林維爾雙手緊握因熱血沸騰而熾熱的長矛,為了保衛格雷恩和艾爾希婭的念頭,讓他興奮激動,無所畏懼。
格雷恩按住他的手:“不要著急。他們如此不愛惜馬力,我想人也一定很疲倦了,並不難對付。”
“格雷恩總是那麼淡定從容,而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呢。”特林維爾心想。
突然,他得意地笑了:“至少你說錯了一點,我的朋友—他們只有三十二個人了。”
果然,格雷恩也看到了。狂奔的馬群中有一匹馬上空無一人。前面一匹白馬在飛奔,幾十名騎兵緊緊跟隨。
一場戰鬥迫在眉睫,可大個子維卡卻仍忘不了戲鬧玩笑。殊不知,他蔑視敵人,樂觀勇敢的性情,也是朋友最欣賞敬佩的呢。
於是,他也隨口打趣著:“至少沒有全錯,我的朋友—我說的是,三十三匹馬!”
看了一會兒,他又皺著眉頭,“可是,奇怪。他們不是阿波多利的治安兵,更不是近衛軍。”
近衛軍那身天藍色的軍服,前不久還曾穿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再熟悉不過了。而疾馳而來的那三十二個騎手,都穿著黑色的鎧甲。
“他們也不是黑森林計程車兵。”
特林維爾不禁問道:“怎麼回事兒?那他們是什麼人呢?”
離得更近了一些,格雷恩看清了那些士兵身穿黑色鎧甲,同樣黑色的頭盔。那身裝束,他也是熟悉的。
他暗自鬆了一口氣:“那是紫竹國計程車兵。看來歐爾津國王的勢力,果然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的多了。連紫竹國計程車兵也受到驅使,竟然離開自己的國土,進入沙漠來捉拿我們了。”
紫竹國與黑森林國接壤,如果他們不穿過沙漠而改走大路,紫竹國是他們前往聖城的必經之路之一。另一條路,則是通向魔羽國的。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見過魔羽國計程車兵,可是眼前的情形讓他們相信—如果經過魔羽國,那他們的處境與在黑森林和或沙漠裡,毫無區別。
不過很快他就改變了看法。那個跑在最前面的人,顯然也和他們一樣,處於被追擊的境地。換句話說,一匹馬在逃,三十二匹馬在追!
當逃亡者奔跑到離他們藏身處不遠的地方,紫竹國計程車兵已經追上了他。幾十匹戰馬圍著他,他無處可逃了。
士兵的首領高聲喊道:“蘿意達小姐,我們並不想傷害你,只要你交出亞米娜小姐,我們保證把她安全帶回去。你已經殺了我們的一個士兵,所以你也必須跟我們回去。在德萊文將軍沒有對你做出裁決之前,我們會保證你的生命和尊嚴不受到侵犯。如果你負隅頑抗,我們也只能動用武力。德萊文將軍的命令你很清楚,那也是我們不想看到的。”
被追擊的女戰士蘿意達也高聲喊道:“萊利克隊長,我不能把亞米娜小姐交給你們。你們也很清楚,如果那樣做,等待著她的命運將會是什麼。我們已經逃到這裡,而且將永遠地離開達克賽尼德,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們呢?薩普萊將軍那麼賞識你,梅妮夫人也對你一向不薄,你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
鐵面之下,萊利克的眼睛無法捉摸。他大聲說:“蘿意達小姐,我對亞米娜小姐的處境深表同情。可是我得到的命令是,必須把亞米娜小姐帶回去。如果你放棄抵抗,你的罪行就能得到寬大。我向你保證,我也會為亞米娜小姐向王求得恩赦。為了你,也為了亞米娜小姐,請把她交給我吧。”
蘿意達冷冷一笑,“我早就看透了,亞米娜小姐到了你們手裡必死無疑。收起你們假惺惺的同情吧,想要亞米娜小姐,就先問過我手裡的劍吧。”她猛地揮舞起手中的劍,向萊利克衝了過去。
直到這時,格雷恩他們才總算明白了。這些士兵是奉了紫竹國的國王之令,追殺的目標只是這個叫蘿意達的女戰士,和他們這些阿波多利的叛徒毫無關係。
而且他們也看到了,在蘿依達的背上,用帶子縛著一個小女孩兒。他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處置眼前發生的那一幕。
如果說此時格雷恩還在猶豫,特林維爾的心裡卻頗為沮喪:“唉!果然還是三十三個人,三十三匹馬啊。”
且不論大個子維卡心裡是如何胡思亂想,他們確實遇到了難題。
他們無法確定蘿意達為何受到追捕,而且他們本身就是逃亡者,如果不知所以就貿然介入,可能會給自己招來更多的麻煩。
艾爾希婭的眼神卻滿含著對女戰士的同情。因為,這讓她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不禁感同身受,為女戰士擔憂。她伸出手握住格雷恩腰間的長劍,凝望著他。
格雷恩點點頭。他也早已打定了主意,先設法不使蘿意達和亞米娜受到傷害,至於他們之間的是非曲直,只能留待以後再說。
蘿意達也是面帶護罩,看不清臉面,只聞叱吒連連,刀劍相交。很明顯,紫竹國計程車兵在萊利克隊長的帶領下,並不想真得傷害蘿意達。所以,他們只是用馬隊困住了她,想把她生擒活捉。
蘿意達左突右奔,可是,始終無法衝出重圍。。
特林維爾早就氣憤填膺。幾十個男人圍攻一個弱女子,最令他所不恥。他舉起長矛大喝一聲,如平地捲起了一陣風雷衝了上去。
他一邊衝還一邊喊著:“你們這些可恥的傢伙,竟然當著大個子維卡的面,像一群野狗一樣欺負一個女人。你們還不覺得臉紅嗎?來來來,有本事都衝著大個子維卡一個人來吧。”
幾十名紫竹國計程車兵,本已經穩操勝券,只是要活捉蘿意達,才沒有痛下殺手。冷不防殺出兩個武士,一時慌亂起來。
萊利克收住馬頭大喊:“你們是什麼人?”
特林維爾才不會去理會,他狂呼亂喊,揮動著長矛,逼退了圍在蘿意達身邊計程車兵。
格雷恩不想和萊利克等人發生更大的衝突,他喊道:“你們都退下吧,我們只是想救人,並不想多傷人命。”
萊利克和他計程車兵從突然襲擊中清醒過來。他們沒有想到在荒無人煙的荒漠,還隱藏著兩個神勇的戰士。雖然面具下看不到他們的臉,想來一定非常驚訝。
萊利克大聲喝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阻止我們緝拿逃犯?”
特林維爾把長矛一揮,冷笑著說道:“你們緝拿逃犯,我才懶得去理會。可是,幾十個男人欺負一個女人,那就是我不能容忍的了。”
萊利克隊長手握長劍,冷笑道:“你們根本不知道她們有多危險。我奉勸你們,在沒有鑄成大錯之前,請你們馬上離開。”
有個士兵在萊利克耳邊低聲私語,萊利克手挽韁繩問道:“你確定嗎?”
“能確定,萊利克隊長。那個時候您已經出發在緝捕蘿意達小姐了。隨後出發的幾支追捕隊,都曾看到過他們的畫像。”
萊利克點點頭:“哦。原來你們就是從高山國逃出來的那幾個叛逃者。你們自身難保,還要想救她們嗎?我們雖然接到命令,如果遇到你們,就把你們也一起抓捕起來。可是說實話,我對此毫無興趣。你們乖乖地閃到一旁,我就當從沒看到過你們,也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你們走你們的路,我不想去管。當然,我捉拿我的犯人,也請你們不要插手。”
格雷恩看得出萊利克是個難以對付的角色,加上他手下還有有幾十名騎兵,更加有恃無恐。可他仍向他們表示出了一絲善意。而且,即使有捉拿他們的命令在身,可他並沒有趁機向幾個叛國者發起攻擊。
不論萊利克是出於何種目的,那怕他只是不想節外生枝,才想早點打發他們離開,按理說格雷恩就應該回應他的友善。他回頭看著帶著鐵面的女戰士,他覺得萊利克是個通情達理的隊長。也許他可以說服他。
“萊利克隊長,我們也許可以友好地解決這個問題……”
話未說完,幾十匹戰馬昂首嘶鳴狂暴起來。士兵們全都伏在馬背上拼命拉著韁繩,試圖安撫狂烈的戰馬。萊利克喝止不住,頓時亂作了一團。
混亂就發生在一瞬間。紫竹國數十名裝備精良的騎兵,卻都被座下的馬匹帶得四散奔逃,只在大漠留下滾滾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