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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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眾人看到甄尚書的屍體驚叫出聲。
“怎麼回事!”
忠義伯腳步匆匆,身後跟著不少賓客,幾乎所有參加宴會的人都過來了。
他們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酒味,此刻卻神色格外清明。
甄尚書是朝廷重臣,且不說他在忠義伯府被殺會有什麼影響,就朝堂來說,就會牽動許多勢力的變化。
“爹,甄尚書被郡王妃殺了。”
忠義伯皺緊眉頭,他沒有祁小玉那麼天真,不管甄尚書是不是死於姜餘歡之手,他忠義伯府都逃不掉責任。
他推開祁小玉走進一看,甄尚書就躺在地上,可屋內卻沒有姜餘歡。
“老爺!”甄夫人匆忙趕來,髮髻亂成一團,她看到甄尚書躺在地上了無聲息的樣子,一下崩潰大哭。
“是誰!是誰殺了我家老爺!”
甄夫人抱著甄尚書悲痛欲絕,眾人紛紛別過頭不忍去看。
忠義伯到底是主人,這件事他必須妥善處理。
他走過去,想要看看甄尚書是否還有救,卻被甄夫人攔著不讓。
“走開!別碰我家老爺!忠義伯,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就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讓你忠義伯府陪葬!”
甄夫人出身武將世家,她確實有這個本事。
忠義伯臉色極其難看,但他無處發洩,之能先將事情妥善處理。
“郡王妃呢?”
祁小玉這才發現姜餘歡沒在,幸災樂禍道:“莫不是畏罪潛逃了?”
和祁小玉交好的人跟著附和。
“她的婢女也不在,是不是殺人之後躲起來了?”
“要我說還是瘋病沒好,不然能隨意殺人?”
“我就沒聽過失心瘋有好的。”
忠義伯沉著臉聽完她們的議論,喊道:“來人,去找找郡王妃。”
“聽說,有人在找我?”
姜餘歡的聲音自人群后傳來,眾人紛紛回頭。
聽到姜餘歡的聲音,祁小玉興奮極了,腦海裡已經想到她被抓起來關入大牢的場景。
“姜……郡王妃,你去哪了?”
“當然是陪我家郡王了。”
“都知道郡王沒來,郡王妃說謊也得有個……”
人群漸漸散開,大家讓出一條通道,露出人群后姜餘歡和傅蒔楦的身形。
祁小玉的話卡在喉嚨,半天說不出話。
“郡王何時來的,竟無人告訴我。”忠義伯問。
“來了有一陣了,是本王讓人不說的。本王來接阿歡回家,不想掃了各位的雅興。”
“郡王哪裡的話。”忠義伯繃著臉,對傅蒔楦的說法並不買賬。
“方才我似乎聽到有人說阿歡殺人?”
忠義伯方才還一副要找姜餘歡問話的架勢,這會兒便故作生氣,“是誰說郡王妃殺人的?有什麼證據嗎?”
“爹!”祁小玉不滿地叫了一聲,現在還講什麼證據,直接把殺人的罪名往姜餘歡身上安不就行了!
姜餘歡殺人償命,郡王妃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忠義伯橫了她一眼,她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出那名婢女。
婢女戰戰兢兢地站出來,“是,是奴婢說的。”
“你可有證據?”
婢女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抖著嘴唇將事情敘述一遍。
“奴婢親眼所見。奴婢路過客院,忽然聽到屋子裡傳來尖叫聲,一時好奇便悄悄扒著門縫看。誰知,我看到尚書……”
忠義伯夫人和祁小玉的想法一樣,只想快點給姜餘歡定罪,她催促道:“看到什麼,趕緊說!”
“看到尚書……尚書……”婢女不敢看眾人,抖著肩膀吞吞吐吐道,“尚書他抱著郡王妃……”
聞言,眾人皆是不可置信。
甄夫人紅著眼眶怒斥,“胡扯!我家老爺最是正直,怎麼會做出這等無恥之舉!”
寧國公世子夫人開口,“甄夫人勿惱,且聽她說完。這刑部、大理寺的官員都在,定能還甄尚書一個公道的。”
說完,她又對著婢女溫聲道:“你繼續。”
婢女瑟縮著身體,囁囁嚅嚅,“尚書大人抱著郡王妃……欲行不軌之事,郡王妃喊著想掙脫,可尚書卻……後來奴婢就看到郡王妃拿出一把匕首,捅……捅在尚書大人的胸口。”
姜餘歡聽完全過程,這才慢悠悠開口,“你說你親眼看見?”
“是。”
她納悶道:“可我醒來之後就離開了啊,連甄尚書的面都沒見到。”
婢女這會兒倒是不怕,斬釘截鐵,“奴婢確定看到的是郡王妃。”
姜餘歡像個沒事人一般,佯裝苦惱道:“你我各執一詞,不好辨啊。”
這時,祁小玉開口,“我家的酒後勁十足,你怎麼會這麼快就清醒!”
“小玉!”祁易上前就要把祁小玉拉到自己身後,眼神警告讓她別說話。
祁小玉用力甩開,跑到忠義伯夫人身後。
姜餘歡道:“是嗎?那其他人怎麼現在還醒著。”
祁小玉翻著白眼,驀地想起傅蒔楦也在,又迅速斂下眼眸,“你酒量差唄。”
“那我要是說,我根本沒喝酒呢?”
“大家看著你喝的,你要是沒喝酒怎麼會醉!”
“是啊,我們都看見了。”
“配合我的好妹妹演戲啊。”姜餘歡攤開自己左手的袖子,“我怕姜麗給我下藥,全部倒在袖子上了。姜麗看我醉了,把我送到此處休息。我聽到她說話,說一個淫亂的郡王妃,還怎麼和她爭。知道她要害我,她走後我就立刻離開了。”
祁小玉環視四周,想讓姜麗出來反駁,發現姜麗不在,只得自己來。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
忠義伯夫人也解釋,“郡王妃,這府上的酒都是我們自己人準備的,姜麗她不可能下藥的。”
楊夫人也幫腔,“是啊,當時我們都看到麗麗是隨便拿的一壺酒,而且她自己也喝了。”
“我當然有證據。大家都看到我特意觀察過姜麗拿過來的酒壺,那個酒壺與其他的不同。”
忠義伯問:“有何不同?”
“伯爺派人去取便是,為防有人做手腳,我建議請幾位大人還有夫人小姐一同去取。”
忠義伯大手一揮,“好,來人,去取。”
“三七,你知道那壺酒長什麼樣子,你一起去。”
“是。”
沒過多久,三七等人就把酒壺取來。
有人疑惑,“怎麼有這麼多?”
“當時是為了展示酒壺的不一樣之處。大家看,這酒壺和其他酒壺在瓶身上有一處小小的不同。”
“哪裡不同?”
還未等姜餘歡開口,就有人眼尖看出不同,大聲道:“方向!雖然瓶身的花紋是一樣的,但這一個花紋的朝向卻與其他不同。”
“這麼一看,好像是啊。”
“這能說明什麼?”祁小玉毫不在意,她只當這是姜餘歡為了洗脫嫌疑找的藉口。
“這個酒壺做有標記,說明姜麗不是隨便選的。”
“確實,如果酒沒問題,何必刻意做標記。”
“可是姜麗自己也喝了。”姜麗和姜餘歡喝的同一壺酒,沒道理姜麗沒事。
“等等,這裡也有一壺不一樣。”
祁小玉眼睛一亮,自以為抓住破綻,“郡王妃,不止姜麗那一壺不一樣,也許只是湊巧工匠弄反了。你這解釋,是不是有點牽強?”
姜餘歡不慌不忙,“我想問問去取酒壺的諸位,這另一壺是從何處取來的?”
“是從尚書大人那桌。”
經人一說,大家也反應過來,“這麼說,尚書大人的酒也有問題?”
甄夫人也抓住這點,“各位大人,如今看來我家老爺的死是早有預謀,還望各位大人給我主持公道!”
“甄夫人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伯爺,你如何解釋?”
“就憑兩壺不一樣的酒壺,就認定酒有問題嗎?姜麗自己都喝了。”
祁小玉始終抓著姜麗折這一點不放,姜餘歡樂意給她解答。
她道:“取兩個酒杯來,一試便知。杜太醫,勞你看看。”
杜太醫拱手作揖,“下官義不容辭。”
很快婢女取來兩個酒杯,姜餘歡拿著酒壺,分別倒滿酒。
杜太醫拿到鼻間聞了聞,似乎不太確定,又沾了一點放到嘴裡。
隨後他點點頭,“這杯裡有蒙汗藥,這杯沒有。”
祁小玉驚叫出聲,聲音尖利刺耳,“怎麼會!一個酒壺倒出來的酒,怎麼會一個下藥了,一個沒有?”
姜餘歡不著急解答,遞過袖子,“杜太醫,你聞聞我這袖子。”
杜太醫道了一句“冒犯”,隨即湊過去聞。
這次他沒猶豫,斬釘截鐵道:“就是蒙汗藥。郡王妃衣袖上的因為酒味散去,藥味更明顯。”
姜餘歡點點頭,隨即拿起酒壺給各位展示,“各位看,這酒壺的把手下有一個機關。這裡面其實裝有兩種酒,機關可以控制倒出來的是有藥的還是無藥的,這也解釋了姜麗為什麼喝下之後沒事。”
“就算你沒喝酒,那你怎麼解釋婢女看到你殺了甄尚書!”
“這還不明顯?她撒謊了。”姜餘歡笑盈盈地看著婢女,“你當真看見我殺人?”
“是……奴婢……奴婢親眼所見。”
“你看見我把尚書殺死了?”
“是。”
“什麼時候?”
“奴婢發現後就去叫人了。”
姜餘歡瞭然,“那就是不久前?可是我和郡王一直待在一起,足足有兩刻鐘。而且按照你所說,我身上該有血跡才是。”
兩刻鐘的時間遠超婢女看完殺人過程去喊人的時間,姜餘歡的衣服也很乾淨。
祁小玉依舊不死心,“誰知道是不是郡王包庇你?我們也在府上逛了許久,怎麼沒見到你們?”
“我……”
“我看見了!”孫姣姣見祁易要出來作證,急忙趕在他前面出聲。
祁小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孫姣姣,語氣帶著威脅,“姣姣,你真的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