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帝國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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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無忌沒有幻神和社長那種可以瞬間解讀深夢的本事，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在閣樓上，把深夢貼在意識體腦門上檢視。
深夢中，楊無忌化身為一名中年女子，正站在碩大的白色實驗室內，看著面前一個被透明牆壁包圍的巨大實驗艙，激動萬分的和另一名頭髮花白的男人緊握雙手。
“爸……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歷史就在我們手中！只要再過半天，實驗成功後，第一個由“虛能”擬態出來的小型宇宙，就可以應運而生！從此我們人類就能夠憑藉虛能，無視時間與空間，成為宇宙中任何種族都無法媲美的存在！我們兩個將會被歷史銘記，而我們所在的宇宙，也將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主宇宙！”
“……”
和女人的極度亢奮不同，站在她身旁的那名老人，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蘭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麼做的結果，到底是對還是錯……”
“爸，你在說什麼啊？虛能可是你一輩子的心血，真正至高的研究成果，為什麼你會覺得它是錯的？”
女子受到父親情緒的影響，心情也逐漸平復了下來。
老人沉默了片刻，開口解釋：
“昨天，迦南帶著云云來看我了……”
女人聞言臉色一僵，不過老人沒有理會，只是繼續說下去：
“看著云云活蹦亂跳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和迦南沒有分開，你們三個人還在一起，甚至你媽她也還在人世該多好……”
說著他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想象什麼：
“然後我又想……如果虛能真的能夠擬態出宇宙的話，我能不能將這些美好的願望，在擬態宇宙中轉變成現實。”
說著，老人的目光深如海水，直直的看著女人：
“你說，連我都這樣想，如果將來的帝國政府也這麼想，該怎麼辦？如果所有人的命運，從一出生就不再由他們自己掌控，而是被他人監控、操縱，如同傀儡，那麼我們人類，還能算是活著嗎？”
“……”
老人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女人的心，想想她女兒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她糾結了很長時間，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為了防止你說的情況出現，我需要做一些準備，需要更多的時間。”
“……要多久？”
老人沒有問女兒的計劃，只是問她的需求。
“最少三年。”
深夢隨著女人的回答到此結束。
楊無忌看得一頭霧水的，他下樓去找幻神，幻神也不說話，只是給他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眼神。
“幻神老師，深夢我看完了……這深夢裡確實是提到了帝國的監控，還說到了監控的源頭，貌似是和一種名叫‘虛能’的東西有關。而深夢裡的人，則是虛能的創造者……是不是隻要我能搞清楚虛能的原理，就能學會怎麼遮蔽帝國的監控了？”
幻神喝了口紅茶，哼了一聲：
“想法不錯，可惜太自大了，你才接觸虛能多久？就想搞清楚虛能的原理？”
“我接觸過虛能？”
楊無忌一愣，思維急轉，突然一道閃光劃過意識：
“老師，所謂的虛能，該不會就是那些飄浮在深網資訊層裡的藍光吧？深網也和虛能有關係？？帝國難道是靠深網來對所有人進行監控的？”
他的猜測讓幻神點了點頭：
“不錯，還不算太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無忌感覺兩人之間建立了老師與學生的關係後，現在幻神對他的態度突然有了很大的好轉。
“但願不是我一廂情願。”
幻神不知道楊無忌的胡思亂想，開始徑直給他科普起了帝國深網的本質，還有所謂的虛能的真相。
原來，剛才深夢裡的那兩個人，老年男子是一千多年前帝國最著名的物理學家和數學家張明光，而另一名中年女人，則是他的女兒張愛蘭，她也是一名優秀的數學家和天才程式設計師。
兩人合力開發出了一種奇特的媒介，並將其命名為“虛能”。
“你小子做完那套題庫之後，現在應該知道什麼是‘源能’了吧？”
幻神一邊介紹，一邊向楊無忌發問。
“知道，”楊無忌點了點頭：“就是帝國科學院對宇宙奇點生成前的形態的定義。是所謂的能夠轉化成任何物質、任何能量、產生任何原動力、構成任何空間維度但自身惰性又無限大的特別存在。”
“那你應該也知道，源能本身就是一種學術上的定義吧？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發現或者捕捉到源能。”
幻神有條不紊的繼續講解。
在她的講解中，楊無忌才知道，原來強大無比，無所不能的深網，竟然是由“虛能”加“資訊”組成的！
由於源能是無限可能性的集合體，惰性又無限大，可以隔絕任何形式的資訊滲透與傳播，這就導致源能的存在無法被觀測，更不要說是控制或者利用了。
而張明光和張愛蘭存在的年代，雖然人類三大勢力也十分強大，但由於受到資訊科技及躍遷技術的限制，三大勢力無法將領土輻射得過於遙遠。
因此急需要一種突破性的技術，能夠讓人類打破時間與空間的限制，真正意義上的實現一念之間億萬光年。
張明光作為帝國最著名的物理學家之一，得到了整個帝國的全力支援，所有人都希望他可以在源能這一領域有所突破。
然而當時的人類，連維度空間都無法輕鬆打破，更不要說研究源能了。
長時間被困在思維定式裡的張明光，因為心力交瘁而不得不長期在家療養。
彼時其女兒張愛蘭，正因為不願放棄地下駭客的身份，和她的丈夫感情破裂，所以回到家中照顧老父。
結果這一對原本感情平淡的父女，在雙方人生低谷之中相互扶持，相互啟發，最終由張愛蘭提出了在訊號網路中，透過數學與程式設計，憑空設計出一種模擬源能的物質能量聚合體，這種聚合體無所不能且惰性極強，可以一定程度上隔絕資訊的傳播。
這種無中生有一般誕生的聚合體，就是所謂的虛能——虛擬源能。
虛能被設計出來後，父女將主宇宙的各類資訊也儘可能的收集壓縮，然後再將虛能覆蓋在這些資訊外層，同樣不斷壓縮，使其無限接近奇點。
最終資訊不斷增熵，在擬態奇點內部強行擴散，引爆了擬態奇點。
然後二人再人為的干涉爆炸過程，使擬態奇點爆炸後，形成與主宇宙極度相似的擬態宇宙。
如此一來，掌握了全過程資料的他們，就可以知曉、計算甚至操控擬態宇宙中的一切。
“而這個所謂的擬態宇宙，就是深網的原型。”
幻神總結道。
“不過擬態宇宙成型後，張明光故意延緩擬態宇宙發展速度，並且以人手不足為由，向帝國申請設立了帝國科學院，他就是帝國科學院首任院長。
而她的女兒張愛蘭，為了避免張明光擔心的普通人被帝國操控的情況發生，隻身返回了訊號網路，召集了一批訊號網路裡的一流駭客，傳授他們深網有關的知識，帶領他們提前數年進入深網，並設立了暗星結社。而她自己，則是首代暗星結社社長！
後來張愛蘭死後，自願將自己的意識體上傳至深網，作為首代幻神，遊走於深網之中，暗中監督和守衛暗星結社，直到她找到下一任符合資格的幻神。”
驚人的秘辛從幻神口中不斷湧出，楊無忌聽得目瞪口呆。
“小子，你有沒有覺得進入深網後，系統給你塑造的那具‘身體’，要遠比虛擬現實網路裡的那一堆程式程式碼真實的多？”
幻神給了楊無忌一段時間消化資訊後，突然開口發問。
楊無忌聽了點點頭：
“確實有這種感覺。”
幻神嘿嘿一笑：
“那就對了，因為你在深網裡的那具身體，本身就是真實存在於深網這個大型擬態宇宙之中的，是深網用所有和你有關的資訊，結合虛能創造出來的你的分身！”
“果然是這樣嗎……”
楊無忌苦笑。
從剛才聽到深網的原型是擬態宇宙的時候，他就有點起疑了。
“所謂的帝國監控，就是將所有人的相關資訊傳輸進深網，再在深網中為所有人都創造出一具分身，透過觀測、推演分身的運動軌跡，來監視每一個人！”
幻神將最終結算告訴了楊無忌。
原來這就是帝國監控的本質……
相當於創造出一個和現實世界幾乎一模一樣的平行宇宙，然後再仿照現實世界創造出和被監視者高度相似的分身，透過大資料和深網最擅長的演變和推理計算能力，完全可以把一個人的人生經歷甚至未來可能會採取的行動，全都推演出來！
除非深網中沒有這人的資訊。
震驚過後，楊無忌琢磨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了問題：
“不對啊……那要是這樣的話，咱們該怎麼遮蔽監控啊？！總不能讓我把深網裡的身體給宰了吧？但是隻要我的資訊還掌握在帝國手裡，他們隨時可以重新造出一千個、一萬個我的分身。那難道……要想辦法找到我的身份資訊，然後把它們全部摧毀？”
楊無忌看了看幻神，幻神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樣，冷哼了一聲：
“小子，我勸你還是別費力氣了，你的身份資訊早已經被深網吸收融合了，其他人的資訊也一樣，想要銷燬這些資訊，除非你能將深網全部摧毀，否則深網對所有人的監控永遠不會停止，也沒辦法修改！這是帝國深網的最高定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