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小師妹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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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峰主峰半山腰。
論道臺是一塊直徑數百米的圓形平地。
周圍是一層層的環形座位。
整個場地，如同一隻巨碗。
此時。
來自青雲峰的數千弟子都已入座，人頭攢動。
：“聽說了嗎？聖子舊傷復發了。”
：“尊嘟假嘟？”
：“前些日子，我師兄的表哥的道侶碰見他在藥坊抓藥！”
：“那有傷在身，應該就不會來了吧？”
：“你們說會不會是裝病？”
：“慎言！”
：“唉，不說了不說了。”
弟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
李牧這個修行緩慢的聖子，自然成了熱門話題。
不多時。
一道雄渾之音，響徹整個道場。
“峰主到！”
就見一片青雲緩緩飄來。
有中年男子站在青雲之上，負手而立，沉穩威嚴。
正是青雲峰的當代峰主蘇秉，身側則是蘇靈兒。
這團青雲後面，跟著二十餘名踏雲馭風的仙人長老。
數千弟子轟然起身，拱手作揖。
“恭迎峰主！”
青雲落下。
一眾大佬紛紛入座。
蘇靈兒站在父親身後，探頭探腦看向觀眾席。
“如何？可有尋見？”
蘇秉笑盈盈問道。
蘇靈兒搖頭，這裡人太多了。
“他莫不是不敢來了吧？”
“爹爹，師兄他不是那般怯懦之人！”
蘇秉自是懂得女兒的心思，語重心長道：
“你啊你……仙途悠悠，不管是挑選道侶還是修行，都要慢，急不得。”
旁邊的大長老插話道：
“峰主，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靈兒天生道體，本該是我太元宗最年輕的仙人，卻被你硬生生壓了十多年。”
“修行之後，你還讓她慢，兩年都未結丹。”
“將來如何與其它宗門的天驕爭雄？”
周圍長老紛紛附和。
聊了會兒，自然而然又扯到了李牧身上。
難免又是一陣擔憂和嘆息。
別峰的聖子，最低也是化神境了，甚至有幾個已踏上仙途，成為人仙。
唯獨自家青雲峰的聖子，還是個煉氣小菜鳥。
每每和其他峰長老們談起此事，他們都覺臉上無光。
這次論道，李牧怕是還要給青雲峰丟個大臉。
“好了好了。”蘇秉岔開話題，下令道：
“閒言少敘，開始論道大典吧。”
守在旁邊的青衣執事極有眼力勁兒，蘇秉的話剛說完，他就大袖一揮，袖口飛出一隻雲紋銅鐘，迎風而長。
咚咚咚咚！
鐘聲傳出道場，響徹青雲峰。
這青衣執事朝四面八方作了道揖，朗聲道：
“承青雲老祖之志，仙歷99375年，我青雲峰舉辦第3565屆論道大典……”
一通又臭又長的前戲後，終於進入正題，介紹起詳細規則。
此番論道，共有三個榜單之爭：
煉氣人榜，築基地榜和金丹天榜。
因人數眾多，又要考慮公平，所以採取抽籤分組的方式。
十人一組，組內比鬥，第一名進入下一輪。
如此迴圈，直至得出最終排名。
介紹完規則，青衣執事退至蘇秉身前，躬身作揖。
“善。”
蘇秉點點頭，又點了四名長老：
“玄誠、玄霄、雲華、空明，有勞了。”
四名仙人長老起身，作了道揖，飛向論道臺四方，施展仙法，佈下結界。
接著，有數十名綠衣執事魚貫而入，來到新弟子所在區域，組織抽籤。
“我是甲一五組，有沒有同我一組的？”
“丙七組，我是丙七組！”
“我也是丙七組，高師兄，待會兒還請手下留情啊。”
“嘿嘿，好說好說，張師妹也是不弱的。”
過得一陣，為首的綠衣執事朗聲問道：
“可有還未抽到籤的？”
“沒抽到的起身！”
無人應答。
那綠衣執事收起竹筒，正欲離開。
一名身穿青色雲紋道袍的少年，匆匆忙忙闖了進來。
綠衣執事微微一愣，“聖子？！”
周遭眾弟子，紛紛側目。
來人正是李牧。
千趕萬趕，終是到了。
迎著綠衣執事錯愕目光，李牧調整氣息，作揖道：
“請執事給我支籤。”
“不敢當！”綠衣執事連忙遞過來一個竹筒。
竹筒上刻著一個「地」字。
“執事，這是地榜的。”
綠衣執事怔了怔，才想起聖子只是煉氣境。
心中嘆息一聲，換了人榜的竹筒。
李牧抽完籤，正要找空座，忽然看到一個熟人，走過去坐下：
“鐵生師兄。”
此人姓趙名鐵生，一心求道，有些木訥。
除了靈兒師妹，他便是李牧在青雲峰的唯一朋友。
“李師弟，你抽到了幾組？”
“丁二四，鐵生師兄你呢？”
“甲一九。”
“看來我們暫時不會撞車。”
“嗯。”
“你懂撞車是什麼意思嗎？”
“不懂。”
“那你嗯什麼？”
“李師弟是聖子，總該不會有錯。”
“還得是你。”
“嗯。”
和鐵憨憨是很難正常交流的。
李牧索性閉眼修煉。
他已十八歲，不能再耽擱了。
真元在體內運轉了幾個周天，
忽聽一道溫柔聲音。
“師兄！”
熟悉的、淡淡的、少女的芳香鑽進鼻孔。
李牧睜開眼，看著明眸皓齒，青春洋溢的蘇靈兒。
春日的和煦陽光傾斜灑落，射在少女白淨的臉上。
李牧甚至能看清她白皙肌膚上的細膩絨毛。
這麼可愛、白嫩的少女，掐一把應該能哭很久吧？
“小師妹，你怎來了？”
“靈兒也要參加論道的呀，師兄你過去一點。”
李牧挪了挪屁股。
蘇靈兒毫不客氣地挨著他坐下。
兩人的腿幾乎貼在一起。
她的小巧繡花鞋沾不到地，兩條玉腿懸空來回晃盪。
趙鐵生瞥了一眼兩人旁邊的空座位，陷入沉思。
趙靈兒剛坐下，就像只百靈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我們這一屆的師兄師姐，可是很厲害的呢。”
“光是金丹境就十三個。”
“築基期的，更是有一百多人。”
“所以呀，爹爹和長老們，準備了比往年更豐厚的獎品。”
“只要能拿到好名次，接下來幾年的修行資源都夠了。”
“對了，師兄你抽到的是第幾組？”
李牧把目光從少女的玉足上移開，取出竹籤。
“人榜丁二四，等等……”
蘇靈兒取出一張卷軸在腿上鋪開。
裡面記錄了各組的名單。
筆墨未乾，顯然是剛寫上的。
如蔥白的手指在上面滑動。
“丁丁丁……一二三四五……二十四，找到了！”
蘇靈兒一目三行的掃過人員資訊。
“柳長根：十五歲，煉氣四重，擅劍道。”
“顧嶽：二十一歲，煉氣六重，有上品法器八角雲鈴。”
“左悠悠：十三歲，煉氣二重，愛哭。”
……
看完之後，蘇靈兒頓時眉開眼笑。
“最厲害的也就煉氣六重，師兄你這次穩了！”
趙鐵生疑惑問道：“李師弟不是才煉氣二重嗎？對上煉氣六重，勝算應該很小。”
蘇靈兒轉頭，“呀，鐵憨憨師兄你也在呢？”
趙鐵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