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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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之間，三人坐而論道百年。
看著離去的先天神聖背影，青玄神色略微古怪。
也不知道是他與青蓮運氣太好，還是太不好。
除了不周山至今，遇到的真正意義上的先天神聖，只有兩位，一位是鴻鈞那個大佬，一位就是剛剛離去的木公。
囚牛幾兄弟乃是祖龍子嗣，雖然是先天生靈，卻非先天神聖。
鴻鈞他自是聽說過，而這木公，大機率也是他所知曉名號的神話人物。
若是所料不錯的話，這人當是那大名鼎鼎的東王公了。
只是此際鴻鈞尚未成道，紫霄宮未開，被道祖欽點的男仙之首東王公，尚只是木公而已。
有傳說稱：木公，蓋青陽之元氣，百物之先也，冠三維之冠，服九色雲霄之服，居東極大荒中，有山焉，以青玉為室，深廣數里。
”世人登仙，皆揖金母而拜木公焉"。
絕對的知名人物了，雖然在洪荒的神話傳說之中命途多舛。
當然，青玄對於其本身的事蹟不太關心，反正與他沒什麼關係。
但如今卻有一份不大不小的因果在，不是出自他們兩人自身，卻是他們那個弟子龍姬。
龍姬手中如今持有五行本源靈珠的四顆，都是她幾個兄長蒐羅來送予她的。
其中土靈珠是負屓自麒麟族手中換得，火靈珠則是嘲風與鳳凰一族交換而來。
五行唯獨缺一，木靈珠不知下落。
青玄都沒想到，這木靈珠會在木公手中。
五行本源靈珠自為一體，多少算些因果。
當然，以青玄二人的修為實力，要強搶算不得難事。
但終究是做不來此等之事的，青玄略作掐算，此番緣法卻是不急，時機未到。
與之論道，也算是結下了一份恰到好處的善緣。
以他與青蓮的修為境界，此番論道當然是木公佔便宜，得了最大的好處。
但這世間之事，最是講究一個平衡之道，得失之間，亦是如此。
虧了還是賺了，不好說。
此後青玄二人繼續往北部行進，再沒有遇到其他的先天神聖。
一路上倒是看見了不少龍族的身影，行走山川大澤間，凝練山河大勢，匯聚天地氣運。
青玄他們只是遠遠窺見這些，隨後避開，並不想扯上關係。
上千年他們也曾路過一些被先天大陣籠罩之地，其中當是有造化孕育，奈何與他們無緣，不得而入。
二人也未曾強求，畢竟沒有必要。
一來並非他們所尋之物，等閒法寶靈根他們二人卻是不缺的。
二來那些東西品階一般，平白沾了因果，不值當。
若這洪荒天地自有定數，一個人的福緣深淺也是如此。
拿得太多可不是好事，早晚要還的，尤其是強求而來。
了得的機緣爭也就爭了，有足夠的回報。
似這般只能作為收藏品的物事，平白耗了福緣，妥妥的賠本買賣。
倒是在途經一名曰首山的地方，二人停留了數百年，在那裡挖礦鍊銅。
大名鼎鼎的首山之銅，一等一的先天靈礦，既然遇到了，沒理由錯過，這是煉製法寶的好東西。
收取部分首山之銅後，二人在這東部再未有所停留，一路到了北部區域，這走走停停竟是耗時萬餘年。
此時的青蓮修為已經踏入太乙金仙中期，青玄的修為鞏固在太乙金仙初期。
兩人境界的差距看起來縮小了不少，奈何境界間差距卻是要更大得多。
不換了容貌氣息，化作一身紫衣的青玄未曾駕遁光而行，而是行走在大地之上。
氣息縹緲，身融光塵間，一步一幻滅，跨域山河億萬裡。
肩頭坐著一身青裙的少女，百無聊賴地與一支玉笛較勁。
”這北部地域受到的影響竟然這麼嚴重，出乎意料。”
雖然知道不周山以北地域受到兇獸一族的影響，被糟蹋嚴重，造化之氣逸散，先天靈氣劣化，福地洞天損毀，生機荒蕪。
但事實比聽聞的要更加嚴重，與洪荒其他地域相比不只是貧瘠一點點而已。
雖然是位處洪荒極北，但這裡與他前世生活的藍星不同，氣候分佈也不遵循那套規律。
所以這北部地域的荒蕪卻是與氣候沒什麼關係的，不如說氣候的形成受到天地靈氣的影響。
入目所見，荒蕪居多，光禿禿的的地盤缺乏了山河秀美，也更為冷清，少有生命活動，或許還要一些時間才能重演生機，孕育造化。
“此地有機緣。”
此時，青蓮突然開口說道。目光望向某個方向。
青玄聞言，心中微動，竟然會讓青蓮心生感應，看來在這貧瘠的北部，他們還能有所收穫。
上一次青蓮有著這般感應還是在不周山，青蓮在那裡尋到了混沌青蓮蓮葉所化的五方五色旗之一，不知道此次又是何物能夠讓她心生感應。
“難道是其他的五色旗之一？剩下的一株十二品仙蓮應該不在這北部才對。”
而五方旗剩下的可能性其實也很有限，因為其中三面五色旗都已經有了明確的資訊。
青蓮寶色旗在他們手上，離地焰光旗掌握在鳳凰一族手中，戊己杏黃旗則是落在了麒麟族手上。
三族掌握的寶物是真的多，五行本源靈珠，五方旗，都能與他們扯上關係。
想來大劫之後的遺產也會極度可觀，原有傳說之中卻是未曾提及，很懷疑那些東西最後被贏家通吃，讓鴻鈞收走了。
“不知，去看看就知道了。”青蓮搖頭，伸手扯了扯青玄的頭髮，用手指了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距離應該挺遠，感應有點模糊。”
青玄點頭，向著更北的方位行進。
青蓮口中的距離挺遠，那就是真的遠，虧她能心有感應。
以青玄的遁速，竟是趕路近一年的時間，一路來到了冥海之畔。
看著眼前無邊無際的汪洋，青玄有些沉默了。
“還要更深處，快了，我感覺不遠了。”青蓮開口道。
“一個月前你就說感覺不遠了......”青玄吐槽道。
“真的......”
“上次你也這麼說的。”
“砰！”
卻是某人惱羞成怒，拿拳頭砸人了。
青玄搖了搖頭，運起【和光同塵】，身形一閃，徑直踏入北冥之海中。
而隨之越發深入，青玄也漸漸有了一絲微弱的感應。
半個月後，青玄在某處停下身形，將青蓮放下，目光環顧四周，最後看向下方漆黑深邃的水面。
在海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