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世家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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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他們連哭帶嚎,最終還是被塞上了去縣裡的馬車。
秋之雲到的時候,這裡事情已經到尾聲。
她詢問了一下才知,竟有人說無念山是屬於他們的。
秋之雲突然又想起了一段不太好的回憶。
那一世裡,淨月宗也曾被從無念山趕了出來。
寧青悲憤至極,招來天雷,將淨月宗千年宗門一焚而盡。
也正是因此,那幾個落井下石的宗門才不敢再找麻煩。
淨月宗才能在紫雲宗的暗中幫助之下,勉強找到了一處容身之地。
恐怕也是跟今日同樣的引子吧。
“西京陳家有先祖拜入淨月宗?”秋之雲轉頭看師弟師妹們。
她師弟師妹們中也有兩位姓陳。
陳久事和陳盈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搖搖頭。
“我們上山至今才一甲子,恐怕做不了這樣世家望族的先祖吧?”
“我是師父從亂葬崗裡扒出來的,還有這麼富的親戚,能給我送座山?”陳盈盈跟著解釋。
“名門望族還不一樣冒名想來騙咱們的仙山?”秋之雲自然也知道,這事兒跟兩位師弟師妹沒關係。
“這是欺負我們淨月宗宗門不夠大?”
“大師姐,什麼西京陳家,咱們去把他們那個家主抓出來,打到他媽都不認得他。”
“對對對,敢搶咱們仙山,咱連他們祖墳都給他們掀了。”
一群師弟師妹們嚷嚷著要報仇。
秋之雲感慨,自己的師弟師妹們都是一群法外狂徒啊。
“他們都是凡人,就算是世家望族,估計也不夠咱們一頓打的。而且,直接把人收拾完了,那不是太沒意思了嗎?”秋之雲搖搖頭。
“大師姐說的對。”
“大師姐,咱應該怎麼辦啊?”
秋之雲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吳大有。
“那就按人間規矩嘛。咱們去縣裡告狀去。”秋之雲笑了起來。
“陳師弟,楊師弟,你們以前到衙門告過狀嗎?”
“大師姐,我入宗門之前,曾經在街上給人寫過狀子。”楊悟得點頭。
“我沒有告過狀,倒是打過別人板子。”
秋之雲點頭。
“就你們兩個了,跟我去衙門告狀。厲師弟,你來做個結界,別讓這些不懷好意的人成天跑進來。”
陳永福正在家裡坐著吃瓜。
這瓜是從敬州府買來的,那裡有家六能閣的分店,專賣些普通人買不起的東西。
陳永福卻不是買不起的普通人,他不只能買,還以能在這大熱天裡吃到冰鎮的瓜。
“什麼時辰了?”陳永福吃了半個瓜,這才抬起頭來問道。
“老爺,已是申時二刻了,廚下正備夕食呢。”管家答道。
“老四可回來了?”陳永福又問。
管家搖了搖頭。
“去那個地方路又不遠,怎麼耽誤了這麼久?”陳永福似乎有些不悅。
“老爺,那塊地似乎是屬於那座仙山,咱們與仙山從無來往,會不會……”
“哼!什麼仙山?你何時見仙山上的仙人下山過?”陳永福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之前派人去白水集上的人,回來卻說,咱們剛剛買到的那個叫紅薯的東西,正是從那座仙山宗門買到的。”
“我要的正是那些東西。”
陳永福那張油光滿面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奸詐的笑容。
“我早就聽說了,陳家組織就有一位修仙的老祖,曾經就拜到了那個門下,我還曾經聽說那塊地原本就屬於咱們陳家。”
陳永福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要真論起來,陳永福的祖上跟西京陳家的關係其實很遠。
即便是追溯到他這一脈最早的一位,也不過就是陳家旁支之下,大概只能算是個親戚。
不過,在西京陳家發跡之後,陳永福每年都要往主家送錢送物。
在主家跟前也混了個臉熟。
都算是挺能幹的,生意做的也不錯。
主家交給他的任務都完成的很好。
後來,萬福布莊開到了敬州府,陳永福也曾經出過力。
如今他的三個兒子都在萬福布莊管事,到現在年年都能收到分紅。
陳永福年紀大了。
在天和鎮上建了屬於自己的宅子,整天在這裡好吃好喝的頤養天年。
自從前些日子吃到了紅薯之後,他就有了想頭。
他在天和鎮周邊的幾個村子裡面都有不少土地,要是自己的土地能出產紅薯,他們家必然會更上一層樓。
因此,他託人在白水集上好好打聽了一番,知道這種作物是淨月宗種出來的。
陳永福倒是考慮過,就這麼近的距離,可以跟淨月宗拉上關係。
他派人去過無念山,但根本就沒有找到上山的路。
等到長坡開始大興土木的時候,他才發現,居然是仙山村借了淨月宗的光。
陳永福十分惱怒。
他覺得自己但凡想搶奪點什麼東西,在這個敬州府內,還從來都沒有人敢攔著。
於是,就派出了家裡養著的那幾個流氓。
“仙山上的人從來不管凡間的事,那個仙山村的村民們又有什麼能耐阻止我佔下長坡的土地?他們若識相,等我佔了土地,就乖乖來求我。他們不是被山上仙人容許才住進了仙山腳下嗎?那就由他們去給我找出紅薯的種植之法。”陳永福說著大笑了起來。
管家沒說話,卻有些憂心地看看外頭的天色。
陳老四一早就帶著人走了,按理說這個時候早該回來了。
可是現在卻……
但管家終究沒敢再說什麼掃興的話,畢竟他們這位老爺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一直到第二天,突然有縣衙的衙役上了陳府的門。
“告我?!”
聽到衙役們說的話,陳永福大驚失色。
“是淨月宗的仙人們狀告你冒充宗門子弟,在外坑蒙拐騙,惹事生非,敗壞宗門聲譽。”那個衙役板著一張臉。
他這次過來就是把陳永福帶到縣衙受審的。
“簡直胡說八道!”陳永福氣的都快炸了。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到公堂上辯駁就是了。”衙役們說著,便要上前將他押走。
“差役大人我家老爺可從沒說過他是淨月宗人,這必定是有誤會啊!再說,仙山的事情,怎麼能歸咱們縣衙管束呢?”管家趕緊衝上來。
衙役冷笑一聲,道:“你們頂著仙山宗門之名,欺壓的是咱們人間的百姓,這怎麼不歸縣衙管束?難道你陳家不是我新朝的子民?”
管家聽到這話,嚇得趕緊縮了回去。
陳永福氣得滿面通紅。
“哼!我就不信,老縣尊只聽信一面之辭,既然要去縣衙,那去便是了。”
他說著,就招呼管家備車。
衙役卻又笑了。
“陳永福你大概是沒聽明白,大人之命,是叫我等鎖拿你到縣衙過堂。兄弟們,將他押上囚車。”
陳永福差點沒暈過去。
他在府裡縣裡都有幾分名氣,之前也見過張縣令。
那時,張縣令還十分溫和客氣,與他執手聊天。
如今竟然要將他鎖拿至縣衙。
陳永福坐著囚車離開了長和鎮,引了鎮上人的圍觀。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出身西京陳氏的陳老爺竟然被押在囚車裡出了鎮子。
大夥一路圍觀著囚車出了鎮子,誰都沒有留意到陳府的管家也離開了鎮子。
他是趕到敬州府城去求救的。
張縣令倒是知道陳永福這個人。
他初上任的時候,縣裡面那些有頭有臉的鄉紳富戶,都聚到縣裡面來,給他接風。
那時他也曾跟陳永福寒暄過兩句。
他是寒門考上來的官。
當上這個縣令就是想讓縣裡的窮苦老百姓日子過好些,平日裡沒有心情與這些富商們應酬。
陳永福在長和鎮,離縣城遠,後來幾乎就沒有什麼來往。
這次,先是江河把去找麻煩的流氓給送到了縣衙,之後秋之雲又來告狀。
張縣令就惱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人?
所以他就毫不客氣,直接讓捕頭帶著隊伍去把陳永福給鎖拿歸案。
陳永福哪受過這種罪呀?
坐在囚車上,一路顛簸了好幾個時辰才到了縣衙。
等下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這老胳膊老腿都快顛散架了。
陳永福在長和鎮說一不二慣了。
仗著他是西京陳家的人,就連那些達官貴人對他都十分客氣。
他這輩子還沒丟過這麼大的臉。
被帶進縣衙大堂的時候,陳永福一張臉黑的,跟誰欠了他兩千貫錢似的。
張縣令坐在上頭,陳永福卻不跪拜。
他十分倨傲的站著,鼻孔朝天,好像在說這裡所有的人他都不放在眼裡。
張縣令將驚堂木重重的一拍,旁邊的衙役們齊聲喊出威武,也算是聲勢驚人。
陳永福卻依然毫不理會。
“堂下何人,為何見本官而不拜?”
“在下陳永福,乃是西京人士,西京陳氏子弟,國有律,士族子弟等同秀才,可見官不拜。”陳永福冷笑了一聲,依然昂著臉。
一旁的衙役們聽得氣壞了。
這老傢伙到了公堂之上還敢這麼囂張?
張縣令卻一點兒都沒有著急。
“士族子弟可見官不拜,必須得提供身份名牌佐證,你說你是西京陳氏子弟,那便取出證據來,讓本官查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