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都打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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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和白寶義一起往前移動40米左右的距離,便停下了前進的動作,他倆又一起往左手邊柞樹旁靜靜地做出臥姿的瞄準狀態。
當李東將目光投向了營部狩獵隊的方向時,發現他們其中竟然少了一個人。
接著李東懟了懟旁邊的白寶義,讓白寶義往營部狩獵隊的方向望去。
白寶義略微地蹙了一下眉頭,並向左邊瞅了瞅。
這時,他看到一個漆黑的人影,壓低了身體,悄聲地朝著他們的隊伍中而去。
與此同時,李東也發現了營部狩獵隊中的異樣,抻著脖子往那邊看。
他瞅見了營部狩獵隊四人緊密地湊在一起,卻不知道他們在商量著什麼。
李東立刻收回脖子,直接將頭轉向了白寶義,用詫異的目光與白寶義疑惑的目光相互交錯著。
“東哥,他們研究啥呢?”
“我覺得不是啥好事。”
“會不會是發現了咱們?”
“不好說,沒準去解手了呢。”
李東和白寶義二人小聲地蛐咕了幾句,隨後他倆繼續緊握56式半自動步槍,觀察著前方的幫豬。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李東的雙手頓時感覺到了一陣痠麻感莫名地傳來,再加上氣溫驟降,稍有些凍手。
他咬牙忍著痠麻感將兩隻雙手往棉大衣的袖子裡縮了縮,同樣,白寶義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在李東的余光中,瞧見白寶義把身子處於側躺的狀態,然後用嘴在兩隻寬厚的手掌間不停地撥出熱騰騰的氣體,瞬間把兩隻手掌心合併,上下地來回摩擦著。
李東仍然在觀察著幫豬中的那隻大孤豬,它現在還是沒有離開。
他感覺預計的時間差不多就要到了,如果晚些會合的話,那王道生一個人在那邊指不定有多害怕呢。
李東需要在大孤豬不離開的情況之下,做出點應對措施來,萬一發生點意料之外的事,回去以後肯定會被連長訓罵。
......
“老古,你說咋整?”麻子聽了溜子剛才帶回來的訊息,有些心煩,他心裡有點拿不定主意,得問老古,只要老古同意,他就按照自己說出的方法來幹。
“你讓我想想。”
老古沒想到溜子在後方發現了另外兩個人的足跡,雖然溜子沒有當場表明來者的身份,但老古笨尋思也能猜到那兩個人是誰。
“行吧。”老古覺得還是有必要囑咐麻子兩句,“不過,你可別讓那兩個傢伙受傷,要不然咱們回去了沒法跟營長交代。”
“放心吧,老古,我有準。”
麻子說完就悄聲地閃到了一旁,將槍口調轉到溜子給指出那兩人潛藏的方位。
麻子用熾熱的目光,牢牢地瞄準了李東和白寶義二人的之間距離點位,他準備要把之前受的恥辱都給還回來。
老古瞅著麻子乾脆利落的身法感到大為驚歎,暗暗地道:“不愧是上過戰場的人吶。”
“老古,那咱們就按照剛才的計劃辦唄?”老高小聲地問道。
老古點了點頭說:“對,但有一點,咱們要等著麻子干擾他們之後,同時朝著幫豬射擊。”
沒過多一會兒,幫豬裡的那隻貪吃大孤豬終於挪動了四肢,慢悠悠地向前方緩緩而行。
老高發現了那隻大孤豬動彈了,並用眼神示意老古,又懟了懟身旁呼著哈氣暖手的溜子。
三人立刻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分別將槍口瞄準幫豬裡三隻體型較大的野豬身上。
他們三人都在等麻子那邊的槍聲,而麻子卻沒有遲遲沒有任何動作,依舊在做瞄準的狀態。
老高有點著急了,他問老古說道:“老古,麻子幹啥呢?為啥不開槍啊?”
“等吧。”老古回應道。
“再等的話,那隻大孤豬回來了怎麼辦?”
“那你問麻子去。”
老高聽著老古的這句話,分明就是不願意搭理自己,他只好無奈地閉上眼睛深嘆一口氣,便把自己的身體挪回到了原位上。
而麻子的餘光全都盯在那隻離去的大孤豬上,只要它再往遠跑一點,那接下來就準備朝著右邊射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老高他們三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因為胳膊肘戳在雪殼子裡實在是痛苦不堪,再加上冷風往棉大衣的袖子裡不停地灌,手臂的痠麻感和凍的疼痛感同時交織在一起,讓三人的身體凍得直打哆嗦。
麻子這邊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在天寒地凍的天氣裡訓練好幾年,胳膊肘在冰窟窿裡和雪殼子裡一戳就是十幾個小時,即便是寒風呼嘯,大雪塞進全身,他幾乎都能雷打不動地做出臥姿狀態來。
等那隻大孤豬離開幫豬有幾百米的距離之後,麻子立刻朝著瞄準的方向連點射擊。
“叭!叭!叭!”
柞樹林裡忽然間傳來三聲槍響,三發子彈直奔著李東和白寶義二人的中間的距離飛去。
第一顆子彈射在了白寶義的胳膊肘旁邊,積雪驟然飛起,在第二顆子彈飛過的瞬間,白寶義奮力地用雙手推開李東。
“東哥,小心!”
那第二顆子彈精準地射擊在了白寶義的雙臂之間,積雪一下子飛濺在了白寶義的臉上,一股清涼感讓白寶義心中的火氣翻騰而起。
在白寶義準備收回手臂時,第三顆子彈卻朝著白寶義的右手邊上飛馳而過,瞬間劃破一道血痕,鮮血緩慢地流淌在雪地上。
白寶義感受著傷口處傳來的火辣辣的熾熱感,咬著牙嚷聲大罵道:“你大爺的!”
與此同時,老高他們仨由於手臂的酥麻感和疼痛感,紛紛傳遍整個雙臂的肌肉與骨頭之間,射擊野豬的精準程度也是大大的降低。
數聲槍響過後,老高他們仨竟然連一隻野豬都沒有打死,子彈幾乎都打歪了,甚至溜子的子彈都打到前方的半空中去了。
幫豬中的被槍聲驚嚇到的母豬,即刻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開始帶著自己的崽子往大孤豬的方向逃竄而去,其中有兩隻體型較大的野豬一瘸一拐地在後方拼了命地跟著逃竄。
翻滾了一米之外的李東,聽到了右手邊傳來的數聲槍響和幫豬的尖叫聲,於是他奮力地站起身,怒氣猛地暴漲,朝著射擊的方向怒目而視,他端起槍就向麻子潛藏的位置連點射擊。
一片雪霧濺起,麻子收槍連續側身翻滾,藏在了柞樹後方,李東的子彈都打在了那顆柞樹上。
“媽的!”
這會兒,李東罵完,又朝著老高他們仨的腳下連點射擊,清空彈夾,發洩怒火。
老高他們仨驚恐地看著子彈射擊的方向,立刻分散開,各自躲避著李東的射擊。
李東把一梭子子彈打光又換上了一梭子子彈,在他要準備再次朝著營部狩獵隊射擊的時候,白寶義站起身跑過去阻止李東說:“東哥,千萬別衝動!”
“這幫癟犢子!”
此時李東的胸脯快速地起伏著,心臟更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緩慢地收回了槍問道,“老白,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就是擦破了點皮。”白寶義用舌頭舔舐了一下傷口說。
李東把白寶義的右手拽到了自己的身前說:“我看看。”
“你看,我都說了沒事。”
李東擔心白寶義會瞞著自己,這要是營部狩獵隊的人往自己這潑髒水的話,那他可就沒有把柄了。
“等回去看情況吧,只要這幫癟犢子整咱們,你就在回去的路上把這個傷口包紮得誇張一點。”
白寶義點了點頭,他似乎明白了李東的用意。
“走吧,東哥,咱倆已經超時了。”
“臥槽!”李東抬起右手腕,藉著漆黑夜光瞅了瞅手錶上的時間,他有點看不太清,但感覺一個小時都過去了。
“快快快!”
李東跟白寶義揹著槍撒腿就跑,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他倆跑了八百米的距離,就看見前方有兩輛馬爬犁正在慢悠悠地朝著李東和白寶義這邊趕來。
“老白,你看,是王道生他們仨。”
白寶義的眼裡閃過一絲留戀之色,說道:“東哥,咱倆沒湊上整啊。”
“行了,就這樣吧。”
李東和白寶義坐上了王道生的馬爬犁上,而第二輛馬爬犁上拉著的是八隻野豬的屍體和四隻野雞的屍體,還有五個野豬套子。
“老王,另一輛馬爬犁你是從哪整來的?”李東望著驅趕馬爬犁的王道生問道。
“是周虎和郭富華他倆的。”
“啊?”李東詫異地問道:“他倆沒走?”
“沒有,說要等咱們全回來了一起走。”王道生轉過頭說道,“他倆說天黑了把那些個衣服整出去會安全一點。”
李東沒想到獵人衣服的事竟從王道生的嘴裡給說了出來,暗自咒罵道:“這倆玩意兒。”
王道生一邊揚起了鞭子抽打在馬屁股上,一邊問李東說:“東哥,你倆咋沒打到野豬啊?”
“別提了,那四個二臂故意使壞。”
白寶義在一旁笑著補充道:“他們四個這下可完犢咯,最後的那些幫豬,他們連一隻都沒撈著,我看老高那仨人其中的一個傢伙,好像把子彈都給幹到天上去了,當時沒笑死我。”
“他們那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怨不得別人。”李東慵懶地靠在馬爬犁的座位上,將雙手墊在腦後,閉著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