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生不如死，不如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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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靠近小璃兒而已，他有什麼錯？

這死丫頭，至於這麼防著他嗎！

他又不做什麼。

寧小司越想越氣，時刻盯著沈琉璃和初雲的背影，只要有機會就趁機擠上去。

可初雲這後腦勺就跟長了眼睛一樣，不管他靠近什麼方向，她都能準確無誤地堵過來。

寧小司擠了好幾次，都沒辦法捱到沈琉璃的身。

在最後一次失敗之後，寧小司終於放棄了。

瞪著初雲的背影，嗤之以鼻小聲嘀咕道：“哼，你也知道君北宸是你的前主子，你這樣誇他他知道嗎？”

初雲也聽到了他在說話，不過寧小司聲音太小，她聽不大清楚，也就不當一回事。

哼，小樣兒。

還想靠近她家小姐。

沒門兒！

似乎為了氣寧小司，初雲還在繼續幫君北宸說好話。

寧小司已經氣到沒脾氣了，只不遠不近地跟著。

沈琉璃見初雲絮絮叨叨，替君北宸說好話的急切模樣，並沒有開口說點什麼。

初雲這丫頭，損君北宸的時候是真損，可是心裡倒也是真心維護這個前主子。

“小姐，咱們上馬車了，來，小心點。”初雲扶著沈琉璃上了馬車。

寧小司也想上車，沒想到初雲直接掀開簾子，只露出一隻小腦袋，黑著一張笑臉，沉聲問道：“你要幹嘛？”

“我能幹嘛？上車啊！”寧小司理所當然地答。

“你有什麼資格上車？這是宸王府的馬車，專門為小姐準備的，你一個外人，哪裡來的資格上宸王府的馬車？”初雲冷哼，“想要坐車，自己僱一輛去！”

“死丫頭，我得罪過你嗎？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我？”寧小司再也忍不下去了，怒聲質問道。

初雲不為所動，“誰針對你了？你有什麼值得我針對的地方嗎？”

“真是可笑嘞，窮鬼一個，連馬車都僱不起，想要蹭別人家的馬車，被我拆穿了就惱羞成怒，你臉皮這麼厚你咋不上天呢？”

“一個大男人，沒皮沒臉到這個地步，真是有夠好笑的。”

“穿著一身雞毛裝，還把鍋甩到羽裳樓，我要是你啊，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哦對不起，我說錯了，你已經在地縫裡了。”

“你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找把鐵鍬，把你從縫裡挖出來。”

說完後，初雲不管寧小司臉色有多難看，直接放下馬車簾子，鑽進了馬車裡。

留下寧小司一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初雲嘴皮子一動一動的畫面，似乎還在他眼前浮現。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車軲轆搖搖晃晃的聲音遠去，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扶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不禁咋舌道：“君北宸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找來這麼個丫頭？那張嘴跟開了金光似的，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算了算了，這麼個丫頭，他得罪不起還躲得起。

寧小司沒有跟上馬車，而是找了其他小道，直往雲禪寺而去。

沈琉璃坐在馬車裡，看著初雲氣鼓鼓的，不禁覺得好笑。

“你怎麼就只和他過不去？”沈琉璃問初雲。

初雲冷哼一聲，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道：“誰讓他覬覦小姐！”

“你現在是我的人，還為君北宸考慮，怕寧小司從他手裡搶走我？”沈琉璃戲謔一問。

“小姐，話不是這麼說的嘞。”初雲嘟著嘴，“雖然我發了誓，以後只聽小姐一個人的話，但人家好歹是我的前主子，相處了這麼多年，有感情的，我當然打從心底裡希望，小姐能和他在一起。”

“至於其他那些阿貓阿狗，還想纏著小姐，想都別想。”

沈琉璃掃了初雲一眼，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初雲知道沈琉璃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就乖乖閉上了嘴巴。

馬車搖搖晃晃的，朝著雲禪寺而去。

快到雲禪寺時，初霜突然冷淡地問了一句，“小姐，今日之事過後，你和沈家之間，算是徹底撕破臉了，今後該作何打算？”

初霜一開口，初雲也來了興趣，好奇地看向沈琉璃，“是啊小姐，你打算怎麼處置沈家人？這般狗膽包天，連刺客都來了，敢謀害小姐您的性命，定不能輕饒了他們！”

沈琉璃沒有回應初雲的話，而是轉過頭去，看向依舊錶情淡淡的初霜，試探著問道：“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沈家人？”

“依我看，直接殺了便是。”初霜想也不想，就直接淡淡回答。

“那殺了以後呢？”沈琉璃又問。

“還管以後？”初霜淡定的臉上，蹦出了一絲裂縫。

“當然要管。”沈琉璃淡淡一笑，意味深長道：“沈家有太多秘密，關乎我的身世，在沒有得到真相之前，我當然不會讓他們輕易死去。”

“死，有時候，反而是最大的解脫。”

“解脫？”初霜臉色一頓，有些不太明白沈琉璃的話。

她沒有經歷過

看到初霜困惑的模樣，沈琉璃沒有再回答。

心裡知道，初霜沒有經歷過，被關押在水牢裡，每日被取走一滴心頭血，每月被割下一片肉，每日每夜還要親眼看到仇人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

比起這些痛苦。

死，確實是一種解脫。

回過神後，沈琉璃輕聲安撫道：“你們放心好了，我豈是那種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沈家，蹦躂不了多久了。

也許耽擱了些時間。

但沒關係，該來的總會來。

見沈琉璃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初雲眨巴眨巴眼睛，眼裡浮現雀躍的光。

她拍著胸脯，眼神堅定地說道：“我當然知道，小姐不是軟柿子，總之不管怎麼樣，有任何吩咐，小姐盡情使喚我們姐妹倆。我和初霜雖然都不太聰明，但殺人嘎嘎強，一刀一個絕不含糊。”

話音剛落，初霜不冷不熱地補了一句，“你說錯了。”

“不太聰明的，只有你一個。”

初雲：“你什麼意思？難道就我是蠢貨嗎？”

“難道不是？”初霜反問。

“你才是蠢貨！”初雲咬牙。

初霜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我只是說你不太聰明，沒說你是蠢貨。”

“這麼快就對號入座，我有什麼辦法？”初霜又補了一句。

“你——”

初雲氣極，可是初霜只是一臉淡定地挪開視線，避開了她的目光。

一腔怒火在心裡，沒辦法發洩出去。

見初雲生氣了，沈琉璃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眼神安撫她。

初雲這才作罷，氣哼哼的將頭扭向一邊。

而後，沈琉璃又看向初霜，輕聲吩咐道：“初霜，你幫我傳個話給凌青，我有點事情，需要他去辦。”

初霜看了沈琉璃一眼，知道她想將自己支開，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點頭答應了。

沈琉璃輕啟紅唇，交代了幾句話，“你這樣跟他說……”

“好。”

聽完之後，初霜只簡單應了一聲，不作任何回應，掀開簾子輕身一躍，便從行駛的馬車上跳了下去。

馬車裡，初雲驚愕地看向沈琉璃，“小姐，你這樣做，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