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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每天五六點鐘就會開市，之後不久，就會有顧客陸續到來。
正式擺攤之後。
秦雲除了交攤位費縫的幾個補丁，其餘時候的顧客，除了常在這裡擺攤的攤主，便是集市的負責人及其手下。
她補的衣服補丁圖案好看，也不扎眼。
若是無需圖案的，她又能把補丁縫得齊整，不仔細瞧，都看不出來補丁在哪裡。
加上她在用線方面把握極準，不會浪費一點線。
最後合算下來，比這些人自己回家買布料和棉線補衣服都合適。
所以不出兩三日，這些人就拿了家裡的各種舊衣服過來，讓秦雲給打補丁。
這其中，有一個攤主拿來的一件衣服。
布料大面積老化，上了不少補丁，也堵不住旁邊重新多出來的口子和縫隙，連去地裡下工都不好穿出去的那種。
攤主的意思，是問問秦雲這件衣服還有沒有辦法打補丁，原也沒指望她能答應給補好。
秦雲卻說這衣服能補好，就是價錢比較貴，得要兩塊九毛錢。
那攤主當時沒有同意，說是要回去和媳婦兒商量下。
第二天一早，攤主就帶著錢過來了，還在一旁等著秦雲忙完了手頭上的活兒。
等臨到對方時，攤主就等在她的攤位前不走了，說是要親眼看著秦雲把這件爛衣服給補好。
補衣服時，因為新舊布料的顏色不能完全一致，她便把過渡的地方做了處理，使得衣服看上去，像是原本就是這麼個樣式。
旁人打眼一瞧，和七八成新的衣服沒兩樣。
那攤主當場就穿上翻新後的衣服試了下。
第二天擺攤時，對方更是直接把這件衣服穿了過來。
旁邊攤位的攤主見了，驚訝不已。
還問他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怎麼穿這麼好的衣服過來擺攤了？也不怕颳了蹭了啥的。
那攤主得意洋洋道：“這不就是我以前擺攤常穿的那件灰衣服嗎？”
旁邊攤主聽了這話，壓根就不信他。
最後，還是那攤主自己解釋了一下，說是在秦雲這邊攤位用了好幾尺布給補好的。他還特意把衣服脫下來，讓旁邊攤主瞧了瞧。
之後幾日。
秦雲翻新舊衣服的名頭便傳了出去。
她攤位上的生意，也就更好了。
這年頭，誰家都有那麼幾件破得不能穿，又捨不得扔掉的衣服。
尤其是經常在這裡擺攤的人家，原本都攢好買新衣服的錢了，聽說秦雲這邊可以翻新不能穿的舊衣服，自然是要過來瞧一眼的。
等見識過了她的手藝，這些人自然就都拿了舊衣服過來，讓她給翻新。
這日上午。
臨近下攤時間，集市上便有人吆喝了起來。
“收市了！收市了！買東西的快點兒結賬了！不買東西的快點兒走了……”
聞言，集市裡的顧客們相繼離開。
各個攤子的攤主，也開始準備收攤。
秦雲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背起揹簍，朝著一條山間土路上走去。
“衣匠師傅……等一下！衣匠師傅，等一下我！”
秦雲轉身向後瞧去，便看見了一個同樣揹著竹簍的年輕人，朝自己這個方向小跑過來。
“徐大哥。”她笑著向來人打招呼。
年輕人化名“徐成”，本名卻是叫做“許衛峰”。
許衛峰就是這邊地下集市的負責人。
據秦雲所知，除了眼下的這一處地下集市之外，對方似乎還聯合了幾個朋友，掌握著另外幾處集市。
這些事並非是許衛峰自己講出來的。
而是原主後來成為富婆之後，和彼時同樣功成名就的許衛峰，成了至交好友。
有一次閒談時，對方就把自己起家的這檔子事兒，全都說給了她聽。
“衣匠師傅，我找你有點事兒，想縫點東西。”
長期在這邊集市擺攤的攤主，每個人都有相應的稱呼或代號，不會以本名稱呼他們。
“衣匠師傅”便是秦雲的代號。
“嗯，徐大哥說來聽聽。”
“你能不能縫出來那種可以藏到衣服裡面，還不會被人看出來的大口袋？
“我也不藏別的東西，就是想往裡面藏一件衣服，再稍微夾點本子、票子啥的不太厚的東西。”
秦雲稍加思索，便問道：“徐大哥是想往口袋裡裝換洗的衣服，還是隻是想臨時換件衣服，掩飾自己呢？”
許衛峰臉上的表情一肅，隨即又憨厚一笑。
“其實是後一種，想不到這麼快就被妹子你識破了。”
眼下二人已經走了一段路，遠離了地下集市那邊，許衛峰也就不以代號稱呼秦雲了。
秦雲笑了笑，緊接著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的建議，是你最好不要做那種大口袋，衣服再薄，塞到另一件衣服裡面也是很顯眼的。
“而且，你臨時疊衣服，肯定不能那麼快就疊好放起來。不如，就做一件兩面穿的衣服，再留幾個夾層小口袋給你放東西怎麼樣？”
許衛峰眼前一亮，“那種衣服是啥樣子的？”
接下來，秦雲又簡單給他解釋了一下。
“那成，就按妹子你說的這種來做。我需要做五件這樣的衣服，錢的話，我今天帶的不夠。等明天你來了集市，我先給你一半定金，再把幾件衣服的尺寸給你。”
接下來，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具體細節。
秦雲需要知道許衛峰去的是什麼樣的地方。
不說具體地點，但她至少要知道對方去的是大城市，還是鎮子、縣城的小巷弄，才好確定給對方準備什麼樣式的衣服。
許衛峰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把實情告訴了她。
他要去的是南方的大城市，比他們這些小地方繁華得多，所以衣服肯定要合身，不能做大了，也不能讓人穿上就覺得不自在，不然會露怯。
“徐大哥，那你們需要帽子、褲子啥的嗎？
“褲子最好穿那種大街上常見的款式，有誰需要帽子的話，也能給他做成正反面不同樣式的帽子。
“你們需要鞋子的話，我也可以給做，只是鞋底之類的配件，需要你給我準備。還有就是需要幫我借來幾樣專業的工具，修鞋師傅那邊應該就能借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