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吃的苦你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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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妃又和太后說了幾句，然後扭頭去問太醫，“王太醫，太后今日身體如何。”

王太醫拱手說道：“太后今日身體對比起昨日已經好多了，還需要靜養。”

中年女人點點頭表示明瞭，她用一隻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眉頭收緊，“本宮前幾日雙眼紅腫，吃了你給本宮開的藥後一直不見好，甚至還更加嚴重了，這是怎麼回事？”

由於王太醫是德妃的親信，再加上他祖上確實都是宮中的太醫，所以宮裡的妃子們對王太醫都有一層濾鏡，總覺得他能夠治好各種疑難雜症，而且是太醫院裡醫術最高明的，敬妃也不例外。

所以在眼睛開始紅腫時就在問王太醫要藥，可是一直吃著，卻總是不見好，讓人有些著急。

太后扭頭朝著敬妃看去，很輕易就看到了她那雙紅腫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紅成這樣了？疼不疼？”

“多謝太后關心，有些疼，還有些癢，不知是怎麼了。”

“王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敬妃的眼睛怎麼變得更嚴重了？”

王太醫連忙行禮，第一反應不是要說出病因，而是想給自己開脫。

“啟稟太后娘娘，啟稟敬妃娘娘，這幾日天氣突然變冷，敬妃娘娘身體太弱，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至於……至於為何會突然變得嚴重，定然是其中一味藥材與敬妃娘娘的身體不符合，所以才會這樣。容臣重新開一個方子，一定可以藥到病除。”

林清晚側頭聽著太醫說話，面上露出些許嘲諷表情。

連病因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藥到病除。現在可以確定咯，這個王太醫就是空有頭銜，實際上就是個庸醫。

聽到這話，太后面上露出思考神色，屋內大概安靜了五秒，林清晚的名字突然被太后撥出聲來，“清晚，正好你在此處，你給敬妃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此話一出，不僅林清晚回過頭，敬妃也下意識朝著此處看來，

不過前者態度一派坦蕩，後者倒是有些心虛。

可惜林清晚並不給敬妃面子，聽到這話，她露出一個微笑，“太后娘娘，昨日我給敬妃娘娘看過，可是她不相信自己得了眼病，僅僅過了一日，敬妃娘娘大概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敬妃身體略微向前，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說出聲，面色窘迫，“清晚，昨日不是不信你，只是……只是……”

太后十分敏銳的注意到林清晚的態度變化。她在後宮中這麼多年，也不是平白無故就坐上了這個位置。

幾乎是剎那間，她就猜出了二人之間的矛盾，而且猜出了這矛盾是由敬妃引起的。

雖然相處的時間短，但她能夠看出林清晚的秉性，不會隨隨便便去害人，若是有人冒犯她，她自然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諒解。

“敬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后問出聲，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太后娘娘，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還不等敬妃把話說完，太后直接“咚”一聲將茶杯放到桌上，威嚴十足，“哀家要聽你說實話，不是同那些人一般隨便編幾句謊言來誆騙哀家。”

說著，她扭過頭去和敬妃對視，“你在哀家宮中多年，難道哀家是如何處事的你心中還不知道？哀家一向最討厭巧言令色之人。”

見太后真的生氣，敬妃瞬間急了，直接起身跪下，“太后娘娘，您別生氣，只是……只是昨日清晚進宮，說我這眼睛是病，我……我不願意相信我得病，所以才訓斥了幾句，除了這個，真的再沒有別的。”

太后明瞭，身體向後靠，唇瓣動了動，最後還是朝著林清晚擺手，“清晚，你跟著幾個嬤嬤出去，去小廚房看看早膳何時能夠做好。”

這就是光明正大的把人支開了，林清晚起身行禮，輕輕點頭，“是。”

太后要訓斥敬妃，晚輩確實不適合在場，不僅是因為要給敬妃留面子，更是因為有些話，不能讓太多人聽到。

屋內之人離開，只剩下了太后和敬妃，還有太后的貼身嬤嬤。

太后眉頭收緊，“你可知，哀家為何讓清晚和其他人都離開？”

敬妃抿唇，抬頭朝著她看了一眼，“是做的不對，所以……所以太后娘娘要把我從偏道上拉回來。”

敬妃和太后關係親密，更是一直在太后身邊，所以沒有自稱“臣妾”，而是直接稱“我”。

聽到這話，太后輕輕吐了口氣，面上的表情有些惆悵，“你也是從後宮中出來的女人，當年才進宮時，多少人看你不順眼？你又被多少人陷害過，你自己心裡難道沒數嗎？”

“若不是哀家一直護著你，你哪裡能夠生的下千宸？包括後來，若不是哀家讓你和千宸留在哀家的身邊，你們母子二人恐怕早就慘遭毒手，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短短几句話，瞬間勾起了敬妃那些不好的回憶，她身體輕微顫抖，呼吸都有些不太暢快，“我……我怎麼敢忘？太后的恩情，我是要記一輩子的。”

“哀家不是要讓你記哀家的恩情，你們元家滿門忠烈，你又生下了龍子，哀家護著你也是應該的。只是……你換個角度想一想，若是當年我對你像你對清晚那般，你可還有今日？”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話一出，敬妃的整個身體都僵住，好半晌沒有說話。

“你自己一路走過來吃了多少苦難道你自己都忘了？敬妃，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是讓你去苛刻自己的兒媳婦的。”

敬妃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抬頭，用膝蓋挪動著到了太后跟前，然後開始痛哭流涕。

“太后娘娘，並非是我心狠，只是……只是您老人家是知道的呀，千宸心中所屬之人並非是那林家嫡長女，若不是她用那下三濫的手段嫁進王府，怎麼會成為我的兒媳婦呢？外面多少人都在議論，多少人都在嘲笑我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