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車裡沒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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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很多粉絲都點歌《慢冷》，凌子吟就搜了一下吉他譜。

在唱到副歌部分的時候，他正垂眸看著左手按的吉他弦，手機裡突然傳來一陣婚禮進行曲的音樂。

他抬眼一看，螢幕被一顆巨大的鑽戒給霸了屏，還是那種很土的特效。

快彈幕就炸了。

“我天，有富婆來了。”

“我和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

“一鍵送出我兩個月工資。”

凌子吟在禮物欄裡，往下翻了很久才找到這個【南非真愛鑽戒】，一萬多，是某音直播軟體單價最貴的虛擬禮物。

“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個神秘的一百萬富婆。”

這樣一條網友評論讓凌子吟的腦海裡忽然就浮現出夏季噙著笑意望向他的臉。

直到他看到彈幕裡很快有了一波新的聲音。

“我次奧，這是白芮的賬號啊？”

“啊啊啊啊啊我嗑的cp是真的！！！”

“統統給我閃開，嫂子駕到了！！”

“kswl！”

凌子吟的語氣裡不夾雜著任何一絲情緒地給白芮道了一聲感謝，然後接著把沒唱完的《慢冷》給彈唱完了。

彈幕裡無止盡地刷屏著他和白芮的事，他心裡卻煩躁的很。

不知道夏季知道了會怎麼想。

她也許根本對這些事沒興趣，或者她壓根就不會關注到這些事。

匆匆下播後，他先是去研究了一下某音後臺，把白芮送給他的禮物給原路返還給退了回去，然後又給李悅打去了一個電話。

“悅姐，可以麻煩你跟白芮的團隊說一下，不要再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了嗎？”凌子吟忍著心裡的不爽，“我不炒cp。”

李悅跟他說會找個適合的機會和白芮那邊交涉，但是那些cp粉的言論無從控制，至少也算是多多少少為凌子吟帶來了一些熱度。

畢竟在李悅眼裡，能增流變現的一切，她都笑臉相迎。

凌子吟掛了電話之後換了一套運動服直接去了公司。

夏季開完會後已經快十一點，路過小千工位的時候看到她還在等著，就叫她趕緊回家休息。

她回到辦公室稍微喝口水才得空看了眼手機。

凌子吟在一個多小時前給他發了一條訊息，點開是一張自拍。

臉色紅潤，髮梢微微潮溼，略側的拍攝角度，讓他的下頜線條和鼻樑的輪廓都被黃色的頂光照得立體。

背景裡有一大片貼牆鏡，他應該是在公司的舞蹈練習室。

【出院了？】夏季打字問他。

凌子吟回得很快：【可以影片嗎】

影片接通，凌子吟微微小喘著氣，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夏季姐姐晚上好。”

夏季往辦公椅上一靠，看著螢幕上他若隱若現的酒窩和漂亮的眼睛道：“晚上好。”

“你在公司嗎？”他接著問。

夏季待的地方有些昏暗，很安靜，但不太像是她家。

“剛開完會，準備回去了。”夏季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我後天一早的飛機。”凌子吟往舞蹈練習室的地板上一坐，“可能要在美國待半個月。”

夏季點點頭，對話沉默了幾秒，誰都沒說話。

“那你注意安全。”

“一會去看電影吧。”

他倆同時開口，夏季頓了頓回他道：“好啊。”

凌子吟訂了兩張十二點半國外懸疑電影的票，加上他們倆，現場只有零零散散不到十個觀眾。

兩人都對爆米花沒有什麼興趣，就一人買了一杯可樂。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電影院的冷氣打得很足，凌子吟把外套脫下來遮住了夏季裸露在長靴外的一小節腿。

夏季扭頭看了眼他藏在鴨舌帽和口罩後的臉，拿起身邊的飲料喝了一口。

好冰，杯子外壁因為空氣而凝結成的水珠順著她的手心流了下來，溼答答的。

電影開始是一對年輕夫婦在一個霧濛濛的黃昏時分，駕車穿過海濱小鎮，不料突然之間，公路正中央出現一抹身影。

丈夫趕緊踩了剎車，生氣地按下車窗想叫他趕緊走開，而那人帶著帽子和口罩一步步向他們走來，鏡頭沒有拍到他的眼睛，卻能感受到他渾身上下的陰森。

這裝扮怎麼跟凌子吟一模一樣……夏季下意識又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而此刻的凌子吟正有著和她一樣的聯想，兩人視線相交的時候都沒忍住輕笑出聲。

鏡頭一轉到公路邊的一棵樹上，背景音裡，夫妻倆悽慘的尖叫和求饒交織著捶打聲，那棵樹濺上了鮮紅，海浪波濤洶湧。

夏季半眯起眼睛，不得不承認，她在看恐怖或者血腥電影這方面並不是很擅長。

這部懸疑片整體節奏很緊湊，高潮接二連三，氣氛也一直很緊張。

主角是一位因為誤會而被停職的警員，就在他剛把眼前突然竄出來的敵人擊斃後，他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一雙血淋淋的眼睛緩緩顯現。

這一幕看得夏季心跳瞬間加速，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趕緊伸手調整了一下凌子吟的外套，試圖找到一點溫暖。

下一秒，她縮在凌子吟外套下的手就被牢牢握住，他的掌心很暖。

夏季望向他，他正認真地看著電影螢幕。

睫毛真長。

電影的結局以主角震驚地望向窗外收尾，鏡頭一點點推近他瞬間收縮的湛藍色瞳孔。

夏季在坐電梯去停車場的時候直打哈欠，眼睛裡瞬間蒙起一陣水霧：“你會開車嗎？”

凌子吟點點頭。

坐進車，夏季從副駕駛探過身子想幫凌子吟調節一下駕駛座的距離，手不知是不小心還是故意地撫過他的大腿，被凌子吟一把拉住。

她剛轉過頭想看他，嘴就被他堵住了。

撬開唇齒，糾纏在一起的是可樂的甜膩。

凌子吟的另一隻手扣住了她的頭，順著她的後頸下滑，指尖輕點，再到後背和腰際，最後停在了她的衣服下襬，順勢往裡探。

這觸感讓夏季一顫，情不自禁地輕咬住了凌子吟的舌尖。

“嗯…車裡沒套。”夏季拉住他探入她裙底越發不老實的手，低低地喘息著。

凌子吟本來也沒想在車裡做，他只是很想她。

手能真切地撫摸到她的肌膚，擁她入懷的感覺，讓他覺得比任何一刻都要安心踏實。

或許是因為即將會有一小段時間沒辦法見面，回到家後，夏季也顯得興致盎然。

她伸手摸到凌子吟後背的時候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淤青的地方，只能堪堪扒著邊緣，感受到她用意的凌子吟湊到她耳邊：“抓穩。”

瞬間，身下的動作更加激烈，夏季被嚇了一跳，驚地用力摟住他的後背，兩人同時悶哼出聲。

凌子吟伸手扯掉夏季綁住頭髮的黑色皮筋，她的捲髮像瀑布一般落下，順過她光滑的肩膀，散向背後。

他默不作聲地將皮筋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痛……慢一點……”夏季仰著脖子，忍不住求饒。

“你房間裡總點的那個香薰是什麼花的味道？”凌子吟輕輕擁拇指抹去夏季眼角的生理淚水。

她紅著鼻子：“鈴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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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亞當和夏娃聽信了大毒蛇的謊言，偷食了禁果，森林守護神聖雷歐納德發誓要殺死大毒蛇。雷歐納德與大毒蛇進行了激烈的搏鬥，最後精疲力竭與它同歸於盡。

來年春天，在他死後的那片冰冷土地上，長出了開白色小花狀似小鈴檔具有香味的鈴蘭花，這便是聖雷歐納德的化身，凝聚了他的血液和精魂。根據這個傳說，把鈴蘭花贈給親朋好友，幸福之神就會降臨到收花人的周圍。”

“各位親愛的旅客大家好，歡迎乘坐本次航班，我們的飛機即將起飛，請您收起小桌板，開啟遮光板，將電子裝置調至飛航模式……”

凌子吟摘下耳機，關掉手機裡的科普影片。

就在他想按下飛航模式的那一秒，他收到了一條簡訊。

那串數字號碼沒有備註。

【凌先生，上次您託我們做的事已經出了結果，那位最終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凌子吟笑笑，手指一劃，刪掉了簡訊記錄。

從江城到亞特蘭大差不多需要16個小時，吃過晚餐後飛機艙內就關了燈，乘客陸陸續續都開始休息了。

可能因為睡前喝了一大瓶水，凌子吟沒睡多久就被憋醒了。

他迷迷糊糊摸索到頭等艙的洗手間門口，標誌上面卻顯示有人。

就在他想去換個洗手間的時候，緊鎖的門後卻傳來男女歡愉的呻吟。

飛機上的噪聲很大，卻依舊無法完全遮住兩人出格的聲音。

凌子吟皺起眉頭，去了另外一側的洗手間。

他回到位子上的時候，對面的洗手間還是顯示著紅色的鎖門標誌，他記得這班飛機，頭等艙只有他們五個。

快速掃了一遍座位，只有賀言的位子上空著。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一個漂亮的空姐慌亂地整了一下制服，撥開工作間的隔簾走了進去。

過了幾秒，賀言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走到座位邊的時候。

和凌子吟的視線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