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如果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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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住晉子琛的人正是小千，她那時正好從包廂外推門進來找夏季，剛找到她就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還以為這個男人拉著夏季要對她做什麼，便趕緊衝上前來。
不過她的聲音不大，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小千用著冷漠又禮貌的口吻對晉子琛道：“抱歉這位先生，我要把夏總帶走了。”
呵，打扮得有模有樣，沒想到還是覬覦夏總的美色，把她灌得那麼醉，還想對她圖謀不軌！！
說罷，小千繞過晉子琛，扶起坐在沙發上有些發懵的夏季。
“夏總，夏總。”小千有些擔憂地看著夏季緋紅的臉，“我是小千。”
夏季當然認出了小千，雖說她的酒量並沒有很好，但她在這種酒局上還是清楚自己的底線，她並沒有喝得太醉，只是前面喝得有點快，上了點頭。
夏季站穩後對晉子琛抱歉道：“不好意思晉總，我的秘書她沒搞清楚狀況。”
晉子琛頷首，大方地笑笑：“沒事，我能理解。”
“那我們先走了，祝晉總玩的開心。”夏季攏了攏身上的西裝外套，拍了拍小千的手。
晉子琛側過身子給她們倆讓出一條道，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挑了挑眉。
有意思。他剛剛，是不是被這個助理小姑娘當作灌她老闆酒的壞人了？
她老闆也是個有意思的，長得這麼漂亮，是喊來一起玩的女明星還是哪家公司的高層，又或者是誰家的太太？
出了包廂，小千紅著臉趕緊給夏季道歉：“對…對不起夏總，我不知道他……他是晉總。”
“沒事的。”夏季回以她一個安心的笑容，“辛苦你了今天等我到這麼晚。”
小千有些自責地垂下腦袋，搞砸了，她剛剛肯定會讓這位大名鼎鼎的晉總暗暗記恨夏總的，聽說他們這些有錢的大老闆為了自己的開心都會不擇手段，萬一他在工作上報復夏總……
回家的路上，夏季靠著稍稍開了一條縫的車窗，讓帶著一絲涼意的晚風吹進車裡。
她半眯著眼睛抿著唇，視線放在窗外快速掠過的街道，腦海裡回想起今晚韓景軒親她的場景。
她不是來者不拒，但也不牴觸他們帶著目的靠近，畢竟在這個圈子裡，談真心的人早就該一腳被踢出局。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韓景軒快親上她的一瞬間，凌子吟的笑臉就突然浮現在她眼前。
他眼睛眯得彎彎的，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喝多了吧你夏季，她閉上眼睛，任由涼風吹起她的頭髮，再遮住她的臉。
小千把夏季的車停穩在她家樓底的地下停車場後，夏季給她喊了一輛網約車，特意勾選了女司機，小千既感動又自責，生怕今晚自己衝動的行為給夏季帶來麻煩。
雖然夏季已經不止一次跟她說了沒事，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那個晉總看她的表情。
雖昏暗的光線無法完全看清，可她分明在晉子琛的臉上看到了冷峻和嚴肅，他長那麼高又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壓迫力極強，一看就不是好說話的主。
（還在酒局的晉子琛：啊嚏！）
夏季開啟家門後趕緊脫下這束腳的高跟鞋，踩在平地上的一剎那，感覺整個人都舒展開了。
把包放在玄關櫃上，她在黑暗中摸索地去開燈，竟再一次想起了凌子吟第一次來她家時，他們倆也是在這黑暗的玄關處，他找不到燈的開關，也對不准她的唇。
夏季有些惱火地走進浴室，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凌子吟去美國太久，自己已經有些慾求不滿。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妝容已經有些不完整，但依舊美豔動人。
這也算是她唯一感謝自己那對人渣父母的地方了。
卸妝，洗澡，護膚，等她躺上床的時候，已經快要三點半。
她把早晨的鬧鈴往後調了一小時，微信彈窗跳出一條訊息。
突然就有種非常奇怪的直覺告訴她，這條微信，一定是凌子吟給她發的。
果不其然。
【凌子吟：我在去Joanne家的路上，她邀請我喝下午茶。】
Joanne是夏季在UXL讀書時和她關係最好的一位導師，年近65的可愛老太太，一直說給她織了圍巾要給她，還有她孫子畫的畫，她在某個集市看到的很適合夏季的一條手鍊……
【夏季：可以麻煩你替我給她買一束鮮花過去嗎？】
凌子吟秒回【你怎麼還沒睡？】
緊接著又發來一張圖片，他手裡提著一個蛋糕盒子，臂彎內躺著一束包裝精美的康乃馨。
【凌子吟：夏小姐，可否滿意。】
夏季看著他發來的訊息，不自覺地勾起唇角:【謝謝，她最喜歡吃甜品。】
凌子吟在一棟磚紅色的小洋房外下了車，院子門開著，裡面種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通往房子大門的石子小路兩側裝飾著頗有童趣的擺件。
一位穿著碎花裙，頭髮花白卻梳理整齊戴著紅色卡子的老人正稍稍彎著腰澆花。
“Hi,Joanne！”凌子吟走到花園門邊，朝她打招呼。
Joanne聞聲轉過身，熱情地邀請他進屋。
(之後的對話他們是用英語交流的，但為了閱讀方便都用中文代替）
凌子吟進門後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咖啡香味混合著堅果醇香，Joanne的家佈置得十分溫馨，處處都擺放著田園風的手作品，就和她示人的第一印象般，溫暖又親切。
“你是Silvia的男朋友嗎？”Joanne端著白色陶瓷杯走到凌子吟身邊遞給他，是一杯熱咖啡。
Silvia應該是夏季的英文名吧……凌子吟接過杯子回道：“啊……我是她的，朋友。”
Joanne笑笑，然後開啟凌子吟給她帶來的蛋糕盒子，裡面擺放著一個玫瑰荔枝味的千層。
她欣喜地說自己很喜歡這個口味，切了兩塊讓凌子吟陪她一起品嚐。
奶油混合著花果香氣蔓延在凌子吟的口中，他又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略有的苦澀正好被蛋糕的甜膩中和了。
Joanne拿出一大盒她給夏季準備的禮物，一件一件拿出來講給凌子吟聽，還講了很多關於夏季以前在這裡讀書時候發生的一些事。
“你知道嗎，Silvia上我的課從來沒有遲到過。”
“Silvia有一次給我帶了一包肉桂味的餅乾，結果是因為她買錯了哈哈哈，她很不愛吃肉桂。”
“之前我們班追求Silvia的男人可多了。”
他聽得入神，彷彿自己也參與到了與夏季有關的那些過去，那時候的夏季……是什麼樣的呢。
兩人聊得正歡，這時家門忽然被開啟，一個外國男子走了進來。
“嗨親愛的。”Bryant看到凌子吟後稍微愣了愣，“這位是？”
“這位是Silvia的朋友。”Joanne趕緊起身去接過Bryant手裡的袋子，“Leo，他是我的老公Bryant。”
“Leo？”Bryant聽到這個名字後覺得十分熟悉，便趕緊穿上拖鞋走到客廳，這時的凌子吟也站了起來想和他打招呼。
兩人看清彼此長相後都發出了驚訝的感嘆：“Bryant教授？”/“是你啊Leo！”
Bryant是凌子吟經濟模型課的教授，而凌子吟則是Bryant那一年班裡成績最好的學生，所以他便一直對這個獨來獨往沉默寡言的亞洲學生有著深刻的印象。
“這也太巧了吧，你和Silvia是朋友嗎？她可是我妻子最喜歡的學生。”Bryant笑得十分開心，他興奮地對著門口正在整理鞋櫃的Joanne喊道，“親愛的，Leo也是我的學生，我跟你提過的！那位非常優秀又帥氣的亞洲男生。”
“天吶，我要給Silvia留言，這樣的緣分妙不可言。”看著Joanne開心地拿出手機，凌子吟心底一緊，卻也沒有理由去阻止。
算了，讓她知道他是她的學弟應該也無傷大雅吧。
三人暢聊了一下午，臨走時，Joanne也送了凌子吟一件禮物，是一條她織的圍巾，和夏季的那條是同一個款式，但是他的是灰色，夏季的那條是淡粉色。
Joanne說這是她為家人準備的今年過冬的圍巾，而夏季對她來說也像是家人一樣。
有一年聖誕節，Bryant因為學術交流去了英國，而她兒子一家人又一起去了海島度假，她是和夏季一起度過的。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包了白菜肉餡的餃子，非常好吃。”Joanne回憶起夏季的時候，眼睛彷彿都閃著淚光，“她是一個非常聰明，堅強勇敢的女孩。”
“所以Leo，如果你喜歡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哦。”
凌子吟聽到後，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Joanne：“您……您怎麼……”
“你每次聽到Silvia名字的時候，眼睛都會放光，對她的故事也十分感興趣，不會真的以為我老了就發現不了吧？”Joanne拍了拍凌子吟的肩膀，“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的。”
凌子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囑咐夫婦倆好好照顧身體，之後有空再來看他們。
他拿著那盒Joanne給夏季的禮物站在路邊等著他叫的計程車，心裡五味雜陳。
Joanne和他聊天的時候，無意透露了在UXL讀書的時候，夏季同時做了很多實習工作，Joanne說她總是很拼命地學習，工作，無時無刻不在努力。
和她的家庭原因有關嗎？
他點開簡訊，在收件人那打進去一串數字。
【幫我查一下夏傑。】
大拇指放在傳送鍵上方，凌子吟卻遲遲沒有按下，良久，才將手指轉移到刪除鍵上，把輸入進對話方塊的字一個一個刪掉。
他答應過她，不再自作主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