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生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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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遠崇聽聞，差點被她氣笑，好了，現在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原來已經變成了這樣。
“要麼你不去相親，要麼今天我住你家，你選一個。”付遠崇跟在她身後等電梯，寫字樓裡安安靜靜的，讓他的聲音顯得很清晰。
程司歌扭頭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嘴行嗎，不怕被別人聽到？”
“行，那我改變主意了。”電梯門開啟，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就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付遠崇說，“你既不允許去相親，也要讓我住你家。”
過了一會兒，付遠崇的小助理木頭收到了一條來自老闆的微信：【明早直接去片場，不用來接我了】
木頭感動地把自己的鬧鈴往後調了一個小時，太好了嗚嗚。
第二天一早，某家咖啡廳的服務生繫上圍裙，熱情滿滿地做出了今天的第一杯冰咖啡。
這個訂單是昨晚就下的，她把冰美式打包好放在取餐區，沒一會兒就推門走進來一個戴著墨鏡的高個子男人。
他提起裝著咖啡的袋子，跟服務生道了聲謝就走了。
服務生一邊擦著手裡的杯子，一邊回味著男人就算隱藏在墨鏡下也擋不住帥氣的臉，總覺得有些熟悉呢？
付遠崇拉開主駕駛的門，長腿一跨坐了進去，副駕駛的程司歌正閉著眼睛補覺。
昨天晚上他軟磨硬泡地把程司歌送了回去，順便跟著她上了樓。
程司歌在江城市南區買了一套兩居室，她把付遠崇丟到客臥後就進了自己房間，把門牢牢地鎖上。
聽到聲響的付遠崇無奈地撇了撇嘴，真把他當色狼了？
洗完澡後，他躺在床上轉輾反側有點睡不著，就又把明天要試鏡的內容拿出來看了一遍，再在網上搜了一些那個導演的資料。
就在他放下手機準備睡覺的時候，程司歌的訊息發了過來。
【幫你預定咖啡，明天早上喝什麼？】
付遠崇輕嘆了一口氣，嘴角卻不自覺地勾了勾，回覆道：【冰美式】。
當晚，他一夜好眠。
*
八月七號是凌子吟的二十二歲生日，他後援會提前了一個月就在策劃生日應援。
在鑽星娛樂這家小破糊公司裡，凌子吟如今算是臺柱子，所以整個公司幾乎都把資源傾注在他身上，而莉娜也很早就給凌子吟開始籌辦生日粉絲見面會了。
生日會的場地是江城的一家歌劇藝術中心，凌子吟的應援色是暖橙色，現場的佈置都是根據這個色調來的。
而凌子吟精心打磨過的第一本個人專輯也會在他生日會上首唱，凌子吟工作室的官宣微博一發，整個粉絲圈都沸騰了起來。
夏季提前送了套BrandyMill的高定西裝給他，內襯領口處繡著精緻的金色英文名Leo。
凌子吟問莉娜要了一張第一排的票給夏季，小心翼翼地在影片裡問她：“你會來的對吧？”
夏季瞄了一眼小千給她安排的會議表，把那天下午的會議用黑筆圈了圈挪到了下週。
八月份的下午熱得讓人煩悶，歌劇藝術中心沒有地下停車場，夏季只能停完車從地面上進場。
正門口有挺多粉絲在發物料和應援物，夏季剛一進去，就有一個小姑娘把應援物料包塞到了她手裡：“我們是八零七號特工站！”
夏季愣了一下，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謝謝。”
她手裡拿著門票，工作人員看了眼上面的座位，把她引到了前排入口。
歌劇院的天花板挑了高，舞臺整體色調是暖橙色，掛滿了氣球和彩燈，背景是一幅巨大的投影幕布，播放著凌子吟的舞臺混剪。
夏季靠在椅背上回了兩條工作上的訊息，餘光一瞟，看到蔣七七就坐在離她隔了幾個位子的地方。
江城市市長的千金。
她沒戴口罩也沒戴墨鏡，畫著精緻好看的妝，手裡舉著熒光棒興奮地跟身邊的一個女生交談著。
突然，全場的燈光從柔和的暖黃色漸漸暗下，全場爆發出瘋狂的尖叫。
夏季剛把墨鏡取下，凌子吟就從後臺出現了。
璀璨的聚光燈籠罩著他，他穿著夏季送他的那套黑色西裝，手握麥克風，伴奏響起，是他今天的開場曲目，也是他這張個人專輯的同名主打歌，《SummerDays》。
“Youtakemybreathaway
Ifindmyheartsway
Bringingcolourintomygrey
Youaremysummerday……”
夏季一直覺得凌子吟的嗓音可塑性很強，他能唱很悲傷的流行情歌，也能唱節奏感比較強的舞曲，這首歌的旋律很輕快，像清晨透過窗簾縫隙的第一縷陽光。
音樂緩緩落下，凌子吟的歌聲漸漸在舞臺上飄散，主持人上場，宣佈了今天的生日會正式開始。
其實夏季很少去看演唱會或者明星的見面會，有時候有空她會去參加參加付遠崇的一些活動。
不得不說，當人真的參與進這種激動的氛圍，自然而然地就會沉浸其中。
他站在舞臺中央，燈光交織在他的髮梢跳躍，彷彿星塵墜落。
大螢幕上鏡頭貼近，他的眼睛像是含了一汪泉水，這是夏季第一次見他時就知道的。
後來他換了好幾套造型，跳了舞，和幾個幸運抽上臺的粉絲做了遊戲，莉娜用小餐車推了一個三層的蛋糕上來，全場一起唱了生日歌。
吹蠟燭的時候，夏季舉起手機，和大多數粉絲一樣，一起為他記錄下了21歲的最後一刻。
“生日快樂。”二十二歲的凌子吟。
在無數聲祝福中，她的聲音很輕，卻也很響。
臨近尾聲的時候，段嘉沉的到來又掀起了一陣狂潮，他笑嘻嘻地在第一排轉過身和大家打招呼，凌子吟和他的cp又幸福地要暈了過去。
見面會結束，凌子吟帶著段嘉沉聚餐去了，是鑽星娛樂大老闆專門設的宴，他也不好拒絕。
夏季反正也是閒著，就跑去不遠的一家商場找程司歌吃晚飯了。
上次付遠崇試鏡的電影已經被敲定是男一番了，程司歌在那商場給導演和編劇挑禮物。
夏季也真是佩服程司歌，所有關於付遠崇的事她總是那麼面面俱到，明明派助理就可以做的事，她都要親力親為。
“你們倆……那次之後，有什麼新進展嗎？”夏季湊到程司歌耳邊八卦地問道。
說起這個，程司歌的臉瞬間染上了一抹紅暈，結結巴巴地推開她：“沒有啊。”
沒有？這樣子明明就是有啊？！
“付遠崇，有錢，帥，這麼多年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不亂搞，多好啊。”夏季擺著手指頭數著付遠崇的優點。
“好什麼啊？他…他又不喜歡我……”程司歌說著說著悄摸沒了尾聲，夏季這才想起來她的這位好閨蜜和她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戀愛理念。
她可以不愛但有性，但程司歌認為有愛才有性。
“但我覺得他喜歡你哎。”夏季把一筷子豆苗塞進嘴裡，嚼了幾口吞下去繼續道，“而且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談過戀愛。”
程司歌不做聲響地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垂著眼眸思索。
她不是沒想過付遠崇喜歡她這條選項，畢竟他在食物鏈的頂端，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呢？
半強迫地和她上了床，又不允許她去相親，這難道就是喜歡的潛臺詞嗎？
“至少……要表白吧。”程司歌嘆了口氣，別說不知道付遠崇對她什麼想法了，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對付遠崇是什麼態度。
是經紀人對搖錢樹的百般貼心照顧？是看著小苗長成參天大樹的成就感？
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陪在付遠崇身邊，他們兩個確實是最熟悉彼此的兩個人，可是她真的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嗎？
只是對自己玩玩，只是對自己佔有慾作祟，還是真的把自己當作方便的洩慾工具？
夏季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排骨放程序司歌的碗裡：“算了，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要是敢欺負你，喊我去弄死他。”
*
吃完飯她倆各回各家，夏季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凌子吟居然站在她家門口。
聽到聲響，他像一隻被關在門外的小狗抬起了頭看向夏季：“你怎麼都不回訊息？”
夏季愣了一下，搖了搖手裡黑屏的手機：“沒電了，今天下午給你拍影片來著。”
凌子吟聽到後立刻跟充滿了電似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
“先進去。”夏季開啟家門，還沒等她去開燈，凌子吟就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熱氣噴灑在她的耳邊：“那我生日會結束之後你去幹嘛了。”
“你幹嘛，我就去幹嘛了呀。”夏季揉了揉他的頭，順手抓住把手把門關上，屋子裡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吃飯？”凌子吟熟練地按下燈的開關，家裡又瞬間亮了起來。
“嗯。”夏季換上拖鞋，“你不是也去吃飯了，怎麼來我這了，”
凌子吟拽過夏季的手臂：“吃完了，生日，要和想一起過的人過。”
他穿著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認真說著這種半調情話的樣子讓夏季有一瞬間恍惚。
緊接著，她就被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