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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一路狂奔回後院兒,目光只來得及匆匆掃過一眼庭院,人就已徹底衝回自己的閨房。
可都不用細看,就在手推上門扉的一刻,她霎時被驚出一身冷汗。
有人來過!
此時,她已站在堂中的八仙桌旁,可屋中並沒有任何人影兒。
難道會是錯覺嗎?
又或者,是韓青嵐先一步到後,趁人不備溜進來了?
看似並無異樣的室內,卻讓丹陽莫名的有些不安。
來不及多想別的事,她一個箭步就衝到最裡面的捎間,一把將衣架上掛著的衣裙握在手中。
呼,還好,東西還在的。
丹陽在掌心握到那圓潤又起伏不平的輪廓後,心中立時就是一鬆。
她的東西在府中自然沒人敢私藏,可若真被小丫鬟們拿去漿洗,再在大庭廣眾下發現這蟠龍佩……
到時人多眼雜,況且玉佩的原主人就在公主府住著,更有皇帝舅舅派在她身邊的暗衛,以及官府看管梨香園的人手在。
她真不敢想,那時會生出何種波折。
只是,丹陽才放下心來,身邊緊接著又變故突起。
啪!——
一聲脆響在她身邊的菱花窗外炸裂開,驚得她一瞬後背的汗毛都全豎起來。
“誰?!來人,嗚!”
因“不能見人”的東西此刻都握在自己掌心,丹陽下意識就想招來家丁或護院,甚至暗衛也成的來保障自己安全。
但才蓄力的喊叫聲剛出口,就被人一把掌堵回嘴裡了。
“是我!”
韓青嵐急促的壓低聲,表明身份,同時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想讓人知道我私闖香閨?你是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難道還想我被你那寵你都寵昏頭的舅舅大卸八塊嗎?”
丹陽在聽到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時,放心的剎那又忍不住心頭火氣。
靜了一瞬點點頭後,她一把掙脫出同樣驚出一身冷汗並慢了一步放手的某人“臂彎”。
轉頭狠瞪對方一眼的同時,丹陽忍不住磨著牙,低聲怒道:
“你故意的是吧?!有意思嗎?”
韓青嵐被罵的愣了一瞬,苦笑著搖頭道:
“這可真是,妥妥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丹陽敏銳的眉頭一皺。
“什麼?”
話出口的霎時,她忽驚得屏住呼吸,奔到剛剛被敲響的窗邊,四下望過後,目光立刻就定在了廊下花壇邊的半個腳印上。
心中一沉的同時,丹陽立刻側頭,嚴肅看向韓青嵐。
“看清剛剛窗外的人長什麼樣?”
韓青嵐原只以為是件小事兒,誰家宅子大了,僕從多了,難免都會有三心二意或吃裡扒外,又或只是想順手牽羊的人在嘛。
他略困惑的點了點頭後,皺眉來到丹陽身邊望了一眼,人影消失的方向後,熱心提議道:
“要我幫忙找人嗎?看樣子應該是你家的小廝,容貌沒看清,但憑背影我也能認出來。”
丹陽垂眸,抿唇猶豫過一息,反倒搖了搖頭嘆氣道:
“算了。”
韓青嵐挑眉,含笑追問:“信不過我?”
丹陽正思考來人會是何方勢力,被打斷後不悅的抬頭瞪了韓青嵐一眼,沒好氣的回道:
“信你什麼?”
之後,深吸了口氣,接著開口說於韓青嵐聽,邊也捋順自己的思路。
“如今府中整治一新,雖不敢說沒有眼線,但絕沒有敢擅闖我這齊雙閣,甚至連後院兒都敢摸來的宵小。”
“所以?”
丹陽皺了皺眉,邊望向腳印消失的方向,邊徐徐道:
“也許是府裡混進什麼人了。那樣就算興師動眾的找,很可能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況且……”
說著,她抬頭又淡淡看了韓青嵐一眼。
“怎麼了?”
韓青嵐被看的後背發涼時,猜得到對面人冷笑著給出的答案。
“呵呵,沒怎麼。不是你剛說的,怕人發現你偷闖香閨後被大卸八塊?”
丹陽噎了對面一句後,言歸正傳的嚴肅道:
“況且你是我這邊的最後底牌,對方又來路不明。不過,這會兒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探過我的深淺就跑,那也是痴人做夢。”
韓青嵐正被嗆的苦笑著無語,忽聽到丹陽郡主緊跟著的後一句話,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這丫頭,是有什麼後手?還是又想出什麼鬼點子來了?
而下一瞬,就見丹陽凌厲的目光盯向他,問道:
“哦,對了。韓將軍眼下能說正事,我讓你幫忙去宗正寺打探的事可有眉目了?”
丹陽邊說著邊目光又掃了一眼,剛剛被人偷趴過的菱花窗,繼續道:
“最近有那位藩王特別忠心,總不忘給我舅舅進獻貢品?”
……
與齊雙閣隔水相望的後花園中。
順著湖邊樹叢間的小徑,一個人影兒迅速穿梭在樹蔭下,並很快來到一處揹人的大樹與院牆的夾角處。
這裡不僅枝葉茂密,只有一條通向外面的小徑且還在十幾步外。
平日裡顯然不會有人特意往這裡鑽,但這會兒卻有一滿身綾羅綢緞的公子哥酣然睡在水下。
蕭霓邊轉頭觀察著來路,邊迅速除下臉上與身上的偽裝物。
來不及將前幾次來時,暗中搞到的公主府的服飾等物藏回白橋下,他只能暫時先將東西塞到樹與牆間的夾縫中。
待迅速整理好儀容,又確認過蕭仁完全沒有甦醒的跡象後,他才伸手入袖,拿出那張從丹陽郡主閨房盜出的廢紙。
人回來的太快,他沒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更不用說他一開始就不抱希望的龍鳳佩了。
不過,蕭霓看向手中漸漸被展開的,原本已揉成團兒廢紙時,眉頭猛皺成了川字,嘴角卻忽地一揚。
呵,竟是北狄文……
果然如此。
只一眼,他立刻將廢紙妥善的收入懷中,俯身架起蕭仁走出樹蔭時,似無意般將指甲在對方鼻尖輕彈,並緩緩踏上離開後花園的小路。
“……嗚嗯,七,七殿下,咱們還沒,沒到水雲,榭嗎?”
“的確還沒到,咱們好像迷路了吧?等咱們再走走,也許就能遇到人了。”
蕭霓邊敷衍著醉醺醺,已毫無時間感的蕭仁,邊心底暗暗籌謀著。
雖然眼下時機不對,且風險有些過高了。
但既已證實,丹陽郡主果然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那他就必須要見見剛蟄伏下的“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