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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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等林言起來，沒看見金仔，她愣了愣，問花紅，“阿爹去哪兒了？”

這一大早上，他剛來，這會兒應該一起吃早飯了。

花紅笑著道：“天剛亮，金仔就起來了，去開荒了。他的傷還沒好，我讓他在家養傷，他一點兒也不聽，拿了頭和砍刀就走了。”

“啥？去開荒了？”林言詫異，“阿孃說的對，阿爹的傷是要養著，等他回來，我們勸勸他。”

花紅無奈，“我勸過了沒用。你再勸勸，他可能會聽你的。金仔以前幹活習慣了，讓他啥也不幹，他也閒不住。”

林言眼珠子轉了轉，“開荒費力氣，阿爹的傷不能幹，讓他去麥地裡拔草，這個比開荒容易。”

“好啊。等吃完飯，我和金仔去地裡，讓他鋤草，我開荒。”

“阿孃也要量力而行，別把自己累壞了。”

等了一會兒，金仔回來了，他又穿上了那身破爛的衣服。

林言突然想起來，應該給他買身便宜的衣服好方便幹活，那身新衣服太貴了，金仔肯定捨不得穿著去地裡。

買的布，花紅還不知道啥時候能給金仔做一身衣服。

吃飯的時候，林言直接道：“阿孃，布買回來了，你去找毛婆子幫忙給阿爹做幾身衣服。”

花紅一愣，看著金仔身上的衣服也明白了，點點頭道：“好，吃完飯，我就拿著布和金仔去找毛婆子。”

金仔忙道：“我不急著穿，不用找人做。”

林言笑著說：“阿爹，咋不急啊。你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的不行，穿著去野外總是被劃傷。阿孃做衣服慢，不如毛婆子做的好，讓她幫忙，阿爹的衣服很快就能做好。”

“你這衣服是不能穿了。就這麼說定了，等下我們去找毛婆子。”花紅一錘定音，沒給金仔反對的機會。

吃過飯，林言去了試驗室。

路上碰到人，都問她金仔的事，她都笑著一一回應。

到了試驗室，剛準備繼續刨木頭，就進來了一群人。

是石智和黃鶯他們，她一來，他們立刻就找了過來。

花敏急乎乎地道：“你阿爹沒事吧，聽說你們對金仔可好了，給他買衣服買鞋，花了不少錢，是不是真的？”

其他人都急切地看著林言，眼裡冒著八卦的光。

林言挨個看過去，哭笑不得，“事情都傳遍了，當然是真的。金仔是我阿爹，既然來了我們家，那以後就是一家人。對自己家人當然要好一些。我是真沒想到，你們一個個還這麼八卦。”

“嘿嘿，這不是好奇嘛。金仔這幾年對你不管，突然冒出來，挺讓人意外的。”花敏笑著道。

黃鶯也道：“這件事太突然，為了金仔，你阿孃都被打了，阿爹也受了傷，鬧得挺大的。”

石智卻道：“你們只看到表象，這件事雖然突然，但卻給城裡的男人開了個頭，肯定有人會像金仔一樣，找個女人成立新家。這正是阿藍他們想要做到的。”

花敏看著石智眼珠子轉了轉，話鋒一轉道：“石智，你也是男的，將來會離開石家嗎？”

石智認真地想了想才道：“不好說。基本法說的很清楚，男女雙方自願，新組建的家庭可以是女人為戶主，也可以是男人。我還沒想過將來會怎麼樣。”

“石智還不到十歲，你問他這個是不是太早了。”林言覺得他們的話題變得太快。

花敏笑嘻嘻的，“這不是突然想到了就問問。不過，石智說的對，你阿爹開了個頭，接下來應該會有更多男人這麼做。”

林言直接道：“那都是別人的選擇，我們不好干涉。該幹啥幹啥去。”

花敏他們專門過來打聽情況，咋可能這麼聽話走人。

剛剛偏離的話題又被拉了回來，他們圍著林言問東問西，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才離開。

黃鶯卻沒走，等人都走了，她看著林言低聲道：“這件事鬧得大，城裡的人都知道了。我擔心，有些人家會去找金仔的麻煩，你要有準備。”

“你知道些什麼？”林言小聲問。

猶豫了一下，黃鶯道：“有幾戶人家，昨天晚上來我家。他們都是以前堅決反對單獨立戶的人。我覺得，他們察覺到了什麼，才來我家找家主的。”

自從黃葉離世，黃家的新家主由她的長女黃芬擔任，也是黃鶯的姨母。

林言只見過黃芬幾面，不是很瞭解，“黃芬是什麼態度？”

當初阿藍提出分戶，想要削弱大戶，黃葉堅決反對，有很多人是支援的。

後來阿藍沒有明確堅持，推行了太陽城基本法，那些人也不再冒頭。

原本以為黃葉離世後，這件事就完了，沒想到金仔的事讓他們察覺到了。

黃鶯搖了搖頭，“家主態度不明，我摸不清楚。不過，以前家主和阿祖是站在一起的。”

林言點頭，表示知道了，讓黃鶯去忙，她去了公務院。

阿藍埋頭工作，看到林言很意外。“你咋來了，有事找我？”

林言點頭，小聲道：“金仔的事你應該知道了。這件事的影響很大，已經有人察覺到了，昨晚去找黃芬，我來給你說一聲。”

阿藍臉色一沉，“金仔的事，觸動了他們的利益。要是成年男子都離開了自家，家裡的人口大減，沒人幹活，那些大戶肯定坐不住。”

“就是如此。當初我們頒佈基本法的時候，就預料到會有今天。想必你已經有了對策。”

林言對阿藍很有信心。現在的太陽城，阿藍是仲裁庭的首位衝裁者，地位最高，話語權最大，她想要做什麼事肯定能做到。

阿藍冷笑，“怕什麼，讓他們鬧，我正愁找不到收拾他們的理由。基本法已經推行，不容置疑。不管是誰，敢違法，就要接受懲罰。”

現在有律法明文規定，又有軍部的強力支援，阿藍的確是不擔心。

有些大戶就是看不清形勢，總想家裡的人越來越多，佔據更多的資源。

阿藍怎麼可能看著他們發展壯大，大戶有著天然的便利，會讓小戶過得越來越艱難。

太陽城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阿藍決不會允許有人動搖根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