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哮喘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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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蘇和她不一樣，她剛升上典樂不久，與宮中的主子們打交道也不多。所以她未必知道二公主有哮喘的事情。

二公主有哮喘，一向是見不得那花兒草兒的，怎麼可能回去薔薇宴。

秋蘇不知道，可是停雲是知道這個的。

“姐姐，怎麼了？”秋蘇神色疑惑。

“但願是我多心。”柳音樓喃喃，她又問：“你方才是哪看到公主的？”

“在遊芳橋邊上……姐姐……”

“你先去通知紅雙，把這事告訴她，讓她去通知齊貴嬪。你則是去明德宮看看。”柳音樓來不及和秋蘇解釋太多，匆匆而去。

薔薇宴也就罷了，如果是走的遊芳橋，那一定會經過沿柳廊。那裡靠近御湖，兩側種滿垂柳，遠遠望去，楊柳依依，隨風徐徐，可謂美不勝收。但是對於公主來說，幾乎是死局了。

雖說如今已經不是柳絮飛揚的時節，但是誰能保證如今垂柳無絮呢？

想到這裡，柳音樓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她直接去的沿柳廊，但是當她到的時候，卻不曾看到公主。沿柳廊上只依稀有幾個宮人，而站在沿柳廊上往湖心望去，錦華塢上笙歌燕舞，熱鬧非凡。

既然這樣熱鬧煊赫，就說明還沒有出事，至少現在還沒有出事。

柳音樓的心中抱著一絲慶幸，她微微思忖，就離開了沿柳廊。

“表哥在看什麼？”絲竹管絃伴著水波浩渺，薔薇芬芳夾雜酒香陣陣，幾乎促使人心欲醉。

黎妃是最會享受的人，也是最富有情趣之人，也難怪盛寵至今。

季晟看著遠方一閃而逝的身影，險些以為自己看錯。

說起來，她還真是膽大，以為送了那八面的梅花宮燈，就可以不來請罪嗎？

可偏偏，他還不好因此事將其傳召。

而自從獻上梅花宮燈之後，花房竟然再也沒有獻上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懷嫻那裡也是平平，一無所獲。

她當真是愈發敷衍怠工了，早晚有一日，要處置了她。

“表哥——”黎妃見季晟遲遲不回應，不由得撒嬌再叫喚了一聲。

季晟這才回過神來。

“難道是沿柳廊邊的柳樹成精，勾的表哥魂不守舍。”黎妃不滿。

“愈發沒規矩了。”季晟輕嗤，拍了拍黎妃的頭，“朕都來陪你了，你還不滿？”

“表哥哪裡是來陪我的？分明是來看齊貴嬪的，這些時日表哥日日去明德宮，怕是把絳鯉給忘了吧。若不是臣妾今日請了齊貴嬪，表哥還不一定來呢。”黎妃撒嬌道。

“越大越孩子氣。”季晟失笑，他和黎妃一道回席，“朕來了你還不滿意，可是要朕走了？”

“表哥——表哥就知道欺負絳鯉。”在人前，黎妃一般不這麼喊季晟，但是此刻是在她的宴會上，而且四下人不多，偶然放肆又如何呢？

“好了好了。那你說說，怎麼做才滿意呢？”季晟在哄自己寵愛的妃子上，從不吝嗇，“要朕賞你什麼好？”

“瞧聖上說的，好似臣妾請聖上來，就是為了討要賞賜一般。”黎妃不滿。

季晟也不應答，只是一臉戲謔的看著黎妃，惹得黎妃又是一陣嬌嗔。

“臣妾也不敢要什麼。免得聖上又以為臣妾貪戀財物。”黎妃撒了好一陣的嬌，才開口說道：“聽說花房的人給聖上送了一盞極為有意思的燈，聖上不如賞了臣妾吧？”

季晟眸色漸淡，但是面上的笑意不曾有輕易改變，“好啊，感情是盯上了朕御前的東西，只是那燈粗陋，哪裡配得上你，不過是有幾分野趣罷了。你要是喜歡燈，將作監新制了一盞琉璃宮燈，還用寶石雕刻了你最喜歡的薔薇花作為點綴，給你這個好不好啊？”

黎妃一向喜好奢華，聞言，哪裡有不依的呢？

柳音樓尚不知錦華塢中的一切，她找了許久，終於在遊芳橋畔找到了停雲和二公主。

嚴格來說，不是她找到的停雲和二公主，而是停雲找到的她。

停雲猛地拍了一拍柳音樓的肩膀，嚇了柳音樓一跳。

柳音樓一回頭，就看到停雲和懷嫻二人哈哈大笑，面上是一臉得逞的狡黠。

柳音樓心有餘悸，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心口，“公主……怎會……”

“母妃說父皇不喜歡你，所以不大讓你過來，只是我真的很想你，所以才和停雲一起出了這個主意，音樓，你不要生氣。”懷嫻看著音樓撒嬌。

停雲腳步輕盈，躥到了懷嫻身後，賠笑道：“是啊，柳姐姐，你別生氣哦。”

“你……你嚇死我了。公主也就罷了，你如今多大了。”柳音樓沒好氣的說道。

“音樓，你就別生氣了。許久不見，你不想我嗎？”懷嫻湊上前來，仰著小臉看著柳音樓，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愛。

柳音樓慢慢蹲下，雖是心有餘悸，但是看著懷嫻和停雲，一時間卻生不起氣來，只是有些無奈。

“奴婢多謝公主惦念，公主日後若是想見奴婢，傳召就是了。不必在如此了。”

今日之事，雖說是驚喜，但是到底驚大於喜。眼前的金枝玉葉要是出了一點事情，只怕又是一波人頭滾滾。

想到了自己已故的姐姐，柳音樓眉宇稍淡。

懷嫻面色頹喪，“我本想向父皇求你，只是父皇不喜歡你，若是叫你撞上了父皇，又怕為你惹禍？”

她就不明白了，音樓這麼好的人，長得好看，又會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父皇為什麼不喜歡。

柳音樓安慰的摸了摸懷嫻，勸道：“公主不必鬱悶，聖上……聖上雖不喜歡奴婢，但是聖上疼愛公主，想必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也不會輕易處置了奴婢。

但是公主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別說奴婢，就是公主身邊的其他人，也少不了被問責啊。”

懷嫻神色漸暗，柳音樓又難得俏皮的說道：“公主之心，奴婢領受。今日聖上去了黎妃娘娘的薔薇宴，約麼這會兒還在，奴婢還可以陪公主嬉樂許久，奴婢先陪公主回宮玩，好不好？”

“好——”懷嫻頓時轉喜，牽著柳音樓和停雲的手就要走。

但是沒有走幾步，懷嫻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她呼吸急促，喘不過氣。

看這樣子，似乎是……

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