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你還得娶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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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湯和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
雖然他已經渾身癱瘓，而且口不能言。
但是該打麻藥還是要打的，不能因為他渾身癱瘓就不打了。
渾身癱瘓是因為腦部神經遭到血管堵塞的壓迫而受損了，但是隻要中樞神經還健全，該有的疼痛感還是有的。
癱瘓病人不是說沒有感覺，總不可能讓湯和在清醒的狀態下，被開啟腦殼吧？
朱楩畢竟不是魔鬼。
“一千萬我都花得起，還差這點麻藥錢了？”朱楩咬咬牙，這次給湯和注入的，還是全麻。
於是湯和在麻藥的藥效下，直接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不如說是徹底昏死了，怎麼喊都不會醒的。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系統，”朱楩說著，在開啟的系統介面上，選擇了醫藥與研發，並且點中了早已選好的選項。
在系統為湯和進行過全面檢查之後，不但給出了許多治療方案，其中就主動提及過一個方案。
那就是連繫統都不認為朱楩能夠做好這次的手術，就算有傻瓜式教學流程，他也不可能完美復刻下來，畢竟他沒有寫輪眼，無法複製。
何況光是手術環境就達不到標準。
與其花費足以建造一家醫院的龐大資源，還不如直接讓系統來完成這次手術了。
於是，朱楩在花費了一千萬資源之後，系統親自出馬了。
‘嗡’地一聲，一道白色光芒突然憑空冒出，在湯和身體上方落下，把湯和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
朱楩後退了一步，也是一臉驚奇和新鮮的看著這一幕。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
白色光芒好似一個罩子，其中的空氣很快就被進行了清理與淨化，被系統瞬間改造成了一個無菌環境。
接著，其中還冒出許多機械搖臂，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伸出來的，另一端連線著白光罩子，好像後面隱藏著另一個空間。
那些機械臂就是這次手術的‘操刀手’，開始了治療過程。
而最先要做的，就是剃毛。
沒錯，湯和的頭髮轉眼就被剃得精光，比和尚的腦袋還要光潔。
之後機械臂還要以手術刀劃破頭皮，但是想要開顱，光是手術刀還不夠，朱楩甚至看到系統竟然掏出了一個飛輪？
連朱楩在一旁看著都開始頭皮發麻了，好傢伙，他直呼好傢伙，這是人頭，不是木頭，更不是無用的鋼鐵，你那玩意兒都能伐木了吧？
伴隨著‘嗡嗡’聲響起，湯和的頭骨就被破開了。
緊跟著就是大捧的鮮血噴了出來。
朱楩都被嚇了一跳。
還好這次是系統出馬，根本不帶慌的，一邊從容的開始為湯和輸血和注射各種藥物，一邊繼續著對湯和的腦袋進行手術。
朱楩可謂是歎為觀止，在忍住了噁心想吐的怪異感覺後，最後竟然慢慢的看入迷了。
而且出乎朱楩意料的是，本來他以為系統只要在湯和身上以白光掃過一遍，湯和就能直接自愈了。
原來系統也要做手術的啊，還有整個手術過程。
只是系統可以很精準的知道湯和的病情原因，以及病處所在，能夠精細的去完成人力所不能企及的手術。
可就算是系統，整個手術流程下來，也足足花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
之後系統不但為湯和完成了最完美的縫合術，就連手術過程中的一堆血腥場面也全都清理乾淨了。
最後系統還給朱楩發了個訊息：“本次手術圓滿完成，而且因為使用了最先進的術後恢復技術，病人已經徹底病癒，只要等到麻藥藥效過去就能恢復正常了。說起來本來麻藥費用是包含在手術費用當中的，而且最新型的麻藥效果可以隨時進行恢復，病人現在就可以醒了。是宿主多此一舉，會讓病人多昏迷三個小時。”
“合著還是我的錯唄？”朱楩面無表情的反駁道：“靠，我還能當著湯和的面把你呼喚出來嗎？讓他看著伱給他做手術？”
可惜他的系統從一開始就不會莫名其妙憑空冒出幾句話，除了最初系統覺醒時做過提醒之外，也就是出現警報的時候會發訊息，然後就是這次對手術結果作報告了。
於是系統根本不會跟他拌嘴，直接就匿了，再次安靜了下去。
“等等，”突然，朱楩心裡一動，想到了什麼自語道：“徐大叔的手術是我親手做的，結果術後恢復的環節，他可沒少吃苦。若是湯和醒了就能活蹦亂跳了，徐大叔怎麼想？”
雖然徐達和湯和的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是雲壤之別級別的難度。
可說是這麼說，他真怕徐達今後會找自己麻煩。
好小子，你那麼對我，結果竟然這麼照顧湯和？
誰是你老丈人來著？
“系統也是的，非得多此一舉幹嘛呢？”朱楩沒好氣的埋怨起來。
但是總不能把湯和好好的腦袋重新破開吧？
還是把湯和的手腳打斷，裝作手術還沒完成的樣子？
朱楩很無奈，畢竟他也不是魔鬼，想想還是算了。
湯和也是國家功臣，而且晚年深受病痛折磨，還被朱元璋進行過政治打擊，他也不容易。
最後這幾年，還是讓他能舒服一點吧。
想到這裡，朱楩起身往外面走去。
既然系統已經有所保證，朱楩自然不會再有懷疑和擔心，於是他推開房門，對院門外面說了聲：“手術已經圓滿成功。”
‘嘩啦’。
有什麼東西被打翻了，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衝了進來，還是湯欣。
她一臉激動的，快步衝進房門，直撲臥室。
下一刻，裡面傳來湯欣的一聲悲呼：“爹，您怎麼了？何至於讓您如此遭受折磨？天殺的朱十八，我跟你拼了。”
緊跟著，湯欣竟然手持雙鞭衝了出來，一副要和朱楩拼命的架勢。
這一次她手中的雙鞭乃是精鐵打造，這要是砸在身上，那真不是開玩笑的。
“等等，欣兒，我家哥哥不是說手術成功了嗎？”徐妙錦嬌喝一聲跟了進來。
湯欣手持雙鞭，一隻手指著朱楩，嘴唇都在顫抖，怒斥道：“你何故作賤我們？把我父親的頭髮都給剃光了？而且屋內各種設施擺件全都沒有動過，連我父親躺下的姿勢都和之前一模一樣。我也打聽過，問過妙錦，你給徐叔叔做手術之後，那屋子裡有著很多血。可這一次連床被都乾淨如新，你怎麼解釋？”
看來湯欣也很聰慧，不是突然發瘋，是真以為朱楩根本沒有用心，甚至都沒動手治病，就只是給湯和剃了個禿頭就出來了。
當初因為魯王朱檀犯有大錯，才被朱元璋以剃頭懲治。
湯欣這是以為朱楩還不打算放過湯和，甚至以為這是朱元璋的授意，連她父親都如此了，竟然還要如此折辱嗎？
朱楩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知道怎麼回事，全是系統的鍋。
系統為了製造無菌環境，恐怕連湯和全身都被淨化消毒過了，那能不乾淨嗎？
“不是，你也太沖動了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有那麼傻給自己留下把柄嗎？”朱楩看著眼前的湯欣，是又好氣又好笑，但是也表示理解，於是說道：“先不要吵，你父親恐怕還要睡三五個小時才能醒。等到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治好你爹，到時候願打願罰悉聽尊便。我甚至都可以留在這裡等著。正好我也餓了，讓人準備點吃的吧。”
說著，朱楩就大搖大擺的往外面走去了。
他的自信，又讓湯欣猶豫起來。
恰好徐達和徐妙錦等人也進來了，湯欣思索再三，給院門外聽到動靜的府裡下人使了個眼色，吩咐道：“讓人置辦酒席，我要好好款待我們湯家的大恩人。”
湯欣是咬著牙說的‘恩人’，至於是不是恩人，恐怕還不能確定。
朱楩笑了，扭頭說道：“是恩人不假，但是你可不要恩將仇報，以身相許這種套路可不許用啊。”
“你，”湯欣氣結，誰要以身相許了？而且自己竟然被說成，以身相許是恩將仇報？
這個人真是氣死人了。
“殿下，真的成功了嗎？”黃門侍郎大太監湊了過來，其實他今天擔負著特殊使命，要在第一時間把湯和的情況上達天聽稟告給朱元璋。
朱楩點點頭，說道：“去回覆我爹吧，就說湯叔叔的病已經痊癒，如果晚上他有空，都可以來找湯叔叔，他們老哥倆都能喝一杯了。”
“哦？那我呢？”一旁的徐達挑挑眉，眼神有些不善的看著朱楩。
果然要被找麻煩了嗎？
朱楩心裡一動，忙說道：“湯叔叔病癒這種大喜日子，徐叔叔您當然也可以小酌幾杯。但是隻能喝幾杯。”
徐達輕哼一聲，面上卻露出一抹喜色。
“爹，”徐妙錦跺跺腳，怎麼跟老小孩兒一樣？
徐達是察覺到了，怎麼自己需要那麼久的所謂術後恢復，而湯和卻直接就宣稱病癒了？甚至可以當晚喝酒了？
但是徐達卻沒有那麼小氣，連他的命都是朱楩救回來的，朱楩還救了他的老兄弟湯和，徐達替湯和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找朱楩麻煩。
只是徐達腹黑的趁此機會威脅朱楩，竟然也想貪喝幾杯，簡直是讓徐妙錦感到無語。
可惜這裡是信國公府，不是徐家，賈氏可不在近前，讓徐妙錦也拿徐達毫無辦法。
湯欣看著這一切，見朱楩竟然真的如此自信，心中猶豫著，難道他說的是真的？父親真的被他治好了？
想著，湯欣忙轉身進了屋子。
徐妙錦也跟了進去。
兩個女孩兒雙雙靠近到湯和的邊上，見湯和只是沉沉的睡著，沒有病危的跡象，但是也瞧不出來是好是壞，只能等著了。
可忽然，湯和張開嘴，發出沙啞的聲音：“水，水。”
“爹？”湯欣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湯和。
她深知父親已經失言多年，光是這一聲呼喚，足以證明朱楩真不是無的放矢。
“是我誤會殿下了，”湯欣一邊抹去喜極而泣的眼角淚珠，一邊說道。
徐妙錦笑吟吟的說道：“你還是先給湯伯伯潤潤嘴唇吧。”
於是她倆又端來一杯茶，不敢直接給湯和灌下去，怕嗆到他，只是找來乾淨的帕子，沾上茶水，然後放在湯和的嘴唇上，讓他自己下意識的去吸吮一下。
更讓她們吃驚的還在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隨著麻藥的藥效漸漸退去的關係，還是湯和的睡相本就不好，他嫌棄這麼喝水不痛快，竟然抬手想去搶來湯欣手中的茶杯。
這一下兩女可是非同小可的大吃一驚了。
她倆面面相覷著，震撼著湯和不但能說話了，還能抬起胳膊了？
湯欣更是喜極而泣的流著淚，顫抖著聲音呼喚道：“爹，爹，你醒醒。”
也許是實在太渴了，也許是聽到了女兒的聲音，湯和的眼皮顫抖著，竟緩緩睜開了雙目。
明明系統都預判湯和還得再睡三個小時，但很多時候人力勝天，其實人的潛能製造過不少奇蹟。
以至於湯和竟然提前甦醒了。
只是湯和畢竟還要受到麻藥的影響，甦醒過來之後反而覺得渾身沉重，手腳也不聽使喚。
“欣兒？我這是怎麼了？等等，我能說話了？而且我的手腳好像也有知覺了，”湯和瞪大雙眼，在察覺到什麼之後，開始急不可耐的去試著動動手腳。
就算身受麻藥影響，可湯和還是費勁的分別抬起了四肢。
這一幕甚至差點讓他自己都老淚縱橫。
湯欣更是早就淚流滿面了，不過這是高興的喜極而泣，她太開心太高興了。
“湯大哥，你醒了？”徐達從外面走了進來，就看到湯和竟然真的正在那裡試著活動手腳，他也大為震驚。
老哥倆激動的雙手握在一起，乃至真的老淚縱橫起來。
朱楩不知何時也站在房門前，雙手抱著胳膊，斜身靠著門框，看到這一幕頗有些破壞氣氛的說道：“湯大叔，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明明我治好了你，但是有的人卻想拿鞭子抽我。我可是比竇娥還冤。”
竇娥是元代劇作家關漢卿創作的雜劇《感天動地竇娥冤》中的主人公，且竇娥的原型來自《漢書》中記載的東海孝婦周青，所以明朝時期當然知道竇娥的故事。
湯欣正要開口道歉。
沒想到湯和躺在那裡，雖然還未退去麻藥，仍然可以開口，並說道：“既然如此，自然得補償你。不如我把欣兒許配給你如何？”
“啊？”朱楩傻眼了，忙揮舞雙手：“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當我沒說好吧。”
他都賠了一千萬資源了，要是還得娶湯欣，豈不是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湯欣愣住了，面色有些發白，下面雙手用力的攥成拳頭。
她可是使雙鞭雙鐧為武器的，力量恐怕還要勝過曾經的徐妙錦。
不過她只是隱著不發，眼神冷冷的瞅著朱楩。
朱楩聳聳肩，見湯和甦醒了，也就轉身出去了。
畢竟湯和的麻藥還在，說了會兒話，就又沉沉的睡下了。
說到底他也做了一場大手術，加上年紀太大了，又被病痛折磨多年，也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除了留下湯欣繼續照顧著她的父親，徐家父女也很快出來了。
但是他們卻沒瞧見朱楩，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宮裡來人把他召喚走了。
可憐的朱楩，雖然手術不是他做的，可他也跟著守了幾個小時，結果不但被湯欣好一通誤會，現在真相大白以後連一頓飯都沒吃到，就不得不屁顛屁顛的來到皇宮，給朱元璋報告結果。
朱元璋肯定不能輕易出宮，於是在收到訊息後，大手一揮就把朱楩召進宮來了。
“我聽說，你真把湯和治好了？”朱元璋一臉震驚的看著朱楩。
當初在湯和剛剛得風病時，朱元璋就曾讓太醫院的所有御醫給他瞧過，可是從一開始，連御醫們也對所謂風病束手無策。
總不能讓他們學華佗要劈開曹操的腦袋給湯和治病吧？何況那是三國演義的情節，歷史上華佗和曹操有沒有見過面都還猶未可知呢。
沒想到，朱楩竟然真有妙手回春的手段？
朱元璋真有點懷疑，難道當初張三丰在雲南，真給他傳授了什麼修仙之道不成？
可朱元璋馬上又搖了搖頭，修仙之事乃是虛無縹緲的妄論，古有秦始皇，今有他的老十大兒子，不都吃丹把自己吃死了？
修仙？還是老老實實先當好人再說吧。
“怎地？您又不想讓湯和好了？”朱楩瞪著眼睛看著朱元璋，不是爹，您有譜沒譜？
朱元璋臉色一沉，怒視著朱楩：“怎麼跟爹說話呢？而且我都是為了誰？你小子偏偏不想娶湯欣，可一旦湯和被你治癒了，加上徐達比咱年齡還小那麼多。你可知他們看似已經遠離朝堂，但是如今這天下兵馬，哪一個曾經沒追隨過他們？”
“一旦湯和與徐達聯手振臂一呼，恐怕天下兵馬都要響應。若是他們想要造反怎麼辦？”
朱元璋微眯雙眼，眼眸中，閃過一抹殺機。
癱瘓的湯和，和因為背疽而病死的徐達，那才是開國功勳。
可若是朱元璋先死，而他們還都健在的話，那他們就會成為威脅國家穩定的賊子。
譬如李善長，以及當初的淮西勳貴集團，還有藍玉。
朱元璋一旦發起狠來，恐怕整個徐家與湯家，都得遭殃。
“為今之計，只有你娶了湯欣，才能讓湯欣與徐妙錦之間互相掣肘，不至於讓其中一家獨大，成為隱患。”
“同時以徐達和湯和在軍中的名望，也能讓你迅速站穩腳跟。哪怕今後馮勝、傅友德、郭英等人，也動搖不了你的根本。”
“也只有湯和和徐達的名望，才能震懾傅友德他們這批人。現在他們就是雙刃劍，用好了自然萬事皆休。可若是湯和和徐達心生反意呢？”
“楩兒，你只是老十八，你前面有十幾個兄弟，若是他們跟你爭搶起來，還得到了徐達與湯和的扶持，你倒是該如何應對？”
朱元璋語重心長的給朱楩諄諄教導著。
朱楩已經徹底無語了，看著他爹，只覺得你在逗我。
不救湯和，你讓我娶湯欣，救了反而更該娶是吧？你玩我呢？坑兒子這麼好玩嗎？你等我今後有兒子的，我也試試。
“不是，您都多大歲數了？能不能別想一出是一出啊？而且為啥您總以為我啥也不是呢？”朱楩真無奈了，抬手指指北方：“我在草原上，有三十萬大軍。”
再指指西南方向：“雲南還有十幾萬大軍。這都是正規軍。誰敢不服？您就放過湯和跟徐達吧，他們也不容易，兢兢業業輔佐您這麼多年了，咱們最後就好好的吧。”
“至於湯欣，求您別亂點鴛鴦譜了。不然今後為了掣肘湯徐兩家，我還得娶多少老婆才算個頭？”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