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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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個意外。”
透過錢飛的講述,桑落算是還原了一遍事情的始末。
那天報警了之後,錢飛一行人既害怕又抱著一股獵奇的興奮狀態,畢竟這可是他們第一次直面兇案現場。
還沒等警察過來,幾個往日裡最皮的人就建議說再挖挖,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
他們懷著顫抖的心挖了半天,什麼線索都沒有,現場十分乾淨。然而錢飛卻在不遠處的樹下撿到了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還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付思明,我記得這個名字,是我們班當年的校草,很受歡迎的。”
“我看著上面寫著他的名字,還以為是他不小心落下的東西,就想著帶回去給他。”
桑落很是無語:“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性,這個盒子是別人埋進去的,送給付思明的禮物。”
錢飛沒有絲毫猶豫:“那不也是屬於他啊,沒毛病。”
身後紅衣鬼嗤笑一聲:“沒腦子。”
只可惜她的聲音沒人能聽到。
破壞現場證據不說,還不尊重別人的隱私,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智商不高的樣子。
紅衣鬼撇了撇嘴:“建議每年定期進行人類情商考核,讓我們這些想當人的都有一個機會。”
桑落哼笑一聲。
錢飛自然是沒有聽到紅衣鬼的如此喪心病狂的淘汰制度,聽到桑落低沉嗓音裡的一道暗笑聲,不免有些摸不清頭腦。
怎麼,他說錯了嗎?
桑落沒有教育人的打算,直接問:“你想趕她走,還是想解決問題?”
錢飛一臉茫然:“有區別嗎?”
“當然有,”桑落手指向停在半空中的女鬼,“我可以用暴力驅趕她離開,然後給你一塊符籙,將這份桃花運轉移到別人身上。”
“轉,轉移?”錢飛嚇了一跳,“那豈不是還有人遭殃。”
被女鬼纏上算什麼桃花運啊,是個男人都要養胃好嗎?
桑落笑了笑,有點意外:“你還挺有格局的。”這小子雖然慫,但性格還是很不錯的。
“那,另一種辦法呢?”錢飛問。
桑落聳了聳肩:“那就擔起你身為另一半的責任來,幫她找回記憶,查詢真相了。”
聽到這句話,他的腦袋都要炸裂開了:“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啊,怎麼找?”
他惴惴不安地看向桑落,試探性地問道:“那如果找不到……”
“那一定就是特別的緣分。”桑落意味深長地說。
錢飛:“……”
神他麼的特別緣分。
錢飛思索了一會,還是說:“那就去吧。”
“我想過了,這件事既然是由我引起來的,就應該由我來解決。”
這句話讓桑落高看了他一眼。若是這種性格的話,她不介意幫他一把。
眼見錢飛已經認命了,桑落將符籙收了起來,朝著她伸出手。
“你想解脫嗎?”
這話聽起來太殘酷了,乃至於錢飛都變了臉色:“不是,姐,不對,大師,您這是要……殺鬼啊?”
桑落一臉無語:“既然是鬼,早已死去多時,不存在什麼殺不殺的,解脫也只是讓她早日輪迴而已。”
“但至於是惡鬼……”她的眼神一厲,“那就將灰飛煙滅。”
被桑落這種眼神給嚇到了,錢飛往後縮了縮,表示自己愚昧和無知。
此時,那女鬼失去了契約,也重新有了點反應。
她的眼神沉鬱,語氣帶著一點顯而易見的哀傷:“可我不想去投胎,我還想留在這裡,我感覺這裡有我割捨不下的東西。”
對於這些無害的鬼魂,桑落褪去了那些對待人的冷漠和尖銳。
她嘆了一口氣:“我可以給你機會,等你重新找回記憶,可以做一個選擇。”
“多謝。”女鬼的眼神多了幾分熱切,只是她的模樣實在太慘了,一行血淚從蒼白的臉上流了下來。
不感動,不敢動,有幾分嚇人。
桑落轉頭望向錢飛:“既然你是報警人,警察有和你說事件的進度嗎?”
錢飛愣了愣,搖了搖頭:“目前為止,還未確認死者身份。”
桑落早就猜到了這一點,如果這件案子能查出來,這女鬼也不會連自己的記憶都想不出來了。
錢飛心裡多了點衝動,主動上前一步:“我認得那個付思明,我去聯絡一下以前的同學,總能查出一點什麼的。”
“也不用。”桑落搖了搖頭,“太慢。”
於是,在錢飛目瞪口呆中,桑落的手掌一攤,一個活靈活現的人偶就出現在了手掌心裡面。
“這是……”錢飛好奇地問。
“這叫桃偶,是桃木枝製成的,平時用來驅兇辟邪。”桑落解釋了一句。
她手捏符籙,指尖輕輕在桃偶上擊打了幾番,那木雕一樣的眼睛靈動的轉了一圈,身體緩緩地站了起來,還在原地飛快地轉了個圈圈。
看到這東西,桑落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抹溫柔。
這是小師弟做的,他是師門天賦最高的一個弟子,但總喜歡研究一些亂七八糟的雜書,因此,沒少被師傅揍。
而將驅兇的桃偶做成導盲犬,差點讓師傅抽到三天下不來床。
見桑落一副陷入回憶中的模樣,錢飛只想揉一揉眼睛。
他以為這種大師都是不染塵世間的仙女,沒想到也會有為情所困的一天啊?
只是還沒等他回味,桑落就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淡然如水。
“走吧。”
對嘛,這才是正經大師應有的風範。
錢飛為自己洗了個腦,跟在桑落的腳步後面。
剛邁出一步,只覺得腳脖處有什麼東西摸了一下,他嚇得差點跳起來,低頭一看,一隻木製的手臂正抓著他的褲腿慢悠悠地往上爬,嘴裡還人性化地喊著“嘿呦嘿呦”。
直到木偶來到錢飛的肩膀處,就這麼端坐了下來,他的頭也不敢轉動一分。
“桑,桑同學,這這這……”
桑落一看就笑了:“沒事,它喜歡你呢。”
這個木偶好使,但不知道是不是繼承了主人的性格,性格木訥又愛偷懶,出行在外更是一步都不肯走。
錢飛都快哭了:他可承受不起這種喜歡啊?
桑落到是不介意,還在安慰他:“桃偶本身就是避災驅邪的,它趴在你身上還可以保護你,不用擔心。”
錢飛剛想鬆口氣,聽到桑落的畫外音後,臉色就是一白。
“您,您的意思是……”
桑落“哦”了一聲,眼睛笑得彎彎的,像是一隻偷腥的狐狸:“剛才忘了告訴你了,一會可能還有一場惡仗要打。”
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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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桃偶的幫忙,要找到付思明不要太簡單,可關鍵的是要怎麼接近他。
在精緻的小區外圍,桑落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錢飛貓著腰看了一眼,付思明不虧是個富二代,三層別墅佔地千平,更有保安無數在周圍巡邏,連門前的藏獒看起來都比別家的更威風凜冽。
他低下頭,小聲建議:“不如我去找找他,以老同學的身份?”
他的手裡面有寫著付思明名字的小盒子,自然有交換的籌碼。
桑落搖了搖頭:“說不定他正滿世界找你呢。”
“為什麼?”錢飛不解。
桑落意味深長地說:“因為你手裡面有他不想出現的東西啊。”
錢飛雖然平時看著大大咧咧的,但絕對不是一個智商欠奉的人,稍微一琢磨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你的意思是,付思明殺了那個女孩,然後埋了?”
提起這個,桑落臉上的表情就冷了下來:“不清楚,但這件事和他脫不了關係。”
沒管錢飛的頭腦風暴,桑落又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最近有陌生人聯絡你媽,關於你手中盒子的事情。”
錢飛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電話給我。”桑落伸出手來。
錢飛立刻了悟了,眼神亮晶晶的,以崇拜的目光看著桑落:“那就是付思明要買我手裡的證據!”
桑落給了一個孺子可教的表情,接通電話遞給錢飛。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錢飛緊張地看了桑落一眼,得到對方一點頭後,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喂,你昨天跟我說的那件事我想清楚了,我同意你說的。”
“抽時間見一面吧。”
在錢飛打電話的空擋,桑落偏過頭,召喚出了黑髮鬼。
“隱匿你的身形去屋裡面轉一圈,看他們後續有什麼小動作。”
黑髮鬼搓了搓手,以一個大幹一場的陣勢興奮地飄了進去。
然而出師未捷身先死,不過一分鐘,他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是真正的灰頭土臉,原本就不怎麼白的面板此時和身後密集的黑髮一樣焦黑一片,看起來格外可憐。
“主人,我進不去。”
桑落的眼神落在了二樓的位置,她剛才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能量的波動,而且還很強,不下於自己。
她轉頭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黑髮鬼老實交代:“屋裡有很多黑衣保鏢圍著一個年輕人,其中一個燕尾服模樣的人在打電話。我正想看清楚一點,有一個白鬍子老頭就看向了我這邊,不知道做了什麼,天地一轉,我就飛出來了。”
桑落思忖著,沒有下死手,應該不是那種拿錢賣命的黑心道士,倒像是情人做法的。
只是這人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