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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沐羽盤腿而坐,雙手捻做蘭花指,一條條金色波紋的法訣從她手中游出來,不斷遊向懸掛在空中的百寶袋。百寶袋的袋口開始緩緩開啟,一縷金色與四縷淡藍色的魂魄纏繞在一起。而那些金色波紋的法訣不斷融進這一魂四魄當中,以此來滋養。
“甘沐羽師姐,師兄他不像我,三魂七魄都是齊全的,你繼續用這法訣滋養下去,先別說能不能復活師兄,你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的啊。”擺在桌子上的盆栽竟然對著甘沐羽說起了話來。
“別說話。”甘沐羽很艱難地才說出這三個字。
一旁的綠植也不再講話,因為它知道甘沐羽此時施著法,根本就不能分出其他心神來回答它,煉化魂魄,稍有不慎的話,不僅害得煉化當中的魂魄灰飛煙滅,煉化者也會收到反噬。
一道金光從綠植當中散發出來,逐漸形成一個金色小人。沒錯,這個魂魄正是當年遊歷遊坪洲被天濟教教主一掌擊殺的孫邢明。神奇的是,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被老趙抽出了三魂七魄,老趙跟他說會暫時把他的身體給保護好,而魂魄就要收進這一盆盆栽當中的,當孫邢明想問原因的時候,又被老趙一手拍進了盆栽當中。
不過此時的孫邢明倒是能想出來一個原因出來,那就是老趙想用他孫邢明的三魂七魄來煉化,補齊洪芝舜那缺少的二魂三魄,可惜在洗煉孫邢明三魂七魄的中途,不知道遇到了什麼瓶頸,才放棄了這個想法。
所有金色法訣都已經融進那一魂四魄當中,魂魄也慢慢回到百寶袋當中,看起來也沒能增加多少。說起來輕巧,做起來難,要補齊洪芝舜的所有魂魄不僅僅要擁有與他一起的回憶,還有找到生前大喜大悲的地方,因為老人們都說,人死後會回到自己最想念的地方,至於會停留多久,那就要看那人的執念了。
難,但是,甘沐羽是不會放棄的,要不然她就不會在白熊襲擊村莊的時候,給了兩顆山上靈藥給那兩位村民吃,也不會答應老趙成為天濟教的聖女,更不會告訴他那一門尋人之法,讓他找到三位聖軀的地址。
甘沐羽看了一眼只有手掌大小的魂魄孫邢明,左手又掐起蘭花指,再次施展一道金色法訣,融進孫邢明的魂魄當中。
“你別誤會,我僅僅是為我自己造的孽,積回一點功德而已。”說完,把百寶袋放好,轉身離去。
孫邢明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又壯大了一些,他也不再說什麼,只能恭敬地朝著甘沐羽作了一禮。他並不覺得甘沐羽做的孽比積的善多,剛剛好相反。
“祭祀完成!相信我們今年這條村子的莊稼,必定會大豐收。相親父老們可以安心回去了。”老趙對著鄉親們大聲說道。這一條村子的祭祀也結束了,祭品還是兩個大人。
黎坎元也看完了整個祭祀過程,不過他跟甘沐羽的感覺恰恰相反,他覺得這一切都有趣極了。這種萬人之下的感覺,才是他所要追求的感覺。
一旁的老趙把黎坎元的表情收進了眼裡,笑道:“不用這麼羨慕,等到我們的大計成了之後,給你一座城池掌管,又如何。”
黎坎元手指之間不斷把玩著一顆銅板,笑著說道:“一顆銅板能壓死多少人,就能救活多少人,老趙啊,你說這顆小銅板怎麼讓人又愛又恨的啊。”
老趙答道:“誰又知道呢?不過,我已經找到了那三名聖軀的位置了,跟你還有點關係的,要不要聽聽啊?”
黎坎元把銅板拋向空中,雙手接住:“我對這些事情沒興趣,你搞定就行。”說完,便把銅板放回衣服當中,轉身就走。
老趙笑了笑,尋魂法,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守界人居然窩在一個小縣城當中,養的仙雞卻被三個毛孩給吃了。一個在遊坪洲,一個在寅賓洲,至於另外一個在龍虎山,動不了。
而老趙的第一目標就是遊歸鎮的梁司恆。他派出去的人,應該差不多到遊歸鎮了吧。
——
寅賓洲,琉春閣門前停放著一輛木板車,木板車上的盒子裡裝的正是剛剛採摘好的艾菱晶草。陳鴻景走上前,把魏鸞心給自己的那艾菱晶草也一併放進了這些盒子當中。
範小息和高杼橄清點完所有艾菱晶草後,範小息從衣服當中掏出一件小物件,轉身拋向剛剛遞茶水給他們的沈穎春。是一件玉葫蘆,不過有點小。
範小息看著沈穎春那仔細端詳的樣子,說道:“不用看了,是件寶物來著。裡面裝的是琉芝液。只有四滴,省著點用。”
沈穎春盯著那僅僅用兩隻手指就可以拿完的玉葫蘆,沒想到裡面竟然裝著的是那可以滋養兵器的琉芝液,更是那煉器師的摯愛,一滴琉芝液足以讓一件殘破的仙兵修復到它原來的三到四成。這東西來源不難,但是關鍵在於它貴啊,這麼一小滴的東西,就要十顆紅玉的價格了。
沈穎春立即把這個小葫蘆放進衣服當中,感覺還是覺得不夠安全,於是乎再把小葫蘆放進了衣服內更深一層,這時候的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原來幫你們倒杯茶水就有那麼貴重的東西啊,那我進去再幫你們倒多幾杯茶水,是不是會得到更多的東西啊?”
範小息笑著回應道:“你想得美,這是給你這段時間對我們的照顧,還有待會陪我去碼頭買回遊坪洲的票,辛苦你了。”
沈穎春擺手笑道:“哎哎哎,言重了。大家都是朋友不是,都是小事一樁啦。不過幫了你們這麼多的忙,就能得到這麼多的東西,下次有什麼要幫忙的,第一時間告訴本姑娘,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本姑娘必定在所不辭。”
“對了,死飯糰,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都送給我了,船票這種小事就不用你陪我去啦,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好好待在我琉春閣喝茶聊天吧。”
範小息說道:“喝茶聊天這事,不適合我們這些年輕人,更適合唐老夫子他們,而且今天是最後一天,我們正好也打算出去逛逛,一起去不更好嗎?”
沈穎春擺了擺手:“那就你逛你們的,我去買我的。反正你又不是不認識路,再者說了,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跟著你們一起大老男人去逛街,你們跟得上我嗎?”
範小息想再次勸說,卻被一手沈穎春拒絕,一溜煙的時間跑了出去。範小息看著消失的身影,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哎喲,鴻景啊,某人這次啊,虧大了呀。”高杼橄打趣道。
陳鴻景笑著,假裝不懂:“噢,此話怎講。”
“幾張價值連城的符籙,幾滴極其罕見的琉芝液都換不來一次約會,這還不虧大了呀。”
陳鴻景‘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懂了。不過,杼橄啊。我告訴你啊,這不算虧。對於咱們范家少主來說,這點小錢算什麼呢?就算自己心儀的姑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又怎樣呢,只要能看到自己心儀的姑娘開心快樂,足矣。”
高杼橄也恍然大悟,雙手一拍:“這難道就是老人口中常說的散盡家財,只博一笑?原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看到,卻沒想到出現在我們身邊啊。”
“你們兩個說夠了嗎?還去不去逛的?你們兩個再說下去,天都快黑了,不想去逛的話,就進去陪唐老夫子喝茶聊天吧。”範小息直接往大街的方向走去。
去啊。兩人立即點頭跟了上去。
“我告訴你,胖子,之前我碰到一對新人,那男的和你一樣,家裡也有一點小錢,對自己喜歡的姑娘也是吞吞吐吐的,不過好在別人姑娘知道那位公子哥的心意,兩人也勝在兩情相悅。你不一樣,你這是單相思,你要趕緊給沈姑娘知道你的心意才行啊。”陳鴻景說道。
“放心,我那些根本不叫虧大了,這叫提前給彩禮。哎,再說了,你這個年齡段的小毛孩僅僅看過別人談了一次戀愛,就擺出一副自己很懂的樣子。當真以為自己是在世月老啊,能隨便幫人牽紅線,點鴛鴦譜啊。”範小息說道。
“哎,你這扭扭捏捏的脾性,再加上沈姑娘那大大咧咧的神經性格,就算鴻景是在世月老,估計你們的紅線也難牽,這鴛鴦譜就更難寫了啊。”高杼橄在一旁打趣道。
範小息上去就是給高杼橄一巴掌,結果卻被高杼橄躲了過去,在後面慢慢看著兩人打鬧的陳鴻景,也笑了起來。要是甘沐羽師姐也在的話,就好了。要是老頭子,雀清和乾爹乾孃們在家,那就更好了。
“喂,想啥呢,鴻景,趕緊跟上啊。再不跟上,就真的天黑了。”範小息在大喊,高杼橄則在一旁揮手。
“來啦!”陳鴻景大喊地跟了上去。
秋溯門,王崟典被鄭策蕭叫去了宗堂,洪菁潔也在一旁。鄭策蕭點燃三炷清香,遞到了王崟典的手上。
“去吧,先給歷代掌門、長老上個香吧。”鄭策蕭往門外走去,把中間上香的位置留給了王崟典。
王崟典雙手舉香過於頭頂,朝著歷代掌門、長老的靈牌拜了三拜,然後跪了下來,又拜了三拜,才把手上的那三根清香放進香爐當中。
鄭策蕭看著手拿三炷清香,卻不敢把清香放進香爐的王崟典,說道:“怎麼?不想上這幾炷香?還是說你王崟典沒這個膽量上這幾炷香啊?”
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清香,這可是金雲紋清香。在秋溯門有一則規矩,只有在成為掌門、長老、大師兄之位的人,才能手持三根金雲紋清香,在宗堂當中上香。讓他王崟典此時此刻成為掌門?不可能,鄭策蕭還在。那就是讓他王崟典成為長老?開玩笑嗎?他何德何能成為秋溯門的長老,長老的身份可是比掌門更加有分量的。
那麼結果就只有最後者了,那就是讓他王崟典成為秋溯門的大師兄。
“王崟典,我再問你話呢。是不敢呢?還是不想呢?”鄭策蕭再次問道。
“回掌門的話,弟子是不敢上這幾炷香。弟子何德何能成為秋溯門的大師兄。”王崟典低頭說道,不敢望向臺上的靈牌。
“要是你都沒德沒能當這個秋溯門大弟子,那我這個秋溯門掌門豈不是更沒資格當了?”鄭策蕭說道。
“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鄭策蕭笑著說道:“別慌,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崟典啊,宗門這幾年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宗門上下的弟子們都備受打擊,只有我這個新上任的掌門是不足以能讓弟子們安心點,因為我是很突然做上這掌門的。”
“而你不一樣,你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比菁潔、芝舜兩人差。要是連你都沒資格成為秋溯門大師兄的話,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就算其他人當上了,影響力也沒你大。”
大師兄這個位置,其實懸空已久,洪芝舜這個秋溯門大師兄更是有名無實,他根本沒有在秋溯門修行過,不算秋溯門的弟子,只能算是甘草堂的學生。原本是想等洪芝舜學成歸來,才真真實實成為秋溯門的大師兄,結果事與願違。而洪菁潔這個大師姐,也僅僅是代理而已。
“有多大能力,肩上就要挑起多大的責任。很多事情都是不如意的,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上了這三炷金雲紋清香,成為秋溯門的大師兄,帶領師弟師妹們走出陰霾,讓秋溯門走向輝煌。要麼就是立即放下這三炷金雲紋清香,繼續當秋溯門普通弟子,任由秋溯門走向衰落。”
鄭策蕭已經把話挑明瞭,要麼就給老子好好當個秋溯門大師兄,要麼就給老子滾蛋。可是,王崟典當真有兩個選擇嗎?
王崟典再次把清香高舉過頭,雙手把三炷清香放進香爐當中。雙膝下跪,“弟子王崟典今日成為秋溯門大師兄,必定不忘秋溯門初衷,拯救蒼生為重任,傳業授道。”
鄭策蕭立即打斷王崟典的話,說道:“拯救蒼生這麼大的重任先放一邊,咱們秋溯門還是先把一些私人恩怨給解決了先吧。王崟典,如今你成為秋溯門大師兄,我派你立即前往琉春閣與甘草堂一行人匯合,前往遊坪洲,討伐叛逃長老,禪宏。”
“弟子領命。”王崟典抱拳答覆後,立即動身。
無論是禪宏長老的背叛,還是洪芝舜的死因,這些年的新仇舊恨,確實要好好解決了,也要給他們秋溯門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