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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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李文晟和書生三人，在街邊吃完早餐，前往二處。
來到防偵科後，李文晟將施曉珍幾人叫到辦公室。
“施副科長，你和白顏，帶人去走訪昨天我給劃的區域。”
“是，科長。”
“書生，你和槍痴去找六哥，與六哥一起查，山城，誰養了一隻，毛髮很長，黑白色，還很聰明的狗。”
“是，科長。”
“老牛，你今天跟著我。”
“是，科長。”
“好了，各自去行動。”
施曉珍幾人走後，李文晟就帶著老牛，再次前往中統。
李文晟來中統總部的次數，比去軍統總部還多。
他在中統算得上是老熟人了，中統對他，那可是十分熱情。
這不，剛跨進中統，高佔龍已經在樓前的平地上等他了。
“高隊長，你不必這麼客氣。
你是我前輩，哪能讓你在這等我，我去找你就行了。”
李文晟面色很真誠，看起來像個不懂世事的小白。但高佔龍卻明白，這就是個小狐狸，還很會陰陽怪氣。
陰陽怪氣，高佔龍也沒辦法，李文晟的來歷太神秘了，他得罪不起，只好憋著怒氣問道，“李科長，你今天還要審問犯人嗎？”
“對，高隊長，麻煩你了。”
高佔龍不想再看到李文晟那張欠揍的臉，轉身招呼一個路過的中統人員，讓那人帶李文晟去中統審訊牢房。
來到中統審訊牢房，李文晟沒有立馬吩咐帶人，而是從懷裡掏出一隻鉛筆，在桌上的審訊記錄薄上畫了起來。
但畫了不到一分鐘，李文晟就停了下來，將那頁紙揉成一團，起身丟進燒紅的木炭盆裡。
黑白，毛髮很長，很有可能就是邊牧，李文晟想畫出一條邊牧，但可惜，他畫工不行，畫不出來。
“帶那三個女人。”李文晟朝中統的人吩咐道。
沒一會，那三個女人被帶了上來。
李文晟用胳膊夾著審訊記錄薄，拎著凳子，在她們身前坐下來。
“給我說說，你們進入盛公館後，做的和看到的事，仔細說，不管事情大小。”
那個鳳春院的頭牌姜雪菲很配合，立馬說道，“軍爺，傍晚六點多，劉科長將我們送進盛公館。
那個英國人對我們很滿意，雖然我聽不懂他說的話，但他和劉科長說話時，一直在笑。
劉科長和那個英國人聊了十幾分鍾就走了，接著那個英國人就帶我們去三樓，洗完澡後，就開始辦事。
辦完了一次事後，那個英國人叫我們一起下樓吃飯。
那個英國人是個色鬼，吃完飯後又拉著我們上樓辦事。
兩次過後，那個英國人不行了，就讓傭人送上兩瓶紅酒和一些吃的。
我們都聽不懂英國人說的話，氣氛有些尷尬，但那個英國人那時候不行，又不好做什麼，大家只能就在那喝悶酒。
喝完酒後，大家都點迷迷糊糊，英國人拉著劉太太辦了一次事後，大家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後，他們還在睡覺。
我稍微收拾了下，讓傭人給我弄了杯咖啡，坐在陽臺上喝咖啡。
咖啡還沒喝完，我就聽到英國人大喊一聲，然後急匆匆跑出屋子，接著，外面的人衝進來，將我抓了起來。”
話音剛落，另外一名女子立馬說道，“前面一樣，後面，我醒來時，那個英國人也迷迷糊糊醒了。
我那時候渾身黏黏的，就去洗澡。剛洗到一半，就聽到英國人著急大喊一聲，然後沒一會，就有人衝進來把我抓了起來。”
李文晟轉頭望向，兩次審問都沒說話的女子，“你呢？”
那女子抬起頭，李文晟才發現，這女人，眼神一片死寂，充滿了絕望。
“我還在睡覺，就被抓了。”說完，女子又低下了頭。
“你是劉祖康的姨太太，還是那個黃團長的姨太太。”李文晟對這女子有點好奇。
這女子還沒說話，另外那名女子就說道，“我是劉祖康的姨太太，她是黃團長的姨太太。”
李文晟目光一轉，“劉祖康讓你來陪英國人，你也答應？”
女子微微一笑，雙眼迷茫，“軍爺，我們這種姨太太，男人說什麼，我們哪有權利拒絕。
當時劉祖康跟我說，讓我去陪人的時候，我罵他，你也不怕丟臉，將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玩。
但他給我一個大耳光，還說老闆為了事業，可以讓自己的情婦和別的男人上床，他為什麼不能做，只要他爬上去了，就沒人敢笑他。”
“這麼議論老戴，劉祖康啊，劉祖康，你這是活到頭了。”
李文晟在心裡腹誹一句，目光再次轉向黃團長的姨太太。
“黃團長現在可是在外，不可能隔空逼迫你去陪英國人，你為什麼要去？”
那女子抬頭，笑了，但笑容卻十分悽慘。
“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當初他娶我了後，不管他正妻，我還嘲笑他正妻。
哪知，我也很快成了舊人，自從去年娶了新姨太太，他就不管我了，一點錢都不給我。
我什麼都不會做，想要生活，只能賣肉了。
去年七月份開始，我就成了交際花，經常和男人上床。
他也知道，但也不管我。我這個團長姨太太，早就名存實亡了。
劉科長出二百法幣，讓我陪英國人，我當然去。”
李文晟在心裡嘆了口氣，問道，“睡覺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那個黃團長姨太太低下頭不說話，其餘兩人都微微搖頭。
李文晟微微皺了下眉頭，“你們知道那個英國人將檔案放在哪嗎？”
“知道，那個英國人將檔案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喝酒的時候，他還去開啟抽屜看了一眼。”鳳春院的頭牌姜雪菲立馬回道。
“艹，合該被偷，警惕心這麼低。”李文晟在心裡罵了一句，問道，“喝酒是誰提出的？”
“軍爺，可不是我們要喝酒，是那個英國人自己要喝。”姜雪菲急忙說道。
“對，是那個英國人自己提的，我們巴不得早點睡覺，怎麼會提出喝酒。”劉祖康的姨太太附和道。
那個黃團長的姨太太，跟著微微點頭。
李文晟掃視三人一眼，起身朝中統刑訊人員說道，“將她們帶回去，帶劉祖康過來。
還有，從今天開始，她們的待遇好點。
要是我後面再來審問她們的時，發現她們還是現在這樣，我會讓你們整個中統吃不了兜著走。”
三名女子詫異得愣了下，齊聲說道，“謝謝軍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