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只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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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秦小雨等人本要被陸凝霜一句話趕走，但在祈求姜雲逸的情況下，才能勉強留在外門。
他們被安頓在另一邊的兩間雜役弟子房屋，環境雖簡陋，但還算乾淨。
佈局清幽雅緻，適合個人居住。
可惜優質的雜役弟子房間有限。
雷祁淵和劍九君同住一間，秦小雨單獨一間屋。
此刻，三人並排站在門口。
“秦姐，我們為何要留下？”
“笨！回去肯定會被爹孃罵，還不如待在聖主姐姐這邊，至少不用擔心捱罵！”
秦小雨看向穩重的劍九君，問道：“對吧？劍大哥。”
劍九君頷首：“嗯，反正都要被罵，多待也無妨。而且我能感受到祖師叔體內深刻的劍意，還想討教一二。”
作為靈虛峰的弟子，對劍有著狂熱追捧，尤其是姜雲逸重修的情況下，這樣的魄力，值得尊敬。
“咦？為何我感受到祖師叔體內的是浩然陽氣澎湃，明顯處於體修第二層次？”雷祁淵驚疑道。
他自認在體修上的造詣不算高，但經歷過祖爺爺的薰陶和培養，對這股力量還是格外敏感。
雷祁淵和劍九君頓時愣住。
“難不成.......同修？”
劍九君苦笑：“說不定還真有可能，難怪能和祖爺爺同一個時代的情況下，與年輕時代的聖主力壓群雄。”
說著，他又是輕嘆一聲：“可惜有關於祖師叔的記載太少了，連名諱都沒有。”
雷祁淵點點頭附議。
就在兩人驚歎姜雲逸可能是劍體雙修時，倒是秦小雨墊腳，眺望剛離去的陸凝霜和姜雲逸。
他們握住彼此纖細的手掌，走在幽靜的小道上，一步步行走如閒庭信步，卻透露出一種縹緲仙氣。
月色柔美，偶爾有幾縷月光從枝葉縫隙傾灑，落在肩膀上，給他們籠罩了一層薄暮。
陸凝霜側臉看向身旁的翩翩公子，而姜雲逸臉上似有幾分不耐煩，不過很快又因為她而收斂。
兩人靠得很近，非常親近，像尋常夫妻，背影逐漸融入夜色。
秦小雨突然好奇道：“你們說，如果聖主姐姐和祖師叔吵架，誰會贏？”
以如今的情況，姜雲逸和陸凝霜修為境界相差猶如鴻溝，按理來說陸凝霜應該穩勝，但這個問題一出，又顯然沉默。
“嗯.......”
兩人同時悶哼一聲，不知答案。
片刻，還是雷祁淵憨憨的答道：“或許等祖師叔和聖主真的吵起來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
“啪！”
秦小雨毫不留情的拍他頭，訓斥道：“你還真希望祖師叔和聖主姐姐吵起來啊！？笨。”
“額.......”
雷祁淵撓撓頭，沒想那麼多：“秦姐，不是你問的嗎？”
“那你也不能這麼答啊，應該說祖師叔和聖主姐姐夫妻和睦，恩愛甜蜜，怎麼可能吵架。”秦小雨白了他一眼。
“哦。”
雷祁淵撓撓腦袋，似懂非懂。
劍九君在一旁輕笑，插話道：“好了秦師妹，聖主都走了，想來也不會在意。”
“劍大哥，多一層保障總歸是好，不然聖主姐姐趁祖師叔不在的時候，悄然無聲的把我們送回去，那就完了！”
秦小雨相信她一定有這個能力。
“應該不會吧.....”劍九君半疑半信。
“說不定呢？”
這時的雷祁淵才明白過來，心直口快：“所以秦姐方才你是打算討好聖主？”
啪——
秦小雨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嗔怒道：“什麼叫討好？聖主相當於是我的姐姐，照顧姐姐是天經地義的事，笨！”
她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而劍九君卻是發現事情根本所在：“我覺得雷師弟是被你拍笨的，對於修煉還好，但對人情世故就好似榆木疙瘩。”
“劍大哥，雷小弟可是體修天才。
劍九君雙手抱臂：“或許是不修腦袋。”
“怎麼可能，我的雷霄金剛身已經修煉至小成，更別提還有雷霆鎧甲時刻傍身現形。”雷祁淵拍了拍胸膛，傲嬌說道。
雷霄金剛身和雷霆鎧甲，都是雷祁淵最強的防禦手段。
“那比一比？”
劍九君在內門經常和他比試，既是劍修和體修的較量，也是法訣的切磋。
“比就比，誰怕誰。”
面對這種事，雷祁淵就格外積極。
“比啥？這裡是外門，你我他都是雜役弟子，要是暴露實力牽扯到祖師叔和聖主姐姐在紅塵體驗凡俗戀情，聖主姐姐還不得扒你一層皮，抽你一根筋？”
秦小雨指著雷祁淵，又對著劍九君。
三人的吵鬧聲，在這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增添些許歡悅。
.......
夜風蕭蕭，古道蕭索。
不久之前，兩人漫步，陸凝霜靠得他很近，使得姜雲逸有些不耐煩。
然而姜雲逸偏頭看她一眼時，月華恰巧落在陸凝霜肩頭臉畔，似皚皚白雪皎潔清冷，像畫卷仙子。
氣質如故，明眸皓齒，映出驚心動魄的朦朧與美。
不知何時，令姜雲逸神情一洩。
哪怕當初想要做出改變，但他心底萬般柔情還是不自覺湧上，沉默著，與陸凝霜走在小道上直至融入黑夜。
片刻，他才開口問道：“陸凝霜，除了小雨那孩子，另外兩人是哪個峰脈的弟子？看著有些眼熟。”
“靈虛峰和天羅峰，就是他們的曾孫。”陸凝霜目光凝視，淡然的回答。
“原來真是啊！”
姜雲逸心裡感嘆良久，又道：“也是，都過去五百年，確實該有了。”
五百年滄海桑田，時間最容易沖淡的便是感情，五百年過去，即便當初有著些許愛慕，恐怕也會被淡化而遺忘。
說著，他就悄悄看了一眼陸凝霜，似乎有事想要詢問，但欲言又止。
姜雲逸沒接受時間的洗滌，依舊是五百年前深愛她的人，想淡卻淡不了，忘也忘不掉，只能以怨的形式對待陸凝霜。
可隨著時間流逝，陸凝霜已接受洗滌，反而比五百年前變得格外具備感情，甚至對自己獨有的情緒越發濃厚。
她......也有改變。
姜雲逸欲言又止的樣子，陸凝霜睥睨自是看在眼裡。
噠噠——
時間一點點流逝，姜雲逸五味雜陳的心情，也隨之濃郁。
陸凝霜的改變究竟是什麼？
難不成她曾也有過一段戀情？
兩人走在小道上，周圍的樹影晃動，如影隨形般跟著他們的腳步。
忽的，陸凝霜往前一步停滯下來。
“嗯？”
他看向陸凝霜，陸凝霜亦是轉眸望來。
四目對視，目光交織成一幅無聲的優美畫卷，在寂靜的時光裡低聲徜徉。
“雲逸，我只在等你。”
悠然瑩潤說話間，風拂過她的秀髮飄蕩，有幾縷貼在潔白的耳垂邊上，如墨長裙襬擺生姿，隨他心神搖曳。
時間似在此刻靜止，沒有繁瑣的話語，卻包含著深刻執念與溫馨。
良久，姜雲逸緩緩開口：“可我還什麼都沒問。”
“但我知你所想，就答。”
聞言姜雲逸微頓，隨即低頭淺笑一聲，嘴角笑意融融，溫暖如玉：“沒想到一覺醒來，你倒是情話連篇。”
“情話？”
“不是嗎？”他反問。
陸凝霜面不改色，略微遲疑，道：“你說是，便是。”
月華之下，二人不再多言，情感早就在心問中流淌，身影交錯在一起，忽遠忽近，但相牽的手始終未鬆開，彷彿永恆。
就算姜雲逸嫌疼想要抽走，她就愈發緊握在手心，揉進骨子裡的那種。
“陸凝霜，握那麼緊做什麼？”
“怕你跑了。”
“你握那麼緊，我更想跑！”
“那就握得更緊，直至你無法抵抗。”陸凝霜細語道，絲毫沒有因姜雲逸的話而鬆懈半分，甚至還想加些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