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個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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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冷清風依舊平躺在床上。
周聖手的話使大家都知道，老爺子其實算是迴光返照，隨時都可能永遠地閉上眼睛。
“老爺子，有什麼話要交待的，冷家兒孫們都在這，你吩咐吧。”
一旁的柳聖手握住冷清風的手說道。
冷清風露出笑容，轉頭看向大家，正要開口，一道突兀的聲音傳出：
“老爺子，千萬不能說話！”
正在翹首以待的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紛紛回頭。
說話的，正是陳凡。
身邊的冷暖暖知道陳凡不會無緣無故插嘴，於是問道：
“怎麼了？”
陳凡笑著對冷暖暖說：
“現在還不能說話，一旦開口，老爺子恐怕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了。”
什麼？！
只要說話，便只能活半小時！
陳凡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無法接受，更不會相信。
靠近冷清風最近的兩位聖手也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陳凡。
周聖手隨即開口問：
“你是何人？”
“周老，他是我從雲城請來給爺爺看病的。”
不待陳凡回答，一旁的冷暖暖搶先回道。
“你也是醫者？”
柳聖手也問道。
“算是吧。”
陳凡回道。
“你剛才說什麼？只要老爺子開口說話，就只有半個小時活頭嗎？”
周聖手問。
“沒錯，的確如此。”
“為何這麼說？”
“因為，銀針有問題！”
陳凡抬手指了一下，直接回答。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說我師父的天陽十三針有問題？
我看是你腦子問題！”
聽到陳凡說針有問題，不待周聖手說話，站在一旁的徒弟、阿星，生氣地喊道。
“小兄弟，話可不能亂說。
作為一名醫者，就算你還年輕，也應該聽說過周聖手的威名吧？
那是你一生都需要努力的方向，但能夠達到聖手稱號的，又有幾人呢？”
說話的是冷秀風。
畢竟周聖手是他從京都帶來的，現在被被一個年輕人質疑，總要站出來說幾句話。
“所以，你必須向周聖手道歉！”
冷秀風又補了一句，很嚴肅。
“二叔，你有所不知。
這個人名叫陳凡，來自偏遠的雲城。他，他還是殺害我家鋒兒的兇手。
此時，老爺子危在旦夕，這小子又跑到冷家來胡言亂語，其心當誅！”
聽到冷秀風說話，一旁的冷國光自然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急忙站出來添油加醋。
“嗯？是你殺了我冷家鋒兒？！”
冷秀風聽到冷國光的話，皺著眉頭問道。
“二爺爺，陳凡與冷鋒的恩怨，剛才在你來之前已經說過了。
現在不是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爺爺的病要緊。
請你相信暖暖，他是我在雲城千辛萬苦才找到的神醫。”
見此情景，冷暖暖連忙解釋道。
“你說他是神醫？大言不慚！”
柳聖手補了一句。
“還不滾出去，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冷國光對著陳凡怒吼道。
“慢著，既然他說我的針有問題。老夫倒想聽他說說，到底哪裡有問題。”
周聖手突然插話，說了一句。
剛才被眾人一頓指責，陳凡心中本憋著一口氣。
爾等螻蟻，在金陵城或是一方大佬，其實不過抬手可滅之。
不過為了暖暖，陳凡並沒有發作，好戲還在後面。
陳凡看了一眼冷國光，使得後者頓時覺得似乎身處黑洞洞的深淵，有種心靈上的顫抖。
“大家未免著急了一些。
我剛才說的針有問題，不是說針本身，也不是說周老施針手法方面，雖然周老施針功夫的確很一般。”
“你？！”
阿星站出來剛要說話，被周聖手舉手阻止。
“周老，請你仔細再看看，老爺子身上的針，真的沒有變化嗎？”
陳凡笑著問道。
在陳凡提醒之下，周聖手仔細端詳起天陽十三針，突然面露嚴肅：
“天陽十三針有輕微抖動！”
“那抖動意味著什麼呢？”
陳凡問道。
“意味著天陽針又遇到剛才的病疾！”
“也就是說，明明剛才天陽針已經祛除掉老爺子體內所有黑色液體，現在這種物質又出現了，所以才使得天陽針發生了異動，對麼？”
陳凡接著問道。
“正是如此。”
周聖手皺著眉頭回道，心中亦有些不得其解。
天陽針明明已經祛除了老爺子體內所有黑色物質，怎麼會再次異動呢？
“天陽針再次異動，說明老爺子體內又開始產生黑色液體的原因。
至於為何突然又產生黑色物質。
可以想一想，剛才老爺爺喝了什麼？！”
陳凡笑著提醒道。
“你是說。。。老爺子喝的藥有問題？”
周聖手用恍然大悟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目光望著陳凡。
“除此以外，還有別的原因嗎？”
陳凡回道。
“混賬！你敢汙衊老夫？”
柳聖手突然暴跳如雷，指著陳凡的鼻子罵道。
藥有問題，藥是誰配製的？
當然是柳聖手。
所以當陳凡說出剛才喝的藥有問題時，柳聖手怎能不發怒。
“他還敢汙衊柳聖手！
二叔，這下你看見了吧，這小子就是心懷不軌，唯恐天下不亂。
父親的病一直由柳老照看，怎麼可能是柳老的藥有問題。”
“是啊，柳老是金陵城唯一的聖手，怎麼會對老爺子不利呢？”
“柳聖手與家主的交情不是一天兩天了。”
人群開始騷動，議論起來。
“暖暖，老爺子的病是突然急劇惡化的，對吧？
按照正常發展的話，若要變成現在的危險狀態，應該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陳凡問道。
“是的。”
冷暖暖點頭回答。
“剛才在場也有人說過了，這段時間一直是由柳聖手負責照看老爺子。
怎麼會突然就病情惡化到如此嚴重地步了呢？”
陳凡反問道。
“疾病反覆無常誰敢打包票？
老爺子突然病情惡化並不稀奇。”
柳聖手惡狠狠地說道。
“周老，天陽針的異動，一定是接收到此前的黑色液體才會發生。
以你對天陽針的瞭解，若直接用老爺子剛才喝的湯藥試針，是否能感應出來？”
周聖手略作思考，說道：
“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把老爺子剛才喝藥的碗試一下吧。”
周聖手點點頭，抬起右手，兩指併攏伸出，嘴裡輕念：
“去—”
只見其中一根天陽針從老爺子體內飛出，直插湯藥碗中，隨後又快速回到原來的穴位。
幾秒鐘之後，剛才飛出的那根銀針，抖動幅度明顯比其他銀針厲害許多。
不用仔細看，也能輕易觀察到。
甚至靠近盯住瞧的話，針的周圍有一絲黑色霧狀東西若隱若現。
說明沾著湯藥的銀針在進入老爺子體內時，又快速產生了新的病疾，所以會比其他沒有沾藥的銀針反應大許多！
一切正如陳凡所料。
“老匹夫，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陳凡望著柳聖手厲聲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