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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摸摸她的頭頂，示意對方將抬起的腦袋放下去些。
手裡的動作沒停，他溫和地說道：“倒也不怪你，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卑鄙的。”
“不過，【學院】的人不會這麼想。我呢，給你一個建議，回去之後，不要解釋，先痛快地承認是自己辦事不利，接著道歉——畢竟，為了活命，你還是暴露了不少【學院】的機密。”
“然後呢，把你在我這兒蒐集到的資訊都交出去，同時還要不小心透露——你有把柄在我的手裡。”
說到‘把柄’二字，瓊熒的臉上泛上了恥辱的紅暈。
肖恩渾不在意，繼續說道：“最關鍵的是，你要讓你的老師信你。”
“我的老師當然會相信我。”
肖恩笑容愈盛：“是嗎？不過，你都把【學院】當成了你的信仰，從小教導你的老師當然應該信任你——但我們必須考慮到一個問題，如果你的老師不信任你，怎麼辦呢？”
瓊熒彷彿遭受了莫大的恥辱：“沒有這種可能！”
“我也是這麼希望的。”
他樂呵呵地拍了拍瓊熒的屁股，後者差點直接彈起來。
肖恩笑道：“這種環節，也得加入進去，畢竟，我的名聲誰不知道呢？”
瓊熒羞辱地埋下頭，緊緊咬住了嘴唇。
“羞辱我……很有意思嗎？”
肖恩嚴肅地否認道：“這不是羞辱，而是合理化的行為。”
回味了一下手感，他讓瓊熒抬起頭來。
少女精緻的臉上表情複雜，羞恥、憤怒、無力……
他滿意地點點頭：“對，就是這種表情。當他們問起，我對你做了什麼的時候，你就要擺出這樣的表情來。”
“我呢，也會幫你。談判中，你會是我昂貴的籌碼——不給出我滿意的價碼，我可不會放你回去哦。”
瓊熒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看得肖恩吹了聲口哨。
這聲口哨讓她反應過來，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我根本不需要你幫我獲取信任！我、我本來就沒有出賣【學院】，也沒有要當你的間諜！”
肖恩鼓起掌來：“對對對，就是這種語氣。”
“你！”
瓊熒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被這人繞著繞著，她就成了間諜？！
肖恩卻不以為意，他微微眯起眼睛，把嘴巴湊到對方白皙的天鵝頸邊：
“你知道我信仰什麼嗎？”
“我信仰那些令人陶醉的瘋狂，同時，我信仰那令人著迷的利益。”
他正色看向對方：“你還沒有看清楚天堂城的本質，不，準確來說，你連自己都還沒有看清。”
他一點一點逼近，淡藍色的眸子中蘊含著令人想要後退的赤裸。
“你的眼鏡呢？”他突然冒出來這麼個問題。
瓊熒有些慌亂，她在房間內換上這套女僕裝的時候，桌邊有一副美瞳。
她下意識地一起換上了，脫下了自己戴了很久很久的眼鏡。
肖恩笑起來，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伸手拿過來一把鏡子。
瓊熒不由自主地望過去，卻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
取下了眼鏡，她黑亮的瞳孔流洩出一種聲音似的，彎翹的睫影在那兒顫動著。
原本，微藍色長髮柔順地垂下，此刻，側發被挑出幾綹編成了輕盈的短辮。
略顯沉悶的學霸美女變得活潑可人起來。
肖恩笑著站起身來：“隨手編的，倒不是哪種更適合你，只是覺得，這麼美麗的人兒，只有一種模樣也太浪費了。”
瓊熒漸漸抿緊了嘴唇，她悶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偶爾會有這樣的苦惱，覺得自己應該換個造型，畢竟，在【學院】十數年如一日，她從未改變過，就像是她對【學院】的信仰。
但這明明是心底的想法，對方怎麼猜到的？
肖恩挑了挑眉頭：“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手藝怎麼這麼好的呢？”
他不等對方繼續說話，揮揮手。
“一成不變實在是太無趣了。”
接著，肖恩便徑直走進了屋子，留下瓊熒一個人在原地對著鏡子發呆。
屋內的肖恩則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完全熟悉的人設，加上他的欺詐之心……
只需要讓瓊熒覺得，自己是個值得依賴的人。因為影響很小，所以這次欺詐付出的代價也很簡單。
欺詐時間結束後，她將會陷入重度懷疑肖恩的狀態之中。
可肖恩並不在意，一天不被幾百號人懷疑一下，他都渾身不自在。
而他需要瓊熒的地方並不是對方的美貌和身材，最重要的是，對方是那位【學院】院長的學生。
只要瓊熒能徹底為他所用，肖恩就有了對那位院長動手的籌碼。
當然，他不指望幾句蠱惑人心的話就能讓對方乖乖地俯首稱臣，他只需要在對方的內心最深處留下一顆與眾不同的種子。
這就夠了。
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種子就要開始發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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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亭廣場所發生的一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監察局大半精英外加局長，意味著三大勢力臉面的代表——正義人士們的遭遇被天堂城的居民們津津樂道。
當然，肖恩的惡名再度於城內發酵。
這幾乎是在和整個上城區翻臉，而且其兇惡程度令人咋舌。
好色鬥狠、空有狠辣而無謀略的名聲進一步放大，不少人在聽到肖恩的名字後都是好笑地搖搖頭。
但不可否認的是，貶低只敢在暗中進行，懸掛在【金鬼】門口的監察局隊員屍體足夠令人膽寒。
也有人無奈，跟一個沒腦子又手握巨大權利的瘋子交手，這真是怎麼都討不到好處。
上城區的貴族們最討厭這種人，聰明人就該繞著彎子說話，以利益為本暗中交火——要不然，廢土上建立起來的城市為什麼要開始推行末日前的法律呢？
去下城區都要戴著呼吸面罩的貴族們，將平等和法治掛在嘴邊——這種蔑視法規的瘋子，真是令人不齒！
整個天堂城和平、平等的環境都因為他而遭受了一次重創！
真想和這個瘋子爆了！
三天後，【學院】釋出了公開宣告。
“為了讓天堂城更好的發展，【學院】已經將一艘飛空艇贈送給了【金鬼】。”
“而之前發生在髒街的騷亂，實則是【學院】與【金鬼】聯合展開的一次慈善活動，為了讓窮苦的人們獲得幫助。”
“沒想到的是，因為兩方配合的問題，導致了騷亂的發生。”
“也正是因為這次的騷亂，引發了一些誤會，導致了不必要的衝突。”
“我們要向全體天堂城市民表示歉意，慶幸的是，誤會已經解開！”
“藉此機會，我們獲得了經驗和教訓。相信，在此次事件過後，【學院】可以更好地引領天堂城走向夢想中的未來！”
